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指揮官明擺著是老兵,打仗不溫不火,想讓他中招簡直不可能。


    於是興教占堆就尷尬了,他接到軍令是必須頂住,絕不能讓漢狗過昌都,可現在這情形,漢狗步步為營,他們的火器犀利,藏兵根本不是對手。


    事實上,在進藏的曆程中,明軍將領們的三觀極正:“讓更多的孩子們迴鄉”、“你能派子彈去的地方不要派人去”,不冒進,穩紮穩打,以致於藏人用上種種手段,明軍讓他們統統無功而返。


    以前鋒尖兵楊璟新為例,是軍中的少壯派,本應年輕氣盛,打起仗來卻如個老油條,他用兵不用奇,每次步步為營、小心謹慎,能贏的仗一般不會輸,不能贏的仗也不會大敗。


    時人稱之為“少年老成”,楊璟新則自嘲是“未老先衰”!


    無論是楊璟新還是皮熊,主將楊展還真的是用對人了,兩將部署得當,又很會做人、能約束將士,讓楊展輕鬆了不少,甚至他都不用上陣,就已經躺贏。


    所以說人生在世,有個好領導固然是好事,而有個好部下同樣是美事。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楊展在關下,擺開了帷幕,他在桌子邊,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喝茶。


    有礙軍容,但大夥兒見到他這麽個從容淡定的樣子,心中大定!


    楊展眺望著雲霧籠罩下的關隘,臉上盡是一片喜意。


    在以前進攻這樣險峻的關隘,損失難以估計,但現在用上了炸彈,當空爆炸,防守方根本抵擋。


    也不是說頂不住,楊展在中東打包頭佬,用炸彈攻擊城上的奧斯曼人,效果不佳。


    奧斯曼人身上披的裝甲更普及,亦厚,黑火藥炸彈的殺傷力遇到裝甲被嚴重削弱,而且奧斯曼人反應迅速,他們在城牆處建屋搭棚,木製或者石製、磚砌,就算是茅草泥巴搭的棚都能夠抵擋炸彈的侵襲。


    可在天路上,許多地方別說連樹都不多一棵,就是茅草也是稀少。


    如今炸彈能炸得藏人雞毛鴨血,就不動用威力更大的飛雷炮了!


    楊展的目光瞟向架設在一邊的飛雷炮,它們長相墩實,能夠發射十公斤重的大炸彈,而個人投擲的炸彈是五公斤重的中型炸彈以及一斤重的小炸彈。


    留著吧,能派上用場的!


    現在明軍新型號的飛雷炮不再追求更粗,而講究更小更硬,口徑變小,長度加長,更加堅硬,縮少重量,利於機動。


    進藏用了小口徑飛雷炮,威力不減,更容易攜帶。


    還有六磅行軍炮,它們來之不易,在一些實在無法通行的地方,將它們折卸後單件用人運輸,現在照著藏人轟擊,藏人非常震驚。


    漢藏交戰,明軍的攻擊不溫不火,藏人的反擊則非常淩厲,關隘處硝煙彌漫,火藥燃燒的味道在石頭地麵上散開非常嗆人,明軍士卒正在蜂擁向後退卻。“啊”一聲慘叫,一個士卒背上中箭撲倒在地上,被戰友們拖走,


    煙霧彌漫中,時不時看見長黑影颼颼飛來,明軍用盾牌招架,退兵從容,而藏兵則麵容猙獰可怖,顯得氣急敗壞。


    形勢比人強,明軍不斷地給藏兵放血是量變成質變,藏兵損失慘重!


    如果藏兵是BOSS有血條的話,那麽血條就刷刷地往下掉。


    相比之下,明軍損失非常小,主將皮熊無論藏兵怎麽變化多端,他都是不變應萬變。


    一是充分發揮明軍火器的威力,能派子彈去的地方不上人!


    二是一線部隊進攻,不傾巢出動,總有大量的後備兵力作火力支援或者應急,攻勢猛烈兇狠,但每次攻擊都不會餘力,多留出來的一份餘力就是用來防止藏兵的猛烈突襲,過尤不及,如


    果我軍全力出擊,反而會給敵軍有翻盤或者重挫我軍的機會,反倒不美。


    皮熊很想取勝,但他並不心急,魚已陷入網中,他隻需慢慢地收網就行了。他像是最有耐性的獵人,慢慢地將對手推向絕望的深淵。


    明軍一點一點地加重壓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寧可多費點力氣,也不給敵軍任何的機會。


    山腳下楊展開的茶攤茶客旺盛,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原則,楊展請來各位高級軍官和有臉麵的人士比如鍾培英,一起坐著品茶看孩子們打得怎麽樣!


    他們喝著茶,吃著軍隊大廚做出的小點心,指指點點,儼然一副風輕雲淡,勝券在握的樣子


    談笑風聲,評判哪一支部隊表現好,哪一支部隊表現不咋地。


    攻打這個關隘,明軍各支部隊輪番上陣,當他們上陣時經過“茶餐廳”時,無不是鬥誌昂揚,狂輪藏軍。


    通過這樣的方法,在數天內,明軍所有的部隊都上過一次或者更多次的戰場,以此得到了作戰經驗。


    藏軍主將興教占堆使盡了渾身解數,又是短促突擊,又是夜襲,卻發現力不從心。


    對方火力之強,是他以前作夢也想象不到的!


    對方擺出堂堂之師的陣勢無情碾壓過來,興教占堆又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憑借的天險,在明軍的進攻中成為笑話。


    每每進攻前,明軍的炸彈鋪天蓋地地扔來,把藏軍炸得根本抬不起頭來,士氣一跌再跌,無可奈何明軍。


    藏兵再無鬥誌,要不是天路難行,興教占堆派人在後方設卡堵截,捉到逃兵即殺,藏兵又找不到其它逃跑的道路,隻怕藏兵逃個精光都有可能。


    興教占堆臉色憔悴,胡子拉碴,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明軍早有機會突破關隘,卻一直沒作總攻,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天上午,明軍例牌地向關隘發動了一次攻擊,興教占堆保持著最後的臉麵,他動用親衛隊把明軍“趕下”關隘。


    事實上,這是明軍自動退卻,興教占堆守了不過七天的關隘,軍隊已經傷亡了三分之二,而關下敵軍陣容依舊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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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來,我們的部隊戰死不到一百人,但病死的也有一百人,還有上千人受到大大小小的傷勢!”參謀向長官們報告道。


    “孩子們打得還不錯嘛,倒是病死的不應該,軍官得控製這個比率下降!”楊展口水四濺地說道:“隻要我們這樣打下去,最後勝利一定是我們。”


    他說得正高興的時候,突然間發現所有的人都不聽他的,而是呆呆地望著山上。


    怎麽迴事?


    他抓起望遠鏡望過去,見到關隘上先是豎起了一麵白旗,然後明軍進入了關隘,白旗就不見了,升起了大明的日月旗。


    關隘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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