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笨徒弟真是氣死我了!”驀然,一個幹瘦的老道士從半空中憑空跳出來,指著山梔罵道。


    “師父?”山梔愣了愣,轉念笑道:“師父,您老人家也學會了麽?是不是老大教給你的?”


    “笨小子,難道你就不能以為是我教他的麽?”抱瓢子怒道。


    “也對哦!”


    “呸!臭小子!你居然想叫我徒弟學壞?哼!”抱瓢子指著草地上的某個地方罵道。


    轉頭揪住山梔耳朵氣道:“走,跟我迴去!這一天,你這小子,跑到哪裏去了?”


    “師父,我……”山梔盡管被揪住了耳朵,但是仍然嘟著嘴巴道:“師父,我們給您打酒去了?”


    “什麽?”抱瓢子聽到了“酒”字,身子先自酥了一半,口水都不禁流了出來,手中勁力鬆了下來,嗬嗬笑道:“乖徒兒,你們上哪裏去給我打酒了?”


    “我們……”山梔正要講話,猛然在他前方的位置,丁雲驥也跳了出來,手中拎著兩壺酒,懷裏還夾著兩隻油紙包的狗肉。


    “嗬嗬……乖徒孫,知道孝敬你師叔祖了?”抱瓢子滿麵堆笑,完全不是方才的兇神惡煞。


    丁雲驥也仿佛忘了剛才被收拾的苦楚,笑吟吟道:“大爺,我們專門給你買的,想要不?”


    “你們下山了?”抱瓢子臉上一垮,這兩個小子膽子真大,居然敢私自下山。


    “啊,不是您老說讓我們下山的麽?”丁雲驥故意裝糊塗道。


    “胡……胡說,”抱瓢子立時變得語無倫次,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師父,您說了,讓我什麽狗腿……”山梔用手小心地揉著耳朵,一邊小心的看著師父的臉色。


    “什麽?”抱瓢子聽到徒弟這樣說,頓時升起了一種吃裏扒外的感覺,這個徒弟真是現行的例子。想不到這兩孩子居然拿著雞毛當令箭,居然頂著自己的頭銜大搖大擺的下山。


    這時他看到自家徒兒滿嘴流油的樣子,心道這兩小子定然吃了不少好東西,不過看來沒有忘本,居然還能夠想到買點東西,迴來孝敬自己,還算有心,若是掌教問起來,自己就當沒有看見吧!


    “大爺,你是不是害怕了?”丁雲驥望向抱瓢子陰晴不定的老臉,故意說道。


    “什麽?我會害怕?”抱瓢子忍不住跳腳,“你道爺我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怕字怎麽寫呢?”


    “嘿嘿……我說大爺,您別擔心!目前一切狀況良好,再說那兩個小屁孩兒已經讓我們擺平了!從今以後,我們可以隨便出入了。嗬嗬……”


    “擺平?”抱瓢子一愣,這是什麽話?不過看來,倒是沒有遇到什麽危險,想到這裏,他點頭道:“沒事就好!東西拿來吧!”


    “什麽東西?”丁雲驥故意裝糊塗。


    “老大……”山梔在一旁小聲提醒他,指了指他手中的兩壇酒肉。


    還是我徒兒聰明,抱瓢子心中老懷甚慰。


    “你說這個麽?”丁雲驥將手中和懷裏的東東掃視了一下,“哦,胖子不說,我倒是忘了!給您!”


    好啦!這酒蟲都要爬出來啦!抱瓢子趕緊伸手去接。


    誰料,這丁雲驥居然雙手一繞,居然又迴到起點,“不行啊!大爺!”


    “為什麽?”抱瓢子和山梔兩人同時一愣,然後問道。


    “嗬嗬……”丁雲驥露出小人物的嘴臉,“大爺,雖然你是我大爺!”他斬釘截鐵地道:“但是……這酒,這肉……都是要錢的!”


    “什麽?”抱瓢子一愣,咬了咬牙,從懷裏麵摸出兩塊碎銀子,遞給他。“臭小子,給你!”


    “大爺,我不是這個意思!銀子麽,乃是身外之物,再說了,我有的是!不稀罕!”想他堂堂的丁大老板,還會在乎這麽點的碎銀子麽?


    “那……那你想要什麽?”抱瓢子見他將手中的酒壇的封口輕輕捅了一個洞,那四溢的酒香登時就彌漫在空中,真是美妙啊!


    “嗯!真是好酒!”丁雲驥用力吸了吸鼻子


    ,作出一副陶醉狀。.tw[]“再說了,光憑銀子就能買到這麽好的酒麽?我跟山梔兩人受了多少驚嚇,還有著快遞費,車馬費,還有什麽精神損失費,這些你就僅憑這麽點銀子就打發我們了麽?我平時打上給手下的,都比這個要多!”想他堂堂“吉祥九樓”的幕後老板,這出場費也太便宜點了吧?


    “你想怎樣?”抱瓢子真的很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


    “對了,剛才有人還打我頭了!我有些暈了!暈了!”他故意搖晃了兩下,那一壇子開封的老酒,就這樣灑出來不少,這更加使抱瓢子心疼不已。


    “臭小子,你有話快說!”抱瓢子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好!大爺真是幹脆!”丁雲驥點頭道:“那我就說了,我要你老人家的寶貝!”


    “寶貝?”抱瓢子一愣。


    “不錯!既然你想要喝酒,就要拿東西來換!”丁雲驥很認真地說道,這一次可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哼!你小子以為吃定了老子了麽?”抱瓢子怒瞪雙眼,好像噴火一般,直直地盯著丁雲驥。


    丁雲驥也不甘示弱,也像一隻鬥架的公雞一樣,不服輸地望著這個老道。


    “徒弟,咱們走!”抱瓢子對著山梔說道,轉身向他的修真之所大踏步走去……


    “老大……”山梔一步一挨的迴頭,要是惹怒了師父,有老大的好果子吃!


    哼!以為這樣就能嚇唬住我麽?我是幹什麽吃的?丁雲驥好整以暇地望著抱瓢子遠去的步子,心中給他數著:一、二、三……


    哼!不出五步就會停下來。果然那小老道在第五步的時候,居然停了下來,頓了頓。


    丁雲驥將那壇老酒托在手中,全身真力運轉,將那酒氣向上蒸騰,那酒香就更加地四溢了。


    “哎!”丁雲驥長歎一聲,自言自語道:“這麽好的東西居然沒人要!罷了,罷了!就讓它塵歸塵,土歸土,哪裏來的就迴到哪裏吧?”說完,將壇口朝下,有如一條極細的涓涓溪流,向下流淌,那酒水滴滴答答地滴落到地上,更像是敲打在抱瓢子的心上,一滴一滴……


    “好啦!臭小子!”抱瓢子一聲怒喝!風似的旋到丁雲驥麵前,將他手中的那壇子老酒奪了過來,麵上帶著深深的怒意。


    大爺,我搶你夢中情人了麽?丁雲驥心中暗笑,怎麽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望著我?


    抱瓢子將衣帶一解,從他懷裏麵劈裏啪啦掉出了一大堆東西,什麽戒指,什麽匕首,飛劍……


    但丁雲驥隻是從這上麵掃了一眼,便搖頭道:“我不要這些東西!”


    “那你要什麽?”抱瓢子滿頭霧水,心中有些忐忑。


    “我要那個!”丁雲驥望住他的眼睛,用手指了指抱瓢子的前胸,那來迴晃來蕩去的一把螢光小劍!――“白禦仞”。


    “不行!這件東西我是誰都不可能給的!”抱瓢子一口迴絕,麵上神情異常決絕。


    “那好!”丁雲驥當然不會強人所難,很幹脆地迴答了。


    這倒讓抱瓢子納罕不已了,原以為這小子怎麽樣也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誰知道居然這樣爽快!


    “你不要了?”


    “嗯!”


    “那這酒……”抱瓢子的意思是丁雲驥會不會收迴。


    “君子不奪人所好!”丁雲驥正色道。


    ***!你這小子還不奪人所好?還配稱君子,那全天下的君子就都**了!抱瓢子心中暗罵。但他實在是一個不會白吃白占的人,想了想,便歎了一口氣,道:“臭小子,你是安心要我老人家的命呀!”


    抱瓢子滿麵漲紅,微微低頭,一陣真力調息,從嘴裏麵緩緩飛出一枚黑色小刀,那刀鞘上麵閃動著幽幽的黑色光澤,刀把之上隱隱現出三枚同樣黑幽的珠子,隨著閃動著黝黑的光華。盡管異常短小,但是卻給人帶來一種重重的壓迫之感。


    “我說大爺!你真厲害!想來這大街上賣大力丸的就是跟你學的吧!”丁雲驥雙眼炯炯,脫口而出。


    “噗”的一聲,抱瓢子順帶著吐出一口鮮血,怪叫道:“你這小子,怎麽狗嘴裏麵吐不出象牙來呢?”


    將那黑刀扔給丁雲驥,長舒一口氣,恨恨地道:“小子,你看這樣總行了吧?”


    “嘿嘿!大爺,你別說得好像是我非要管你要的!難道你非要給我還能攔著麽?”丁雲驥滿麵堆笑,將手中的酒肉畢恭畢敬地遞過去,笑著接過來這柄黑刀。


    沉,真是難以想象這刀的重量居然出乎意料。


    臭小子,你***這不是要,這是明搶啊!抱瓢子深恨地想,考慮到自己身份,,這才沒有罵出聲來!


    但是又暗暗怎怪自己,抱瓢子你這個老東西,難道就不能長點誌氣,每次都讓這小子捏住痛腳,吃癟受活罪。在看自己的胖徒弟,更是悲從中來。人家也收徒弟,自己也收徒弟,怎麽差別這麽大呢?


    歎了口氣,將地上的雜亂東西一卷,向著旁邊站著的山梔一腳踢過去,口中罵道:“全天下怎麽有你這樣的笨徒弟!”


    一個趔趄,山梔還沒有站好,就被師父一陣風地卷走,在原地消失了蹤影。


    “嗬嗬……真是好刀!”丁雲驥盡管沒有將這刀拉出,但是仍能感覺它的寒意。“大爺,這把刀怎麽這麽小呢?難道不能變大一些麽?”


    再抬頭時,發現已是人影去無蹤。


    這老小子,跑得倒是快!丁雲驥口中叨咕著,慢慢望了望四下無人,趕緊把這黑刀收入銀戒,自己也駕著“銀色悍馬”消失於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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