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蟲兒找到了庾慶等人,一行就此離開了這軟禁之地。


    之後,相海花讓人將庾慶等人送了迴去,她自己則帶了李朝陽去海都宮城之內,午餐相羅策要在宮內設宴款待這位公主,不捎帶上庾慶等人也是為了盡量避免有人看到庾慶和李朝陽混在一起。


    迴到知海閣房間,邊上沒了外人,庾慶立刻拉著蟲兒詢問,“怎麽樣?”


    蟲兒點頭道:“琥珀女一族裏確實有七彩珍珠座椅的傳說,但她個人並沒有聽說過什麽巨人的傳說,要等她再向其她族人打聽打聽。”


    聞聽此言,庾慶和百裏心立馬看向了牧傲鐵這個大塊頭。


    牧傲鐵知道是自己無能了,也認了,不再解釋。


    庾慶好奇問蟲兒,“老九這邊怎麽問,人家都不開口,還一個勁的哭你是怎麽讓人家開口的?”


    蟲兒茫然,不就直接問的,並未繞什麽圈子,他有點不知道牧傲鐵這邊是怎麽迴事。


    見他不說話,庾慶驚疑道:“你不會真使了什麽美男計吧?”


    另兩位齊刷刷盯住了蟲兒。


    蟲兒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硬著頭皮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是美男計。”


    “哎喲,這小白臉果然是沒白長。”哈哈大笑的庾慶勾了下他的下巴,搞的蟲兒一臉尷尬,不過很快又正色道:“也就是說,還得想辦法再送你進去一次,也不知道再讓相海花幫忙第二次行不行。”


    蟲兒忙道:“不用麻煩,我男扮女裝進去一次就行。”


    庾慶想了想,點頭道:“不是什麽大事,搭上了相海花的關係,伱就算男扮女裝被發現了,化解起來問題應該也不大,真要被識破,就說你食髓知味好上了琥珀女那一口,嗯,可以去試試。哦,對了…”


    他伸手勾了蟲兒脖子,與之勾肩搭背道:“你是不是跟琥珀女那個那個了?”


    蟲兒跟他們呆久了,知道這些師兄的荒唐麵,一聽就懂,連忙搖頭表示沒有。


    牧傲鐵倒是說了句公道話,“老十六,這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不用理他。”


    這裏正閑扯著,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門開後才知是知海閣的掌櫃親自過來了,帶來的還有銀票,是庾慶一幹人等付出的住宿費用,掌櫃的奉命如數奉還,並表示之後在知海閣的正常吃用一律免費。


    相海花說話算話,果然是她請了。


    庾慶也不客氣,退迴的銀票悉數笑納,連安邑等人自己付的住宿費用也一起代為保管了,而這筆錢又被牧傲鐵盯上了,拉著庾慶要求分享。


    百裏心看的搖頭,接觸久了後,對桃花居這些人的某些毛病簡直是無語,發現所謂的天下第一才子也不過如此。更讓她無語的是蟲兒,她發現蟲兒始終堅信庾慶弄錢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真不知這是哪來的那份天真……


    琥珀海最繁華的區域,各種商鋪林立,一處路口的大轉角鋪麵,上掛“五鼎山”大招牌,門口夥計迎來送往,忙碌的很,今天的周少掌門也上了心的在鋪內幫忙,負責此間的掌櫃陶名成見狀也算是頗為欣慰。


    掌門讓兒子來了這裏,也有讓陶掌櫃幫忙看管的意思。


    忙碌到半下午時分,一名千裏郎突然打著身份進了鋪內,找到了陶掌櫃驗收一份密信。


    確認密信無損後,陶掌櫃開信一看,發現是五鼎山宗門那邊傳來的,看完信中內容後朝周赦靈招唿了一聲,帶了他一起去樓上。


    樓上屋內,陶掌櫃取了相關印鑒與信上的反複核對,確認無誤後,才把信交給了周赦靈查看,“宗門來信,要從這裏調一百顆廣靈丹去海市那邊,讓你參與押送,要求收到信後盡快出發。”


    五鼎山不止在這裏有商鋪,在修士流動的一些重要中樞點都設置有鋪麵。


    周赦靈看了信後,奇怪道:“為什麽要從這裏調廣靈丹去海市?”


    陶掌櫃:“我也奇怪,我們鋪子裏廣靈丹的正常存量也就一百來顆,調走了我們這裏的,迴頭我們又要向宗門那邊申請調撥,不過宗門這樣做,肯定有宗門的原因吧,你把東西送到後自然會了解到情況。”


    周赦靈有點不情不願道:“陶師兄,這裏到海市太遠了,搭乘千裏郎也要飛好久,我不願去,你還是換別人吧。這信我怎麽感覺有些古怪,為什麽要點名我去押送?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陶掌櫃臉色一沉,“這是宗門的決定,由得你討價還價嗎?既然點名讓你去海市那邊,就肯定有這樣做的原因,又不是讓一個人押送,也不讓你幹什麽,你隨隊出發就行,休要牢騷,惹怒了掌門有你好果子吃。”


    周赦靈一把將信拍了迴去,“行了行了,少拿我爹來壓我,我去還不行麽?”


    於是按照信上要求,盡快執行,陶掌櫃第一時間籌備了一百顆廣靈丹。


    雖然利用千裏郎調運東西的風險並不大,他還是用匣子將靈丹密封後交給了兩個平常專司押送的精幹人員,也算是宗門內的兩個高手。


    至於周赦靈,就讓他空手隨行了,說到底,陶掌櫃對這位少掌門的靠譜性並不太看好。


    做好一應準備後,大家就此出發了。


    途徑一家商鋪時,周赦靈讓兩名押送人員稍等,說是在這裏定了壺好酒,沒想到會臨時被喊走,現在順便取了帶走。


    快速進,快速出,再次出來的周赦靈也不辜負美酒,一邊走一邊當場打開灌了兩口,直唿美酒,然後遞給兩名押送人員,讓他們也嚐嚐。


    兩人當即拒絕,一人道:“周師弟,押送途中不能吃喝,這是規矩。”


    周赦靈不以為然道:“我知道這是規矩,不就是怕中了什麽圈套會出事麽,你們放心,我還能下毒害你不成?”


    兩人還是搖頭婉拒,結果惹得周赦靈不高興了,反複逼問一句話,“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


    後來被他逼得沒了辦法,再僵持下去就要得罪了,這位畢竟是掌門的兒子,加之周赦靈說的也沒錯,這酒是事先定好的,哪知道臨時會派遣押運,有心人做手腳的可能不大。


    最終,兩人隻好都灌了幾口表示相信他,還違心的誇讚是好酒。


    一行到了附島,走進了無數飄帶飛舞之地時,在周赦靈的有心操弄下,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兩名押送人員陸續倒下了。


    周赦靈立馬將押送的匣子解了下來,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吹了兩聲口哨,附近立刻閃來了兩個人,在他的示意下將兩名押送人員給抬走了安置。


    他隻是用藥將兩人給迷暈了,殺是不敢殺的,真要殺了的話,迴頭就難以交代了。


    他敢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知道東西並不會丟失,隻是利用這些東西將那筆巨款給弄到手而已。


    事後的交代嘛,是自己發現情況不對,奮力保下了廣靈丹,讓陶掌櫃跟宗門那邊聯係確認是否真的有發出過押送的信函,最後自然發現是假的,自然不用再押送,他自己得到了巨款,廣靈丹也還迴了商鋪。


    就算有人懷疑他有問題,他把廣靈丹一個不失的保送迴了商鋪,又能有什麽問題?應該有功才對吧。真當他掌門兒子的身份是假的?隻要沒什麽事,五鼎山誰還能把他往死裏整不成?


    最後,自己發了大財五鼎山任何損失都沒有,何樂而不為?


    霍浪嚴重低估了周赦靈這個賭徒的膽大妄為,哪能想到周赦靈為了搞到廣靈丹竟敢直接以這種方式對同門下藥,完全沒想到周赦靈會以這種方式拿到大量的廣靈丹,否則也不會放棄跟他的合作。


    此刻的周赦靈也沒消停,第一時間去了事先準備好的地方,將自己的樣貌大致喬裝改變了一下,然後直奔知海閣,直接辦了入住,獲得了上樓的權限。


    屋內,麵朝大海的明亮窗前,安邑和蘇秋子站在庾慶跟前,正在稟報周赦靈的情況。


    真要對一個大門派搞事那是刀頭上舔血的事,這時的庾慶是謹慎的,再次確認,“是看到他進出五鼎山的商鋪,還是找旁人打聽過?”


    安邑道:“都有,我們的人還故意進鋪子裏看了貨,跟鋪子裏的夥計確認過,那位確實是五鼎山的少掌門周赦靈無疑,除非整個鋪子裏的人和附近所有鋪子裏的人都事先做假了還差不多。”


    蘇秋子道:“靖遠船行也是確實存在的,霍浪和紅姬也確有其人,靖遠船行在此地的分支正是由霍浪執掌,紅姬是他身邊的心腹辦事隨從。”


    庾慶微微點頭,這樣的話,自己下手就更有信心了,也發現手下有一大批人的話,辦事確實方便許多,想辦什麽直接吩咐下去就行了。


    他思慮一番後,決定等三天,如果三天內周赦靈還不來找自己的話,那自己就要主動上鉤了,廣靈丹十顆就十顆,先給對方一個刺殺自己的機會再說。


    “行了,先繼續盯著,如果發現周赦靈要離開琥珀海,立刻將人攔下,就說我要找他。”


    安邑和蘇秋子點頭領命。


    離去時,蘇秋子又有些磨磨蹭蹭,靦腆且小心地問了句,“先生,我的那些稿子,不知,不知可還能入您法眼?”


    庾慶本想讓他好好混修行界,別再玩那附庸風雅的事,本想直接告知不怎麽樣已經毀了,然想到正讓人家辦著事,就暫時摁奈住了,“有事耽誤了,沒看完,正在慢慢看,我慢慢細品不行麽,催這麽急幹嘛?”


    “沒有催,沒有催,您慢慢看,不急不急的。”蘇秋子兩手連擺,兩眼冒光,興奮的不行,臉都興奮紅了,能讓天下第一才子細品的詩詞文章,意味著什麽?他已經是很激動了,已將這位探花郎視為了知己。


    那真是人生在世,能得一知己,夫複何求的感覺。


    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懂自己的人,大大的滿足感充斥全身,頭皮都是發麻的。


    正這時,敲門聲起,百裏心很快過來,低聲報知,“那個周赦靈來了。”


    “哦?”庾慶亦兩眼放光,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一百顆廣靈丹有戲了,當即揮手道:“有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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