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個女人,四周不見其他人,試著靠近的霍浪還是有些緊張的。


    他很清楚,他重新迴到柯密身邊的計劃是這女人一手操持的,包括類似這種火燒山的約定見麵方式,加上過往在修行界聽聞的有關這位向大行走心狠手辣的傳說,他心裏多少有些畏懼。


    向蘭萱笑著先開了口,“迴到柯密身邊沒什麽問題吧?”


    霍浪:“還好,目前應該沒什麽問題,他對我跟以前好像是沒什麽區別…”說到這,頓了頓,試著問道:“這巨靈府我們還出得去嗎?”


    向蘭萱:“想說什麽就說。”


    霍浪:“仇峽變成了巨人,已經徹底投靠了雲鯤,他說仙府大門開啟的方式掌握在了外麵三位半仙手中,說是定了十日開啟之期…”欲言又止,眼神中探尋的意味很明顯。


    向蘭萱沒說出開啟的真相,淡定迴道:“這事我知道,我們能不能出去,對你沒有任何影響,我們能出去會帶你出去,若雲鯤掌控了兩界通道,你也同樣能出去。還是那句話,隻要伱按計劃迴到這邊,你就立於了不敗之地。”


    霍浪自然知道對方這樣幫忙是有前提的,直說道:“我不能單獨失蹤太久,恐會引起那邊懷疑,大行走召見可是有什麽吩咐?”


    向蘭萱:“聽說梨花成了雲鯤的夫人?”


    霍浪:“是的,我也不清楚是怎麽迴事,莫名其妙,還挺突然的,連雲鯤的人都感到意外。”


    向蘭萱:“梨花一下站到了柯密的頭上,柯密是什麽反應?”


    “什麽反應?”霍浪想了想,“整體來說,好像沒什麽反應,挺正常的,反倒是仇峽的到來,令柯密有些惱火。”


    向蘭萱哦了聲,“怎麽講?”


    霍浪:“看的出來,仇峽投靠雲鯤後,並不想屈居柯密之下,也在極力表現自己的能力,兩人有那麽點爭寵的意味。仇峽雖投靠的晚些,但手段似乎更高明一些,也更得人緣,普惹已經偏向仇峽,壓了柯密一頭,搞的柯密背地裏很是不滿,吐了不少牢騷話。”


    “哦…”向蘭萱若有所思了一陣,旋即又莞爾一笑,“狗咬狗的事先放一邊,梨花那邊,柯密沒什麽反應就是最大的反應,看來柯密確實相信了你,這事有意思了。對了,有件事需要你想辦法幫忙。”


    霍浪:“您說。”


    向蘭萱:“至美和那個侍女之所以刺殺雲鯤,是我們的安排,她們刺殺時都用到了一件兇器,一支碧綠的發簪,上麵喂有奇毒,事發時,被不知情的雲鯤順手扔到了仙府出口的海裏,好像就掉在雲鯤所在的那根巨型石柱下麵,你想辦法找到那支簪子,之後對付雲鯤還能派上用場。”


    霍浪聽的心驚肉跳,發現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些人,居然連雲鯤的夫人還有身邊的貼身侍女都能操控,當然也有對自己的擔心,“您的意思是,讓我再伺機刺殺雲鯤?”


    向蘭萱淡漠道:“你想多了,連雲鯤身邊人都無法得手,何況你這個難以近其身的人,找到那支發簪交給我便可,刺殺的事會有更可靠的人執行。這事要盡快,明白嗎?”


    霍浪想了想,頷首,“如果確實掉在了那,問題應該不大,我盡快想辦法。”


    向蘭萱:“還有件事,南胖子你認識的,他失蹤了,在巨靈洞那邊失蹤的,你利用你在這邊的便利打聽一下,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如果還活著,就要想辦法營救,你不方便就通知我這邊,總之事情很重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南竹南胖子?”霍浪有些意外道:“他沒死呀,在逃中,這裏還商量著怎麽去抓捕呢,還有意讓柯密跑一趟,可柯密怕了,不敢去,找借口推掉了。”


    向蘭萱一愣,“沒死?在逃?柯密不敢去抓,什麽情況,他人在哪?”


    霍浪:“遠隔千山萬水,漂洋過海的,已經遠離了這一帶,在南部那邊的大陸上。據那邊傳來的消息,有兩個人在那邊作亂,還殺了不少當地的嘍囉,那邊奏請雲鯤派人去剿滅。”


    向蘭萱:“兩個人?能確定有南胖子嗎?”


    霍浪:“根據那邊傳來的外貌上的形容,其中一個是文曲,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至於南胖子,這裏多少有點存疑,說是有點胖的,南胖子豈止是有點胖,但他腰上掛了個黑葫蘆什麽的又符合了南胖子的特征。”


    黑葫蘆?好吧,向蘭萱再問,“是不是斷了條胳膊?”


    霍浪想了想,“應該沒斷吧,若有這麽明顯的特征,報過來的情況裏不可能不提及。”


    向蘭萱當即皺了眉頭,看來要麽不是南竹,要麽就是那個葉阿琅說了謊,“柯密不去,派了誰去剿滅?”


    霍浪:“有文曲在,雲鯤無人可派。文曲正麵跟普惹幹了一場不落下風,如今普惹傷未愈,其他人誰敢去?雲鯤又死守在出口不動,暫時也隻能是放任,這邊將十天之期放在了首位。”


    聞聽如此,向蘭萱稍放心了些,“這事你要多加關注,最好是弄清他們的具體位置。”說著抬手從頭發上一摸,掌中亮出了一隻蟲子遞出。


    不是什麽別的蟲子,正是大頭,來之前庾慶特意給她的。


    “這種見麵方式不宜多用,為了便於你我傳遞消息,也是為了避免你暴露,這個你帶去,有什麽情況,你可以告訴它,它能聽懂人言,可讓它把消息傳遞給我。”


    這迴,為了找南竹,庾慶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正常情況下,他不會對向蘭萱泄露大頭的秘密。


    之前向蘭萱獲悉了大頭的能力時,也是很吃驚的,沒想到狗探花身上還藏著這樣的寶貝,因此明白了庾慶之前耍的一些花招是怎麽迴事,可謂又氣又惱,真不知那狗探花還有多少秘密瞞著自己。


    “它能聽懂人言?”霍浪也很吃驚,這豈非和柯密的靈蟲有得一拚?也對這些人手中的牌有了新的認識,能搞到至美娘娘和雲鯤貼身侍女身上,還能拿出這東西,確實不簡單。


    兩人沒有在此久留,又互相過問了幾句後便散夥了。


    直到後半夜,向蘭萱才迴到了大家的藏身地,第一時間找了庾慶師兄弟二人借一步說話,所言正是霍浪告知的有關南竹的消息。


    聽聞這個消息師兄弟二人既鬆了口氣,又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向蘭萱善意提醒他們,說葉阿琅可能說了謊,讓他們小心點,師兄弟二人卻沒怎麽聽進去。


    庾慶反倒提醒她,“蒙破有點不對勁,拉了龍行雲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聊了些什麽,烏烏靈體的事怕是瞞不住了他,諸夭之境的事他肯定起了疑心,把他留在我們身邊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他沒能力把蒙破怎麽樣,卻知道這女人有足夠的實力,想提醒對方早做防備。


    向蘭萱想了想道:“不管他有沒有問題,暫時都不能動他,留著他還有大用。”


    庾慶:“什麽大用?”


    向蘭萱:“到時候你自會明白。現在就看後天大早上的十天之期,仙府大門若未依約開啟,不知道雲鯤會不會離開出口。某種程度來說,能把雲鯤給栓在門口未嚐不是件好事,真要讓他空出了手腳聞風而動,親自四處追殺,天知道是福是禍。雲鯤喜怒無常,哼,也不知仇峽能不能過這一關,一切要等後天的消息來定。”


    她邊說邊轉身而去了,遁入了某塊陰影中盤膝打坐。


    沒了旁人,牧傲鐵也湊到了庾慶嘀咕,“憑老七的修為,這麽短的時間跑那麽遠,可能性不大,應該是文曲帶過去的。”


    庾慶也嘀咕,“胳膊沒斷,瘦了…地泉的修複作用不是沒了麽,老七身上那點傷不是一直好不了嗎?”


    牧傲鐵也是一臉疑惑,向蘭萱不懂的情況,他們一聽就明白,一聽就知道阿琅大姑沒有撒謊。


    庾慶目光落在向蘭萱隱身之地,又感慨了一聲,“不管怎麽樣,看情況應該就是老七,還活著就好。那個霍浪…這女人還真是埋了一步好棋呀,真是派上了大用場,現在就等霍浪確定老七的位置。”


    海風習習,天色已經大亮,經過大早上的運作,大海邊的霍浪帶了一小隊人馬,跟著一群妖修跳入了海中。


    盡管海裏有不少水族不間斷巡邏,但岸上人對海底一日數次的例行巡查沒斷過,霍浪的辦事效率也算是快,昨晚答應了盡快,天一亮就開始執行了。


    他看似帶隊巡查,實則直奔目標地點一帶,趁機仔細搜尋。


    事情說順利也順利,說麻煩也麻煩,麻煩在花了不少的時間,順利在東西真的被他給找到了,半埋淺沙中。


    他重新上岸時,袖子裏已經多了支碧綠色的發簪。


    東西到手後,他也沒有含糊,借著巡山的空檔,再次去了趟昨晚和向蘭萱碰麵的地方,就在向蘭萱站立過的位置,不動聲色地直接將那支簪子打入了地下,下山時摸出了大頭一聲叮囑後放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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