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洛陽!不去洛陽!”


    “去洛陽!去洛陽!”


    時光短歲月長,小拓拔一天天地長大,會說話,會爬,會走,再過不久,便能搖搖晃晃地跑起來了。


    但奇怪的是,馮太後與拓拔弘的權力之爭,亦或者說容止與天如鏡的暗裏交鋒,卻始終不曾真正激化,以及產生結果。


    皇宮裏和朝堂上具體是什麽情形,楚玉不了解,也不打算了解,但是家中的情況她卻心知肚明,家中的幾人,也呈現出微妙的勢態,明明幾個人關係並不怎麽好,但是卻一直維持著表麵的和平,沒有爆發出來。


    桓遠自然是早出晚歸,為北魏皇帝拓拔弘出謀劃策,甚至製定政治方略等等,做北魏的謀臣並不是件太容易的事,因為北魏是由遊牧民子轉化而來的,盡管已經很努力的學習漢人的規矩,但是還是有許多地方不到位。改革一個社會製度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桓遠的計劃書做了一份又一份,也根據實際情況修了一次又一次。


    雖然本人不承認,但桓遠確實是在為異族人民漢化事業添磚加瓦。


    家裏另外兩個人,阿蠻和花錯,則鎮日裏縮在院子裏練武,不光花錯勤於練習,容止來了之後,阿蠻也主動勤奮起來,楚玉每次路過他們院門口,都能聽見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往裏麵一瞧,便見刀光劍影閃爍,頗有幾分磨刀霍霍向容止的意味。手機小說站wap.16k


    好幾次,花錯與容止在家中狹路相逢,然而花錯也真沉得住氣,或許是他知道與容止的實力差距,在確定能對付容止之前。他不再莽撞挑釁。


    這或許是成熟,可這樣的成熟真的是花錯想要的麽?


    至於楚玉,她與容止可以說是家裏最閑的閑人,容止身上雖然掛著官銜,卻仗著自己是太後的親戚,整天“抱病”在家,每月頂多出門四五日。和真正閑人地楚玉沒有多少區別。


    自從“去洛陽”事件發生後,楚玉索性也豁出去了,反正天如鏡不是說不管她怎麽做都沒辦法改變天命的麽?


    容止不外出的時候,便會在竹林中設下兩張方便休憩的軟榻,弄幾碟點心。煮一壺茶,隨後將楚玉請來,讓她給他上課。


    在得知了天如鏡手環的主要功用之後,容止還不滿足,便又向楚玉提出來要了解她所知道的一切知識。於是繼南朝教過天如鏡英文後,來到北朝,楚玉又一次有機會重操舊業。教學對象是容止,教學範圍則是全科。


    在開課之前,楚玉已經做好了受打擊的準備,她知道容止很聰明,學起東西來會很快,就算是見到他過目不忘,也不應該覺得奇怪,但是盡管做了這樣地準備。待教學正式開始後,楚玉還是被容止的吸收理解能力給鎮住了,那已經不是單純的過目不忘不用教兩遍,而是達到了聞一知二知三知十的境界:比如教他一個公式,那麽他便能根據之前所學的。把相關地幾個增補公式給推導出來,再比如教他一個英文單詞。那麽這個單詞的各種變形,以及延展詞匯他基本也能無師自通。


    好在楚玉每天最多隻教他半刻鍾,否則一定會在第一天就被打擊到死。


    這已經不是人形學習機了,簡直就是黑洞。


    每天上課半刻鍾,這是容止要求的,最初楚玉看到這個時間的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假如每天隻教半刻鍾,要多久才能講完她十多年寒窗苦讀所學啊?不過等真正上課後,她便發覺容止考慮得實在太周到了,不僅考慮進去了他的學習掌握速度,還把她地精神抗打擊能力一起算計進去。


    兩人每天的日程是這樣的,早晨楚玉先睡個懶覺,睡舒服了,洗漱完畢便有一個侍從在外麵等著,請她前往容止地院落,到了地方,一般容止便已經在等待,兩人一起吃早飯,假如起床晚一些,便順便把午餐一塊兒吃了。


    待吃飽喝足,再休息片刻,才是短暫半刻鍾的教學時間,飽受打擊的半刻鍾過後,又是愉快的休閑時光,楚玉偶爾說起二十一世紀的事,容止也饒有興致地聽,偶爾湊趣插上一兩句。


    在這個世上,雖然最早知道楚玉擁有超出時代局限知識的人是天如鏡,可是能夠理解楚玉思維的人,卻偏偏是容止。


    在公主府的時候,容止別有用心,楚玉亦是有所隱瞞,那是他們最為相錯隔閡地時候,彼此不信任和存有保留;在洛陽的時候,容止化身做觀滄海,單方麵的欺瞞楚玉,而楚玉也對他保持有距離。


    ……直到現在。


    一直到了平城,在一個至少雙方都首肯的,表麵上還算平等的交易後,他們彼此之間,才算是真正地,第一次彼此坦誠相對。


    已經明確了一致的目標,彼此之間並無利益衝突,說起話來也輕鬆不少,楚玉不必時刻擔心說話間會泄露什麽,反正對於容止,她已經沒什麽值得泄露地了,說起穿越之前的事,也能十分隨意。


    而容止,他雖然還隱瞞了一件重要的事,但與楚玉相處的時光,卻是他有史以來最誠實的狀態,兩人談論到某些事時,他不再隱瞞自己的真實心思,而是坦然說出想法,有時候與楚玉意外地完全重合,有時候卻又截然相反。


    說到皇帝時,一個來自廢除帝製的二十一世紀,一個心比天高淩駕於所有人之上,一個是漠不關心另一個則是滿不在乎,看著彼此,俱是大笑。


    但許多時候,他們的觀點卻又截然相反,就拿教導小拓拔來說,楚玉堅持要將小拓拔往四有新人那方麵培養,容止則整天給一個兩三歲的小鬼灌輸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理念。


    “有紀律?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身為帝王,道德是最多餘的,而他的理想,也隻能是自己的國家。”


    “好吧,我教他未來的四有新人標準是不大正常,但你教一個不到四歲的小鬼怎麽用權勢殺人怎麽耍陰謀詭計,這就比較正常?”


    光是為了這件事,他們就不知道吵了多少架,吵完後不歡而散,第二天楚玉又沒事似的過來吃飯,吃飽之後是拍桌子繼續吵還是轉移話題聊別的,要看當時的天氣或心情。


    那真是非常快樂的時光,就連吵架,都無比的愉快,比在洛陽維持的虛假生活不知道快樂多少倍。


    然而不管是楚玉還是容止,兩人心裏都知道,這樣的日子,總有結束的一天。


    他們不說,並不代表這件事不存在。


    而那一天,在小拓拔四歲的那年,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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