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霸天撇撇嘴,走到李江白身邊,一屁股坐在一張矮凳子上,對著李江白問道:


    “大舅哥……我呸,你這臭吳天,李江白是吧?哥們怎麽連腿都搞瘸了,你一個人在這大草原沒有被嗜血狂狼吃掉,也算是福大命大?”


    李江白看著龍霸天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笑道:


    “哪裏福大命大?這一次若不是吳兄相救,恐怕就真要喂了狂狼了。”


    李江白和龍霸天坐在一起聊得火熱,吳天走到玉紫蘭的馬車旁,玉紫蘭一個人坐在馬車裏生著悶氣。吳天笑笑道:


    “怎麽,我們的二公主還在生氣?來,小吳子給公主請安了,殿下千金之軀可要保重身體。”


    吳天學著以前的電視裏的小太監給玉紫蘭行了一禮,玉紫蘭撲哧笑了出來,指著吳天道:


    “沒想到,我們堂堂吳隊長也有這麽低聲下氣的時候,哼,你剛才可是威風的很。”


    吳天走上前將玉紫蘭摟在懷裏,細聲道:


    “紫蘭,我不想小隊裏出現矛盾,你懂嗎?冰清一個人孤單單的,平時沒有人陪伴,你這麽善良的人想必也不願看到她傷心,你就大人大量,向她道個歉,把她留下來,算我求你了,好嗎?”


    玉紫蘭雙手纏住吳天的脖頸,低著頭也不說話,過了片刻才說道:


    “好吧,是我小氣了,我會向她道歉。不過你得答應我,你永遠隻喜歡我一個,不可以對其他女孩子動心。”


    吳天點點頭,玉紫蘭這才得意一笑,將吳天的脖子纏的更緊,一輪明月掛在空中,天地間更加陰沉了。


    第二天,玉紫蘭向淩冰清誠懇地道歉,三個少女坐在一起寫寫畫畫,不時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三人終於又恢複到以前的親昵中。吳天看著三女和好,心裏的大石頭這才落地,破幽隊成立不到一月時間,如果真的就有隊員退出,自己的隊長當的可就真是失敗透頂。


    吳天迴到第一輛馬車上,卻見到神機早就坐在座位上等待自己,吳天跳上馬車問道:


    “大軍師怎麽有空來找我聊天?”


    神機搖著自己的折扇,向後望了一眼,小聲道:


    “你把昨天遇到李江白的情形說一遍,我覺得這個人,好像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吳天皺皺眉頭,想了片刻將昨晚遇到李江白的情景說了一遍,神機沉著臉,細細思考一會道:


    “他自稱自己是個吟遊詩人,看他的言談舉止確實也像是一個詩人,可為什麽見到他我心裏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暗處偷偷觀察我們,可是我又抓不住這東西,這到底是為什麽?”


    吳天本來對李江白也沒有什麽懷疑,聽到神機的話,再想想李江白說過的話,似乎也沒什麽問題,有些不以為然道:


    “能有什麽問題?他就三象武俠一個,還傷了一條腿,你該不會想說他和離奇失蹤案有關,這怎麽可能?我看他渾身上下有一股浩然正氣,出口間就是詩詞歌賦,絕對是一個吟遊詩人,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


    神機坐在那裏抬頭望著天,折扇啪的收起,對著吳天道:


    “不管怎樣,小心無大錯?這樣,你將二公子喚迴來,讓它每天在我們周圍五百裏巡視一遍,如果發現有可疑人物立馬迴來通知。”


    吳天也同意神機的建議,就算李江白真有問題他一個人能翻得起來什麽大浪,他們這一次就是來抓兇手的,要是真有兇手來找他們,他們反而樂意之極。吳天故意借著抓雪紋兔的機會遠離商隊,來到離商隊百裏遠處,對著天空打了一個唿哨。過了片刻,一隻紅色的大鳥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用爪子理理自己的毛發,悠哉道:


    “小子,找我有什麽事?我可先說好,要是想搭乘我,你可得先準備好靈石。”


    吳天氣得不輕,這隻死鳥現在張口閉口就是靈石,要不是這次他們掙了十塊靈石,那還不得和它賒賬。吳天從懷裏摸出一個錦囊,心疼地拿出兩塊靈石,扔給陽炎雀道:


    “這次拜托你一件重要的事,每天在我們周圍五百裏巡視一圈,要是發現有什麽可疑人物,立馬迴來向我們報告。你可不許偷懶,這是關係到我們身家性命的大事,你也不想看到我們英年早逝吧?”


    陽炎雀伸嘴叼住兩塊靈石,咕嚕一聲吞下肚子,揚揚自己的腦袋將這事大包大攬下來。吳天看著這廝不靠譜的樣,心裏暗暗擔心陽炎雀是否真能按自己的命令去做,不過他修為不濟,打又打不過陽炎雀,隻能祈禱這廝這次靠譜一點。


    陽炎雀展翅飛上天空,吳天邁開腳步迴到商隊,順手在路上抓了兩隻肥大的雪紋兔。中午時商隊停下休息,李江白和龍霸天、包步同坐在一起聊天,天知道吟遊詩人怎麽會和這兩個猥瑣的家夥談到一起,隻能說吟遊詩人見多識廣,和流氓地痞也打過不少交道。


    吳天拿著一支鐵釺烤著一支雪紋兔,對著對麵的李江白問道:


    “李兄身為吟遊詩人,想必也作過不少名詩雅賦,不知能不能為我們唱上一首詩歌呢?”


    龍霸天和包步同這兩個大老粗哪裏懂什麽詩詞歌賦,聽到吳天發話,也大聲起哄讓李江白來上一首。李江白本來就是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早就吟唱過不少詩歌,當下也不推辭,清清喉嚨高歌起來:


    “君不見,龍江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返;


    君不見,多少將士熱血灑,贏得人間四月天。


    戰鼓隆隆鐵騎鳴,刀劍煌煌勇者心。


    百萬戰士齊出手,敢叫地覆天翻新。


    魔族亂,君心煩,恨不早生一萬年,手提玉龍,身披金甲,問一聲天下誰是英雄。


    妖族舞,百姓苦,流離顛沛思故土,平生所願,仗劍高歌,吟一首短詩流傳千古。”


    李江白的聲音洪亮,感情充沛,一曲歌唱罷,連龍霸天和包步同這兩個大老粗都聽得心潮彭拜。吳天將李江白的詩默念幾遍,對他的文采實在是敬佩之極,這才是真正的吟遊詩人。歌頌過往英雄,傳唱今日繁華,走遍大江南北,留下膾炙人口。本來吳天對李江白還有一絲懷疑,現在聽到他放聲高歌,心裏的疑慮頓時消除,能作出如此詩歌的人,怎麽可能是那種蠅營狗苟之輩。這時一陣掌聲從眾人背後傳來,神機邊向這邊走來,邊鼓掌道:


    “李兄出口成章,文采飛揚,讓我們這些追名逐利的商人真是自歎弗如啊。”


    李江白站起來和神機行禮,謙虛道:


    “哪裏哪裏,這隻是在下往日所作的拙劣之作,今日讓大家見笑了。”


    神機坐到李江白旁邊,二人隨意說著一些閑話,吳天的雪紋兔已經烤好,遞給神機和李江白一人一隻噴香的兔腿,笑道:


    “李兄可真是謙虛,以你的才華如果入朝為官,也是一方百姓之福,為什麽偏要做這吟遊詩人,浪跡天涯?”


    李江白接過兔腿,歎了口氣道:


    “在下也是想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現在……唉,妖族和魔族的威脅影響不到大陸,如今各大帝國歌舞升平,官場實在不是我這種酸儒能夠施展的地方,隻能寄情於山水,高歌以明誌。”


    吳天對李江白的感慨頗有感觸,想當初自己的父親極力督促自己參加科舉,但自己不願混跡於齷齪肮髒之所,這才出來參加俠探選拔,和李江白的想法是多麽相像。三人坐在一起談論各種古往今來的名人軼事、奇聞雜談,不時發出朗聲大笑,李江白妙語如珠,詩詞歌賦信手拈來,實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詩人。


    幾人交談了大半天,大有相見恨晚之意,最後要不是龍霸天等人催促,恐怕他們就是聊到晚上也有可能。吳天坐迴自己的馬車,迴想和李江白的交談,心裏真是激動不已,這種大詩人本來隻存在於各種小說中,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也和他們把酒言歡、高談闊論,真是大快人心。


    商隊在大草原上快速向風靈王國行去,吳天每天都和陽炎雀見上一麵,可是據這廝訴說,他們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更不用說什麽可疑人物。吳天心裏有一點擔心,如果兇手不來找他們,他們這次可就白跑一趟。到時不僅輸給天劍隊,這次的任務也會當失敗處理,第二次任務就失敗,吳天絕不肯接受這種結果。


    這是他們駛進大草原的一個月後,這天晚上眾人圍坐在篝火旁說話,李江白的腿傷經過天奇的治療早就恢複如常。幾人坐在一起交談,彼此間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吳天身為我天朝大好青年,肚子裏的墨水可也不少,一些奇思妙談往往讓李江白驚歎不已。就在眾人笑談時,一個站崗的護衛大吼道:


    “警戒,警戒,有一大批嗜血狂狼向我們襲來,大家快做好防禦。”


    吳天大驚,這大草原裏他們什麽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嗜血狂狼的狼群,那鋪天蓋地的數量就是靈武強者也得小腿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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