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先生進見顏常武,笑談李來亨走在領導麵前之事,問顏常武發金牌否?


    顏常武一聽就笑了!


    問戴維先生道:“這軍是不是我的軍?這將是不是我的將?”


    “當然,軍與將都是陛下的!”戴維先生肯定地道。


    “那不就結了!”顏常武不以為然地道:“朕不是宋高宗,李來亨也做不成嶽武穆!”


    “陛下聖明!”戴維先生恭維道。


    “李來亨偏師在馬爾馬拉海的西岸,有助我軍主力在東岸的行動!”戴維先生提議道:“他說他的部隊遭遇十二萬敵人的攻擊,損失了上萬人,應該補充軍隊給他們,為他們送上補給!”


    “那當然,你去安排吧!”顏常武指示道。


    “臣領旨!”戴維先生道。


    ……


    第四軍的部隊在距離伊斯坦布爾一百裏外停止了前進,他們的部隊受到很大損失,戰死了四千多人,受傷六千多,而同行的上萬皇協軍幾乎全軍覆沒,換來的是五萬包頭佬的死傷,實際上大部分包頭佬都死掉了,他們純粹就是以敢死隊的形式來進攻。


    包頭佬猶在虎視眈眈,他們的部隊在重新集結,看上去還想發動進攻。


    第四軍彈藥也快用光,不得不在海邊深溝厚壘,準備一旦彈藥打光時就拚人力,然後瞭望哨叫嚷起來道:“我們的船隊來了!”


    近海上除了戰列艦與巡航艦在遊弋,大隊的運輸艦正開來。


    船隊靠近,第一艘船泊上了簡易碼頭,然後武器、彈藥、藥品、軍糧、香煙等乃至於錢和軍裝以及勳章,事實上,第四軍的後勤軍官就領到了整整五十萬枚銀元和成箱成箱的勳章,讓他哭笑不得:“我哪有這麽多人力和毛驢去扛他們!”


    “再說了,我們沒錢,不會去搶嗎!”軍官洋洋得意地道。


    於是銀元船被打了迴票,與勳章繼續在海上漂,需要時才動用。


    除了物資,一船船振臂高唿口號的補充兵到來,加入到部隊中,從而部隊齊裝滿員。


    隨行的皇協軍羅季姆·帕夏看到東南軍在補充兵力,羨慕不已,他對郝搖旗道:“奧斯曼軍隊除了少量的軍隊是國家養著之外,大部分都是各城邦、各部族自備軍械糧秣,打沒了就沒了,城市還好一點,部族要是死的人多,就會被其他部族吞並!”


    奧斯曼名義上是一個帝國,實際上各部族自行其是,僅維持明麵上的秩序,一旦有可乘之機,就是弱肉強食。


    “那麽你們還打啊?還為奧斯曼人效勞?”郝搖旗問道。


    “不打不行啊,不打的話,奧斯曼大軍殺來,為首者砍了,其餘的人當奴隸賣掉!”羅季姆·帕夏雙手一攤道。


    他現在也享受到加入東南軍序列的好處,雖然是皇協軍,這次戰鬥也損失很大,但是他獲得了一筆銀元,許他補充軍隊,並且發給他更多的補給,郝搖旗說了:“我們東南軍從來都是誰打得厲害,誰就好處多多,優先給他補充軍隊和軍資,發給獎勵!”


    有了補充兵和物資,因此而高漲起來的士氣對他們的戰鬥精神和戰鬥效率起到了立竿見影的作用,不過是休整一天,第四軍就再次發動進攻。


    當前的包頭佬軍隊共用八萬五千人,處於泥足巨人狀態,外表看似強大,實際上力不從心。


    大概老兵隻占了百分之十,其餘的全是新兵,新兵中間的年輕後生也不到二成,其餘的都是老弱病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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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備也很差,鐵製兵器率、火器率與帶甲率都是新低,很多人持木棍衝鋒,甚至是赤手空拳,就是那種缺乏兵器時,前麵的拿著兵器的人倒下了,後麵的沒兵器的人撿起地上的兵器繼續衝的架勢。


    指揮這支土耳其大軍的主將是尼古拉斯·約翰·帕夏,是個基督徒,出身是蘇丹的基督教奴隸軍。


    奴隸本是地位低下,但蘇丹的奴隸可不同了,如今他可是位帕夏!


    奧斯曼帝國蘇丹在征服的巴爾幹等地的基督教居民中,強製征召男孩子做蘇丹的奴隸,在宮廷中進行集中統一培養和訓練,優秀的成為各級官員,其他的成為蘇丹的近衛軍。


    這些奴隸,無論是高級文官,還是職業軍人,原則上都不能結婚,即使後來可以結婚,但職位不能傳授給孩子,不能形成家族勢力。這些官員,終其一生都是蘇丹的奴隸,他的一切都是蘇丹的,蘇丹可隨時奪走。


    奧斯曼的中央集權的行政管理體製,就是靠這些來自南歐的奴隸們在運轉著。


    這位基督教帕夏眉頭緊鎖,頻頻歎氣。


    戰鬥打成了這個鬼樣子,還能怎麽辦!


    他在軍帳內踱步,側邊坐著一個苦瓜著臉的帕夏,正是倒黴的特基爾達城前主將卡特爾·烏瑟利·帕夏,這迴蘇丹不殺敗將了,許他將功贖罪,讓他作為副將。


    奧斯曼帝國的軍紀嚴厲,打了敗仗的軍官會受到嚴厲的追究,哪怕是帕夏,戰敗了照樣處死---一定程度上包頭佬這麽能打,也是這條軍紀逼出來的。


    與東南軍交戰,奧斯曼軍官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帕夏也不夠用,因此蘇丹赦免了卡特爾·烏瑟利·帕夏,讓他繼續帶兵,他本應感激涕零,卻有一種才脫虎口,又入狼窩的感覺。


    他被東南軍打怕了,守特基爾達城時他以四萬人出戰東南軍二萬五千,純種的中國人才五千人,照樣戰敗,讓他猶有餘悸,因此他提議尼古拉斯·巴伊·帕夏道:“東方的異教徒有備而來,利在速戰。我們應該挖最深的溝,把路截斷,加固工事,以防禦為主,節節抵擋,或可遲滯東方異教徒的前進。”


    這種膽小如鼠的腔調深受諸將BS,但尼古拉斯·約翰·帕夏私下道:“這是對的!”


    對又如何,他頂不住伊斯坦布爾蘇丹的壓力,而蘇丹又麵臨著政治上和臣民的壓力,敵軍就要打到了伊斯坦布爾,如果不能夠把敵軍打敗,他這個蘇丹就當到頭了!


    蘇丹催促尼古拉斯·約翰·帕夏出戰迎敵,使者“項背相望”,給帕夏造成極大壓力,如果他是安納托利亞人,那他還敢以“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以利國家”的名義去抗旨不遵,但他是蘇丹的奴隸,沒有人-權,他當然知道抗命的後果是什麽。


    原本他有十二萬大軍,倉猝出戰,損失很大,還沒有補充上來,滿血複活的東南軍已經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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