風亦寒與木亦清二人在山下的茶館喝茶,兩人一直沒有一句話,對於幾大長老的決定,他們是有苦難言。


    這時,一個狼狽的身影走進茶館,二人注意到了,仔細一看:大師兄?……薛山大殿,淩九正坐在位子上思考著什麽,突然外麵傳來幾聲:“林師兄迴來啦!”


    “大師兄安然無恙地迴來了!”淩九聽到聲音,心中一驚:什麽?隨之出門一看,隻見風木二位堂主手撫著一人進大門來,那人正是林思雨。


    林思雨迴來了,他的迴來不是偶然。淩九立即上前迎道:“林師兄迴來了?快快,快請師兄到房間洗漱,另外備桌飯菜!……”


    林思雨望了淩九一眼,欲言又止,卻又沒有理睬地進了大殿。


    林思雨,這個人,在跌入萬丈懸崖後,居然活了下來。淩九在後麵見到林思雨一隻獨臂,似是鬆口氣,又似是緊張了起來。


    林思雨見到薛鼎天的靈位,卻沒有拜,隻是問了聲:“是誰幹的?”


    淩九搶著迴答:“是葉浮雲,是他為了搶奪薛山至尊寶物殺了薛掌門!……”說完,淩九捂著麵痛哭起來。


    “葉浮雲?……”林思雨疑問。


    “沒錯!就是他!”淩九連連道。


    “可是,我們沒能抓住他,讓他給跑了……”


    “小姐呢?”


    “小姐……”淩九迴答到一半,又連忙對身後的弟子叫了聲,“快去通知小姐,說大師兄迴來了。”


    “是!”這時,幾位長老來了,見到林思雨,顯得很不高興。


    金長老吼聲:“林思雨,你見到薛掌門靈位,還不跪拜?”林思雨猛地迴頭,目掃了一眼幾人,什麽都沒有說,無視幾人出了大殿。


    “師兄!”後院裏,薛玲悅見到了林思雨。林思雨靠在木柱上喝酒,另一隻袖子是空的。


    “師兄,你的右臂……”薛玲悅咬著下唇,差點哭了出來,然後抬頭看著林思雨,他——滄桑了許多。


    林思雨反應遲鈍地抬起眼眸,一手捧著薛玲悅的玉龐,輕道聲:“哭什麽?”園子外,淩九在門外看著,手裏的拳頭慢慢攥緊了。


    “師兄,辛苦你了……”薛玲悅像個小女孩似地啜泣著,以前她從不這樣。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一切都是林思雨意想不到的,整個薛山好像完完全全變了個模樣。


    薛玲悅搖頭,什麽都沒有說,她察覺到了淩九躲在園子外麵。


    沒有人知道,林思雨這次迴來到底有什麽目的,或許他的迴來,是對的,也或許是錯的。


    ……


    “既然大師兄已經迴來了,就該讓淩九把掌門之位讓出來,整個薛山都知道,林師兄是最適合擔當掌門的。”


    “是啊!如果讓淩九當,會有許多弟子不服的。”風木二人私下找到了幾位長老,並請示。


    “你們給我閉嘴!這掌門上任儀式前天已經舉行過了,掌門已經確定是淩九,豈有更換之理?”金長老道。


    “況且林思雨也未必適合擔任掌門之位!”魯長老補充。


    “你們知不知道在說什麽?淩九來薛山不過幾年,所立功勞屈指可數,而林師兄來薛山將近二十年,為薛山做過多少事你們知不知道?”風亦寒有些發怒。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有眼無珠,還是說我們偏坦淩九?”金長老反問。


    “是又如何?從一開始你們就處處排擠師兄,不就是怕他當上掌門你們沒有地位了嗎?”風亦寒繼續辯駁。


    “放肆!目無尊長,薛山多幾個像你們這樣的還不反了天?”


    “你們有什麽權力指責別人?這麽多年來,你們除了指揮人為薛山做過什麽?薛山遲早毀在你們這幾個駐蟲手裏!”風亦寒恨不得把自己憋在心裏的話全倒出來。


    幾位長老臉氣綠了,吹胡子瞪眼,大聲吼道:“你們給我出去!”


    這一聲驚動了外麵的人,幾名守衛進來,淩九也在後麵。


    “長老發生什麽事了?”淩九問。


    “把這兩個胡鬧的家夥給我趕出去!”


    “不用你趕,我們自己會走!”風亦寒一瞪眼,哼聲後便走了出去,淩九送二人到園子門口,然後輕輕問了聲:“你們兩個是不是很不服我?”


    “哼,整個薛山的人都不服你!”風亦寒狠狠道。


    接著二人便迅速離開了,淩九在後麵,冷冷一笑。


    ……


    二人憤憤不平地迴到房間,接著不約而同地生出一個念頭。


    “可是大師兄剛迴來,我們這樣不妥吧!”木亦清還有些猶豫。


    “迴來了又怎樣?那幾個老東西根本沒把大師兄放在眼裏,淩九現在也開始盯住我們了,現在不走也遲早會被他趕走的!”風亦寒道。


    木亦清點頭。


    夜黑人靜,二人偷偷從小路下了山,到山下,風亦寒迴頭看了幾眼,但還是狠下一顆心地離開了。


    二人行至與薛山二十裏的地方時,突然見到前麵又火光,兩人偷偷地接近,一看驚呆了,大批黑色蒙麵人正向薛山方向趕去,他們的旗子上令人膽寒的兩個字:地心。


    “是地心教!”木亦清道出。


    “小聲點。”風亦寒噓了聲。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迴去通報!”風亦寒果斷地道。


    “迴去?我們剛決定要離開薛山,薛山現在跟我們沒有關係了,我們還迴去幹什麽?況且我們迴去後怎麽說啊?”木亦清道。


    風亦寒想了想,接著道:“薛掌門生前待我們恩重如山,小姐也處處照顧我們,就憑這一點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木亦清覺得是,點頭。


    二人準備離開時,由於身穿的是白色衣衫,黑夜中十分顯眼,很輕易地就被發現了。


    後麵傳來一聲“什麽人?”接著便被一群蒙麵人包圍了。


    ……


    “哈哈……是薛山弟子啊!想不到薛山這麽警覺,跑這麽遠的地方打聽情報?”外麵一聲傳來,接著隻見一個身姿嫵媚的女人走了進來。


    兩人被捆綁著,在一個營帳中。


    “我們不是薛山弟子,我們已經……被薛山趕了出來!”風亦寒故意說被“趕”,而不是說是自己“跑”出來的。


    “被趕出來了?”說話這女人正是莫愁子。


    “是的,薛山處處排擠我們,我們受夠了!”木亦清補充,他們以為這樣說莫愁子興許能放過他們。


    “你們倆倒是挺機智,可惜騙不了我,被趕有大晚上被趕的?你們剛才逃走的方向分明是薛山,你們撒謊!”可惜他二人遇到的是莫愁子。


    二人沒有再接話了。


    風亦寒道:“沒錯!我們是偷跑出來的,我們在薛山得不到重用,隻有離開了。”


    “我們跑到半路,卻不想在這裏遇見你們!”木亦清補充。


    “是這樣啊!”莫愁子想了想,接著問:“如果我現在放了你們,你們會怎麽做?”


    “當然是去薛山報信,你們要是怕了就殺了我們!”木亦清哼聲,表示不在乎。


    “真是忠心耿耿啊!被薛山拋棄了還如此在乎薛山的安危,我很賞識你們!”莫愁子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你們地心教真的有膽量,就該正大光明地向我們薛山宣戰,搞偷襲算什麽本事?”風亦寒故意激莫愁子。


    “正大光明?”莫愁子笑了笑,“說得有理。”風木二人對視,不明白莫愁子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想幹什麽?”風亦寒害怕莫愁子又有什麽詭計。


    “你們不是想迴去報信嗎?好,明天一早我就把你們安全地送迴去,保證不傷害你們……”


    “莫愁子,你又想搞什麽陰謀?”風亦寒不相信莫愁子這麽輕易地就放了他們。


    “沒什麽,我隻是想正大光明地跟薛山打一仗,聽說你們薛小姐聰明絕頂,我就想和她鬥一鬥,讓整個武林都清楚我們地心教的實力!”莫愁子的這招“以儆效尤”果然高明。


    風木二人都懂,可是卻又無能為力。


    說完,莫愁子大笑地出去了。


    莫愁子出來後,另一個聲音在莫愁子身後想起:“左護法這招,不叫‘以敬效尤’,而是‘欲擒故縱’,對嗎?”


    莫愁子笑了笑,對身後人道:“嗬嗬……,我莫愁子的計謀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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