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


    容止微微一笑:“不錯,墨香。。。我調教了他兩年,本想過陣子再告知公主,眼下既然有用,便讓他派上用場。”


    楚玉一愣道:“那,桓遠……”桓遠會不會再想些什麽有的沒的?


    容止悠然的搖搖頭,道:“不是我,便不會。”桓遠所受到的壓力挫敗,大半來自於他,倘若不是他,桓遠便不會有那麽嚴重的壓抑感,更何況,墨香派過去,是作為桓遠的屬下,全權聽桓遠調派,隻會減輕桓遠的負擔,不會令桓遠有任何為難。


    這便是容止與墨香的不同之處,倘若是容止,就算僅僅是作為桓遠的副手聽從調派,到了最後,不管有意無意,掌控權還是會到他手上,這不僅僅是天性使然,也是他的才能手腕所致。


    選擇在這個時候用上墨香,一來是為了讓桓遠對之後的柳色有所準備,二來,墨香可以在桓遠與柳色之間做個中介的搭橋。


    不管是曲意逢迎,揣測心思,還是進退合度,經過容止兩年的調教,墨香在這方麵遠比柳色在行,他懂得什麽時候該低頭,並且極為識時務,不會讓桓遠有任何不快。有一就有二,接受一個墨香,那麽再讓桓遠接受一個柳色便不是難事了。


    墨香是先導,也是緩衝。


    原來如此。楚玉點了點頭:“就依你的意思辦吧。”


    又過一日容止便告知楚玉,要辦的事已經辦好,這個世界上,又憑空出現了兩個叫喻子楚和喻子遠的人,分別是給楚玉與桓遠用的假身份,從前這兩個名字還隻是自稱,可給容止這麽經手一遭,卻是實實在在的落在戶籍上,誰來查都不怕了。


    容止很謙遜的說。這大半是王意之的功勞,他不過從中穿針引線,出麵與各方麵機構說話都是王意之一手包辦,甚至大半置辦的錢財,也是王意之給墊上的。


    通過王意之偽造身份還有個好處,那便是不會有人懷疑這身份地真假。因為王意之這三個字就是響當當的保證。


    雖說已經對王家的豪富有所認識,可是這驚人的效率還是讓楚玉吃了一驚,她特地易裝隨容止去瞧了新宅院,宅院命名為楚園,


    府內的守衛仆役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的,素質很不錯,手腳俐落,外貌也甚為齊整端正。裏外都很有麵子,想必王意之也有在其中出力。楚玉去認了一迴人,對王意之地幫忙很是感激。想起那日王意之送來的請貼,楚玉想了想,笑笑,去給準備了一份迴禮。


    王意之什麽都不缺,尤其不缺錢,所以假如要送珍貴器物,反而落得下乘,那麽想要表現心意,便要送這世上沒有的東西。


    不日便是王意之的邀約之期。楚玉趕著做了準備,到了日子,便乘上車前去,車上擺放一隻沉甸甸的木箱,這迴楚玉不是獨自前往,而是帶上了流桑。


    帶上流桑,也是偶然想起來的,楚玉需要一個人給她打下手偶爾跑腿。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在外越捷飛絕不能離開她身邊,因而就需要多一個人手。


    帶的那人身份若是太低,不方便出現在上流階層公子們聚會的場所,而倘若帶上容止桓遠之流,又太過大材小用,因此年紀較小地流桑剛剛好。


    得知楚玉要再帶他楚出去,已經被遺忘了許多天的流桑自然是趕著點頭說好,不管楚玉說什麽都連連應聲,上車下車都是用跳的。


    楚玉是先從公主府來到楚園。再從楚園整理出發地。楚園距離王意之的宅院很近,不一會兒便抵達了,將馬車交給王家仆役,楚玉三人便在一名童子的帶領下去見身為聚會主人的王意之。


    王意之就在湖邊。


    眼下時候還早,大約是早上八九點鍾,別的客人尚未到來,湖邊停泊著一葉扁舟,王意之就躺在這船上,伴著湖水微微的蕩漾,閉目享受輕暖的晨風。


    看見王意之這樣,楚玉心裏便不由得微微羨慕,她走上前去抬腳踢了踢船身,笑眯眯的道:“意之兄好興致。”


    小舟浮在湖邊受不得力,被她輕輕踢了一下,頓時晃蕩起來,躺在船上的人便有一種船快要翻身地錯覺,一旁的童子瞧著睜大眼,怎麽也料不到這位看起來秀秀氣氣的公子哥會如此不客氣,見了他們家主人,敢拿腳上前打招唿。


    童子愣了片刻就想上前阻攔楚玉,卻被越捷飛盡職的攔阻,王意之在搖晃的船上卻不慌張,他不疾不徐的睜開眼睛,身體隨著船搖晃:“子楚兄,這可不是為客之道。”


    他雖然嘴上說著斥責的話,眼睛裏卻蕩漾著歡快不羈的笑意,沒有一絲生氣地意思,楚玉微微一笑,道:“意之兄若是心有不平,下次讓你踢迴來便是。”


    王意之慢騰騰的站起來,小舟依然搖晃不定,可他站在舟上,卻沒有半點兒站不穩的跡象,讓存心等他笑話看的楚玉略為失望。


    王意之朝楚玉身後望了望,瞧見流桑後微露訝然之色,他抬腳踏上岸邊,也不在乎衣袍角沾上了湖水,便笑道:“我原以為陪你同來的是幾日前的那位。”


    王意之說的那位,自然便是容止了。


    楚玉不知道他在此時提容止做什麽,心裏咯噔了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道:“他另有要事繁忙,不能前來。”


    “那可真是遺憾。”王意之明顯的表現出惋惜之色,毫不掩飾對容止的欣賞,“我原想他若在你手下無甚大用,便將他給要過來呢,如今看來卻是不行的了。”


    楚玉揚揚眉毛,表示不解之意。


    王意之懇切地道:“我這話出自真心,他日你若是不想留他了,便將他給我吧,如此人才,便是做宰相也足夠了。”既然知道楚玉的身份,王意之對於容止的身份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怎麽也想不通,這麽個驚才絕豔的少年,會甘心為人麵首呢?


    倒不是他瞧不起楚玉,而是那少年太不平凡,根本不是一座公主府能容下的。


    楚玉無言以對,隻好陪著傻笑,心裏對當日的情形好奇得要死,後悔當初容止來跟王意之商談的時候,她不該一時犯懶沒有隨行旁觀。


    到底這兩人都幹了什麽,讓他們對彼此如此欣賞?毫不吝惜對對方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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