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湖...好,我知道了。」蘇半許點頭記下了,說去找鳳族打招唿,立馬就去了,還真是一點都不耽誤。


    向真則跟著庾慶去了翠羽湖觀戰的人員聚集地。


    見庾慶出去轉了圈後,身邊便多了個陌生人,挺著大肚子的葉點點不免請教,「這位是?」


    「朋友,也是'石林寨'那邊頭人的朋友,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上屆朝陽大會名士,向真。向兄,這位是'翠羽湖'頭人鳳藏山的夫人葉點點,也是我老朋友。」


    庾慶笑著把雙方給介紹了一下。


    「朝陽大會的向真?」葉點點有些意外,顯然也聽說過,略欠身道:「向兄大名,久仰了。」


    向真不善交際,哪怕接下來也要住翠羽湖去,也僅僅是點頭致意了一下。


    因小黑對激烈打鬥的叫喊聲,庾慶目光又落到了天坑內轟轟烈烈的打鬥中,有點意外,「你這位二哥怎麽還在下麵打,這是打多久了?」


    葉點點目光也落迴了天坑中,「一直在贏,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庾慶:「看來還是蠻有實力的,他不會接受車輪戰一直打下去吧?」


    葉點點:「不知道。」


    庾慶奇怪道:「比試還能這樣比的嗎?這到底是個怎樣的比試規則,實力強弱用什麽樣的標準來衡定?」


    葉點點:「這裏不會製定什麽供人琢磨的規則,六位山主就是規則,六位山主的眼睛和經驗就是判斷的標準。」


    庾慶張了張嘴,想了想,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葉點點調侃道:「你連打了幾輪都不清楚,對這比試壓根就不感興趣,關心規則做甚?」


    庾慶笑道:「這不姐夫要上場嘛。」


    葉點點:「先別管你姐夫了,你那事怎麽樣了?」朝斜對麵的褚平昆那邊抬了抬下巴。


    庾慶搖頭:「沒談攏,除非我給他一個億,否則人家不鬆口。」


    葉點點皺眉,也沒置評什麽。


    一場接一場的比試持續著,但一直等到今天的比試結束,鳳藏山也還是一直未登場,沒有上場去挑戰任何人,也沒有上場去接受任何人的挑戰。


    接受挑戰次數最多的還是鳳藏雲,不過今天也就接受了五輪,五輪後,阿落公出聲讓他下場了,理由大家都懂,不能讓他一直疲勞應戰,這對比試


    雙方都不公平。


    故而,兩尖寨那邊族人的歡唿聲很高,頭人神勇,寨中族人自然是與有榮焉。


    翠羽湖這邊的族人則有些說不清楚,畢竟自家頭人一直龜縮著沒有上場。


    比試結束後各部人員就此返迴各寨。


    翠羽湖一行中多了六個人,向真和蘇半許及隨行四人,鳳藏山對此表示熱烈歡迎。


    抵達翠羽湖後,鳳藏山立刻讓人給貴客們安排住所,向真倒是不用麻煩,直接提出了和庾慶住一塊。


    蘇半許本也想擠一擠,奈何他們人比較多,隻好聽從了安排,不過也秉持了就近的需求,對住宿要求並不高,住在了附近的一處吊腳樓內。


    就在鳳藏山安置好了貴客,迴到山頂的翠羽堂,正吩咐人好好準備晚宴,表示今晚要設宴款待貴客時,一名挎著腰刀的漢子快步從外麵跑到了他的跟前。


    來者是他的心腹手下鳳阿刀,可謂緊急通報,「五郎,來了貴客。」


    大著肚子的葉點點和鳳藏山皆怔,後者問:「什麽貴客?」


    鳳阿刀:「就是族長身邊的那位,自稱是歸劍山莊的莊主禪知一,說是得了族長允許過來的。」


    「他是歸劍山莊莊主禪知一?」葉點點驚訝失聲,終於明白了那人為何能與族長平起平


    坐。


    如此人物,鳳藏山哪敢怠慢,忙道:「還通報什麽,直接有請便可。」說罷就快步而出了要親自迎接。


    結果跑到外麵,卻並未見到人。


    跟著跑出的鳳阿刀趕緊喊住,「五郎,他沒有上山,不是來見你的,在山下呢,說是來找人的。」


    「找誰?」


    「找那個叫向真的,我也不知該不該直接引見,特讓他們稍等,怎麽辦?」


    鳳藏山愣住,第一念頭以為是來找庾慶的,畢竟探花郎名聲在外,誰想竟是來找向真的,不由狐疑,「向真是有點名頭,但應該不足以讓禪知一法駕親臨吧?」


    隨後跟出的葉點點亦狐疑,「如此降貴紆尊,難道那個向真有什麽別的背景不成?」


    鳳阿刀:「不知道,說是來找向真論劍的。」


    「論劍?」夫婦二人異口同聲。


    他們也不知道論什麽鬼的劍,都懷疑鳳阿刀是不是聽錯了。


    先不管是不是聽錯了,這事他們肯定要先去通報向真,見不見人家畢竟還要向真同意。


    「論劍?」


    翠碧樓內,庾慶、向真和蘇半許也是異口同聲的呆滯。


    蘇半許狐疑著問了句,「禪知一親自跑來找向兄弟論什麽劍?」


    一起趕來的鳳藏山、葉點點、鳳阿刀皆搖頭不知狀。


    「要論劍,先過我這一關,嗬!」小黑神出鬼沒的冒出,揮出棒子唿一聲定在眾人中間,「我先論。」


    庾慶一把將他撥了出去,差點沒把人給撥飛了。


    踉蹌的小黑站立不穩,屁顛顛撞牆坐地,看了看眾人反應的蟲兒吐了吐舌頭,趕緊伸手捉了小黑的腳,將人從地上迅速倒拖而去。


    被拖走的小黑不甘,搖頭晃腦揮著棒子呐喊,「給我一把劍,我也能論劍,我要論劍!」


    一雙雙目光目送了他消失在一扇關上的門後,葉點點忍不住感慨,「還這麽小...你們這是當畜牲養的嗎?」


    顯然是覺得這裏對小孩的態度也太不當人了。


    庾慶撓了撓小胡子,尷尬道:「這小屁孩就是事多,大家別忘心裏去。」轉而又盯著向真戲謔道:「向兄,看來你的知己來了。」


    旁人聞言不解,庾慶卻是領教過向真的,以前老是纏著他論劍,非要領教什麽劍意,現在好了,換別人來找向真了。


    向真默了一陣後,問夫婦二人,「人在哪?」


    鳳阿刀指了個方向,「山腳路口的老樹下。」


    向真轉身就出了門,其他人相視一眼後,也趕緊出去了。


    蘇半許身形緊跟上了庾慶,扯了下庾慶的袖子,問:「你剛說什麽知己,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庾慶嘿嘿一笑,指了指向真飄忽的背影,「那起碼是半個'劍癡'。」


    蘇半許哦了聲,懂了他的意思,禪知一是劍道高人,加之修為在那,居然降貴紆尊來找區區一個向真論劍,恐怕也算得上是半個「劍癡」了,這一對碰一起不是知己是什麽?


    他們一出動,住在附近的,蘇半許的那四個黑衣人隨從亦迅速飛身而出,追了上來。


    大山腳下,路口鬱鬱蔥蔥的老樹下,黑袍斑發的禪知一負手抬頭,仰望著大樹的枝冠,不知在琢磨什麽。


    身邊隻有兩人陪同。


    一名背著劍匣的劍侍,素衣,一條絲帶隨便綁了綁的長發,麵目平靜的讓人忽視了其容貌,外人不知其名,隻知是禪知一的劍侍。


    另一名則是一個滿臉和氣,始終麵帶笑容的麵色紅潤的老頭,身穿錦緞,像是打開門做買賣的掌櫃,是禪知一的心腹隨從,名叫時甲。


    注意到一群飛掠而來的人影,時甲提醒了一聲,「莊主,人來了。」


    禪知一迴頭看了眼,慢慢轉過身來時,向真等人也紛紛到了。


    穩住身形的向真在盯著禪知一打量,竟未從對方身上打量出絲毫氣機,心頭暗暗一凜。


    禪知一也在盯著他打量。


    鳳藏山主動上前招唿,「貴客前來鳳藏山未能遠迎,恕罪恕罪。」


    禪知一略頷首,「是我們冒昧打擾了。」


    蘇半許也從人後現身道:「禪莊主,許久未見了。」


    禪知一目光移到他身上,略怔,「蘇掌事,你怎麽也再這?」


    蘇半許朝庾慶偏了偏頭,「我跟探花郎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盡量往人後躲的庾慶想問候他大爺,我們什麽時候成老朋友了?


    他是不太希望被禪知一注意到了,沒辦法,誰叫他當初痛打過禪知一的孫子,怕被認出來,結果被蘇半許給點名了,他隻能期待對方不認識當年那


    個參加朝陽大會的自己。


    「探花郎?」禪知一嘀咕了一句,稍打量後,才問道:「莫非就是那個天下第一的大才子?」


    庾慶忙露麵拱手客套,「當不得真,當不得真,晚輩拜見禪莊主。」


    「久仰了。」禪知一微點頭客氣了一句,似乎確實不認識,目光又迴到了向真身上,問:「你就是向真?」


    向真點頭,也拱手行了一禮,「是我,前輩找我?」


    禪知一:「朝陽大會向真,你的劍,我聽說過,覺得有意思,也找過你,卻不知你在何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你。」


    向真:「前輩要找晚輩論劍?」


    禪知一:「你要拒絕我嗎?」


    蘇半許哈哈道:「禪莊主,你的境界擺在這,他怎麽可能是你的對手,你找他論劍不是為難他嗎?」


    禪知一:「論劍不一定要論武,境界也不一定要在手,可以在心。」他盯著向真雙眼問,「年輕人,你說呢?」


    向真略躬身,「願受前輩賜教。」


    禪知一偏頭看向一旁的隨從,「時甲,那就先在這裏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時甲忙應下,然後出麵與鳳藏山交涉,鳳藏山哪有不肯,趕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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