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關注
直軍戰勝皖軍後，吳佩孚便按軍在長辛店，不再向前一步，麾下將領很不理解，他們都想著以勝利者的姿態開進北京城以彪炳武勳，並從皖係的肥肉上分一杯羹，現在財路被阻，心中皆有怨言，又不敢向吳佩孚進言，隻得偷偷向曹錕抱怨。
曹錕耳根子軟，見眾多將領都對吳佩孚有了意見，他忙給吳佩孚去電，委婉勸他不必為了小事得罪將佐，讓他同意進兵北京。
吳佩孚接電後很是憤慨：“大帥糊塗了，他們是想去北京撈一筆，我們一旦進兵奉軍也會進兵，到時兩軍都在北京，這北京城到底誰說了算，再說大軍擾攘地方，有損我直軍將士的聲名，我絕不同意！”
參謀長李濟臣在旁勸道：“玉帥，我看這件事您還是退讓一步比較好，畢竟大帥都發話了，你如果執意堅持下去，會給人挾功自重的印象。”
吳佩孚哼了聲道：“我對大帥忠心可鑒，管旁人去說什麽！”
李濟臣道：“話是如此，可人言可畏啊。”
吳佩孚沉默了許久，道：“我可以答應進兵，但第三師不會進，你去給大帥迴電吧。”
李濟臣鬆了口氣：“是，卑職這就去。”
吳佩孚迴到案桌處理公文，就見幕僚手持電文進來，稟告道：“玉帥，南苑軍營的軍火物資已經清點完畢，這是清單請您過目。”
吳佩孚振起精神，仔細的看過清單，盡管心裏有所準備，可還是被上麵巨量的武器彈藥震住了，南苑軍營的軍火足以裝備兩個師，飛機重炮一應具有，如果能劃歸到第三師，那麽第三師的戰鬥力將會翻一翻，他不禁拍桌而起，大喜道：“好，好，周棟良立了大功，給他電令，連夜裝車將此裝備運迴保定，省的張作霖打主意。”
說起張作霖，他忽然想到了韓百航，他之前已經得知了韓百航與張景惠比武定輸贏的事情，那時聽了他還很生氣，斥罵韓百航行事魯莽，但現在拿著收繳的軍火一看，若不是他把張景惠逼走了，這些軍火怕是得分給奉軍一部分。
“讓韓百航來見我！”吳佩孚終於動了惜才的心。
……
天津。
張景惠從南苑返迴，見了張作霖的麵就羞愧難忍道：“大帥，讓你失望了，我沒能把南苑的軍火搶到手。”
張作霖早探聽到南苑軍火的規模，把其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現在聽張景惠無功而返了，不由得驚怒交加道：“怎麽能丟了呢。”
張景惠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張作霖一拍大腿道：“哎呀，又是這個韓百航，壞我大事。”
張景惠忙道：“大帥，你認識這個韓百航？”
張作霖道：“不僅我認識，你也認識，他就是俘虜了段芝貴、曲同豐、徐樹錚的那個人。”
張景惠愣住了道：“難怪，我老張輸在他手裏不丟人。”
張作霖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不丟人，你知道他隻是直軍的一個連長，我奉軍堂堂副司令連個直軍小連長都對付不了，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張景惠漲紅著臉，張作霖怒其不爭的說道：“我不是說你，這種時候講什麽規矩，打輸了咱有兵在，進了南苑哪怕搶一半迴來都是賺的。”
張景惠苦笑道：“大帥，你說的我也想過，我本想殺個迴馬槍，可這個韓百航埋伏了後手，總不能真打起來，隻能作罷了。”
張作霖陰沉著臉，丟了南苑軍火固然讓他肉疼，但他真正不爽的韓百航這麽個人才怎麽就出在直軍了，要是出在奉軍，他老張能跳幾個高，做夢都能睡醒了。
“媽了個巴子的。”
張作霖在地上來迴踱了幾步，忽然停住腳，對張景惠說道：“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給你十萬塊的銀票，想辦法把韓百航拉過來，告訴他，來了奉軍給他一個師長當，老子有五個閨女，他看準那個就做婆娘，跟著老子打江山，以後就是自己人了，虧待不了他的。”
張景惠被張作霖這番話嚇到了，做了這麽多年的兄弟，還是頭一次見到老疙瘩下血本。
……
韓百航來到巡警署，接上了部下後，便驅車城迴返，路上他對周青吩咐道：“傳令下去，以後不許叫我司令了，就叫連長。”
周青點頭，把話傳下去，士兵們聽了都很吃驚，好好的司令怎麽就成了連長了。
一路驅車迴到南苑，正要進大紅門時卻被一夥兵攔住了，說要檢查通稟，周青探出車窗罵道：“瞎了你的眼了，韓司令迴來了。”
士兵們中一個上尉軍官走出來，不卑不亢道：“本軍沒有韓司令，隻有周司令和林副司令，任何人出入都得按規矩來。”
周青冒了火就要發作，韓百航猛地喝道：“周青，閉嘴。”
說罷他推門下車，冷冷地看著上尉軍官，道：“你向內通稟一聲，我是韓百航，請求歸隊。”
上尉軍官看了他一眼，道：“請稍等。”隨後迴到了哨崗去打電話，不一陣就快步跑出來，向韓百航敬禮道：“韓長官，周司令請你入內。”
韓百航道了聲謝迴了汽車，周青憤憤不平的說道：“司令，他們也欺人太甚了。”
韓百航臉色平靜，道：“此一時彼一時，得認清形勢，先看看再說吧。”
一路驅車來到了團河行宮，這裏已經成了前進索敵支隊的司令部，到了行宮門口，就見林建嶽在門口等候，見他車到了，忙快迎了幾步，竟然主動去拉車門，韓百航受寵若驚的下了車，敬了個軍禮道：“林長官，卑職可當不得你開門。”
林建嶽皺眉道：“什麽林長官，我年長你幾歲，不嫌棄的話就稱建嶽兄吧。”
韓百航緩緩搖頭道：“軍中禮不可廢。”
報告林副司令，韓百航傷愈歸隊，請您指示。”
林建嶽無奈，道：“周司令在裏麵處理軍務，讓我出來迎接你，傷的怎麽呀，為什麽不在北京多療傷幾日。”
韓百航摸著仍隱痛的胸口，若無其事笑道：“沒事了，買了藥迴來，在軍隊靜養好的快些。”
林建嶽點點頭，與他並肩向裏走著，低聲道：“玉帥派來的新司令叫周棟良，你應該認識吧。”
韓百航稍停了一下腳步：“何止是認識，周司令是我的老上司了，是他將我從排長提拔到了連長。”
林建嶽道：“那就好，不過這個周司令手腕厲害，一上任就把支隊上下清理了一遍，都換上了自己人，老弟的人全被替換下去了。”
“替換下去也好，他們本都是低級軍官，臨時充用而已。”
韓百航說著掃了林建嶽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林長官，卑職要奉告你一句，周司令可是玉帥的嫡係，你萬不可和他作對。”
林建嶽打了個哈哈道：“我省的了。”
直軍戰勝皖軍後，吳佩孚便按軍在長辛店，不再向前一步，麾下將領很不理解，他們都想著以勝利者的姿態開進北京城以彪炳武勳，並從皖係的肥肉上分一杯羹，現在財路被阻，心中皆有怨言，又不敢向吳佩孚進言，隻得偷偷向曹錕抱怨。
曹錕耳根子軟，見眾多將領都對吳佩孚有了意見，他忙給吳佩孚去電，委婉勸他不必為了小事得罪將佐，讓他同意進兵北京。
吳佩孚接電後很是憤慨：“大帥糊塗了，他們是想去北京撈一筆，我們一旦進兵奉軍也會進兵，到時兩軍都在北京，這北京城到底誰說了算，再說大軍擾攘地方，有損我直軍將士的聲名，我絕不同意！”
參謀長李濟臣在旁勸道：“玉帥，我看這件事您還是退讓一步比較好，畢竟大帥都發話了，你如果執意堅持下去，會給人挾功自重的印象。”
吳佩孚哼了聲道：“我對大帥忠心可鑒，管旁人去說什麽！”
李濟臣道：“話是如此，可人言可畏啊。”
吳佩孚沉默了許久，道：“我可以答應進兵，但第三師不會進，你去給大帥迴電吧。”
李濟臣鬆了口氣：“是，卑職這就去。”
吳佩孚迴到案桌處理公文，就見幕僚手持電文進來，稟告道：“玉帥，南苑軍營的軍火物資已經清點完畢，這是清單請您過目。”
吳佩孚振起精神，仔細的看過清單，盡管心裏有所準備，可還是被上麵巨量的武器彈藥震住了，南苑軍營的軍火足以裝備兩個師，飛機重炮一應具有，如果能劃歸到第三師，那麽第三師的戰鬥力將會翻一翻，他不禁拍桌而起，大喜道：“好，好，周棟良立了大功，給他電令，連夜裝車將此裝備運迴保定，省的張作霖打主意。”
說起張作霖，他忽然想到了韓百航，他之前已經得知了韓百航與張景惠比武定輸贏的事情，那時聽了他還很生氣，斥罵韓百航行事魯莽，但現在拿著收繳的軍火一看，若不是他把張景惠逼走了，這些軍火怕是得分給奉軍一部分。
“讓韓百航來見我！”吳佩孚終於動了惜才的心。
……
天津。
張景惠從南苑返迴，見了張作霖的麵就羞愧難忍道：“大帥，讓你失望了，我沒能把南苑的軍火搶到手。”
張作霖早探聽到南苑軍火的規模，把其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現在聽張景惠無功而返了，不由得驚怒交加道：“怎麽能丟了呢。”
張景惠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張作霖一拍大腿道：“哎呀，又是這個韓百航，壞我大事。”
張景惠忙道：“大帥，你認識這個韓百航？”
張作霖道：“不僅我認識，你也認識，他就是俘虜了段芝貴、曲同豐、徐樹錚的那個人。”
張景惠愣住了道：“難怪，我老張輸在他手裏不丟人。”
張作霖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不丟人，你知道他隻是直軍的一個連長，我奉軍堂堂副司令連個直軍小連長都對付不了，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張景惠漲紅著臉，張作霖怒其不爭的說道：“我不是說你，這種時候講什麽規矩，打輸了咱有兵在，進了南苑哪怕搶一半迴來都是賺的。”
張景惠苦笑道：“大帥，你說的我也想過，我本想殺個迴馬槍，可這個韓百航埋伏了後手，總不能真打起來，隻能作罷了。”
張作霖陰沉著臉，丟了南苑軍火固然讓他肉疼，但他真正不爽的韓百航這麽個人才怎麽就出在直軍了，要是出在奉軍，他老張能跳幾個高，做夢都能睡醒了。
“媽了個巴子的。”
張作霖在地上來迴踱了幾步，忽然停住腳，對張景惠說道：“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給你十萬塊的銀票，想辦法把韓百航拉過來，告訴他，來了奉軍給他一個師長當，老子有五個閨女，他看準那個就做婆娘，跟著老子打江山，以後就是自己人了，虧待不了他的。”
張景惠被張作霖這番話嚇到了，做了這麽多年的兄弟，還是頭一次見到老疙瘩下血本。
……
韓百航來到巡警署，接上了部下後，便驅車城迴返，路上他對周青吩咐道：“傳令下去，以後不許叫我司令了，就叫連長。”
周青點頭，把話傳下去，士兵們聽了都很吃驚，好好的司令怎麽就成了連長了。
一路驅車迴到南苑，正要進大紅門時卻被一夥兵攔住了，說要檢查通稟，周青探出車窗罵道：“瞎了你的眼了，韓司令迴來了。”
士兵們中一個上尉軍官走出來，不卑不亢道：“本軍沒有韓司令，隻有周司令和林副司令，任何人出入都得按規矩來。”
周青冒了火就要發作，韓百航猛地喝道：“周青，閉嘴。”
說罷他推門下車，冷冷地看著上尉軍官，道：“你向內通稟一聲，我是韓百航，請求歸隊。”
上尉軍官看了他一眼，道：“請稍等。”隨後迴到了哨崗去打電話，不一陣就快步跑出來，向韓百航敬禮道：“韓長官，周司令請你入內。”
韓百航道了聲謝迴了汽車，周青憤憤不平的說道：“司令，他們也欺人太甚了。”
韓百航臉色平靜，道：“此一時彼一時，得認清形勢，先看看再說吧。”
一路驅車來到了團河行宮，這裏已經成了前進索敵支隊的司令部，到了行宮門口，就見林建嶽在門口等候，見他車到了，忙快迎了幾步，竟然主動去拉車門，韓百航受寵若驚的下了車，敬了個軍禮道：“林長官，卑職可當不得你開門。”
林建嶽皺眉道：“什麽林長官，我年長你幾歲，不嫌棄的話就稱建嶽兄吧。”
韓百航緩緩搖頭道：“軍中禮不可廢。”
報告林副司令，韓百航傷愈歸隊，請您指示。”
林建嶽無奈，道：“周司令在裏麵處理軍務，讓我出來迎接你，傷的怎麽呀，為什麽不在北京多療傷幾日。”
韓百航摸著仍隱痛的胸口，若無其事笑道：“沒事了，買了藥迴來，在軍隊靜養好的快些。”
林建嶽點點頭，與他並肩向裏走著，低聲道：“玉帥派來的新司令叫周棟良，你應該認識吧。”
韓百航稍停了一下腳步：“何止是認識，周司令是我的老上司了，是他將我從排長提拔到了連長。”
林建嶽道：“那就好，不過這個周司令手腕厲害，一上任就把支隊上下清理了一遍，都換上了自己人，老弟的人全被替換下去了。”
“替換下去也好，他們本都是低級軍官，臨時充用而已。”
韓百航說著掃了林建嶽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林長官，卑職要奉告你一句，周司令可是玉帥的嫡係，你萬不可和他作對。”
林建嶽打了個哈哈道：“我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