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正和破塵師太談論著等下方仕即將麵對的對手,被走過來的丁仲打斷。丁仲一來到就拉過方仕,對邪丐說道:“邪前輩,他就是方仕。”說完,又對方仕說道:“這是邪丐,邪前輩!”方仕聽完,對一開始就在打量自己的邪丐施了一禮,道:“晚輩方仕,見過前輩!”邪丐擺了擺手,剛才說話,突然愣在那裏,愕然地看了眼丁仲,見對方點頭,邪丐這才確定自己確實沒有搞錯。


    方仕卻已習以為常,見完禮之後,用餘光看了一眼芊芊,發現她心思好象並不在這裏,眼睛朝四周看,不知道在找什麽。


    “仕兒!客套完了就過來!”破塵師太這時,坐在那裏很不適時宜地說了句話,弄得方仕略顯尷尬,對丁仲眾人施了一禮就會到破塵師太旁邊的座位上去。丁仲也有些歉意地看著邪丐,要說誰不會給邪丐麵子的,就非他這個師妹,破塵師太莫屬了。


    邪丐看了眼破塵師太,搖了搖頭,暗歎了口氣,就往靠前一些的首席座走去了。不過他依然沒有忘記剛才從方仕身上感應到的本源,對身後的無塵真人問道:“你可知他的詳情?”無塵真人搖了搖頭,看了眼尚未跟上來,還在和破塵師太說著什麽的丁仲,說道:“前輩若想知道確切情況,唯有問丁門主了。”


    邪丐一落座,就眯起眼睛看了眼方仕,暗道:若讓金檀門將此子培養出來,修仙界恐怕不再平靜!同時,邪丐總覺得方仕背上的劍的模樣很耳熟,好象在那裏聽說過,但一時又像不起來。這時,坐在邪丐身後的芊芊,拉了一下邪丐的肩膀,道:“爺爺,他也參加比試?”邪丐一時沒醒悟過來,問道:“他?!誰啊?”


    芊芊衝不遠處的方仕努努嘴,道:“他!”


    邪丐看著方仕嘿嘿笑道:“怎麽?小兩口鬧別扭了?”


    芊芊聽完,臉先紅了一下,隨即洋怒道:“誰……誰小……兩口,說不說?!”


    邪丐笑完,舉手投降,道:“當我說錯,他是這邊第四場比試,贏了就可以去黑海遊覽一番!”一旁的無塵真人聽到這話有些無語,遊覽?!在邪丐眼裏,去黑海難道就像是去觀光?!


    芊芊卻不懂什麽黑海白海的,按她的理解應該是去所謂的曆練吧!


    無塵真人待丁仲迴來,掃了眼周圍,見各派的人均已到場,就對門下一位長老點頭示意,那位白胡子老道見到掌教示意可以開始了,便和另外一位也是昆侖門的長老,一人走到一個擂台上,方仕這邊就是這位白胡子老道主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他上到抬上之後,講了幾句比賽規則,就宣布比試開始,讓抽到二字簽的和四字簽的上台比試。


    這次前十六的晉級相對之前的排場算得上體麵的多,邪丐他們所坐的地方設在兩個擂台之間的前麵,坐在這裏可以同時看到兩個擂台的比試。


    此時,左右兩邊的擂台首先上去的四人,分別是千掌堂的陳思浮對駱山派的冥全通;葵濱劍派的玲瓏對上少陽門趙司馬。方仕暫且不提,如今這前十六的這十幾位,哪個不是各門各派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之前可能有些人會有所保留,但到了這個關頭,爬得越高,就有優先挑選法寶的抉擇權。要說最能讓修仙者眼紅的兩樣東西,其中一樣當然就是可以提升修為的丹藥,另外一樣當然就是法寶了。兩個同等修為的修仙者,有個好的法寶,其勝算肯定要高些,就算修為稍遜一些,扭轉乾坤也沒有什麽不可能。


    陳思浮與冥全通正打得火熱,之前藏著噎著的好東西,拿手道法此時都往對方那裏死命地砸,要不是擂台周圍設置有防禦陣法,非被他們弄得雞飛狗跳不可!


    而另外一個擂台卻靜得出奇,兩人都站在那裏對視著,絲毫沒有受到旁邊擂台的影響。但如果你細看他們的臉就會發覺,他們臉上都有汗珠趟出來,同時你會發覺血玲瓏手上的玲瓏匕首在微微地顫抖。趙司馬的臉上雖然也些汗珠,表情卻要比玲瓏淡定地多。不一會兒,隻見玲瓏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趙司馬,隨即被迎上來的同門扶了下去。


    方仕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趙司馬,贏了?!!破塵師太此時,對方仕說道:“葵濱劍派以幻術見長……”微指了一下那已受傷下來的女子玲瓏,繼續道:“她剛才手裏拿的那把匕首,是葵濱劍派夢漠仙子當年的成名法寶‘殘門’!此法寶可以製造出一種幻境,此幻境旁人無法看到,隻有受到殘門影響之人才會有此幻覺。其可怕之處並非此幻境,而是由法寶結合施法之人的本命之源發出的一種聲音,我們修煉之人稱之為‘地獄召喚’。”


    “地獄召喚!!”方仕聽到這個詞愣了一下,破塵師太笑笑道:“這‘地獄召喚’並沒有你想的哪般可怕,隻是一種道法而已,由靈元之氣幻化而來的一種聲音攻擊手段。”方仕有些明白了,剛才他們二人鬥法的時候,他就聽到一股風聲,而當時並未起風,方仕當時就感到有些奇怪,原來是那叫玲瓏的女子幻化出來的。破塵師太見方仕明白了一些,繼續道:“你可不要小看這聲音攻擊,它看不到摸不著,很難察覺,一不小心就著了道。”說完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緩緩行至台下的趙司馬,不明白對方明明著了道,為何到最後還能反敗為勝!


    正當,方仕與破塵師太談話間,陳思浮和冥全通也分出了勝負。冥全通趁陳思浮不注意,用法寶打向對方麵門當住對方視線之際,隱諱地扔出一張水靈符將對方衝到台下,險勝了這局。他自己也已是傷筋動骨,左肩和後背均被陳思浮打傷。二人還兇狠地互瞪了對方一眼,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


    正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愁,雖然現在正發愁的那三個人與台上比試之人沒有關係,但看到那冥全通“扔”的那一汪水,身上的熾熱又強了幾分。尤其是阿九,可憐他道行沒多少被體內那股熾熱,燒得眼睛都快冒火了,尤為誇張的是他頭上還微微冒著青煙!他們周圍的位置都是空空的!試想,誰願意挨著一個全身湧著熱氣的人坐在一塊?


    周圍各派弟子都是不是用眼睛瞪了阿九三人一眼,碧柳山莊的一名弟子有些看不過眼,想要站起來說兩句公道話,被一旁的師兄拉住。那名弟子隻得憤憤地坐迴去,說道:“金檀門的也太囂張了,自己隻有幾個人,卻占著十幾個位置!”這話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阿九他們聽見。牛不群忍著熱氣“噌”一聲站起來,指著剛才說話那人,道:“誰占位置了?你那隻眼睛看見我趕人了?”


    霍廉英是碧柳山莊年輕一輩的大師兄,見金檀門的如此蠻不講理,自己做就做了,還不讓別人說。也有些忍不住了,冷冷地說道:“你們用道法弄得那裏熱騰騰的,誰受得了?”


    “對啊!你們也太霸道了,霸著那些位置又不見有人來坐,這裏還有好多人站著呢!”


    “就是!別以為金檀門我們就怕了!”


    牛不群著實被這些話氣得不輕,身體一下子更熱了,隻得強壓下怒火,默念:冷靜!冷靜!待身體好受了些,大聲道:“誰說我們用道法了?我們在練功不給啊?”說完還伸平雙手,證明自己沒有掐指決!


    大家都麵麵相持,覺得他確實不像是在施道法。但隨後又有人不爽道:“你練功就迴去練,在這裏影響別人,你好意思?”


    “對!”


    “就是!”


    阿九見牛不群啞語,站起來,說道:“我們愛在那練在那練,你管得著嗎!”


    “怎麽迴事?吵什麽?嚷嚷什麽?”碧柳山莊莊主不知這裏發生了什麽,原本坐在不遠處,見自己門下的弟子和別人吵起來了,鬧哄哄的實在不像話!走過來,問霍廉英:“這怎麽迴事?”


    霍廉英站起來給馬四強行了一禮道:“迴莊主,金檀門的人無故施展道法,令得他們周圍的人被迫走開……而允師弟就是其中一人,我們……”


    牛不群聽著聽著,覺得對方說話有點走味,指著霍廉英道:“你別血口噴人,誰施道法了!”


    這時,一隻都未開口的刑護法突然開口道:“坐下!”


    牛不群聽到刑護法的話,指著霍廉英道:“師傅,他……”


    刑護法站起來瞪了牛不群一眼:“坐下!”


    牛不群隻得憤然坐下,但臨坐之際還不忘恨恨地瞪了霍廉英一眼。馬四強見刑護法也在,略有些意外,走過去笑道:“刑道友也在啊!不知我門下弟子可有得罪之處?”


    刑護法也對馬四強行了個道禮笑道:“馬莊主真會說笑,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徒弟與你的弟子隔得如此之遠,這得罪一說有點太過牽強了吧?”馬四強又笑了一聲:“哈哈……刑道友所言及是,恕馬某唐突,你這幾位徒弟身上散出的熱氣是怎麽迴事?”這時,馬四強也已然發覺牛不群三人身上的情況,故有此一問。


    刑護法打了個哈哈,道:“他們適才服了‘禦火培元丹’!”馬四強聽得一愣,隨即了然,笑道:“刑道友真是煞費苦心啊!如此珍貴的丹藥說給就給,我碧柳山莊與你們金檀門一比,相差就遠得很呐!”刑護法擺手笑道:“哪裏,哪裏!隻是這幾個不成器的混小子,還整日給我惹事生非,不及你門下弟子那般懂事啊!”


    馬四強聽得很是受用,聽得心花怒放,對刑護法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刑護法坐下。刑護法也迴請了一個手勢,二人這才同時坐下,聊起了陳年舊事!牛不群三人卻和碧柳山莊的人打起了“啞語戰”!在那裏你來我往擠眼、做鬼臉、打手勢,就是沒人敢出聲!


    台上也同樣熱鬧,但這裏打的就不是啞戰了!方仕這邊上場的兩人正好有一人是他們金檀門的那為管中仁。他一上場就先給對方抱拳道:“金檀門管中仁!”


    對方是一個年紀看上去有些大,年紀大概有七八十歲,穿著一身華衣錦袍,也向管中仁迴了一禮,待昆侖門的白胡子老道走到台下,就祭起背在身後的兩把大刀。管中仁看了一眼對方的法寶,首先朝對方虛指了一下,然後才祭起手中的大劍,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但雙方都不肯先攻。


    無塵真人微微點了點頭,對邪丐問道:“邪前輩覺得此二人如何?”邪丐也點了下頭,道:“不錯!謹慎,張弛有度,都想從對方身上先看到破綻,不出一盞茶就能分出勝負!”丁仲有些驚訝地問道:“前輩何以如此肯定?何人勝出?”邪丐瞄了一眼丁仲,道:“那用劍的是你金檀門下是吧?”丁仲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自己當然希望門下弟子勝出。邪丐抿了口茶,道:“百草門勝!”丁仲顯然對邪丐的武斷有些不服氣,剛要說話,被渡覺大師攔住。渡覺大師看了眼丁仲,隨即問道:“請教邪前輩,不知前輩由何斷定百草門的康伯聞一定勝出?”


    邪丐不鹹不淡地迴道:“直覺!”


    眾人全都愕然!直覺?!!這太扯了吧?芊芊可不會相信爺爺憑的是直覺,雖然不知道爺爺到底有多厲害,單憑這裏爺爺輩分最高這一點,芊芊就敢確定,爺爺肯定看出了點什麽。不是有句話嗎,薑還是老的辣!


    芊芊將手伸過來挽著邪丐的脖子,說道:“我相信爺爺!”邪丐聽完,臉上笑開了花,輕輕拍著芊芊的手,道:“爺爺偷偷跟你講,那金檀門的雖然先用了氣靈鎖住對方,我猜他接下來應該會用最拿手的道法,想一招製勝!不過……”邪丐說到這裏特意延長了聲調,丁仲幾人都側起耳朵在聽,丁仲的身子更是已經斜了少許。芊芊掩嘴偷笑起來,邪丐暗自得意,繼續道:“不過,你看那百草門的有一隻手背到身後,顯然是察覺到對方的伎倆,隻要百草門的躲過這致命一擊,勝負立分!”


    芊芊還是不解,問道:“就算他躲過了對方一擊,怎麽就能斷定勝負了呢?”


    邪丐看了一眼丁仲,道:“這就要丁門主來解釋了!”芊芊疑惑地看向丁仲,而無塵真人和渡覺大師卻心中已是了然。丁仲輕咳了兩聲,為剛才有些不宜行徑掩飾一番之後,說道:“邪前輩說得不錯,我門下的管中仁用的確實是金檀門獨有的‘鎖靈術’,可將對手體內靈氣鎖於體內,同時還可定住身形,與定身咒有異曲同工之效。但‘鎖靈術’有一個弊端,就是施展之後自己身形同樣也被定住,需要三息時間方可恢複。但……邪前輩斷言百草門勝出,丁仲不敢苟同。”


    邪丐聽到也不生氣,嘿嘿笑了一聲努了努擂台方向,示意看下去你就明白了。這下,芊芊明白過來了,爺爺的意思是說,金檀門的會在發出致命一擊的同時,發出“鎖靈術”將對方定在那裏,這樣一來對方既不能挪開,也不能運起靈氣來防禦,簡直就成了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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