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丐理了一下方仕的事情,歎了口氣對月鈴說道:“方仕身上的事情關係到修仙界的一些秘密,他的身世若被人知曉,你可以想象一下後果!那些人不會拿他父母相要挾?”


    月鈴此時正看著方仕,聽到邪丐的話,也有些能理解方仕剛才的心情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他並不是怕他和香百合的關係讓人知道,而是擔心師傅和家人的安危。之前還以為方仕是怕自己揭露他的醜聞,卻不曾想到是為他人著想。月鈴迴過頭,看著邪丐堅定地道:“邪前輩放心,晚輩絕對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其他人!”


    邪丐知道月鈴可能真的不會說出去,但這件事已經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扭頭看了一眼丁仲,又看了一眼正注視著方仕的血茗雙姬,歎了口氣,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怕你到時候中了別人的幻術,到時候就由不得你願意不願意了!”


    月鈴覺得這也很有可能,等下可能挨於邪前輩在這裏,不好向自己詢問,但暗地裏可就難說了。尤其是前輩所說的幻術,自己這點道行,很難避得過。待別人從自己口中套出事情之後,難道還會放過自己?而且邪前輩還說方仕身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這樣一來,自己從與方仕起爭執開始,自己便已經招惹上了殺身之禍。月鈴想到此,也不禁有些擔心起來,看了眼邪丐一直拿在手中的卷軸,似乎感覺到他有解救之法,於是,便問道:“那前輩說我該怎麽辦?”


    邪丐看了眼手中的卷軸,歎聲道:“你是木屬性本源吧?”


    月鈴有些不解地點了點頭,不明白邪前輩為何在這個時候問這個。邪丐看著月鈴,問道:“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月鈴聽到邪丐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剛待拜下卻被邪丐出手扶住!月鈴疑惑地看著邪丐。邪丐鬆開手後,說道:“先別忙,聽我把話說完。”


    月鈴臉上一紅,自己確實有些心急了。同時也感覺到,這個徒弟似乎做得有些不簡單。不然,他手裏拿著個卷軸幹什麽?難道說邪前輩的徒弟多要記冊?這顯然隻能算做開玩笑,整個修仙界都知道,邪前輩未收過一徒,方仕還是今天才收的。


    邪丐看了眼月鈴,舉起手中的卷軸,說道:“以我的能力,我隻有一個辦法,能讓你免受別人窺視你知道的秘密。”


    月鈴恭敬地應道:“前輩請說,隻要月鈴能做到,一定義不容辭!”


    邪丐歎了口氣,道:“我隻能以‘赦魂禁咒’將你的記憶封印起來,你的大部分記憶將會失去……道行不會退步,但修煉的心法就有可能會被遺忘!”


    邪丐的聲音不大,卻將月鈴震得完全愣在那裏!代價不可謂不大,居然要失去大部分的記憶!月鈴嘴巴有些顫抖,問道:“剩下那些記憶?”


    邪丐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敢確定,但絕對不會是有關方仕的。可能是你小時候的一些瑣事,也可能是你的修煉功法,也可能是你最重要的人或事。”


    月鈴木然地抬頭看了看天,老天怎麽如此戲弄自己?不就是知道一些別人的記憶,換來的代價居然是要失去自己大部分的記憶。邪丐看著月鈴,又道:“記憶是人活在世上的憑證,我也知道它對於一個人重要性,如果我還有別的辦法也不會出此下策。我確實想過殺了你,但你的資質讓我不忍下手,其實你更合適修煉我的《太極禦木經》,你好好考慮考慮!”


    天有些藍得讓人頭暈,月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問道:“晚輩如果不答應,前輩是不是會殺了晚輩?”


    邪丐不可否認地點點,道:“我知道你會答應的!”


    月鈴一愣,問道:“前輩為何如此肯定?”


    邪丐淡然道:“你的大仇未報,你如何會甘心一死?鄭倩依!”


    月鈴全身一震,愕然地看著邪丐,完全被“鄭倩依”三個字給震撼住,自己六歲便離開靈龍堡,跟著師傅到月蝕宮學修道,很少下過山,邪前輩是如何知道的?不可置信地問道:“前輩如何得知我的身世?”


    邪丐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方仕,說道:“這你不需要知道,我還知道你是鄭天峰的姑姑。你也不用擔心忘記仇恨,會有人幫你報的!”


    月鈴又是一震,問道:“誰?”


    邪丐淡淡地笑了一聲,道:“方仕!”


    邪丐確實應該笑,這鄭倩依因為方仕而失去記憶,卻又要靠方仕去報仇,怎能不讓人感慨這命運的可稽?!


    鄭倩依再次愕然,這個名字可謂完全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脫口問道:“他是不是靈龍堡的人?”


    邪丐搖頭說道:“不是!但和靈龍堡的關係很不一般!好了,決定吧!你知道得越多,對封印記憶有害無益。知道自己的大仇有人替你報,你是決定一死,還是讓我抹去你的記憶,並且收你做徒弟,二選一,你自己決定吧!”


    月鈴看著方仕心裏確實不知道是何滋味,死了,如果方仕沒能替自己報仇,自己豈不是死得很冤?月鈴還隱隱感覺到,邪前輩似乎有意讓自己選後者。不然大可以一掌將自己劈死,沒必要跟自己廢話那麽多,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事後隻需跟月蝕宮說一聲殺自己為徒弟泄憤,以邪丐如今在修仙界的地位與道行,就像當年雙麵怪聖一樣,誰敢出來說個不字?想罷,轉過頭來看著邪丐,問道:“我能不能最後問一個問題?”


    “說吧!”邪丐見她似乎已經有了決定,便解開手上的卷軸,在空白的卷軸上,以靈氣開始刻起咒印來。每刻完一道咒印,之前刻好的咒印都隨之隱入卷中。


    月鈴看著邪丐的動作,問道:“方仕和我靈龍堡是什麽關係?”


    邪丐歎了口氣,她怎麽就是抓著這個問題不放,有些氣結,道:“這很重要嗎?你隻需知道他肯定會幫你報父母,以及族人之仇就可以了!反正你問了等下還不是一樣要忘記?”


    月鈴卻倔強地答道:“既然晚輩等下會忘記,那前輩告訴我又有何妨?”


    邪丐為之啞語,歎了聲道:“我不敢太肯定,他的事情我也沒有完全搞清楚,他身上的秘密,比你想象中的還有多得多!他很可能是你侄子鄭天峰的徒弟!”


    月鈴不可置信地盯著邪丐,顯得有些激動,說道:“天峰沒死?”


    邪丐停了停手上的“活”,說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如果鄭天峰沒死,那方仕就肯定是他的徒弟。但如果鄭天峰已經死了,那……方仕的問題就更複雜!”


    月鈴聽到邪丐這番話,情緒就開始往下劃,暗歎一聲,原以為邪前輩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能會對靈龍堡當年的事情了解得多一些,沒想到是空歡喜一場。自己的家族竟然被人滅族,這讓月鈴如何能接受?尤其是和修仙界有關,而且已經有自己的月蝕宮,金檀門,還有問劍門牽連其中。這些都是她師傅冷月仙子告訴她的,但說到這裏,月鈴一想起自己和鄭天峰的關係就有些苦笑起來,看了眼站在遠處的冷月仙子,迴頭看著邪丐欲言又止。


    邪丐那裏不明白月鈴的意思,擺手示意她可以去跟她師傅說幾話,但要她不要將他們之間的談話透露給冷月聽。月鈴應聲後,便向冷月仙子走去了。


    邪丐確實對當年靈龍堡的事情了解一些,當時在場的人可不止自己一個,破塵師太和她一個徒弟在場,月蝕宮的冷月在場,還有少陽門和碧柳山莊都有人在場,自己還是最後一個到的。剛好撞上抱著一個嬰兒的冷月仙子,詢問之下冷月才支吾說出是水月仙子的女兒。而這水靈仙子邪丐亦知道是冷月的妹妹,原本同是月蝕宮門下,不知為何卻下嫁給一個俗世之人,這在修仙界是很少見的,可以說是旱見。後來邪丐才從龍飛口中探到口風,原來靈龍堡是他們安插在俗世中的墨龍一族中人。


    是墨龍一族修體欠佳之人自動放棄修煉,願意留在俗世之中造福一方百姓。當時和魔、靈兩族的磕碰又甚為激烈,墨龍一族的族長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養傷的好去處,便答應了那幾個人,這幾人便以俗世之人的身份建起了靈龍堡。


    後來,魔、靈兩族逐漸改變策略,隱匿起來,甚至派人打入各派當中以待日後有所依仗。墨龍一族在外的族人傷員也隨之減少,便切斷與靈龍堡的聯係,好讓這些人在俗世可以安享天倫之樂。卻沒想到……魔、靈兩族也不是省油的燈!輾轉查到靈龍堡的鄭家是墨龍一族後裔,便通過各派的內應,以墨龍一族當年禁令修習樊咒為由,唆使修仙門派將靈龍堡滅族!


    當墨龍一族接到消息,趕到靈龍堡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隻救得了一個人。邪丐當時追問此人是誰,龍飛卻說當時趕去靈龍堡的不是他,而族人救下那個人之後,直接向族長迴報情況。他當時也問及,對方卻告訴龍飛,族長已經向他們下了封口令,此事不準再透漏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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