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入套了,以後就不是咱團結村的人。”


    說到這,他又指著拆遷辦的工作人員罵道:“麻痹的,把韓進那個龜孫給老子叫出來。”


    “有他這麽胳膊肘往外拐的麽?幫著資本家來欺負我們村裏人?”


    韓國仁顯然是被新祭出的拆遷條款給氣到了,已經處在火山劇烈爆發的狀態之下。


    拆遷辦的工作人員見狀直接硬剛道:“這位先生,您沒權利,也沒資格見我們韓部長。”


    “條件就這些,您要是想簽署協議就移步辦公室詳談,如果不想簽署協議的話,請您也不要搗亂,要不然我會把情況反映給村委會和區裏!”


    工作人員全是成潤建設新招聘的應屆大學生,被項目部派遣至此主要是想鍛煉一番。


    卻沒料到一上崗就遇上了硬茬子,這兩天被搞的灰頭土臉。


    此刻見有人如此囂張的在拆遷辦大門前放肆,哪裏還忍的住。


    此舉正好激怒了韓國仁,也為他提供了很好地吵架由頭。


    立刻點著對麵的小年輕罵,旁邊的混混見狀,自然要幫大哥助威,一時間拆遷辦門口圍滿了社會人。


    而那幫作為主角的商戶老板卻被趕到了一旁成為看客。


    這裏的動靜鬧的有些大,三四十人吵的沸沸揚揚,很快就引起隔壁村委會的注意。


    韓老村長被幾名村幹部攙扶著出來,見狀擠上前拉著韓國仁勸道:“國仁啊,你就別鬧了行不?進娃子好不容易為村裏人爭來的福利,你繼續鬧下去,萬一人家宋總不拆了咋辦?”


    老村長參與過第一次競標大會,本以為成潤建設集團會主導村裏的拆遷工作。


    哪曉得最後雞飛蛋打,上來個叫聯眾地產的公司,這幫家夥簡直吃人不吐骨頭,開價六千,根本不帶還價的。


    因為此事老村長差點被氣的住院,腿腳都不利索了。


    最後柳暗花明又一村,成潤的宋總搶迴了項目,並且開出一萬一的高價。


    還不計前嫌推出了專屬商戶們的拆遷價格,這種好心老板去哪找啊,他生怕韓國仁這個莽夫繼續鬧下去人家會撂挑子走人。


    聽見這話,韓國仁更加委屈,他瞧瞧理直氣壯地拆遷辦人員,又看看滿臉不理解表情的商戶們。


    拍著大腿叫屈道:“叔,我的老叔叔喂,您怕是老糊塗了吧?”


    “那成潤建設能出高價拆我們村,還不是因為有利可圖?”


    “恁們是不曉得現在的房價啊,俺們團結村附近屬於近郊,房價普遍不高。”


    “但這隻是一時的,恁們看看江對岸的房子,就拿那濱河鳴翠說事,每平米單價都到了兩萬七。”


    “這還是平均價格,俺們村為什麽,又憑什麽不能上兩萬?”


    他說著,衝眾人攤著手,臉上全是憤憤不平的架勢。


    眾人也把頭低了下去,這話在他們看來沒什麽錯,憑什麽一江之隔房價差距這麽大?


    大學生見狀卻笑了,沒好氣的盯著韓國仁:“大叔,您怎麽不說那首都三環內的房價已經破十五萬了咧?”


    “還有上海,那房價沒十萬也拿不下來。”


    “您盡挑好地方說事,咱們江中除了沿江大道上,哪還有濱河鳴翠的價格?”


    “再說了,市中心老城區周圍不是一萬二千塊錢一平方啊。”


    韓國仁眼一瞪,怒道:“你哪根蔥?這裏有你個毛頭小子說話的份?”


    “大家夥聽我一句,沿江大道十年前什麽光景?都是破碼頭,每天大貨車唿啦響。”


    “這才隔了多久?十年不到吧,房價蹭蹭往上漲,俺們村為啥不能那樣?”


    “自建房就不談了,一幫傻\逼上杆子往外搬,俺們門麵房可得挺住,怎麽都要磨個兩萬五的價格出來。”


    “叔,這事您就別管了,我韓國仁放了話,誰要敢搬就是跟我作對!”


    韓國仁是村裏的一霸,手底下還養著一幫悍不畏死的小年輕,此刻大聲說話誰敢不從。


    他的確是想用自己威名押住勢頭,但奈何張承武開出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


    麵對金錢,誰沒有賭一把的決心呢?


    當天傍晚,村口網吧的小老板韓博就悄悄溜進了拆遷辦公室。


    有他帶頭,其餘商戶們紛紛效仿,僅僅一晚上功夫便簽了十幾家。


    這一切都在暗中進行,保密工作做的相當好,就連地頭蛇的韓國仁都沒發現。


    等他發現問題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這天他起了個早床。


    昨晚叫了兩個職校的小妹妹侍寢,玩的有些瘋狂,把他一把老骨頭都快折騰散了。


    又喝了許多洋酒以及啤酒,宿醉的厲害,正準備抽根起床煙,哪曉得透過窗戶看見了奇異的一幕。


    就見樓下來了兩輛大貨車,搬家公司的那種,上麵琳琅滿目的堆著不少貨櫃以及商品。


    而幾個中年男女則鬼鬼祟祟的指揮著工人往外搬東西。


    韓國仁見狀,暈暈乎乎的腦袋立刻嚇醒,扔掉煙盒衝下樓,看著一人吼道:“二橋,你特麽不講信用,誰讓你搬家的?”


    二橋也姓韓,鋪子就在他家隔壁,規模不大,專營彩票以及煙酒銷售,順帶著也賣地下六合彩。


    此“六合彩”非彼“六合彩”,而是江中道上流行的一種黑彩票。


    以十二生肖和數字作為基本玩法,莊家在省城,每個星期開一次獎。


    公不公平不知道,但卻非常具有吸引力,主要客戶就是道上的混混以及各類底層工人。


    不過最近公安局嚴打的厲害,江中不少小莊家都攜款逃跑了,所以黑彩票的事業越來越低迷。


    韓二橋自然得另尋退路,見開網吧的韓博帶頭簽字,他怎麽可能不簽啊。


    二橋被韓國仁拉住了,於是苦著臉道:“哥,我跟你不一樣啊,我一家老小還指著我吃飯呢。”


    “現在人家張老板開的條件已經很好了,咱們不能給臉不要呀。”


    “真把張老板惹急了,帶人平了兩村,咱們以後還怎麽混?”


    “你就聽我一句勸,能搬就搬吧,開場子不是長久事.....”


    二橋一臉倒黴相的說著,韓國仁卻聽出了味兒,趕忙打斷道:“哪個張老板?二橋你老實說,是不是被外麵人威脅了?”


    “沒有,沒有,國仁哥,人家張老板不是那種恃強淩弱的人,你就別瞎說了。”二橋說著就往搬家公司的車上鑽。


    韓國仁怒極,一把將其拉下來,吼道:“到底哪個張老板,媽的,你今天不說實話就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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