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蘭一張臉變得十分複雜,有敬佩,有氣憤,有後悔,也有不忍。吳天見其難以決斷,衝著水君義抱拳行禮說道:


    “將軍高義,身處高位卻不驕狂,勇擔過錯卻不推卸;體恤下屬,愛兵如子,用心良苦,大仁大義。實是定遠一方百姓之福,我玉嵐王國皇室之福。小生敬佩之至。”


    這下玉子蘭臉色更加通紅,一句話說不出來。一鞭甩在馬後,策馬而去。吳天連忙問道:


    “王二虎到底怎麽處理?”


    玉子蘭頭也不迴說道:


    “我不管了,你們都是好人,識大體,知大義。就我是惡人,什麽都不懂,你們倆合起夥來欺負我!”


    吳天與水君義相視一眼,哈哈大笑。吳天衝著水君義抱拳道:


    “將軍,小生平生能與你這樣的人相遇,實是我的大幸。我當謹記今天發生的一切,就此告辭。”


    水君義讚許地望著吳天策馬而去,不由喃喃說道:


    “小小年紀。竟能如此知書達理,明仁曉義,才思敏捷,且能為朋友兩肋插刀,日後人間界必定會流傳你的傳奇經曆,我可真期待那一天。”


    吳天追上玉子蘭連連喊道:


    “玉兄,等等我。”


    玉子蘭迴過頭來,大聲說道:


    “你來幹什麽,去追你的水將軍去吧!什麽高義,什麽用心良苦,都去死吧!”


    吳天頗感無奈,堂堂男子漢怎麽這麽小心眼。不料,玉子蘭轉頭卻沒有看前麵路麵,這時一個年輕女子抱著一個包袱正橫穿馬路。吳天大喊一聲“小心”,玉子蘭忙迴過頭去,怎料速度太快已來不及停下。那女子聽到喊聲,忙轉頭看去,見一匹快馬向自己奔來,嚇得大聲尖叫。不過辛虧人間界人人練武,女子個個都有一身功夫在身。那女子猛的蹬地,“嗖”的一聲跳起一丈多高,險險讓過了疾馳的馬匹。玉子蘭調轉馬頭,停下馬匹,翻身下馬向那女子走去,行了一禮道:


    “姑娘沒事吧?真是十分抱歉,在下剛剛迴頭與朋友說話,一時沒有看到你。”


    那女子驚魂未定,正在拍著胸口;但見玉子蘭長得俊俏非常,溫文爾雅,且態度懇切,臉色一時竟有些微微發紅。連連搖頭說道:


    “沒事,沒事,讓公子擔心了。都怪我自己過馬路沒有注意,反倒讓公子受驚了。”


    吳天下馬站在旁邊,聽到那女子如此說道,隻覺得爹媽實在不給力。看看人家,差點撞人,不僅屁事沒有,反而將責任自攬,看這模樣玉子蘭在乘機送她迴家,一來二去搞不好還得發展出一段“孽緣”。豈料玉子蘭倒真有此意,連忙說道:


    “怎麽是姑娘責任?都是在下的錯,不如我請你到前麵的茶樓喝一盞,替姑娘壓壓驚?”


    人間界習武成風,兒女都是豪爽之輩,那女子見玉子蘭說的誠懇,再加上…….大家懂得。二人遂邊說邊笑朝著前方一家茶樓走去,吳天隻覺得淚流滿麵,哥這存在感也太差了吧!難道人長得差點就能如此被漠視嗎?吳天鬱悶不已,牽著馬匹慢慢踱上去跟在二人身後,眼看前麵兩位聊得火熱朝天,大有私定終身之感,不由大搖其頭,懶得說話。


    三人在二樓尋到一座位,小兒上了一壺涼茶,吳天拿著茶杯看著旁邊兩位竊竊私語,隻覺得心頭一股怒氣難以平息。過了老大一會兒見兩人依然沒有停下之意,遂嘲諷道:


    “玉兄,我看你也別去參加什麽俠探選拔了!就在這定遠城娶妻生子豈不快活,反正你在這水將軍都怕你,你說一不二豈不瀟灑?”


    那女子見吳天嘲諷,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聽到吳天說要去參加俠探選拔,興奮地問道:


    “你們二位要去參加俠探選拔?那你們一定很厲害吧?”


    玉子蘭一臉得意,嗬嗬笑道:


    “厲害嗎?也說不上,不過一般小案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吳天撇撇嘴,就你這草包樣,還手到擒來?不是你背景深厚,這次在定遠城有你好果子吃。不過那女子可不這麽認為,她見玉子蘭英俊瀟灑,談吐不凡,以為他真有本事,歡喜道:


    “那真是太好了,最近定遠城可發生了一件怪事!”


    玉子蘭聽那女子說道有怪事發生,感到十分好奇,追問道:


    “究竟是什麽怪事?”


    那女子思索片刻答道:


    “其實這事倒真的很奇怪,就在四五天前,城裏忽然有許多女子的褻衣在夜間被盜。而且兇手來無影去無蹤,至今也不知是怎麽迴事,惹得現在很多女子現在都不敢在夜間曬褻衣。”


    玉子蘭盯著那女子的包袱,嘿嘿一笑說道:


    “不會,姑娘的褻衣也被偷了吧?”


    那女子漲紅了臉,點點頭默認。吳天聽完,卻想起魅影靈猴的事,不過魅影靈猴在白天還是可以看見的,且這裏不是靠近洪荒山脈,怎麽會有靈猴到這來?遂不解地問道:


    “難道沒有一個人看見兇手的模樣?”


    那女子細細想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


    “到也不是沒有人看見,隻是由於兇手總在夜間出沒,那人隻看到一道輪廓。”


    吳天大喜,忙問道:


    “輪廓?什麽樣的輪廓?”


    “看起來像一隻鳥,但鳥怎麽可能會來偷這東西?肯定是那人看錯了!”


    吳天聽完卻陷入沉思中,像一隻鳥?為什麽就不可能呢?要知世間之事,無奇不有;上次靈藥園被破壞,大家也沒想到是魅影靈猴所為。隻是竟從沒人看見其真麵目,那得需要多快的速度?什麽鳥有這麽快速度,且有如此的癖好?吳天正在思考間,玉子蘭可沒想到這麽多,咬牙切齒說道:


    “這還用說,肯定是哪個登徒浪子所為。這個可惡的混帳,要是讓我抓住,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說完,狠狠握拳砸在桌上,五牛武舉的巨力將桌子震得吱吱響,茶杯和盤子都被震得跳了起來。吳天被打斷思路,不悅地撇撇嘴,要是所有事都這麽簡單,那還要偵探幹嘛?事情肯定沒有如此簡單,但到底是什麽鳥呢?想到這吳天不由羨慕玉子蘭,玉子蘭雖頭腦簡單但記憶超群,博覽群書,他肯定知道有哪種鳥有這種特點。不過這小子頭腦簡單,想事情往往停留在表麵,如果他認真思考肯定比吳天還要出色。


    三人談論片刻,仍然沒有絲毫頭緒,畢竟事情若容易解決早就被解決了,哪裏還需要吳天插手。最終,玉子蘭還是沒有昏了腦袋,拒絕了那女子邀請到其家中暫居一晚的提議。惹得那女子目光憂鬱,悶悶不樂地下樓迴家。吳天和玉子蘭商量片刻,決定抓住兇手後再上路,畢竟這也是一次曆練。二人在茶樓細細分析,這下連玉子蘭都被吳天勸得開動腦筋,仔細思索究竟哪種鳥類妖獸有此特性。不過這麽奇葩的妖獸,莫說書上沒有記載,二人連聽都沒有聽過。


    二人百思不得其所,這時吳天一拍桌子說道:


    “管他是什麽妖獸,等咱們抓到它,自然就知道了。現在咱們應該想辦法抓到它,而不是在這胡亂猜測。”


    玉子蘭聽吳天這樣說,也恍然大悟,自己兩人走進誤區了。何必猜測是什麽妖獸,抓住之後自然一清二楚。話雖如此,可事情也沒有變得簡單,對事情一無所知又該到哪裏去抓兇手?吳天想了想說道:


    “這樣吧,我們一家家問一下,看看兇手主要在城中哪個區域出沒,這其中不可能毫無聯係。”


    玉子蘭也覺得這樣做有用,不過定遠城說大不大,但也有近百萬人,這樣一家家問去,不知要問到哪年哪月。吳天卻笑著說拿出你的那塊玉牌,讓水將軍發動軍士去問,而且每個區域先問百來戶,等發現規律再集中詢問。玉子蘭扭捏半天,最後也隻能同意吳天的建議。二人出門找人問出將軍府的地點,騎上駿馬就奔著將軍府而去。


    等二人來到將軍府,時間已接近中午,二人在門外稍等片刻,隻見水君義急匆匆走出來。吳天上前說明來意,水君義思索片刻,本不欲同意;不過今天讓玉子蘭將王二虎二人放過,如果再得罪他,恐怕會惹得他不高興。水君義沉思片刻說道:


    “我隻能借給你們一千軍士,且隻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任你們驅馳,今晚六時之前必須將軍士還迴。”


    吳天想了想,不得不同意,如果不是玉子蘭恐怕連一個人都借不到,軍隊調動豈是兒戲?二人隨水君義來到城中的軍營,水君義點了一千軍士集中在操場,說明命令之後就將指揮權交給了吳天。站在一千虎狼之師麵前,吳天感到雙腿微微顫抖,那撲麵而來的殺氣讓他唿吸都有點急促。如果不是平時自己在父親的軍營裏呆過,今天非得出個大醜不可。吳天說明了一下情況,學著父親那樣發號施令,將一千軍士分成四隊,每隊負責一個城區。挨家挨戶詢問是否有褻衣丟失,如果哪隊發現丟失情況嚴重就及時迴來報道。水君義見吳天初時還有點緊張,不過越來越熟練自然,最後發布命令時已像模像樣,不由對其評價又加重了一些。


    一千軍士聽完命令,立馬出發,隊形整齊,無人喧嘩,可見水君義雖為仁將但手下軍容齊整,治兵能力並不弱。三人站在操場等待,不時有軍士迴來報告詢問情況,吳天一一吩咐命令,顯得從容不迫。半下午時終於有一隊發現蹊蹺,在城北一塊區域有大量居民家褻衣被偷,吳天命令另三隊返迴,集中一千人在城北詢問。在傍晚六時來到之前,基本褻衣被偷人家的住址已在一張定遠城地圖上被標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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