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符仙宮的大殿內。


    季遼端坐高台之上,看著下方跪伏於地的陳雪娥蘇不提幾人。


    季遼自從在廣場結丹之後,馬上便迴了符仙宮閉關鞏固修為,直至今日方才出關。


    此時的他氣息內斂,但任憑誰也不敢再小覷這個看似消瘦的少年,無暇仙丹世間難見,元嬰之下無敵,季遼可以說已經站在了凡雲大陸強者之列。


    季遼的心裏始終不能平靜,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隻到了極南不過數月而已,就得了這麽大的機緣,一舉突破築基成就金丹大道。


    而他凝結金丹成功之後,也就意味著他很快就能迴到仙北,迴到季家與他的娘相見了。


    不過現在季遼可不是以前的孤身一人了,他已開山收徒,在極南有了基業,看著下方跪伏於地的五人,就好像五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所以現在就算季遼成就了金丹大道,他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離開這裏。


    “從明日起,我將為你們講我之道,你們且做好準備。”季遼對著下方五人說道。


    “是!”


    五人齊齊應聲。


    “好了,你們下去吧。”季遼一揮手吩咐了一句。


    “是!”


    五人再次應聲,同時對著季遼磕了一個頭,而後轉身離開符仙宮。


    季遼雙手放在身前,手指互相撥弄,想了想他輕聲說道,“該為迴家做些準備了。”


    說罷,他起身站起,身形一晃,下一瞬已在數十丈外的符仙宮大殿門口,速度快到駭人聽聞。


    緊接著,他的身形衝天而起,在空中一個蜿蜒向著種道山的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衍天峰在種道山的七星排列的中心位置,其內五氣俱全,層巒疊嶂的山巒間仙霧飄渺,下方是數條銀龍般的江河,發出轟隆隆的滔天水聲,水汽蒸騰,陽光透射而下立時化作漫天彩霞披散在衍天峰的各處,無數生靈在這裏棲息生機無限,一眼便知這絕對是處仙家福地。


    因衍天峰開啟較早,所以其內弟子不少,已有萬餘人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道湛藍遁光在衍天峰的上空疾掠而過,那速度快到駭人聽聞,隻是眨眼之間就從天的一端,到了數百裏外的另一邊,幾個閃動之下就消失在了衍天峰弟子的眼前。


    “誒?那道遁光好像是...好像是五師爺....!”


    “是啊,據說他結丹之後,迴了神韻山就閉關了,這怎麽一出關就來我衍天峰了呢?”


    “管那麽多幹嘛?人家是我們師爺,行事哪是我們能妄言的。”


    “誒呀,想起當日五師爺結丹的時候,我現在還不敢置信呢,這天下竟還真有以無暇仙丹結丹的人啊。”


    “嗬嗬嗬,五師爺以築基開山,當時沒一個人看好的,我還聽到我們衍天峰的弟子暗中嘲笑五師爺,現在好了,五師爺這一結丹立即登頂金丹之巔,那些暗中嘲諷的這次得閉嘴咯。”


    “哼,一群勢利眼的人罷了,以為自己修為比五師爺高就能小瞧五師爺,也不想想,手裏沒兩下子哪來


    開山的資本。”


    自從那日在廣場迴來之後,整個種道山就開了鍋了,私下裏閑聊的均是季遼結丹時的驚天異象,傳的神乎其神,甚至還有人把季遼當成了自己的偶像,見季遼在半空飛掠而過,衍天峰的弟子均是仰望蒼穹交談了起來。


    季遼一路向著衍天峰的主峰飛馳,不消片刻,一座被五色霞光籠罩,屹立在群山之間的通天巨峰出現在季遼眼前。


    五行宮內。


    比水流高坐主位之上,嘴角帶著笑意的看著下方的胡煥秋。


    “煥秋啊,我見你當時見你五師叔的眼神不對,莫非你們二人此前有什麽交情不成?”


    一副乞丐模樣的胡煥秋聞言,臉上的褶子一抖,尷尬一笑,“不瞞師傅,在師爺講道之前我曾和您與幾位師叔說過,有個人用一枚頂級靈石買了我那店裏的一部殘卷,而那個人正是如今的五師叔啊。”


    “哦?還有此事?”比水流臉上笑意更濃,順勢問了一句。


    “嗯,當時他隨身帶著一個婢女,我見他修為不高,又對那部殘卷很喜歡的樣子,這靈石嘛...就多要了點....。”胡煥秋猶豫著說道。


    “一枚頂級靈石買一部殘卷,這著實有些不尋常。”比水流沉吟著說道,腦中微一思量,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精光,他想起了季遼在結丹的最後關頭,體內爆發的兩股狂暴的真靈之氣,“莫非....對了,你可知那部殘卷是什麽功法,又是從何而來?”


    “那部功法沒名字,介紹也沒有,僅僅是一部功法的一部分而已,不過從那隻言片語中能看得出來,那部功法絕對是個極其高深的功法,我曾想借著那些殘卷反推此前幾層,但用了將近兩百年的時間,還是一無所獲,至於這部功法的出處,好像是仙北的一個姓梁的修士手裏流傳出來的。”胡煥秋想了想如此說道。


    “嘶....”比水流聞言再次沉吟著吸了一口氣,“如此看來,這部功法餘下幾層或許還在那個姓梁的修士手裏,又或者那姓梁的修士也沒有完整的功法,把這部功法拿出來,僅是為了引誘有這部功法另一部分的人出來罷了。”


    “嗯...”胡煥秋點點頭,表示認同。


    想了一會,比水流再次揚起一抹笑意,“你要小心了,你五師叔的性格我看絕對不是吃虧的主,如果此前你們互不相識也就罷了,現在你成了他的師侄,我看他呀....”


    還沒等他話說完,一道湛藍遁光便落在了五行宮大殿前的廣場上。


    比水流眼睛一亮,“看看,說誰誰就來了。”


    胡煥秋也感應到了那股氣息,臉上頓時揚起一抹苦笑。


    “走吧,和我去迎一下你的五師叔。”比水流說了一聲之後,當先起身迎了出去。


    季遼站在衍天峰的廣場之上,四下掃視了一眼,發現這衍天峰的布置與神韻山相差無幾,而在廣場盡頭的那座五行宮,也幾乎與符仙宮無異,顯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季遼微一沉吟便明白,為什麽種道山主峰如出一轍,當他鑄丹魂的時候,大道子曾啟動種道山六峰為其聚靈,也就是說整個種道山七峰就是一個超大的陣法,這樣一想


    這種布置也就不稀奇了。


    “哈哈哈,五師弟成就金丹大道,師兄我還未恭賀反倒讓師弟親自前來,實乃比某的罪過啊。”


    正直季遼思量間,比水流與胡煥秋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季遼嗬嗬一笑,看向比水流,隨後目光落在了跟在他身後的胡煥秋身上,嘴角便微微的揚了起來。


    季遼在拜師的時候就注意到衍天峰的區域裏,那個古怪的店鋪老板也在其中,他略微詫異了一下,不過當時正值拜山檔口,季遼也就沒多說什麽,暗自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不過當他迴到符仙宮的時候,季遼立馬就把這件事想了起來。


    畢竟他可是花了一枚頂級靈石買了一部殘卷,若是放在平時他們互不相識,買完之後就走人,那也沒什麽。


    可季遼在結丹的時候被數百萬人見到了自己體內有真靈之氣,他們都是修士,都明白,血脈傳承不可能傳承兩股真靈之氣,這剩下的原因就隻剩了寶物又或是功法了,那麽賣了季遼半部五行衍火決功法的胡煥秋難保不會往功法這方麵想,所以季遼必須以師叔的身份找胡煥秋談一談,同時在詢問一下他這半部五行衍火決功法的出處。


    當時他詢問過胡煥秋,不過卻被胡煥秋鼻子不是鼻子的給罵了一通,現在他可是胡煥秋的師叔了,季遼不信胡煥秋還敢那麽對他。


    “師兄說的哪裏話,我等師兄弟還計較這些。”季遼嗬嗬一笑,對著比水流一拱手說道。


    “師...師侄胡煥秋見過師叔了。”這時胡煥秋尷尬的對著季遼行了一禮說道。


    “誒,師侄咱們可是老相識了,何必這麽見外呢!”季遼眼睛一轉,一副與胡煥秋很熟絡的樣子,饒有深意的說道。


    “哈哈哈,是啊,是啊,老相識了....。”胡煥秋一聽這話,當即明白這次他這個五師叔為什麽來的了,心中暗自叫苦。


    “我們就別站在這說話了,趕緊去殿內一敘。”比水流看著季遼與胡煥秋二人,輕笑一聲,對著季遼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盞茶後,五行宮內。


    季遼坐在椅子上,端著茶盞輕敏了一口,他對麵坐著胡煥秋,神色很是拘謹的樣子。


    “老五啊,你剛一出關不去拜訪師傅他老人家,反而來我這裏,可是有事?”比水流高坐主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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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在下剛剛結丹,明日便要為弟子講道,我這初為人師還有些地方不懂,所以就想著來師兄這裏問問。”季遼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他乃是符修,參悟的便是天地五行,而他這所有師兄裏,由屬修煉五行大道的比水流對天地五行的感悟最為透徹,季遼初為人師,對傳道受業一知半解,所以便想著到比水流這裏取取經。


    “誒,此乃小事,傳道之事便是將自身之道告於他人,而每一個人對道的感悟都有所不同,你隻要記得你這個道是個種子,至於如何開枝散葉就得看聽道的人如何去理解了,我等作為師父的隻能為弟子解惑,卻不能幹預其修煉的。”比水流一擺手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指點了。”季遼再次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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