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吳天出門小解,剛剛推開廂房的門,不料竟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爹,你怎麽也來了?”


    幾個正欲上三樓的青年人,聽到背後有人叫喊轉頭看去,隻見其中一個麵容熟悉,正是吳天的父親吳君。吳君見是吳天淡淡問道:


    “你怎麽也在這,咦!好小子,突破了。這是怎麽迴事?”


    吳天將前因後果說出,連吳君都都感到驚奇,能在戰鬥中突破,無一不是對戰鬥具有敏銳觸覺和超強天賦的人。這樣的人或許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乍一看不怎麽樣,但戰鬥時越戰越勇往往令人始料不及,最終被其所敗。吳君盯著吳天仔細看看,心中一動:


    “難道我兒武道天賦平平,卻是戰鬥中的翹楚?可這樣的人一般九死一生,難得壽終;最後不是被敵人殺死,就是自己變成瘋子,終究不是正道啊!”


    吳君想到此處,指著旁邊一個衣著華貴、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對吳天說道:


    “來,見過你範伯父。”


    吳天一看,此人雖表麵和藹可親,但目中貪欲甚重,身子虛空,全無一般練武之人的精悍,恐怕是個正宗的文官。吳天上前見禮,聽到其父介紹,果不其然,此人竟是巨虎領主城巨虎城派到虎躍城,主持這次秋季科舉考試的主考官。吳天心中咯噔一沉暗感不妙,老爹這是在為自己拉關係;沒想到一向不齒於搞關係走後門的老爹這次竟放下身段,親自宴請主考官,足以說明他一直反對吳天參加俠探選拔並不隻是開開玩笑。吳天心思電轉,計上心頭,故意大聲說道:


    “什麽主考官,我看也是浪得虛名之輩;武藝平平,大腹便便,恐怕是草包一個。故意到我虎躍城來詐騙,爹,你查了他的文案沒有,別請錯了人,讓某些江湖術士鑽了空子。(..tw無彈窗廣告)”


    吳父聽到吳天口無遮攔,大肆汙蔑主考官,氣得大喝一聲,一步踏前甩手給了吳天一道耳光。吳天被打的耳暈目眩,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這麽大的人,父親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扇自己耳光。隻覺得一股怒氣從心底泛起,腦袋中一股氣血湧起,衝著父親大吼:


    “你打我?我這麽大的人,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我!我告訴你,你別指望我參加科舉考試,就算你把我押去,我也會一字不寫,直接交白卷!”


    吳父氣得渾身顫抖,指著吳天罵道:


    “你敢,你要是敢交白卷,我打斷你的腿。”


    吳天捂著被打得高高腫起的臉嘿嘿一笑說道:


    “那可由不得你,咱們走著瞧。”


    吳父氣得怒不可恕,舉起手掌又欲再扇吳天,旁邊一青年連忙拉住吳父勸道:


    “吳軍長,息怒息怒啊!貴公子年少無知,怎知道你的一片苦心,你和他好言相勸,他肯定會理解你的。”


    吳天嘿嘿直笑,聲音低沉地說道:


    “理解,我怎麽不理解?不就是指望我高中科舉為他帶來名譽嗎?怕我丟了他的臉,讓他在人前增加吹噓的資本。整天對我指手畫腳,冷嘲熱諷,你哪裏配當我的父親?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


    說到最後一句,已聲嘶力竭,大聲咆哮。吳父麵色陰沉,一把推開青年,上前張腳欲踹吳天,不料吳天竟準備向旁躲閃,吳父氣極而笑嘲諷道:


    “連你都對付不了,那我手下的五千精兵豈不翻了天。”


    忽然,吳父周身靈氣不停向外湧動,一股可怕的氣勢從其身上噴薄欲出,眾人仿佛看見一條猙獰的蛟龍盤在吳父肩上,蛟龍仰天長嘯,一股血腥殺戮之氣撲麵而來,將眾人震懾的絲毫不敢異動。吳天感覺自己恍若麵對一尊蓋世殺神,殺神麵目兇惡,正欲將自己碎屍萬段。


    “武道靈域??不好,吳軍長真的生氣了。快,護住小公子。”


    旁邊站著的兩個青年一聲大喝,全身上下一股股靈氣也不停向外湧動,明顯也是兩個靈武師強者。二人站在吳天麵前,將吳天護在身後,隻見三股氣勢交鋒,兩個靈武師竟被壓得連連後退。吳天更加不堪,被父親的氣勢壓的不停彎下膝蓋,全身顫抖不已,一種有心無力無法抵抗的感覺不由從心底冒出。


    “這就是靈武師強者嗎?真的好可怕,好強大,枉我以為自己突破武舉,也算是個小高手。怎料在靈武師麵前連他們的氣勢都承受不了,我真是小覷了天下英雄。”


    這時,受氣勢影響,一大批客人和服務人員都衝了上來,將樓梯圍得水泄不通。吳父見人越來越多,散去氣勢收迴靈氣,怒哼一聲,甩袖而去。兩個青年也各自收功,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相互對視,皆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一陣恐懼。二人驅散眾人,向吳天打了一聲招唿,領著主考官走下樓去。


    夜色,如水般深沉,一輪殘月掛空,月光微暗,照的街道兩邊的樹木張牙舞爪,異常可怖。忽然,一道黑影敏捷地從黑暗中躥出,疾如旋風般跑過,驚得幾隻夜行的黑貓喵喵直叫。


    黑影從城中央一直跑到城東,敏銳地避開幾波巡邏的軍士。在東門一處隱蔽的城牆下站定,隻見其從背上的包袱中掏出一截長長的繩索,繩索一端綁著一根鐵木棍。黑影握住鐵木棍後退兩步,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彎腰轉身一個前衝將鐵木棍投了出去,隻見鐵木棍如離弦之箭飛上三丈多高的城樓。黑影慢慢拉動繩索,使鐵木棍卡在兩道女牆之間,隨後扯扯繩索發現可以承受自己,隨雙手抓住繩索雙腿蹬在牆上蹬蹬直上。黑影慢慢上升,到得城牆頂時一手抓住女牆一個翻身已落在城牆上。黑影得意一笑,淡淡的月光照在其臉上,一張熟悉的臉展現在黑暗中。不是吳天又是誰。


    “哼,你要我參加科舉考試,我就偏不參加;這下我來個離家出走,看你怎麽打斷我的腿。”


    吳天將鐵木棍取下,收起繩索,隨後走到城牆另一邊放下繩索,將鐵木棍再次卡在女牆上。吳天轉過身向虎躍城看去,隻見夜色下的虎躍城靜謐安詳,雖沒有白日裏的那種喧囂繁華,卻自有一番神秘壯闊。


    “爹,娘,恕孩兒不孝不能常侍左右。待有一天我通過俠探選拔,在大陸上闖出一番名氣,我再迴來看望你們。”


    吳天說完屈膝跪下,衝著城中央位置磕了三個頭,隨後拿起繩索一躍而下。黑夜中一道身影向著東方飛奔而去,哪裏是太陽升起之地,是希望誕生之地,是夢想實現之地,也是傳奇開啟之地!


    東門城樓屋頂上,兩道身影靜靜站立在那裏,望著吳天飛速奔向遠方。


    “君哥,你真的同意小天去參加俠探選拔?


    “不同意又怎樣!這小子武道天賦沒有繼承下來,一身臭脾氣倒是和我及老爺子一模一樣。要是真的和我對著幹,在考場上交白卷,到時反而不可收拾。你不也暗中支持他嗎?我的《龍江騰蛟訣》你不是偷偷抄了一份塞進他的包袱裏,還有府中庫房裏的一元丹你拿了不少吧!”


    “嗬嗬,真是什麽也瞞不過你,就知道你早已知曉,故意裝作不知。小天在我的首飾盒裏留了一封給我的信,他給你留了什麽?”


    “一首詩,他夾在我平時看的書裏。”


    “哦,什麽詩?”


    “孩兒立誌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埋骨何須故鄉地,人生何處不青山?”


    “你既選擇了這條腥風血雨之路,為父也不好說你什麽,隻期望你如蒼鷹一般堅強,好好活著!”


    吳天一夜跑了兩百多裏路,已跑出虎躍城管轄範圍。這時太陽早已出山,一道道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他感到一陣輕鬆和愉悅。直到這時他才從離家出走的興奮中逐漸冷靜下來,此時時辰還早,路上隻有三兩匹馬車不時駛過,給這安靜的早晨添加了一絲喧鬧。吳天見前方有三間木屋在賣著早點,感到肚中有一絲饑餓,隨走上前去挑了一張桌子坐下。這時天還未大亮,店中客人隻有稀稀朗朗兩三人,夥計見有客人,連忙走過來問道:


    “歡迎光臨本小店,少俠來點什麽?”


    吳天見夥計叫的親切,心情大好,問道:


    “你們這都有些什麽?”


    “迴少俠,小店有龍牙米熬得稠粥,香甜可口;虎紋麥麵做的包子大餅,耐飽充饑,經濟實惠,要不您來嚐幾個?”


    吳天本來腹中就有些饑餓,聽夥計說得更加饑渴難耐,點了兩大碗龍牙米粥,三大盤包子大餅吃喝起來。一陣胡吃海喝,將早點一掃而空,拍拍肚皮對著夥計叫道:


    “小兒,結賬。”


    夥計急忙趕來,算算吳天吃得東西說道:


    “少俠胃口不錯,一共吃了二兩銀子。”


    吳天打開包袱,翻出香囊取出兩枚銀幣交給夥計,正欲係上包袱,不料忽然看到包裏好像多了點東西。吳天左右看看,見無人注視自己,連忙取出一看:原來是幾瓶丹藥和一本書。拔下丹藥瓶塞,發現卻是一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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