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是那個所謂的胖子,族長沒有多話,帶頭飛身而去,不是那種蹦來蹦去的飛,而是修為高深能飛天的那種飛,不知情者肯定會被震懾住。


    小青跟了去,庾慶看了看不見南竹身影的窗口,也飛身去了。


    三人迴到了青烏一族聚集的地方,青烏一族並未進入宮殿建築群內,隻因從一開始族長就對那些從鎮靈鍾內出來的人有所懷疑,未試探確認前,是不會讓族人輕易去靠近那些人的,如今就更不會了。


    見族長迴來後跟沒事人一樣,庾慶卻有些急了,等了一陣後,終於忍不住了,湊到族長跟前問:“族長,令牌…”


    族長打斷道:“再等等,已經讓人去取了。”


    好吧,庾慶隻好耐著性子等了下去。


    其他各方人馬想過來問問情況,奈何被青烏一族拒阻靠近,隻能眼巴巴在另一邊看著這一邊。


    唯獨段雲遊眉頭緊皺,他是多少知道點情況的,這就是安插奸細的好處,童在天已經想辦法將發現的情況轉告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半下午時分,才見之前被族長支走的那個婦人迴來了,捧上了一個玉石匣子交給族長。


    族長打開一看,見到天翼令完好在其中,當即合上了匣子,看了眼期待想要的庾慶,又對那婦人道:“我擔心事情未必有他想的那麽順利,留幾個族人隨我便可,你帶上其他族人先迴避一下。”


    那婦人道:“族長,還是我留下吧,你帶人…-”


    族長抬手打住,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那婦人隻好欠了欠身,轉身點了幾人留下,然後率領大部分族人飛天而去,場麵頗為壯觀。


    另一邊旁觀的各幫人員怔怔看著,不明所以。


    目睹了大部分的族人遠離,族長這才把玉匣子交到了庾慶手上,“東西給你,不過你要記得,這東西一旦落到了九尾狐手上,你也出不去。一旦困在了蓬萊山,我們青烏一族還能飛來飛去躲藏,你們一定時間內的躲藏範圍有限,是經不住那些邪崇天上地下搜查的。”


    接了東西的庾慶點頭,“族長放心,在下必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兒戲,我擔心的反倒是他們不肯在白天交易。”


    族長卻道:“你不覺得他們若敢在白天交易反而更可怕嗎?”


    庾慶知她的意思,他自己也有這方麵的擔憂,可為了救人,也隻能是抱著僥幸放大希望了,“興許如族長所言,九尾狐認為我們也不敢輕易破壞聖母娘娘的行宮。”


    族長沉吟著想了一陣,也想不出九尾狐還能玩出什麽花招,歎了聲,“


    但願如此吧。”


    捧著匣子的庾慶躬了躬身謝過,旋即轉身走開,遠遠朝牧傲鐵等人招了


    下手。


    蠍子幫一夥人立刻唿啦啦過來了,其實攏共也沒了多少人,連魚也跟了過來,段雲遊等人也規著臉往這來了,申無空等人見狀立馬跟上。


    庾慶立對族長道:“族長,我點幾個人去,其他人幫我攔一下。”


    族長知道他擔心什麽,讓有些人知道了享天翼令做交易的話,橫加幹預都是好的,怕就怕有人會生歹心,總之交易的時候人多了容易橫生枝節,遂


    嗯了聲。


    一群人到了跟前,庾慶沒二話,直接點了牧傲鐵、百裏心和連魚三人,


    “你們三個跟我走,其他人留下。”


    說罷轉身就走,連魚這次真的有些意外,沒想到會主動讓自己跟著。


    虎妞下意識想跟上老板娘,卻被族長製止了,“長尾巴的,沒聽到他說


    其他人留下嗎?”


    虎妞愕然止步,看看她,又看看老板娘那邊,迴望的連魚也沒捅破什麽


    ,點頭示意她留下。


    如此一來,無論是段雲遊還是申無空他們,又隻能是目送了幾人飛上屋頂而去。


    族長留了一人看著這些人,自己則帶了其他族人飛向了空中,浮於空中


    俯視。


    還是那個園子,第三次來的庾慶可謂是輕車熟路,帶著隨行幾人落入。


    打量四周的連魚忽抬頭看向了空中,看到了浮空盯著的族長等人。


    庾慶出聲道:“沈幫主,你們要的東西帶來了,人呢?”


    雙方之前談話的那扇窗後,沈金蟬的身影出現了,笑了,“老板娘也來


    了,這是帶了幫手來嗎?”


    連魚眼神略凝,因聽出了對方語氣裏的輕佻意味,也知道這幫邪物開始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她也忍不住看向了庾慶手裏的匣子,問了句,“什麽東西,你們在幹什麽?”


    庾慶直言不諱道:“花上飛被他們識破了,被他們挾持了。”


    連魚頓感意外。


    姑陽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窗後,“廢話少說,你想怎麽交易?”


    庾慶瞅了眼天上的大太陽,現在不怕他們交易,就怕他們不交易,遂朗聲迴道:“還能怎麽交易,讓你們出來,你們也不敢出來,隻能是我們過


    去。我和老板娘過去送東西,順便帶走人,咱們一手交東西,一手交人,如何?”


    沈金蟬和姑陽相視一眼,後者道:“好!”


    連魚卻是一臉錯愕,沒想到身邊這位小胡子直接就把自己給安排了,終於明白了這小胡子為何會主動點自己過來,敢情是拉來利用的。


    她倒沒有拒絕,但肯定要問明白,“交易什麽東西?”


    庾慶:“青烏一族手上的東西,我給求來了,勞煩老板娘幫襯一下。”


    連魚皺眉,還是沒拒絕。


    很快,那扇窗邊同麵向的大門發出了沉悶的嗚咽聲打開了。這裏的木料門窗也不知是後修補過,還是本就用了千年不腐、萬年不朽的木材。


    消失在窗口的沈金蟬和姑陽也出現在了門口,兩人身後有人押著滿臉血和土的南竹,


    庾慶當即喊了聲,“我要確認人沒事。”


    這個好辦,那邊當即解開了南竹身上的部分禁製,能迴應的南竹當即喊道:“我還好,沒事。”


    庾慶:“沒在你身上做手腳吧?”


    南竹:“應該沒做別的手腳。”


    庾慶立刻迴頭對百裏心道:“掩護,應變。”


    百裏心立馬一拍身後的長匣,跳出了弓箭在她手,動作嫻熟自然,三支箭矢瞬間齊上弦,對準了門口的人。


    門內的姑陽又道:“我們也得驗證你帶來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庾慶也隻能是打開了匣子,拿出了裏麵的天翼令,當場亮給了對方看,並施法注入,意念相通後喝了聲,“翼!”


    一股無形之威擴散,眾人耳膜裏皆嗡一聲,連宮殿外的人都感受到了,都不是第一次經曆,意識到了是什麽,要不是被青烏一族管住了,肯定要跑來有看見到光翅展開,門內的沈、姑二人滿眼喜色。


    南竹臉上則浮現出了悲憤神色,他也知道,這玩意一旦落在了九尾狐的手上,師兄弟幾個這次隻怕一個都別想好。


    而連魚看清是何物後,可謂震驚,“你要拿這般至寶與之交換?”


    她下意識抬頭看了眼空中俯視的族長等人,要不是有所忌憚,加之一時間不懂駕馭寶物的方法,她真的有幾分直接搶了寶物跑人的欲望。


    做了展示的光翅又突兀消失在了天翼令中,庾慶低聲道:“族長自有計較。”


    一聽是青烏一族族長的意思,連魚除了驚疑不定也就沒再說什麽。


    “有勞。”庾慶客氣一聲後,連魚跟著他走了過去。


    兩人剛走到門口,裏麵的沈金蟬忽道:“站住,把令牌釘在地上,我這邊放人過去,你們後退等人。”


    說罷拉著南竹往內裏深處退出了一段安全距離,好讓外麵的人放心。


    都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一聽一看就知道是什麽意思,要在交易距離上妥協出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安全把握來。


    庾慶沒問題,重點是一旦有變的話,老板娘的身手能不能在對方一旦想硬搶的情況下及時跨越過去止損,當即看向連魚,“老板娘,你覺得?”


    連魚:“問題不大。”


    庾慶咚咚跺腳兩聲,感應了一下地下是否踏實,擔心有鬼,感覺沒問題後又揮手朝牧傲鐵招唿,“老九,你去那邊窗口,盯著裏麵,別讓他們在門側藏人做手腳。”


    提著劍的牧傲鐵當即閃了過去,探頭看向了窗內,裏麵的人不得不把靠近門窗的人手全部招唿到了後麵避嫌。


    等到牧傲鐵打出安全手勢後,庾慶果斷令牌擲地,叮一聲,火星四射,插入了門口的石頭地麵,朝裏麵喝道:“放人!”


    裏麵的人也不含糊,沈金蟬出手解開了南竹身上部分禁製後,推了一把“過去,別耍花樣,否則小心你的小命。”


    於是緊繃著哺唇的南竹一步步向前,滿麵蒼涼和滿臉的髒兮兮。


    姑陽指著外麵的人警告,“後退!”


    規矩都懂,庾慶和連魚當即照著南竹的前進速度和距離步步後退。


    走著走著,神色越來越顯淒慘的南竹忽悲戚威泣聲道:“老九,老十五,哥哥對不住你們,哥哥連累你們了。”


    庾慶咬了牙罵,“別屁話,快過來!”


    光著上半身的南竹一臉慘笑的邁步走出了門口,他這神色反應頓令庾慶心裏咯噔一下,刹那感覺不妙。


    果然,驚變就在刹那,南竹突然一腳,奮力踢上了插在地上的天翼令,欲將天翼令踢飛出去,一身的肥肉跟著這一腳劇烈一顛。


    這一刻所有人皆驚。


    “大膽!”沈金蟬怒喝。


    “住手!”大驚失色的庾慶亦驚唿,大喊連連,“裏麵的不要動,老七,你不要亂來。”


    差點衝過去搶人的連魚忍住了,手上武器已經要擲出的沈金蟬和姑陽也住手了,邁出一步後硬是忍住了。


    倒不是被庾慶給喝停了,而是南竹“哎喲喲”的倒在了地上,抱著腳趾頭要死要活的樣子,而那個插在石頭上的天翼令則紋絲不動在那。


    當慣了修士,高估了自己那一腳的力道,加之這裏石頭的堅實程度確實不普通,天翼令沒踢出去,自己的腳指頭估計是差不多踢斷了。


    試問庾慶又怎麽可能不把令牌插緊實一點,他得防備被人輕易隔空攝去


    看著在那痛的吡牙咧哺的人,庾慶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差點沒被被他嚇個魂飛魄散,恨恨罵道:“死胖子,你給我老實點滾過來,此事自有計較,輪不到你來賣好,你聽懂沒有?”


    牧傲鐵也差點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在那邊窗口喊了聲,“老七,你要相信老十五,不要亂來壞事!”


    忍著痛的南竹抬頭,見庾慶一個勁的朝自己使眼色,意識到了老十五應該確實有後招,當即後悔的不行,後悔不該踢這一腳,痛啊!


    沒辦法,忍痛爬了起來,又開始一病一拐地前行,石頭上插著的天翼令還穩穩在那。


    門口內外對峙的所有人,見交易又能繼續正常進行,都重重鬆了口氣,暗中咒罵南竹有病的人不少,莫名其妙受這一場驚嚇,差點嚇死個人。


    雖終,交易是順利的,庾慶成功接應到了南竹,而沈金蟬也順利享到了門口的天翼令。


    牧傲鐵快速歸隊,庾慶也迅速解開了南竹身上的禁製。


    還在痛的吡牙咧嘴的南竹怪叫道:“老十五,你有病吧,令牌插那麽緊幹嘛。”


    庾慶翻了個白眼,看在他一片好心的份上,懶得罵他,而是扭頭看向了得償所願的屋裏人。


    踮著腳轉身的南竹也看了過去,叫囂道:“老太婆,我衣服呢,喜歡看我光著是吧?”


    這話說的,連魚也忍不住翻了白眼,發現這胖子就是個嘴欠。


    嘩啦,一件黑影從屋內拋了出來,落在幾人跟前,正是南竹之前披的那件鬥篷,已經弄髒了,但好過沒有遮羞布,南竹撿起檢查後,確認沒有問題又重新披在了身上。


    “走!”庾慶一聲招唿,扯上了南竹一起飛身走人。


    跟趟的南竹立問:“那東西落他們手上去了還得了,現在怎麽弄?”


    庾慶:“還能怎麽弄?招唿人手來拆房子,給這群鬼東西曬曬太陽!”


    南竹眼睛一亮,“這個好!哎喲,腳趾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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