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柱還沉浸在當時賭坊裏,自己一擲千金,暴富就在眼前的美好願景,驟然被林六娘打斷,林二柱清醒了過來。


    他沒有贏,還輸得徹徹底底。


    林二柱蔫了:“是,下一把我就輸了,可我想著隻是我運氣不好,再來幾把就能迴本,誰知道我再也沒贏過……”


    林六娘問:“最後欠了多少兩?”


    林二柱老老實實迴答:“六十兩,但是賭坊還是不寫欠條不給走,再來追討的時候就變成了一百兩。”


    林六娘心裏有了數,恐怕那狗剩就是賭坊的人,負責把人往賭坊帶,和賭坊相配合引誘別人下注,再看好時機收網。


    等欠了錢就叫別人寫欠條,過幾天滾成大額數字的時候,就派人上門討債。


    林二柱見林六娘問完自己後就沉默了,著急地看向林六娘和周鶴川,“姐,姐夫,現在我可怎麽辦?那賭坊的人天天上門催債,今天我們不在家,隻怕要去堵我大哥和我娘了,賭坊的人窮兇極惡,我怕再不還錢,他們就真的要動手了!”


    陳夢蘭從一開始聽的時候就緊皺眉頭,雖然林二柱諸多遮掩自己的過錯,陳夢蘭還是聽出來了。


    陳夢蘭也忍不住了:“你現在這樣擔心你大哥和你娘,當初在賭坊一擲千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家裏人?現在還要來為難我們掌櫃……”


    陳夢蘭有意替林六娘抱不平,說出了之前林舅母來鬧的事情,“我看你娘也是個厲害角色,前幾天還堵到我們飯館門口來鬧,說我們掌櫃不孝順,忘恩負義……也就是我們掌櫃心軟人好,要是我,才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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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舅舅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出,看向林六娘,卻見她神色如常,他心裏更覺愧疚和沒臉麵對外甥女。


    林舅舅嘴唇不自覺地輕微顫抖:“六娘,我,我不知道這事……若是我知道這件事,我一定不會讓春燕來找你……”


    “算了,這事已經過去了,我知道舅舅和此事無關。”


    林六娘不想多說,但是林舅舅知道她對林舅母已經完全心寒,現在完全是顧念著自己,才沒斷掉關係。


    林六娘看向周鶴川,兩人四目相對,她知道關於此事,鶴川應當和自己想的一樣。


    周鶴川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口道:“二弟這是被人設計了,無論是狗剩的做法還是賭坊的做法都有問題,如今我們去官府報官,也不算沒有由頭。”


    周鶴川解釋道:“狗剩故意帶你去賭坊,言語之中多鼓勵你下注,有‘攛掇’人聚眾賭博之嫌;那賭坊以高額利息叫你寫下欠條,也違反了大梁的利息法……可以從這兩處下手,狀告賭坊非法經營,你是被人哄騙以至於欠下這麽多錢……”


    “那我是不是不用還了?”


    林二柱一喜,滿臉期待地看向周鶴川。


    周鶴川輕抬眼:“你欠錢是真,也沒有人拿著刀逼你賭錢,不可能完全推卸責任……至於要還多少,就看縣官如何判定……”


    林二柱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了,他轉念又想起旁的蹊蹺,問:“姐夫你說有人設計我,那狗剩會不會是受了我同窗的指使?”


    想到這裏,林二柱不禁暗恨,定然是有人嫉妒他受了老師喜愛,所以下此黑手。


    “那倒不至於。”周鶴川一看林二柱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由得皺了皺眉。


    心道距離上次去林家見到林二柱也不過短短兩月,上次見他雖然有些小虛榮,但是本性不壞,怎麽現在就變成了本事不大,小心思極多的樣子?


    到底是林六娘的弟弟,周鶴川也不願林二柱鑽牛角尖,走入歧途,多解釋了幾句,“你也說了,狗剩是村裏的地痞,他那樣的人,和賭坊的人有來往是正常的,隻不過你恰好成了他們的目標罷了。”


    不過……


    林家並不富裕,狗剩卻唯獨盯上了林二柱,除了林二柱本身有空子可鑽,另一方麵,周鶴川猜測是有人知道了林六娘和林家的關係,算計林二柱是假,算計到林六娘身上才是真。


    想到有人可能會利用林家來傷害林六娘,周鶴川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周鶴川不由得鑽緊了拳頭,眸中閃過一絲憤怒,隻恨自己現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林六娘免受這些明槍暗箭。


    林二柱不知道周鶴川的想法,還以為姐夫是不滿自己拖累林六娘。他被周鶴川這猶如利刃一樣的目光看得心虛,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林六娘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官府報官吧。”


    此事宜早不宜遲,林六娘也打算早點把此事解決了。


    周鶴川寫了訴狀後,四個人就往縣衙走去。


    縣衙門口的守衛已經認得林六娘和周鶴川了,也被曹縣令叮囑過,因此他們很順利地就見到了曹縣令。


    說實話,現在曹縣令看到林六娘也有些發怵。


    曹縣令其實不喜林六娘,因為林六娘的緣故,讓永樂酒樓損失了不少錢,連帶著曹縣令的利益也受損。


    可是這林六娘仿佛身上有什麽魔力一樣,對上她的都討不了好,還每次都有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幫她。


    先是羅鶴鳴,再是孫固言……


    最近孫固言就住在休寧縣的宅子裏,曹縣令為了找到機會討好他,命人盯著孫府的動靜。聽說林六娘最近總是進出,也不曉得是不是和孫府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裏,曹縣令擺出一副笑臉:“林掌櫃此來所為何事?”


    周鶴川把手中提前寫好的訴狀遞過去:“曹大人,賭坊用‘仙人跳’的方法誘騙我妻弟欠下大額賭債,如今屢次上門威脅,企圖動用私刑,還請曹大人能夠為我們做主。”


    曹縣令從衙役手上接過訴狀,認真看了起來。


    周鶴川這張訴狀寫得極好,字跡清晰,用詞精準,把事情經過娓娓道來,也並不帶私人感情,讓人一眼就了解了是怎麽迴事。


    賭坊常年幹的那種事,曹縣令也清楚,結合訴狀,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麽迴事。


    曹縣令暗罵,這一個個的淨給他找事,坑人之前也不打聽一下人的背景嗎!


    怎麽又惹到這個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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