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墨玉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他輕輕拍著丁雲驥的肩頭,做出一個鬼臉道:“怎麽?還覺得過意不去?還要以身相許麽?”難得他會打趣說出這樣的話來。(..tw)


    丁雲驥啞然失笑:“我可不玩斷背山!再說了,要是讓傾緋知道,還不……”他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皺眉給兩人看。


    三人相視大笑。


    墨玉又詢問了剛才丁雲驥頭腦之中所見,沉思片刻道:“我想這個儲物戒指的空間的玄妙之處就在於,它可以幻化出任何東西。當然如果這件東西是實物的話,那麽在一定的意念支配下,當然前提是需要雲驥付出念力,它就會產生更多的實體;若是那個東西是虛幻不存在於此處的話,我想依靠雲驥此時的念力,恐怕很難將那種物體複製出原型,變成實體。”


    丁雲驥大笑道:“對呀!還是木頭聰明。我說怎麽我想幻化出來一間木屋,讓咱們來住,結果卻是個虛影,還有我想讓那個戒靈大神出現,也是一個虛影。”


    墨玉點頭讚同,“我想之前你在這個空間見到的那個,也就是你講的戒靈大神,他既然能夠同你來打,還能夠幻化出山水,瀑布,可算是個中高手了,那該是一個什麽樣的境界呢?我們不妨去想象一下!若是那個你看到的戒靈大神也是一個那人幻化出來的虛像,那實力是不是很可怕?”


    丁雲驥目露驚駭的神情,猶豫道:“不會吧?若是那樣,那這個戒靈大神的本體該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哪!”


    墨玉拍手道:“就是這樣!不過,我們暫且不講那個戒靈的本體如何強大,但從你的話裏麵,我能感受到他對你的要求很高,但似乎沒有惡意。”


    “算了!”丁雲驥不耐地擺擺手。他一向是一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隨遇而安的人,既然想來想去,都沒有結果,索性就不用浪費那個腦細胞了。他拍拍肚子道:“不管他有沒有惡意?反正我是有‘餓’意了!”


    他向四周現隻有青草,還有結界古樹之上的白色聖果。他不自覺用舌頭舔舔嘴唇,那聖果水水嫩嫩,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眼神之中不禁露出貪婪之色。


    走過去,從樹上就要摘下幾個,他迴頭衝著兩個人大叫道:“兄弟們,我可餓了。你們來不來一點?”


    山梔連忙不迭地點頭,口中似乎流出了口水,“老大,讓我嚐嚐吧!我也想要!”


    墨玉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用指尖敲敲臉頰,做思考狀,緩緩道來:“雲驥,我曾經聽你講過,小白就是吃了這種果子,才由神獸修成了人形,對麽?”


    丁雲驥見他一臉笑意,不由點點頭道:“是呀。(..tw)”轉念一想,似乎他不能沒有緣故就問這些,走過去,用手指做手槍狀,佯作生氣道:“老實交代,你想說什麽?”


    墨玉故意仰麵看著周圍風景,眼神帶著揶揄的笑意。“若是你吃了,不知道會不會變成猴子,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看到墨玉似笑非笑地望向自己,顯然是在頭腦之中想象著自己變作猴子的摸樣。丁雲驥氣惱地講道:“木頭,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有時候真的很討厭!”


    墨玉貌似沒有聽到,轉過頭去跟山梔講話。


    丁雲驥七竅生煙。


    ※※※※場景分割線※※※※


    月黑風高夜,正是做壞事的時候。


    此時距離那個花魁節已是過了兩日,金步搖自出道以來,可以說從來沒有這樣受人矚目,那日雖然桂姐沒有親自到場,但是道聽途說也受到了不少消息。可以講這是金步搖最灰頭土臉的時候,更是惜緣從來沒有經曆過的羞恥。


    若沒有那日蘇葉大喊在先,傾緋飛身出現,可以講那夜實在是完美的令人無法挑剔,也是惜緣人生之中最是難忘的一夜了。


    現在,當然惜緣更不可能忘記。心中對傾緋生出無限怨恨,還有說不清的原因。


    可能若不是傾緋生得那麽美好,那麽高高在上,惜緣也不會自慚形穢。她是什麽?說得好聽一點是花魁,是整個撫寧城裏最是響亮的頭牌,有些和她一樣的女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得到這樣的榮耀。可是說穿了,她就是煙花之地的風塵女子,一個帶著花冠的風塵女子。


    本來那日該是她一生之中最輝煌的日子,可是就是她那個叫做傾緋的女子,將她的一切幻想,都化為泡影。每每想起傾緋淩空虛步,在夜空之中有如閑庭散步的輕盈姿態,她的心就像蛇齧一樣痛。


    她恨!為什麽她要生得那麽好,要生得比她還美?那一日,她的美居然將她這個撫寧城裏的花魁完全的比下去了。


    她真的不甘心,可是以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怎樣?隻盼那人能將她早早接走。


    一想到那個唇邊帶著一抹妖異的微笑,想到他的呢喃,想到他的輕吻,她會臉上發燒,會心中小鹿亂撞,會忘記做任何事情。連日來,她已然無心做任何事情,女紅,撫琴,品簫,賦詩,填曲……從前她熱衷的事情無一想做。


    目注燭光,她手托香腮,陷入了沉思。忽然她猶如驚醒一般,慌亂地跑到書桌之前,舉起了工筆,略微沉吟,將畫軸展開,現出一張如雪白卷:


    她用筆顫顫地向紙端劃去,落筆處溫婉嫻熟,哪裏是一個弱質女流嬌怯怯的神態,分明是一位潑墨盡情寫意的書畫大家。


    她將對那男子的情思盡數付與筆端,在頭腦之中反複出現的盡是男子的音容笑貌。


    筆端遊走處,已逐漸勾勒出一個長衣男子,在月下懷抱少女,禦風而行。那女子眉目儼然惜緣,對男子流露出癡迷的目光,那男子嘴角輕揚,長發飛揚,長眉如鬢,露出一抹妖異、寵溺的目光,望著懷中依戀的女子……


    惜緣望著眼前的畫卷,想到那日被擁入懷中的情景,不由臉上發燒。口中輕輕歎道:“遠方的人兒,你什麽時候才能帶我離開這個牢籠?此生惜緣願同你到任何地方……”


    望住畫卷,她沉吟了許久,口中輕輕吟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她將後兩句詩,用小篆題於畫卷之上,又自旁邊的印盒之中取出自己一方小印,落了款,聽著外麵已是打了三更的梆子,便將畫軸放下,轉身走上臥榻,輕放羅帳,安歇……


    惜緣小樓之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瓦片下麵的空間,一道黑影伏在上麵已經有幾個時辰了,望見惜緣沉思、輕歎、作畫、吟詠,卻始終一動不動,一直癡癡地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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