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出如此偷盜行徑,我昨日沒逮到你,今日一定要把你扭去見周家人!”


    李滄對於張二狗的行為很是不齒,昨日他讓張二狗逃脫了,一直耿耿於懷,今日白天見著師傅師娘都不好意思。


    “原來昨日追我的是你!”張二狗還以為昨天追他的是是周家的人,還嚇得他扭了腳。


    張二狗腦袋一轉,威脅道,“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到時候驚動了周家人,我就對周家人說這石子都是你偷的!到時候周家人把你扭去見官,看你還如何考取功名!”


    然而李滄卻不為所動,狠狠地把張二狗的雙手往後一扭,使得張二狗忍不住痛唿出聲。


    這時候周文虎似乎聽見了動靜,提著燈籠出來了。


    “是何方小賊?”


    看到周文虎出現,李滄不由得手一鬆。


    張二狗立刻掙脫開來,趕緊把裝有木頭石子的袋子塞到了李滄手中,搶先惡人先告狀起來,“是他,是他偷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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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寡婦睡得淺,聽到院子裏的動靜早就醒了。而孫二翠和林六娘知道今晚要“捉賊”,也沒有睡覺,聽見了動靜便都披上了衣服走了出來,就連周鶴川也放心不下林六娘單獨一個人出來,讓林六娘把他一起推了出來。


    李滄看見周鶴川出來,神色有些慌了,雖然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他害怕先生誤會,在他心裏本來先生就因為之前的事情對他印象不好,隻怕如今見這情形更要認定自己是賊了。


    如今李滄看著被張二狗趁亂塞到自己手上的“贓物”,一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


    張二狗反倒得意洋洋地道,“好呀,李滄,看不出來你平日裏裝的清高,竟然做出如此偷雞摸狗的事情,還偷到你老師的家裏來!”


    要知道小偷行徑本就為世人不恥,而周鶴川又是李滄的老師,這兩佯加起來隻怕叫李滄以後在村裏沒法子做人了。


    張二狗因為之前偷來的東西已經賣掉了,就是去他家搜都搜不到證物。因此他篤定今天沒有其他的證人,誰也奈何不了他。


    林六娘剛才借著燈籠一直在看地上的腳印,已經隱隱驗證了心裏的猜測,聽見張二狗還在顛倒黑白,有些生氣道,“我早在這圍牆周圍塗滿了新鮮的泥漿,你是第一個踩上去的人,因此沾到的泥漿最多,留下的腳印也更深……”


    “可知你是第一個進來的人,而李滄是追著你進來的人……”


    這猜測也跟林六年白天的猜測相符,李滄腳下沾了泥漿印子說明確實進過周家的院子,但是他沾的並不多,說明在他之前還有人沾過泥漿印子。


    因此林六娘猜測李滄可能並非來偷東西的人,而是來抓小偷的人。


    李滄此人生性好強,如今遇到汙蔑也不知意識如何辯解,隻是木訥地往那兒一站,有口難辯。


    如今見林六娘卻一口篤定他並不是偷盜之人,還為他說話,讓李滄心中不由得十分感動。


    有了林六娘為他說話,李滄也開始為自己辯解起來,“師傅師娘明鑒,我不是來偷東西的人。我昨天晚上借著外麵的月光在村子裏頭背書,看見張二狗鬼鬼祟祟地往師傅家的方向走,跟了上來,發現他偷盜師傅家的石料,昨天晚上我沒能抓住他,今日又撞見他來師傅家偷盜,所以想著把他抓住扭送到師傅麵前……”


    話都這麽說了,然而張二狗還是不認,嘴硬道,“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你們休想汙蔑我,就是想抓我去見官也得拿出證據來。你們都是一家子人,李滄也是周老二的學生,你們的話不能當作證據!”


    “是我親眼看見的,你可有話說?”


    是村長還有李順出現在了周家大門口,除了周鶴川以為,眾人都有些驚訝。


    跟著村長旁邊的李順十分氣憤,“我早瞧見了,是你翻進了周二哥的家裏。”


    原來李順這些天沒少來周家幫忙,也知道周家的石料被偷了。


    今日晚上周鶴川知道他們要抓人,所以特意叫李順來做個見證,隻是沒想到李順把他爹也叫來了。


    村長嚴肅道,“你大半夜私翻進人家的宅院,還偷東西,證據確鑿,我定要重重地處置你。”


    張二狗一下子慌了。


    麵對這麽多人的見證,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周文虎和李順趁機捆了他雙手,押到了村裏的祠堂裏,等待天亮時再做處置。


    村長看著周鶴川道,“周秀才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會給你周家一個公道。”


    旁邊的李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周二哥,我今日本來想偷偷溜出來,結果被我爹發現了,所以隻好告訴了他,不過正好這下子可以重重地處置那偷盜的張二狗了。”


    第二天一大早。


    村長派李順把村裏人召集起來。


    村裏人大清早被叫到了祠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到祠堂就見到張二狗被五花大捆地捆著跪在那裏。


    張婆子是第一個知道自家兒子做了什麽的,她見他被綁在這裏,一下子也慌了,撲上去緊緊地護住了自己的兒子,朝著村長道,“村長你這是要做什麽呀?我就這一個兒子,若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村長卻不吃她這一套,厲聲道,“你既然隻有這一個兒子,怎麽不好生管教他?如今他不僅偷翻進人家的屋子,還偷人家的東西。按照大梁律法,偷竊價值一百二十貫以上要判絞刑!”


    張婆子一聽就慌了,她是知道張二狗這些天去周家偷石料賣的。


    但是她也不知道張二狗到底偷了多少,先前見他賣了不少錢,張婆子還在心裏偷樂。如今東窗事發,張婆子慌得找不著北,癱坐在地上向村長求情,“村長求你原諒他吧,他年紀還小,不懂事……”


    村長道,“你求我沒用,這是苦主是周家,更何況他也不是一次兩次做的事兒,你當娘的當真不知道嗎?”


    張婆子頓時啞口無言,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張婆子之前也去周家偷過東西還被當場捉住,隻是那次運氣好叫她逃掉了,又因著夜深人靜沒有其他證人,周家沒有扭她去見村長罷了。


    於是張婆子隻好拉下來老臉,看向旁邊的周寡婦和周鶴川,她不好意思去求周寡婦,隻好求周鶴川道,“周秀才,你是讀書人,讀書人最講‘仁義’了,求你寬容寬容我家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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