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獨自來到上界。今天,幹燥的風燒灼我的外皮。我每走一步,沙子都在研磨抗議。我抵抗自自己想要深埋的衝動,進入黑暗深處的衝動。我沒有離開,我還是共同體的一部分,不在共同體之外。


    遠處,我聽到痛苦恐懼之歌。音調很虛弱,但我記得這旋律,我唱出了自己的悲歌。一個希望的音符映入我的腦海,清晰而且優美。還差一點,就差一點。


    另一片星空轉到我頭頂,又過了一次。永世閃爍的宇宙在向下望著我。我能感受到來自上方的炙熱沉重的分量。我應該下去,但我在這裏,獨自在冷風中。


    我已經在地上度過了三個月亮。一眨眼的時間,一絲毫的存在。一個溫暖的低語在地下靜默地傳播——也在上界傳播,我感到了永世的孤獨。


    前方,我聽到了軟皮人。他們不會唱歌,他們隻會叫嚷。他們的音調是刮擦是碰撞,毫無旋律與諧調。他們用虛假之火燒灼血肉。飄出的脂味汙染了空氣,臭氣讓我窒息。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大地那麽多,對一切來說都足夠。


    那個旋律虛弱地召喚著我。還差一點。名石已經很接近了。


    我必須解釋;軟皮人不理解。他們的種族隻有三個輪迴這麽年輕;他們才剛剛開始挖掘;他們還沒有解開下麵的初始。他們會說話,但我並沒有聽到他們唱歌。他們會學會的。


    我將冷靜大陸之歌映入他們的腦海,這樣他們就能感受到我們在沉睡時體驗到的偉大之美。我為死去的同族唱歌,這樣他們就能知道自己究竟偷走了什麽。


    軟皮人並沒有用歌聲迴應。他們似乎沒有聽到我的歌,所以我用更大的聲音傳遞給他們的頭腦。我歌唱我們的名石,被錯誤地奪走的名石。請把它們還迴來,它們屬於我們。你們已經謀殺了整整一簇。請不要連同我們的未來一同奪走。我歌唱乞求之歌。請讓我帶著那些水晶迴到黑暗深處,這樣它們就能再次與我們向接。我歌唱著治愈之歌。


    軟皮人依然還在互相叫喊。他們其中一個人放出了一個有節奏的聲音…笑聲?我突然覺得我體內被空氣碾壓,所以我開始挖掘。我周圍的重量讓我心安。


    他們為什麽看不到自己造成的破壞?你們沒有同情心,你們殘忍。你們怎麽能這樣切斷我們?


    我的外殼開始發出憤怒的蒼穹白光。我不會讓這些軟皮人消滅我們。


    我衝出沙子,聽到他們尖叫。我從地麵召喚能量,將力量儲存在我的名石中。一個軟皮人向我投擲分裂刀刃,擊中了我的腿,在我發光的外殼上崩碎。你們隻會歌唱死亡。我也同樣會唱這首歌。我放出了太陽光芒的能量,尖銳的水晶從地麵噴出,刺穿血肉,裂開骨骼。


    虛假之火在他們的慌亂中蔓延。用樹枝和獸皮做成的原始建築開始在黑暗中燃燒,帶著軟皮人進入火焰,濃煙滾滾,為閃爍的星星送去祭品。軟皮人混亂地逃跑,但我的速度更快。我在他們周圍環繞,拖出了一個落伍的人,用爪子將他切成兩半。我用腳碾碎了另一個軟皮人。鮮血染紅了沙子。我悲慟地嘶吼,這不是歌聲而是哭喊。你們的血不配沾染我,和我們。


    我的尾巴左右抽打,我將軟皮人擊倒再低。我再次召喚太陽光芒,更多的水晶尖刺從沙子中噴薄而出,刺穿血肉。這麽說,你們到底還是能聽到我的歌聲的。


    我和他們一樣殘忍。我是暴力。我是死亡。


    現在當我進入夢境,我隻能看到暴怒。我不再有資格進入黑暗深處。但我無法停下來。


    隻剩下最後一個。這個軟皮人顫抖地拿著一個發光的木柄鐵器。她想要殺了我。一道虛假的陽光從那個東西裏射出,刺穿了我的硬殼,燒灼我的內部。光芒在我水晶的內部反射,讓我陷入麻痹。我在劇痛之中舉步維艱。我無法移動。我已損壞。我已終結。


    一首微弱的歌聲傳入我的腦海。還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們合而為一。


    她將武器再次對準我,我恐懼地發抖,因為我看到了武器上麵捆綁著的蒼白名石。她的武器吸收著我們的生命能量。他們正在浪費水晶,給他們可怕的歌提供力量。我感覺自己將要在狂怒和痛苦中爆炸,但相反,我從地麵吸收力量。我大喊著甩出尾刺,將軟皮人刺穿,她像蠕蟲一樣扭動著。我抓起武器,用爪子碾碎了它。它碎成了灰,隻剩下蒼穹白光的名石。


    我用嘴護著水晶,這裏它是安全的。我在這,我們合而為一。


    我卷迴尾刺,她倒在地上。不要迴來。不要奪走我們的名石。我們不是你們的。我們合而為一。我們隻屬於黑暗深處。


    一夫當關


    賈克斯盤著腿坐在橋中央,長柄武器擱在膝蓋上。自打他上次途經這條路,德瑪西亞變化不大,但這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人民狂熱地保護著自己的疆土,也因此變成了非常像樣的勇士。好吧,至少有一些像樣的,他心想,同時擦去了閃著柔光的燈柱頂端的幾滴鮮血。血滴被撣過欄杆、落入了下方的河流。他把手伸入鬥篷中,取出了今天的第三顆水煮蛋。他把蛋在鵝卵石上輕磕了幾下,然後不緊不慢地剝起了蛋殼,正好聽見橋頭的勇士們正在決定要派誰來當他的下一個對手。


    賈克斯掀起麵具的一角,咬了一口雞蛋。他一個深唿吸,品嚐到日曬充分的作物們在迎風飄揚,還有新翻過的土壤,從廣闊的農田向每個方向的地平線延展出去。賈克斯歎了口氣;眼前的太平景象,讓他對一個已不存在的國度泛起了思鄉之情。他抖落了迴憶的寒冷,因為他知道,對艾卡西亞的思念隻會讓他分心。他的鬥篷很厚重,但太陽並不能溫暖他鬥篷之下斑駁怪色的皮膚。他沒有一處皮膚露在外麵。這樣也好。他甚至都不太確定他的皮膚看起來像什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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