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又過去了兩日,其間已有數百人闖過五峰掌座的最後一關,拜進種道山,成為種道山的弟子。


    蔡填海很是高興,蔡誌鴻雖說在第一關慢了一些,但總算有驚無險的闖了過來,而相比於女兒身的溫家二女,蔡誌鴻更是後發先至,比他們當先一步闖過心魔,如今正在那顆神樹之下盤膝打坐,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要動身拜山了。


    蔡填海挑釁的看了一眼溫顏茹,“溫道友,你家後人的心魔為何如此之重?是不是你們溫家太過苛刻後輩子弟,在他們心裏留下陰影了啊?”


    溫顏茹臉上慍怒之色一閃,“我們溫家如何對後輩子弟就不勞蔡道友費心了,倒是蔡道友還是關心一下你那後人,能不能闖過五峰掌座那一關吧。”


    “哈哈哈,無妨、無妨,誌鴻天資絕頂,還有一日的時間,誌鴻定會闖過去的,我看呐,溫道友族中的後輩可就危險咯,就這麽點時間了能不能渡過心魔那就難說了。”蔡填海放聲大笑,這一刻他痛快無比,之前一直在溫顏茹手裏吃癟,現在他終於找迴來一點麵子了。


    “哼!”溫顏茹冷哼一聲,收迴目光看向半空光幕。


    此時神樹附近已坐了不下百人,這些都是最近才通過前兩關的拜山之人。


    數萬雙眼睛盯著他們,卻沒人注意到他們之中一個毫不起眼,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也在其中。


    “這我老大到底在搞什麽,真是急死我了。”鼻涕狼在原地轉著圈,嘴裏嘟囔道。


    “放心,老祖行事你比我更清楚,他絕對不會做冒失的事的,無論成與不成他一定會迴來。”陳雪娥坐在鼻涕狼的背上,目光堅定的看著光幕。


    此前還是鼻涕狼安慰陳雪娥,到了現在她們的角色對調了過來,反而由陳雪娥安慰起鼻涕狼來,二者心性一眼便知。


    那座未開山峰的千丈石階之上。


    季遼悶頭追趕之下,已距離史容不下三丈,相距也就十幾個台階。


    此時的他們相距石階盡頭隻有七八丈,不過隻剩了最後幾十個台階而已,已經隱約可見那半山平台立著的一塊一人多高的黑色晶石。


    他們都知道,那就是種道所在,隻要到了那裏種下道意,一旦被認可,那麽這座山峰將會為他們開啟,而他們也會一躍成為種道山的一峰之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是就這幾十個台階,就幾乎讓他們絕望。


    他們身上背負的重壓已不下五百萬斤,而到了這個高度,每上一個台階重壓便會增加恐怖的數十萬斤,這讓本來已是強弩之末的他們雪上加霜,每每邁出一步都要費上好長一段時間。


    季遼拄著木棍,他嘴唇發幹,在這股重壓之下,眨一下眼皮都成了奢望,他全身抖動不已,雙腿劇烈顫抖。


    而史容比他也好不到哪去,周身巨顫,額頭青筋暴起,一隻腳緩慢的向上抬,足足一盞茶的時間,他的腳卻隻抬起了半寸而已。


    至於浮長清早被他們甩在了五十丈之外,更是許久都沒在動一次。


    季遼眸


    中堅毅光芒閃爍,手上微動,輕輕挪動木棍,噹的一聲輕響,木棍點在上一階石階。


    “呀....”


    季遼喉嚨發出嘶吼,周身骨骼哢哢作響,一刹那周身青筋暴起,全身發力,腳隨之挪動了起來,向前緩慢蹭去,一腳踩實,大腿肌肉暴漲,身形向前傾斜而去。


    史容看著季遼動了,他也暗自焦急,但無論如何他這腳就是無法挪動。


    在一處明亮的大殿之中坐著三人。


    一頭銀發的大道子赫然坐在上手位置。


    而在他身下坐著一男一女。


    那男子年約古稀,身上散發的氣息赫然已是煉神後期,他端坐在椅子之上,仿佛與這天地融為一體,似虛似幻,卻正是靈虛天的祖師靈虛真君。


    而另外一邊的女子,身穿月白道袍,麵容溫婉,臉帶笑意,一縷縷玄光不時在其身上透體而出,卻是玄光洞煉神後期的祖師妙法仙子。


    他們三人同樣望著殿內漂浮著的一個光幕,光幕上顯示的正是季遼他們所在的那處山峰。


    “嗬嗬嗬,想不到一個築基小子竟有這般毅力,達到了這個地步,僅憑這點,此子便是超過了無數同階修士呢。”靈虛真君看著石階上的一個身影,嗬嗬笑道。


    妙法仙子微微點頭,同樣讚道,“此子憑借外溢的重壓便能想到煉製木棍作為支撐,緊這一點便足以證明此子的心智也是不錯。”


    “嗯。”大道子嗯了一聲,笑看著那個堅毅的身影,頓了頓又道,“隻是他的手段太過狠辣了些,竟在我大道山行兇,毀去那個元嬰期修士的肉身,如果不是那元嬰期修士逃的快,恐怕元嬰都無法留下了。”


    “哈哈哈,這算得什麽,你我幾人都是從那時候過來的,遭遇的兇險無數,誰不是踩著他人的屍體走到這一步的,我倒是認為這小子很好,能看準時機,敢對高了自己兩個大境界的人出手,這般膽魄試問我當年在築基的時候,也不曾有過啊。”靈虛真君聞言哈哈一笑。


    妙法與大道子聞言同時點頭。


    修為到了他們這種地步,早已能認清自己,迴想當年,試問他們自己也不敢在築基期的時候對元嬰期出手。


    “如若此子前去拜山,想來通過最後一個關隘不是問題,隻是他去開山...這可就有些冒失了,他就算在天資縱橫也不可能在築基期時悟道吧。”妙法仙子幽幽說道。


    “嗯....我倒是認為此子行事思慮很周全,前去開山必有他自己的原因。”靈虛真君搖頭。


    妙法仙子看了眼大道子嗬嗬一笑,“如果此子無法開山,我倒不介意把他帶去玄光洞,給他一個內門弟子的名額呢。”


    “妙法,你竟在大道子道友麵前搶人,好心機啊。”靈虛真君笑著看向妙法仙子,如此說道。


    “無妨,我種道山的規矩,開山不成那就要離開,如果二位道友看中此子盡可待事情完成之後,前去招攬。”大道子嗬嗬一笑,隨意的說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妙法仙子說道


    。


    時間緩緩而過,史容已到了階梯的頂峰,在他身前隻有七八階的石階而已。


    而季遼這時已經追了上來,相差史容隻差三階石階。


    此時他們身上的重壓已達八百多萬斤,在這股重壓之下,甚至就連喘息都無法自如。


    季遼看著史容,手上再次一動,木棍隨之而動,輕輕向前一送,點在了他身前的石階之上。


    可還沒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時,隻見木棍前端忽然扭曲了起來,隨後便是哢嚓一聲爆響,那堅硬的木棍,竟是再也承受不住這股重壓,爆碎開來。


    季遼一驚,暗道一聲不好。


    此時的他全身的力道都在木棍上,這木棍一爆,他在重壓之下,不受控製的前傾。


    隨後隻聽轟隆一聲,季遼的身軀瞬間砸在石階之上。


    緊接著在季遼身體各處傳來一聲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的聲音,鮮血立時狂飆而起。


    “喝...!”


    季遼喝了一聲,體內兩種功法運轉而起,在他體內飛速遊走,保護著他的骨骼。


    此時的他被死死壓在石階上,身體無法動彈半分。


    史容見季遼這幅模樣,露出一抹笑意,將抬起的腳向前一送,又上了一個台階。


    “哼!”


    季遼冷哼,眸子裏滿是不甘與不服。


    他猛一握拳,奮進全身力氣,跪了起來,大腿一動,向前挪了半分,上了一個台階。


    到了這個台階,季遼扶著地麵撐起半個身子,頂著重壓,雙腿顫抖的站了起來。


    “唿...唿....”


    他身上鮮血直湧,可卻仿若未決。


    “呀....”


    他剛一站起,再次發出一聲大喝,向前邁出一步。


    嘭。


    一腳落下,他一腳踩在上一階石階,下一瞬把他身體一同帶上了台階。


    “哼!”


    史容見季遼還能起來,冷哼一聲,全身力量爆發,抬腳,落下。


    到了最後一步了,他們二人進在咫尺,誰也不想讓對方先到達頂峰。


    這結果不可預期,一旦出現萬一,那可就得遺憾終生。


    時間眨眼而過,僅是區區十幾節台階而已,這二人便已從白天走到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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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季遼與史容之間隻隔了一層台階,眼看著便要追上史容,而史容卻已經踏在了最後一階台階之上。


    “不!”季遼悶聲。


    再次抬腳,落下之時,他摔倒那一次的傷口忽然撐開,鮮血瞬間狂飆。


    季遼不管不顧,一腳落下相距史容又進了一步。


    “哼,這一次是我先到了。”史容冷哼。


    抬腳向著石階之外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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