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咚咚咚咚咚...”


    一連串敲擊的悶響。


    “太慢啦,太慢啦!”魔童攥著粉拳,不斷的敲著季遼腦門。


    季遼也是被打的沒脾氣,眼睛直冒金星,一聲不吭。


    這四年裏,季遼是一刻不停的飛遁,從沒停過半分,而魔童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坐騎,就那麽坐在自己的腦袋上,時不時的給自己指個方向。


    他可是金丹期的修士哪能比得上魔童這種煉神中期的飛遁速度,能有這麽快的遁速已經很難得了。


    魔童似乎對此並不滿足,小嘴蒼蠅一般嘟囔,足足埋怨了季遼四年。


    在最開始的時候,季遼還會迴上兩句,直至現在季遼已然沒了那股力氣在去與魔童鬥嘴了。


    又飛遁了大約兩個時辰,在海天一線之地,忽的出現了一道延伸至兩側天際的海岸線。


    依稀可見,在海岸之上瓊樓殿宇,入眼的盡是青翠一片。


    “到了!”魔童眼睛一亮。


    季遼一對眼睛在那海岸上來迴掃量,暗讚這位處絕無洲中心地帶的仙洲俯就是比敬天城繁華,不說別的,單說這海岸就能簡單分辨。


    敬天城的海岸,多是一些弱族居住,同時也是極其荒涼,幾乎見不到一絲青草,哪有仙洲俯這般壯觀。


    飛速靠近,沒過多久,季遼與魔童就到了海岸的上空。


    這仙洲俯的海岸雖是邊遠之地,不過卻也是繁華無比,密密麻麻的樓宇間穿插著蛛網般的街道,其上人頭湧動,放眼望去,這層疊的瓊樓高低錯落的一直延伸向了天際,仿佛這整個仙洲俯就是一個超大的城池一般。


    “怎麽樣?仙洲俯漂亮吧?”在上空掠過,魔童笑著問道。


    “嗯!”季遼應了一聲,隨後在道,“咱們現在應該向哪走?”


    “嗯...去那裏,先去買張船票!”魔童給季遼指了一個方向。


    “船票?”季遼一愣。


    “我要去岐地那裏辦些事情。”魔童說道,好似又想起了什麽補充了一句,“靈氣雷池可不再我們絕無洲這裏,事實上靈氣雷池已在元魔界消失多年了,想要找靈氣雷池就必須得去那邊問問。”


    聞聽魔童提起靈氣雷池,季遼心神微微一動,“既如此,為什麽不坐傳送陣過去?又或是飛過去?”


    “誒呀,我們絕無洲和岐地隔著通天雷海,通天雷海太大了,我全速飛遁的話至少也得十年才能到岐地,我們絕無洲又哪來那麽大的傳送法陣。”


    “十年!”季遼一聽這個數字就是一驚。


    要知道魔童可是煉神中期的境界,飛遁速度遠超他季遼數十倍,橫渡通天雷海也得花上十年的時間,由此可見那通天雷海到底大到了什麽程度。


    “所以呢,坐飛舟雖是慢了一些,卻可以解解悶,你放心吧,你不結嬰我是不會害你的,聽我的沒錯,我的大寶貝。”魔童嘻嘻一笑。


    一天之後。


    這仙洲俯巨大的程度遠超季遼的想象,以他金丹圓滿的遁速,在這仙洲俯的上空足足飛遁了一天,還仍未出這仙洲俯的城池,同時連那個所謂的天舟的影子都沒看到。


    下方仍是林立的宮殿樓宇,經過了一天的


    飛遁,季遼已經看得麻木了。


    “那個...我能不能問問咱們什麽時候能到?”飛遁之中,季遼問道。


    “急什麽,再過個幾百裏就到了。”魔童一敲季遼的額頭說道。


    季遼眼角一抽。


    飛遁了這麽久,還得飛個幾百裏,他心裏暗忖,“這仙洲俯這麽大,到底有沒有這麽多人啊。”


    其實季遼哪裏知道,這仙洲俯位於絕無洲的中心地帶,周邊有諸多大成環繞,就連絕無洲的主城元魔城,相距仙洲俯也不過三四個月的路途而已。


    同時,仙洲俯是相距通天雷海最近的城池,整個絕無洲隻有仙洲俯這一艘天舟可橫渡通天雷海,所以這仙洲俯就成了絕無洲最繁忙,也是人潮最為聚集之地,繁盛的程度甚至還要超過元魔城半分。


    而他們在敬天城的方向過來,方向恰是通天雷海的正對麵,所以看到的東西自然就有了局限性。


    其實仙洲俯占據的地方雖大,但因為通天雷海的原因,幾乎大半的地方是不能住人的,這人潮自然就是向著另一側聚集了,多種原因疊加在一起,這才導致了他所見的這番景象。


    又飛遁了小半個時辰,密集的瓊樓殿宇終於變得稀疏起來。


    越過了這片區域,前方終於沒了人煙,僅有一條足有百丈的寬闊石路筆直向前延伸,直至天際的盡頭。


    沿著這條石路飛遁,小半柱香後,季遼的身影在空中一停。


    此時地上的石路沒了影子,在石路的盡頭地麵向下塌陷,現出一個直徑足有數百裏的巨大深坑,此般模樣就仿佛是被人硬生生的給挖去了一大塊一般。


    “呀!不會吧天舟都走了呀。”魔童小眼睛立即瞪的老大,驚唿了一聲。


    隨後,她伸出那胖嘟嘟的小手,探指捏了幾下,這才一副頹然的表情,“哎呀,你看我都給忘了,細算下來,天舟都已走了五年了,現如今怕是已快到了通天雷海的中心區域了。”


    “什麽!五年!”季遼一聽天舟已經走了五年了,頓時大叫了一聲,他腦袋猛的一揚,“我說,你能不能靠譜點,這點時間都算不準的嗎?”


    “誒呀,都怪你,都怪你,誰讓你飛的這麽慢了。”魔童一聽季遼這話,小嘴一撅,把不記得天舟什麽時候啟程的事全推到了季遼的腦袋上。


    “笑話,我飛的再慢,也不過是飛了四年而已,這天舟都走了五年了又關我屁事。”季遼翻了個白眼。


    魔童似乎被季遼給戳穿了什麽,小眼睛一瞪,探出兩手,兩指直接鉤進了季遼的鼻孔,使勁一扯。


    “啊....”季遼頓時殺豬一般的慘叫。


    “我叫你說,我叫你說。”


    “疼疼疼疼疼,快鬆手。”季遼大叫了一聲,雙手胡亂的向上抓著魔童。


    “誒,抓不著,抓不著。”魔童玩心大起,也不見其有何動作,身子微微搖晃,卻每次都能恰巧躲過季遼抓來的手。


    她兩指使勁的扯著季遼的鼻孔。


    季遼疼的是哇哇大叫。


    一炷香後。


    季遼捂著鼻子,盤坐於那大坑的邊緣。


    魔童則是臉上帶著笑意,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忽的隻聽一聲急促的破空


    聲傳來,季遼扭頭一看,卻是一道粉色的長虹向著他們這裏疾馳而來,僅是幾個閃動之下就到了他們附近。


    光芒斂去,一個窈窕的身影現了出來。


    這是一個麵容典雅的女子,卻見她身穿乳白道袍,皮膚瑩潤如雪,神態從容,不加過多墜飾氣質卻是渾然一體,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之感。


    剛一落地那兩片紅唇就是微微一翹,對著季遼頭頂的魔童行了一禮。


    “欒奴,見過大人。”


    一語落地,喚作欒奴的女子這才站直了身子,一對美眸在季遼身上似無意的掃了兩眼,這才收迴了目光,知趣的並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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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欒奴啊,你給我一個進入天舟的信物。”魔童笑看著欒奴,淡淡說道。


    喚作欒奴的女子眸子微微一閃,“大人?天舟出發已有段時間了,您可是...”


    “你就別多問了。”


    “是!”欒奴答應了一聲,抬手在儲物袋上一拍,一道烏光疾射而出,一閃之下射向魔童。


    魔童對著虛空一指,那道烏光一個蜿蜒便落在了她的手裏,光芒斂去,在魔童的掌心現出一塊巴掌大小的六角令牌。


    魔童手心光芒一閃,六角令牌隨之消失。


    “欒奴,最近我們絕無之地來了個厲害的人族修士,那是一個女修,一旦她追來這裏,你就把我去了哪告訴她,別和她糾纏。”魔童收起令牌,遂而抬頭看向欒奴說道。


    欒奴神色一動,又是定定的看了眼季遼,微微點頭。


    “屬下知道了。”


    “行了,你迴去吧。”魔童擺了擺手。


    “是!”欒奴微一拱手,周身光芒一起,架起遁光向著來時的方向飛了迴去。


    “走吧,我的大寶貝,咱們追天舟去。”欒奴走後,魔童一拍季遼的腦門說道。


    季遼點了點頭,也不廢話,拖著一道長虹向著天邊飛掠而去。


    至始至終季遼都沒說一句話,因為他明白,就算他說了也沒用。


    這魔童從外表來看,看似是小孩心性,喜歡捉弄人,不過人家可是個實打實的煉神中期的修士,內裏精明著呢。


    這四年裏,季遼早就打好了主意。


    他季遼麵對整個敬天城的修士或許束手無策,不過若是單獨麵對魔童的話卻是不然。


    這魔童並沒發現自己體內的太乙破滅筆,有了這件大殺器傍身,就算沒了修羅,季遼自認也能對魔童造成不小的麻煩,大不了他冒著道基受損的危險,提升太乙破滅筆的威能,屆時想要在魔童手裏逃了倒也不難。


    眼下魔童要幫他尋找靈氣雷池結嬰,有了這樣一個元魔界頂尖的存在,季遼也就不用費那心思去苦尋靈氣雷池所在。


    而且,有了魔童在身邊,那麽他就是絕對安全的,哪怕是在整個元魔界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想來也沒人敢對他動什麽歪心思。


    季遼是樂得如此,也就順水推舟。


    “嗬嗬,一切還等我結嬰之後見分曉。”飛遁之中,季遼心裏冷笑。


    玉菩提:“我又食言了哈,因為今天不更的話,我這個月又白費了,努力寫了一章大家見諒,還在改稿中,最近更的可能會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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