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的緊張忙碌,在親戚和鄰居的幫助下,二孬和他的家人送走了陳素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從此,村東頭的墳地群又多了一堆新土。


    作為要好的姐妹,陳若蓮也理所當然跟著跑前跑後,整整忙活了三天,白天跟著忙活素珍的喪禮,晚上還要看護剛剛斷奶的孩子,加上悲傷,陳若蓮被累得起不來床,精神恍恍惚惚。


    “你說怪不怪,素珍死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見有個身穿青衣、頭頂白帽的女子,在她家後院裏轉悠,形影恍惚,可嚇人了。”


    喪葬期間,女人們私底下悄悄議論。


    “不要瞎說,哪有這檔子事呀,素珍明明是和她婆婆鬧翻了,喝藥死的。”


    旁邊有人反駁。


    “我是真看見了。”有個人很不服氣。


    “那你是眼花了。”旁邊的一位老年婦女毫不猶豫地否定。


    “是我眼花了?可是……”


    “閉上你的臭嘴。”旁邊的像是那個人母親摸樣的人迅速製止,那個人不敢再言語。


    一旁的陳若蓮心裏一驚,她恍惚中好像也看到一個青衣女子,頭頂白紗,從荷塘方向緩緩走來,步履輕盈,猶如幽靈,隻是當時一陣忙亂,沒有在意,哎,管它呢,或許隻是恰巧有人打此經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酷暑炎夏,雖然太陽已漸漸西去,但被烤的炙熱的地麵還在噴發著滾滾熱浪,可為了全年的收成,人們已經顧不了許多,紛紛走向田間地頭,開始緊張的搶收搶種。心疼兒媳的公婆看著陳若蓮弱不禁風的樣子,並沒有叫醒她,拿上農具,自己去幹活了,陳若蓮也因此得以再好好地休息休息。


    不知什麽時候,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接著是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由於精神恍惚,陳若蓮並沒有睜開眼。腳步聲停頓了一小會兒,隱隱約約地聽到物體磕碰的聲音,隨後門被輕輕地關上了。屋裏再次恢複了平靜。


    也不知什麽時候,一陣涼風透過支離的窗戶吹了進來,陳若蓮在恍惚中被吹醒,再也沒有了睡意。起身下床,坐到了紅色木製的梳妝台前,本想拿起梳子梳理一番,卻發現梳子不見了,打開抽屜,發現抽屜一個精製的發卡,“是丈夫王誌善迴來了”。她露出會心的微笑,。


    王誌善身高一米七零左右,身材雖然不算魁梧,卻十分矯健,臉上棱角分明,一開口說話,便露出微微的笑容。自從嫁給誌善,兩口子恩恩愛愛,形影不離,隻是六個月前,縣城的化肥廠招工,誌善在二叔的幫忙下,參加了考試被錄用。兩個月前去了縣城上班,轉為城市戶口。


    丈夫每次出門迴來,總會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禮物,使得本就姿色不錯的陳若蓮,在丈夫的包裝下更加誘人、俏麗。


    陳若蓮小心地拿起發卡,對著梳妝鏡開始精心地試插著發卡的位置,想象著戴上發卡後,村子裏的媳婦們一定會投來的讚許和羨慕的目光,她嘴角的笑容再也收斂不起來。可是怎麽放也覺得不合適。


    “要是素珍在就好了,她的主意最多,也最會打扮”。陳若蓮迴憶起和素珍對著梳妝鏡一起“臭美”的日子,迴憶起她們因為多種詭異的裝束而哈哈的大笑的美好時光。她忍不住掉下了傷心的眼淚。


    風漸漸地越刮越大,厚實的桐油大門被風吹得吱吱作響,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陳若蓮徹底從傷心的迴憶中驚醒。


    “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村民們相互唿喊著,紛紛從田間地頭瘋了似地往村子裏跑來。


    在風的威力下,烏雲像是和村民們賽跑似的蜂擁而至,豆大的雨點迫不及待拍打著熱氣騰騰的地麵,一陣疾風吹來,一股股久違的土腥味迎麵撲來。


    終於下雨了,陳若蓮對著風吹來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涼而又濕潤的空氣浸潤了她的每一根毛孔,她渾身懶散的筋骨由於得到了涼爽的刺激,頓時感覺到清爽了許多。


    雨瞬間沿著門縫流向了屋內的地麵,陳若蓮趕緊上前關上門,防止雨水大量湧入。動作間,陳若蓮又想起了和素珍一起躲雨的情景:同樣是夏天,同樣是狂風暴雨來襲,她們一起從田地往迴跑,那一種的緊張,那一種的興奮,那一種毫無顧忌的歡笑,還有進屋後迅速地關門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


    記得有一次,她倆的衣服都被淋濕了,胸部的肉肉暴露無遺,相比下,自己的要比素珍的大得多,“可惡”的素珍竟然伸出雙手,大膽摸自己的肉肉……。


    今天,卻隻有她一個人來完成最後一個動作。“陳素珍是最怕雨的,每次下雨,都是陳若蓮用自己的衣服為她擋雨,現如今,陳素珍卻要在野外獨自承受著暴雨侵襲”。想到這些,陳若蓮再也控製不住抽動的嘴角,眼淚奪眶而出。


    “咚,咚,咚”。雨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未等陳若蓮反應過來神來,門已經被快速地推開了。


    是誌善,見到兩個月未見的丈夫,陳若蓮張開了嘴大哭起來,邁著碎步撲向他的懷裏。


    “怎麽啦?”誌善心疼地摟著嬌小的妻子。


    “你怎麽才迴來呀,陳素珍沒了,嗚嗚……。”


    陳若蓮抱緊了誌善不願意撒開。


    “我知道了,好了,好了,別哭。”


    誌善輕輕地推開了懷中的妻子。


    “你怎麽知道的呀?”妻子嬌氣道。


    “這麽大的事,我一到村子裏就有人告訴我了。”誌善心疼地看著妻子。


    “素珍走了,我最好的姐妹素珍走了,我以後再也找不到那樣無話不說的好姐妹了。嗚嗚……。”陳若蓮又是一陣哭泣。


    “好了,別哭了,我以後會更加好好地待你,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委屈,好了吧。”誌善不斷安慰妻子。


    “咦,孩子呢?”誌善象發現新大陸似的問道。


    “孩子這兩天剛斷完奶,加上我這兩天身體不好,一直由她太奶看著呢。”妻子迴答。


    “哦。”誌善釋然。接著他像想起了什麽似的,露出了奸猾的微笑,緊緊地抱住陳若蓮,像雨點般地在陳若蓮臉上一陣狂親。“若蓮,想死我了?”


    誌善的聲音開始顫抖。他用左手摟住妻子的腰,右手在妻子的胸部一陣亂摸。


    “別,別這樣。”


    被親的氣喘噓噓的陳若蓮一邊響應著丈夫,一邊斜著眼看看窗外,雙手有氣無力地推著麵前的丈夫,害怕被別人看見。


    誌善哪裏管得了許多,他一邊親著妻子,一邊伸手就要去解開妻子胸前的紐扣,眼瞅著兩個可愛的肉肉就要蹦出來。陳若蓮卻極力阻止道:“白天總有人經過,晚上有的是時間。”


    聽著妻子的一席話,誌善強忍放開了懷中的妻子。陳若蓮捋了捋淩亂的頭發,整理好衣衫,略帶怨氣地問道:“你迴來怎麽不打個招唿?”


    “哦,我迴來的時候看你睡得正香,就沒有忍心叫醒你,聽說你病倒了,我特地上河邊抓了幾條魚給你補補。”


    誌善提起了門邊的幾條鯽魚,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抓魚也不用冒著大雨呀!”


    “哦,抓完魚後,我去地裏幫著爸媽幹活了。”誌善拿起了工具,熟練地收拾起魚來。


    看著丈夫矯健的身軀和忙碌的身影,幻想著即將擺在桌子上的香噴噴的飯菜,陳若蓮心裏感到無比的欣慰。


    “要是素珍在,聽說誌善迴來,一定會蹦蹦跳跳地跑過來要點小禮物什麽的,小屋裏一定會笑聲不斷,可是現在……”。陳若蓮的眼角一熱,輕輕地歎了口氣。


    盛夏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匆忙,一陣大雨過後,烏雲漸漸散去,天公毫不吝嗇地露出了歡快的笑臉,一輪紅日就像站在鄰村的樹枝頭,俯瞰著荷花村。村子的周圍,耕牛忙裏,偷閑地散步在田間地頭,悠閑的吃著幹淨的水草,在夕陽的拉拽下,耕牛飽滿的身影長長地刻錄在田地間,給荷花村無限的豐收的希望。


    不經意間,一群牧童的嬉戲聲和著耕牛的哞叫,驚起了村子裏即將休眠的小鳥,小鳥不情願地從茂密的樹叢中飛起後,叫了幾聲,又懶懶地迴到了休息的地方。


    村子中間,一縷縷炊煙正在緩緩升起,和著薄薄的霧氣,把整個村莊包裹的嚴嚴實實。


    鄰居四嫂挎著一大籃牛草正往家裏走。


    “四嫂打牛草了,四嫂真能幹。”


    見到四嫂歸來,陳若蓮主動上前打招唿。


    四嫂名字叫巧雲,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中年婦女,自打陳若蓮來到荷花村,四嫂就像對待自己親妹妹一樣嗬護自己,所以陳若蓮也像對待親姐一樣和她無話不談。


    “喲,若蓮起來了,你看把你折騰的,我都跟著心疼了。”累得氣喘並一臉愁容的巧雲,見到陳若蓮頓時眉笑顏開,說話間,巧雲放下了竹籃,伸手撫摸陳若蓮秀美的頭發。


    “咦?買新發卡了,真好看。”巧雲拿下發卡仔細地把玩起來。


    “真好看,值不少錢吧?”


    “是誌善迴來!”巧雲和陳若蓮幾乎異口同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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