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情!


    楚玉迴頭一看,首當其衝的感想竟然是這個。、、


    方才還潔淨整齊的馬車,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車廂底的毛毯上淩亂的堆著兩件衣服,馬車內擺放的箱子桌案等物件翻倒在地,最讓楚玉吃驚的,則是現在貼在她身後的容止和躺在裏麵的蕭別的模樣:容止的外衣已經脫下來了,隻穿著一層單衣,他漆黑如墨的頭發披散,從肩頭柔軟的滑落,眼角微微的上挑,眼波流轉之間便有了十分的嫵媚,微微敞開的領口向上,線條優美的頸項光潔修長,其間還有幾點可疑的紅痕,像是唇瓣的印記。


    現在的容止,簡直就好像被柳色墨香附身了一般。


    而蕭別也幾乎是一般模樣,他躺在車廂稍裏麵一些的位置,頭發散亂,眼神迷茫,外衣被褪去,甚至露出了一小片胸口,裸露的部分散布著紅痕,他的相貌原是冰冷俊美,可是現在卻透著十足的誘人魅力,仿佛高嶺之花待人摘采。


    容止的雙手從後方伸出來,攬住楚玉的腰,袖子往上提了一些,露出白晢如玉的手腕,他漫不經心的瞥了沈慶之一眼,隨後伏在楚玉肩頭低笑:“公主,不是說要出城抓住那小家夥的麽?怎麽還不往前走?”


    這,這簡直就好像那什麽什麽現場,被人捉那什麽在車嘛!


    看到這個情形,沈慶之的臉色頓時黑了大半,腦海中自動勾勒出馬車停下前車內的景象:一個美少年,一個美青年,兩人衣衫不整的偎依在楚玉身邊,而楚玉左擁右抱,親一口這個,再親一口那個……雖然對這位公主的作風早有耳聞。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麽荒唐的。


    楚玉在容止貼上來的那一刻,腦海中便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隻聽見自己地心跳,跳得比雨水落下更密集,她強壓下慌亂,佯作鎮定的任由容止抱著,轉向沈慶之。冷然道:“沈將軍,本公主的人便都在這車了。你若是想要查探,最好還是快些。本公主府上逃了個不聽話的家夥,已經出了城,現在要將他給追迴來,耽誤這些時候,隻怕他逃得遠了。”


    她反應也是靈敏,很快就編造出了一個合情理的借口。聲稱要去追捕逃走的麵首。


    沈慶之神情一滯,雖然他也是見慣戰場上風浪了。可是對於這麽混亂的私生活,還是覺得十分匪夷所思。深感和年輕人很有代溝。


    下令檢查了一遍公主府地士兵。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沈慶之內心帶著對楚玉的濃濃唾棄。讓開了道路。


    馬車再度開動地時候,楚玉放下來車簾,方才裝出來的強硬氣勢一下子鬆懈了下去,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了容止懷裏。


    她仰起頭與容止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笑意:“哈。”低微的笑聲中,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意。


    多麽默契,多麽好玩。


    想起方才沈慶之的臉色,楚玉就忍不住想要發笑,不過迴想起來,她方才的表演,似乎有那麽一點兒的熟悉,在漫畫裏,小說裏,又或者電視裏,女主角遭人追捕,碰到了男主角後,就與男主角裝成情侶或者藏在男主角地床上,以他媽的之事來掩蔽真相,隻不過在她這兒,男女的位置稍微調換了一下。


    想著想著,楚玉忽然想起自己竟毫無自覺地靠在容止懷裏,容止隻穿了一層單衣,兩人間親近得曖昧,連忙若無其事的起來。


    容止微微一笑。


    再迴頭仔細地看容止,楚玉發現他在自己地臉上也做了手腳,稍微畫了一下眼線,眼尾上挑,便造成了嫵媚的錯覺,蕭別那些也是一樣,對外貌做了少許修飾。


    車簾子自放下之後,蕭別連忙抓起堆在地上地衣服,又手忙腳亂的把衣領拉起


    蓋住胸前外泄的春光,他將外衣披在身上,抬起眼來倒在容止懷裏,兩人目光膠著相視而笑,神情忽然黯淡了少許。


    不一會兒楚玉便離開了容止懷抱,坐在一旁看兩人穿外衣,穿好後又得擦去皮膚上的胭脂,雖然驚訝於容止作假的速度,但是過程她大概能想出來,無非便是弄亂車內擺設,脫下二人衣服,散開頭發,以顏料勾畫眼角營造嫵媚氣質,再用車上備用的胭脂在身上點成唇印,便讓人誤以為他們方才正在做某些事。


    橫豎山陰公主的名聲已經是這樣,假如能夠利用,楚玉並不介意更糟蹋一些。


    容止這麽做並不是毫無用處的,衝擊的景象擾亂了沈慶之的心神,讓他失去了冷靜的心態和準確的判斷力,沒有仔細的搜查每一個人,僅僅是讓部下草草了事,更加忽略了就在他們之前的馬車夫,反而將目光放到了後方。


    容止玩弄人的心思,可以說是到了巧妙的地步。


    隻不過……楚玉對蕭別笑了笑道:“委屈蕭兄了,我們也是不得以而如此為之,感謝蕭兄方才的配合。”她倒是沒什麽,容止想必也不甚在意,不過蕭別平日裏一本正經,楚玉害怕他的神經承受不了,便出言安慰。


    蕭別的嘴角淡淡的勾了勾,道:“情勢所迫,更何況公主乃是為了幫我。這位少年好手段,我很是佩服。”雖然感情上十分的尷尬,全身很不自在,但是他也知道這麽做對於方才那一關的作用,會盡量的不往心裏去。


    馬車繼續朝城外駛去,途中又遇到幾撥士兵,都沒有再遭遇沈慶之那樣的阻攔和檢查,一直到出了城,向北駛出了約莫十裏地。先讓衛兵後退一段距離,楚玉掀開前頭車簾,才笑著叫劉昶停下馬車,將韁繩還給越捷飛。


    劉昶站在車外,楚玉坐在車內,望著他笑道:“送到這裏,應該安全了,請問皇叔,此行離開建康,可有什麽別的打算?”


    劉昶站在馬車旁,神情憂鬱的道:“這裏已經沒有了我的容身之所,我還能有什麽打算,隻有逃離這片土地了。”


    越捷飛就在一旁,楚玉也不怕越捷飛聽到,隻斷然的對劉昶道:“如此再好不過,逃離這個國家,不要再迴來,我今日幫你,並不代表我決定背叛陛下,我隻是不希望他造成太大血親相殘的殺孽,希望皇叔能夠明白。”


    劉昶想了想道:“這個我自然知曉,今日的恩情,他日若有機會,我必定會報償。也許你聽不進去,楚玉。”他叫了山陰公主的名字,“也許我這話不中聽,但是我還是要奉勸你,陛下的身邊,並不是久留之地。留在這麽一個暴君身邊,不見得會有多麽長久的安寧。”


    知道他是真心的擔憂自己,楚玉心中一暖,微笑道:“這個我記下了,皇叔一路保重。”


    目送劉昶慢慢的走遠,楚玉目光一轉轉向一旁的越捷飛,冷笑道:“今天這件事,不準說出去,算是我幫你找天如鏡的條件,如何?”


    越捷飛正在發愣,聽到楚玉這麽說,他遲疑一下,便果斷的點了頭:“好!”


    橫豎已經是出城了,加上與越捷飛有約定,楚玉便命人分散開來尋找。


    天如鏡是從北麵出城的,所以楚玉等人也從城北為起始,冒著漫天的風雨,但是這個時候,天如鏡正在城東的東山腳下。


    他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濕衣與肌膚之間一絲空隙也無,他的雙腳踩在混著泥沙的積水之中,大風吹在他的身上,雨水澆在他的身上,他從裏到外都冷好像一塊冰。


    天如鏡卻僅僅是靜靜的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慢慢的仰起頭,抬起了濕漉而冰涼的臉,看眼前的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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