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石如同一匹野狼一樣打量著麵前的幾個少年,對方已經被他打上了獵物的標簽。


    被薑石救下的老人聽到“光明教廷”四個字嚇得麵無血色,哆哆嗦嗦的對薑石道:“恩公,快走,快走。”


    被薑石抓在手中的老人渾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雙腿跪地。向著塗川不斷地磕頭求饒,一張老臉完全褪去血色。


    薑石嫌惡的看了老人一眼,他平生最恨軟骨頭。大叔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跪王侯與蒼天。


    薑石捏著拳頭的手慢慢鬆開,這樣的人不值得他救。


    塗川都打算出手直接教訓這個多事的小子,他第一次被人給一腳踢到地上。讓塗川心中窩火無比,更氣人的是身後光明教廷的幾個少年明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更是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喝倒彩。


    雖然他們剛才跟著塗川離開,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就以塗川為首。這些都是天之驕子,沒有一個甘居人下;每一個都是嗜血的餓狼,隻要隊伍中哪一個露出半點疲態,絕對會撲上去狠狠的咬下一口肉。


    不過,看著麵前嚇得麵無血色的老人,那張臉上無盡的恐懼讓塗川深深的迷戀。


    果然太陽照耀到的地方盡歸光明,從這個老人眼中他得到了無盡的滿足。


    盡情地求饒吧,哭號吧,恐懼吧。


    塗川戲謔的打量著老人,對他道:“大膽刁民,竟敢衝撞教廷。神說你有罪。”


    老人連滾帶爬的撲到塗川麵前道:“大人饒命啊,小老兒腿腳不便,無心之失。神不是說普度世人,神恩浩蕩。”


    薑石對老人更加的厭惡,溜須拍馬,無恥之尤。


    塗川裝模作樣的對老人恐嚇一番,將教廷的《光明經》從頭到尾背了一遍,找出了老人所犯的二十六條大罪。


    如同宣布對異教徒執行處決的神父,塗川的神情肅穆,字正腔圓,將老人的罪行一條條的昭告上天,稟明神明。


    薑石覺得新鮮,他第一次對神這個名稱有了點了解,那是光憑名字都能嚇得讓人不敢提出絲毫反抗意誌的家夥。


    塗川那群夥伴騎在高頭大馬背上,宛如看戲,塗川這個小子整人的本事還不小。


    他們當然知道塗川沒有和神明溝通的本事,整個教廷也就隻有教皇有這個本事。


    他們就當之免費看了一場大戲,看著這個枯瘦且肮髒的老人聽到“光明”二字發抖的模樣他們就覺得一陣舒爽。


    大戲還沒有就此結束,待到塗川玩夠了之後,換上一副悲憫的模樣對這老人道:“縱然是地獄的惡魔,神靈也會寬恕他的罪行。不過……”


    原本陷入絕望的老人聽到塗川的話精神一震,道:“大人但有所差遣,小老兒無有不從。”


    塗川神情古怪的看了薑石一眼,指著薑石對老人道:“他就是神靈最為厭惡的異教徒,你把他殺掉,神靈就會寬恕你的罪行。”


    說著塗川甩給老人一把散發著濃鬱光明氣息的匕首,如同一片羽毛。


    塗川此時心中分外暢快,直接殺掉薑石太便宜這小子,他要讓這小子死在他所救的人手下。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光明的威嚴,不要在多管閑事。


    他甩給老人的匕首有一個名字叫做:“光羽”,傳說是天使的羽毛,其中蘊含極強的光明元素。


    光明係最強大的特性極為淨化,一切不屬於光明的都會在光明下消散,他要薑石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消散。


    那份痛苦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渾身舒爽。


    老人顫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匕首,緩緩的站起來。


    充滿歉意的看了薑石一眼,將匕首攥得緊緊,手上青筋暴起。


    薑石雖然感到那把匕首中蘊含著極強的光明力量,可是卻毫不在乎。一個連走路都走不穩的老人你縱然是給他他神器也不可能將他斬殺。


    隻是薑石此刻格外心痛,就要被所救的人給想咬一口。他看的真切老人轉身向著他走來。


    這樣的人原本就不該留存於世間,薑石捏了捏拳頭,隻要老人還敢往前一步,他就一拳將之砸成肉末。


    塗川把薑石臉上的痛苦看的清清楚楚,不順光明者都將消亡。塗川分外得意,他知道薑石看不上這把匕首,自己以為可以躲過。可是隻有光明教廷的人知道,“光羽”出手必沾血,神器有靈。


    愚蠢的小子,一會兒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塗川哈哈大笑,身後的少年也笑得格外的興奮,他們第一次發現還可以這樣懲罰人類。


    老人把嘴唇咬得鮮血直流,看著救他下來的少年。皮膚黝黑,身子幹瘦,年輕得過分,一雙眸子漆黑發亮,宛如星辰。此時那張年輕的臉上全是失望與無奈。


    再看看扔給他匕首的教廷少年,金線銀袍,俊逸異常,年輕無比,可是他癲狂的笑卻讓人發寒。


    老人這一刻彷佛年輕了二十歲,一個急速的轉身,將匕首狠狠的插入了塗川的心髒。


    塗川的笑聲戛然而止,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嘴唇蠕動:“你,你敢,敢殺,殺我,你,你……”


    老人笑得更加癲狂,須發皆張,大笑道:“老頭子早就活夠了,臨死還殺一個光明教廷的兔崽子,賺大了。”


    老人渾身鮮血,舔了一下手臂上的鮮血,宛如魔王。這幅樣子嚇得另外幾名光明教廷的騎士不敢妄動。


    他們忘記了這隻是一個年邁且行動不便的老人,彷佛麵對的是教廷審判所中關押的魔王。那份兒瘋狂與嗜血一點都不比那些魔王遜色。


    老人嘲弄的看了一眼這幾個嚇得麵色慘白的少年,就這孫子模樣也敢叫做光明教廷。


    “不是要審判我嗎?神不是說我有罪嗎?我都宰了一個光明崽子,怎麽沒有見到神的懲罰。”老人一句話一步,向著少年騎士們逼去。


    人或許就是這樣,畏畏縮縮的活了一輩子,把他逼到絕境後卻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瘋狂與大膽。


    幾個少年相識一眼,交換了個眼神,盯著老人拿在手中的匕首。


    真是恥辱,竟然被一個老頭給嚇住了。那可是“光羽”的,光明教廷上一屆審判長的武器。


    每個少年都雙眼通紅,“光羽”的誘惑力讓他們心跳加速,不過身邊的隊友卻並不值得信任。


    相互看了一眼,道:“各憑本事。”


    七道人影瞬間飆出,直取老人。


    薑石早就等得不勞煩了,可是一進入戰鬥他就會變得格外的冷靜,就算心中焦急身體也紋絲不動。


    等到對麵七人動手的時候他才行動,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七人都將目標對準老人,卻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拳將塗川連人帶馬砸飛的少年。


    薑石宛如幽靈般出現在一個少年麵前,這一段時間的訓練薑石的神識變得更加的強大。


    一進入戰鬥對方的動作好似就被放慢了無數倍,他手中出現一團火焰。


    嗤——


    少年的胸膛被薑石的烈火指直接捅了一個窟窿。


    第一個!


    薑石根本不去管少年那滿臉的不可置信,無悲無喜,一腳將還沒斷氣的少年給踢開。


    正好砸中衝上來的另一個少年,電光火石之間,這名光明騎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來不及躲閃,隻得運足鬥氣,將被薑石踢過來還沒斷氣的同伴一劍解決。


    趁著這個機會薑石把老人一把往後扔去,運足了巧勁兒,倒不會將老人摔傷。


    順手將老人手中的匕首給奪下來,薑石知道這必定是不可多得的神器,在老人手上都可以殺人,換做薑石手上必定兇猛千倍。


    匕首入手,薑石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陣排斥。而且匕首也傳出一股力量隱隱和薑石的身體對抗。


    好在這股對抗極其微弱,薑石根本不去管它,如同狸貓般出現在衝過來的少年騎士麵前。匕首入腹,少年騎士的身體如同冰雪般化開。


    第二個!


    剩下的光明騎士看見薑石拿到了“光羽”,一個個臉色大變。前一刻他們還是獵人,這一刻就變成了獵物。


    一名光明騎士準備上馬逃跑,身子剛邁出一步,就被薑石用手中的匕首將腦袋割下。


    少年騎士們陷入絕望,他們發現就算他們日行萬裏的駿馬也不如少年的速度快,這幾乎和瞬移一般的速度,讓他們隻感到深深的絕望。


    “你不能殺我們,我們是光明教廷未來的聖子,你殺了我們必定惹下天大的麻煩。”一個光明騎士色厲內斂,對薑石威脅道。


    薑石輕輕一笑:“原來要惹麻煩啊,光明教廷,我好怕啊。”


    少年沒看出薑石的嘲弄,正色道:“你知道怕就好,你殺了我們這麽多人,你死定了。”


    薑石轉動著手中的匕首道:“我這個人最怕麻煩,竟然如此,隻好送你們去見你們的同伴了。”


    “走吧,繞過去。”李月新欣賞完前方的殺戮,待到最後一名光明騎士被斬於那個幹瘦少年手下才起身說道。


    白宇本來打算慫恿李月新和對麵那個幹瘦少年打一架,要是李月新被少年擊殺或者受傷那可就給了他機會。可是被李月新飽含深意的望了一眼之後,原本想好的話到了嘴邊都不得不咽下去。


    他知道李月新不把他們這些人命放在眼裏,可以“光羽”這樣的神器竟然也毫不為所動。


    他知道李月新手上可是還有一件叫做“弑陰”的武器,對上那個少年絕對贏麵大。


    白宇如果有這樣的底牌的話早就衝上去了,可是李月新這個家夥。


    果然被稱作這一代的準聖子不是沒有原因的,實力與謀略都無可挑剔。


    隻是塗川這個白癡,死在凡人手中,真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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