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曾經幫過萬丈點的忙,與葉奇飛又有兩麵之緣,對於這些萬丈點有對師兄講過,隻是他們不知伍斌的來曆,隻知他的掌上功夫怪異,現在使的劍法更是罕見,他們知“歐家醉門”的武功乃是武林一絕,先前伍斌使的並非“歐家醉門”的技藝,至於是哪一派的,也隻有莫拋遺夫婦識得是“神劍門”的劍法,此時卻又使上“歐家醉門”的劍法,至於他的身份來曆,還真叫人猜測不著。


    莫拋遺“哼”了一聲,道:“那你這小子又是哪一門派的人?”


    伍斌道:“我是神拳門的人。”這倒不是他信口雌黃,他拜訪了二師伯戶鐵錦後,見他門下人才濟濟,心裏極是羨慕,而自已卻孤零零於寒窗下,倆位師伯開山創派,立威於江湖,都是以一個“神”字取名立門,自已練的是“神拳掌”功夫,自然應以“神拳門”取個名兒了。


    群雄從末聽說過什麽“神拳門”,隻道伍斌胡說八道.


    莫拋遺濃眉一豎,滿麵怒色,對女兒道:“這臭小子敢對你爹說這等話來,難道你還要一心一意護著他,倒不如讓爹一拳把他打死了。”要知莫拋遺出道多年,對天下各門各派的技藝均有了解,何況他打遍江湖無敵手,靠的就是一雙拳頭,伍斌自稱是“神拳門”,這話聽在他的耳中,無異是嘲嘰他一般,如何不叫他生氣。


    莫莉花哭著說道:“不!不!你要是把他殺了,那我一輩子都不理你。”


    莫拋遺不覺唉地歎了口氣,對這個寶貝女兒他委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伍斌經過一次經曆,此時再次陷入這種困境中,他並非笨人,當然懂得這種膽大任性的女人的厲害,如果被她糾纏上,可就沒法脫身了,此時對她隻想遠而避之都來不及,至於論及婚嫁什麽的,那是萬萬不能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莫莉花哭著對伍斌道:“你這人怎的這般沒良心,人家千難萬難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僅不理人家,還想趕人家走,難道你的心是鐵打的麽?”這番話當眾說得最是露骨不過,不僅道出了她的一片癡情,便是其意之誠。


    群雄既是粗野豪邁的人,如果要他們當眾吐露這種心事,隻怕是不可能夠的。當即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豈料笑聲剛起,隻見馮觀子身形微動,頭也不轉,一揚手後,當即聽到有人慘叫數聲,這些聲音都是出自於發笑的人,登時倒地斃命。


    群雄都大驚失色,但見死者眉心上插著一枚透骨釘,有好些人本來也要發笑的,目睹此狀,急忙雙手掩住了嘴,阻止聲音出口,怎能因這麽一聲笑而丟掉了一條性命呢。


    伍斌神色既是尷尬,又是懼怕,後退了一步,大聲道:“到底讓不讓開。”


    馮觀子見他頭上青筋暴露,知他已是激怒非常,這書生外表斯文,卻有一手古裏古怪的劍法,自已也覺招架不易,女兒怎是他的對手,生怕女兒不知輕重,把他逼極了,反而弄巧成拙,忙叫道:“花兒,快迴來。”


    莫莉花毫不理會,站著不動,馮觀子大是著急,對伍斌道:“白衣書生,你要走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伍斌怕她迫已娶她女兒,怎敢答應,躊躇半響,道:“我和你們毫不相識,為何要迫我,不管是什麽事情我都不答應。”


    馮觀子冷笑道:“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連個小小的條件也不敢答應麽?”


    伍斌最忌別人誤會他是心狠手辣的“白衣書生”,聽她母女開口不離“白衣書生”這四字,心中又驚又怒,隻道:“你們一家人實在太沒道理了。”


    馮觀子冷笑道:“我們自懂事已來,從來不知道理兩字是怎麽寫的,你既知我們沒有道理,那可真是太了解我們了。”她的話本是嘲笑之意,伍斌遇上如此不可理喻的人,一時楞在那兒,哭笑不得。


    連卒喬一直沒有語言,知眼前的處境極是不妙,不僅是馮觀子,便是群雄也末免肯放過伍斌,想要脫身極是困難,為今之計隻有順著她,等出得大殿後再尋機會脫身,當下道:“什麽條件,不防說來聽聽再作道理。”


    馮觀子“哼”了一聲,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我女兒看中的,你要是插上一手,可莫要怪我不顧念同門之誼。”在她的心底下早把連卒喬當作了同門,豈知連卒喬並非她的同門。


    連卒喬聽了馮觀子的話,臉上一熱,啐道:“好不要臉,你胡說八道什麽。”


    馮觀子麵如寒霜,雙眼便如冷電寒秋般射來,刹那間滿臉殺氣,令人不寒而栗,她道:“你說什麽?”手握劍柄,拉出了半截。


    連卒喬知她的厲害,也恐她發怒,不敢再說。


    馮觀子見她不再出聲,麵色稍緩,對伍斌道:“隻要你接下我十招,那今晚的事我們便當沒發生過,如果接不下的話,那你就得跟我們走了。”她知伍斌的劍招怪異了得,但想自已憑著十招快劍攻他個措手不及,把他打敗是有十分把握的。


    伍斌沉吟不語,他不知江湖中人一言九鼎,說過的話絕無更改,以馮觀子的身份當眾說出的話更具份量,但想今夜這種情況除了令她知難而退,確是別無他法,隻好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耍賴?”


    馮觀子“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是什麽人,敢把我的話當兒戲?”


    連卒喬的一顆心直往下沉去,她知馮觀子的劍法十分了得,伍斌雖學會了一些怪招,卻如何是她之敵,她和伍斌是患難之交,情誼非淺,明知這個女魔頭不會傷他,然而實不舍得他這樣就給人帶走,他既以應戰,欲勸阻也是不能,滿麵愁苦,不覺長長歎了口氣。


    莫莉花抹去淚珠,綻出了笑容,她深知母親的劍法了得,罕逢敵手,“白衣書生”有膽量應戰,那是有輸無羸的場麵,心下甚喜。


    伍斌持著並截斷劍,道:“大丈夫立世寧可斷頭,也不能彎腰,亦是如此,說什麽也要鬥你一鬥。”


    馮觀子冷笑道:“別羅嗦個不停了,還是換把劍來吧。”她是成名人物,劍法高超,可不會占了伍斌持斷劍的這個便宜。


    伍斌手中的劍已斷了並截,和馮觀子這樣的高手比劍,當真是危險得很,左右環顧,並無熟人,知群雄對已懷有成見,恨不得把自已殺了才痛快,那會給他送上劍來,一時無奈,硬著頭皮說道:“此劍雖斷,一樣能使,你不必替我擔心。”


    馮觀子是成名人物,和一個小輩比劍已是有失身份,如果再占這個便宜,那更是笑話了,待要說話。


    莫莉花已是走上前來,笑著說道:“我這裏有劍,你若喜歡我就送給你好了。”說罷,解下佩劍,遞了過去。


    伍斌又氣又憤,大聲說道:“我不喜歡,我不要。”


    莫莉花情意綿綿,望能討得他一聲歡笑,已慰芳心,不料他不置以否,倘且咆哮如雷,心下甚惱,但想他已答應與母親比劍,那是十有九輸的局麵,到時朝夕相對,不怕他不拜倒在自已的石榴裙下,也就不再喊鬧了,隻啐嘴而道:“你……你這人真壞,等會我要打你耳光子,看你還敢不敢唬人。”


    伍斌幾曾聽過這般膩聲膩言,但覺心懷中微微一蕩,不覺麵紅耳赤,火氣登時消了許多,再也罵不出聲來。


    隔了一會,伍斌稍緩窘態,道:“等我接下你十招劍法後,看你怎麽說。”


    馮觀子不住地冷笑,道:“嘿嘿,你有這本事接得下麽?”


    伍斌知她的厲害,大言之下不過是掩遮窘態,以壯膽氣,給她這麽一問,登感臉上熱辣辣地,極是狼狽。


    馮觀子頗是得意,暗暗好笑:涼你雖仗著幾手高明的劍法,休想接得下我十招劍法。便道:“怎麽?害怕了麽?”


    伍斌哼了一聲,咬牙道:“誰怕你了,要比就比,休要羅嗦。”聲音末落,平空撥起,疾身猛撲,手揮斷劍,他的劍雖短,真正較量起來,劍招剛出,已是給敵人刺中要害了,他知道其中厲害之處,出招之際,斷劍中透出一道勁氣,劍不能傷人,這股劍氣卻是擊刺穴道,他見連卒喬一出手就使似是而非的“峨眉劍法”,便把對方唬住了,因此他也用莫不怪傳授的“峨眉劍法”,以劈、刺、挑三訣,分罩敵人的渾身要害。


    莫拋遺暗道:看不出這小子還是個劍術大行家,到底會使多少種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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