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正在修煉的方仕。方仕推開門見是丁仲,趕緊讓進房內。丁仲坐下後,說道:“不必太拘謹,又不是外人。對了,你如今道法如何?”


    方仕有些不好意思地迴道:“我隻會‘火焰術’,讓門主見笑了。”丁仲笑道:“無妨,這沒什麽好丟臉的,當年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還未能修得道法呢。”說到這,看了眼方仕又道:“你如今修習的是你虯龍師傅的心法,還是金檀門的‘天脈真決’?”方仕才入門多久?哪來得及修習“天脈真決”,而且虯龍也說“縱橫譜”比“天脈真決”要勝過“天脈真決”數倍,加上自身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修習“天脈真決”。方仕便對丁仲說,尚未來得及修習。而丁仲也隻是為接下來的話做個鋪墊,並不在意方仕修習的是那種功法。眼睛掃向窗外,似在自語地說道:“我活了五百餘年,也找尋了四百多年,如今已將成朽木!直到……遇見了你!”


    “我?!”方仕不明白丁仲想要說些什麽!丁仲轉過頭來,歎息著說道:“你擁有遠勝他人的悟性,更重要的是……你還是個煉丹師!”方仕並未否認,站在一旁等著丁仲的下文。隻是想不通他為何早不說晚不說,偏偏要等到了昆侖門才說?!丁仲看了方仕一眼,接著道:“我希望你能進到前十!”方仕一愣!參加“期頤指道”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七、八百,在這麽多人裏麵難道找不出十個道法比自己厲害的?!方仕暗道:除非有奇跡發生,不然前五十名都難,更不要說進到前十!看著丁仲,有些為難地說道:“門主,這……”


    丁仲攔住方仕的話,似有深意地說道:“盡力就行,想去黑海的人,可不止你們這些年輕人!”方仕總算有些明白了,看來這次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丁仲說完,便拿出一個像是用木做的手鐲遞給方仕,說道:“此物名為‘紫砂血木鐲’!屬於防禦型法寶,以精血為引,可將方圓五丈以內的土屬性靈氣為我所用,化成紫色沙塵在自身周圍築成一道牆,如果是你用,我估計要用七成左右的靈力方可破之!”


    方仕聽完愕然!自己用他都怎麽費勁,那在同輩當中豈不是“絕對防禦”?!急忙將“紫砂血木鐲”遞還給丁仲。丁仲並未接,笑著站起來說道:“現在暫且給你用,如果你進了前十,它就是你的了!”說完笑著走了出去,丟下還在發愣地方仕。待方仕迴過神來,丁仲早已不知走到那裏去了。方仕看了眼手中的“紫砂血木鐲”,心裏的滋味有些怪怪的,金檀門其餘四人的道法都比自己純熟,更比自己深。常理推斷前十的可能性肯定比自己大,怎麽不找他們,卻非要自己去黑海!想不通!方仕索性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自然就知道。剛要關門,卻見破塵師太正朝自己這裏走來,手裏拿著個長型盒子,方仕腦子突然蹦出個想法:不會又是來送法寶的吧?!


    破塵師太來到近前,見方仕在那裏發愣,喚了聲:“仕兒?!”方仕猛然迴過神來,急忙讓破塵師太進來。破塵師太邊走邊問道:“想念心了?”方仕被這句,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破塵師太不提起,他還真一次都沒想過。破塵師太見方仕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道:“能如此便好,也不枉我替你說這個媒。”方仕聽完更是無地自容,並非方仕薄情寡意,而是方仕一開始對這“成親之事”就有抵觸,如果不是幽蘭保證,當初方仕就不會答應。卻不曾想到破塵師太攪和進來,事情就演變成現在這種局麵。方仕如今最怕麵對的就是念心,每次見到對方那一臉的幸福,方仕根本狠不下心去破滅念心那顆,對未來已經開始有憧憬的心。


    破塵師太看了眼方仕,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免得他更加尷尬。便把帶來的的長型盒子遞給方仕,說道:“我上個月去東州,路過問劍門的時候,想起你尚未有稱手的法寶,便到問劍門給你挑了一件,看看合不合意!”方仕啞然,沒想到還真是送法寶來的!愣愣地接過盒子,打開來看見是把劍,不知是用何材料鑄成,整把劍居然是天藍色的,劍身波紋流動,就好象是水做的一樣!方仕有些不解地看著破塵師太,這確實讓他想不通,自己的鎖龍劍她又不是沒見過,為何又給把劍!這時,破塵師太又從懷裏掏出一枚戒指遞給方仕,說道:“無它,誰也用不了這把劍!”方仕更是愕然,居然還是“子母法寶”!有些愣神地接過戒指,破塵師太又道:“戴上,我幫你煉化!”


    兩個時辰之後,破塵師太擦了下額頭的汗,重舒了口氣:“你先好好休息,這幾天抽點時間熟悉一下它,我先迴去了!”方仕送走破塵師太,有些虛脫地癱軟在床上,暗道:虯龍前輩說得一點沒錯,血煉還不是一般地辛苦,剛才那汶水劍差點就把自己的吸幹!


    晚飯時間,大家等了許久都未見破塵師太和方仕來,幽蘭剛要起身去叫,便見破塵師太姍姍來遲,臉色還有些不太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幽蘭望了破塵師太身後一眼,剛站起來便被破塵師太攔住:“他今天煉化法寶,有些累,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不必等他了。”幽蘭應了聲:“是!”便坐了下來,眾人也是心中了然,不再等方仕。


    第二天,方仕起身之後,臉色還有些發白。看來,想要恢複過來沒個三、五天是不行的。方仕背著鎖龍劍,手裏拿著汶水劍剛到房子前的空地,就見幽蘭提著食盒過來。


    幽蘭見方仕提著,就知道他要幹什麽了,有些責備,道:“看你都成什麽樣了還練劍!”說著便讓方仕到旁邊的石桌做下,從食盒裏拿出碗筷給方仕盛了一碗,道:“這是昆侖山的龍血湯,是藥膳中的極品,趁熱喝了。”方仕有些感動地說了聲:“謝謝!”幽蘭笑了聲,道:“別謝我!是師傅問昆侖門的人要的,要謝就謝師傅去,我隻是熬而已。”方仕一愣!隨即了然,幽蘭也是第一次來昆侖,想來也沒認識有昆侖門的人,破塵師太要來的也屬情理之中。


    幽蘭待方仕喝完,又盛了一碗遞給方仕,似有深意地說道:“師傅對你還真不錯!”方仕剛喝一口,差點被嗆到!看了眼幽蘭,道:“師姐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方仕總覺得這麽叫有些別扭,但也得入鄉隨俗不是。如果讓他叫幽蘭“仙子”,方仕更加難以啟齒。幽蘭看著方仕,道:“為何門主和師傅都如此待你?你好象有事瞞著我,是不是因為念心之事,有些信不過我了?”


    方仕趕緊迴道:“師姐言重了!我剛有突破,一心隻想著鞏固,未想及太多。師傅他們這般待我,是因為他們誤會我是煉丹師!”幽蘭聽到這話,先是愕然,隨即問道:“那你如何騙得了他們?門主有沒有讓吳先生來試探你?”方仕點頭,道:“有!”


    幽蘭更不明白了:“騙過去了?”方仕又點了一下頭,道:“我也略懂煉丹之術!”自嘲一聲之後,又道:“但隻能算是‘紙上談兵’!”


    這話把幽蘭嚇得不輕,不可置信地盯著方仕看了半響,才道:“誰教你的?”方仕這時已經把湯喝完,放下碗道:“靈龍堡密室下有記載煉丹的典籍,當時我隻覺有些匪夷所思,但其中又句句在理,便拿了兩本帶在身上琢磨。不曾想被丁仲看到這兩本典籍,就誤以為我是煉丹師,我當時極力否認都無果,他還舉蛇丹的例子說事,我無言以對!他就當我是默認了!”


    幽蘭聽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歎了口氣,收起碗筷說道:“門主為人深沉,行事讓人難以揣摩,這次的事情我看不簡單,你自己小心應付。”臨走之時見方仕又拿起劍,又道:“盡力便行,不要太勉強。”方仕點頭應了聲是,就練起劍來。他確實很感激幽蘭,金檀門內真心待他之人,就隻有幽蘭和念心。至於趙無年,方仕和他接觸得少,對他還談不上了解,隻是對他的印象不錯罷了。


    方仕練劍間,感覺好象老有人在旁邊偷看!便停下來,看了一遍周圍,發現不遠的樹後露出一角衣衫。沒過一會兒,那裏就探出一個頭來,方仕愣了愣神,不知道是該過去打招唿,還是視而不見!對方見被方仕發現,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出來,緊張得雙手都不知道往那裏擺。方仕疑惑地看著對方,總感覺她與前兩次的性格有些不同。見對方站在那裏有些局促,又不走,無奈上前幾步問道:“有事?”


    雪盈搖了搖頭,想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我想問公子一件事。”


    方仕迴道:“請講!”


    雪盈看了一眼方仕又低下頭,道:“公子昨日把我當成的那位女子叫什麽名字?”方仕一愣!盯著雪盈看了半響,問道:“你不是她?!”雪盈聽到,先是愣了一下才搖了搖頭,道:“雪盈從未下過昆侖山,何以能與公子相識?”


    方仕聽完這話,直到現在他才醒悟過來,自己認錯人了!!但是,她們倆長得也太像了,比孿生姐妹還像!要不是她剛才問自己認識的女子叫什麽名字,他絕對會認為是姐妹倆。方仕又看了半響,聯想到她們之間的性格差異,才施禮道:“你們長得太過相像!至使……實在抱歉,昨日多有得罪,還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雪盈搖了搖頭,道:“公子言重,雪盈也想知道公子所見到的人。”說完微微抬起頭,將臉瞥到一邊道:“公子還沒迴答我,她叫什麽名字?”


    方仕暗歎一聲,迴道:“不瞞姑娘,我和她也是兩麵之緣,並不知曉她的名字,師承更不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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