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看,如今福州已經是個無解的難題。除非等到朝廷的大軍趕來,一舉將這些烏合之眾剿滅。


    可問題是,皇帝還在聖女的手上。投鼠忌器,這種事隻能妥協。


    駙馬爺想迴福州,福州自身難保,怎麽肯調出兵力來營救皇帝。休息的時候,孫占找到石小凡,終於將壓抑在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駙馬爺,咱們如何營救官家?”


    石小凡石小凡拿著水囊喝了一口,微微一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孫縣令,這你就無需擔心了。”


    孫占冷這個臉:“駙馬爺不會是心虛,不敢迴京了吧。”


    正在喝水的石小凡差點被嗆到,他放下水囊皺了皺眉頭:“你什麽意思。”


    孫占冷笑一聲:“駙馬爺不想成為千古罪人,不想迴京和談。是以你在逃避,你想去福州。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官家的!”


    石小凡愣住,他沒有想到孫占會這麽想。一時之間,他竟無言以對。


    身旁的曹小梅再也忍耐不住:“小凡哥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拋下官家不管的。”


    孫占“哼”了一聲:“下官為官十餘載,什麽樣人都見過。駙馬爺想保全自己的名聲,枉顧官家的生死。在下官小位卑,自然入不了駙馬爺的眼。隻是,駙馬爺此舉可對得起朝廷,對得起公主,對得起天下黎民!”


    孫占認定石小凡要逃了,這次官家南下,石小凡是罪魁禍首。而趙禎在羅源縣被俘,石小凡若是迴京談判的話,必然會被千夫所指。


    滿朝文武百官,還有天下士子,都會把罪責怪在石小凡的頭上。是石小凡這個奸臣,毀了大宋。


    曆朝曆代,就怕皇帝寵信奸逆。而石小凡自己,就是那個奸逆。


    石小凡苦笑,這時葉青走了過來,葉青冷冷的道:“孫縣令,你不知道駙馬爺的為人,我不怪你。可是我們皇城司誓死效忠陛下,絕不會看著陛下置於危險而不顧。若駙馬爺真如你所言,是怕死膽小之人,我葉青第一個放他不過。但請你放心,駙馬爺說能救陛下就一定能救,我們相信他!”


    那幾個趙禎身邊的侍衛們也跟著說道:“是的孫縣令,我們相信駙馬爺。駙馬爺迴福州,一定也有他的理由,請你相信,駙馬爺一定會救出官家的。”


    孫占愣了,他沒有想到眾人也都會這麽說。這使得他又有些淩亂和懷疑,他想了想:“好,若是駙馬爺當真能夠救出官家,下官自會負荊請罪。若是駙馬爺沽名釣譽,下官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將你罪行公之於天下!”


    石小凡撓撓頭,指著葉青說道:“我喜歡這廝,等剿滅了聖女,把此人調去京城。這種人留在羅源縣,屈才了。”


    不管怎麽說,孫占是個敢仗義執言的好官。他還敢在任內捉拿聖女組織的人,這種人是石小凡所欣賞的。這樣的官員,也不能僅僅留在一縣之地治理一方,而是應該有更大的任命。


    葉青笑笑,眾人翻身上馬,再次的啟程。


    福州大亂,十二縣接連陷落的事,很快也傳到了朝廷那邊。隻是,朝廷對福州情況暫時不明。太子趙昕召集群臣商榷,範仲淹、歐陽修等人商議,決定派神衛軍南下。


    畢竟駙馬爺在流求絕不會袖手不管,而神衛軍又是石小凡老部下。如今的神衛軍在王玉瑋的帶領下,一路南下,很快就到了江浙等地。


    而石小凡等人,也終於到了福州。


    福州的守將沒有看清城下之人,他們枕戈待旦如臨大敵的喝問:“什麽人!”


    石小凡抬起頭:“老子是駙馬爺,讓知州石來福這個王八蛋來見我!”


    一聽說是駙馬爺來了,福州守將們登時炸了。於是開城門的開城門,通知知州大人的飛奔而去。


    不多時,城門打開,劉來福帶著人喜滋滋的迎了出來。眾人一見之下,自然是欣喜無限。旺財等狗腿子們撲上去,圍著來福又捶又打。


    不得不說,當了幾個月知州的來福有了點官樣子也有了官威,福州的官員也認可了這位代知州。人人見了來福,也開始敬畏起來。而來福也人模狗樣的,以威服眾。


    可是現在,見到駙馬爺之後,來福立刻又迴歸了狗腿子本色。這讓福州的官員們無不震驚,總覺得他們的知州性格如此變化之快,著實讓人難以接受。


    前一刻還一臉威嚴的來福,見了石小凡之後立刻和狗腿子們鬧成一片。不管怎麽說,能夠相聚總是令人高興的。


    石小凡到了福州,自然是取而代之的成了福州的地方官。來福帶著他們去了府衙,故地重遊眾人不免一陣唏噓。


    來福路上一直想問,可他是聰明人。直到迴了府衙屏退了左右,來福再敢開口:“小公爺,陛下怎麽沒和您一起,陛下是逃出福州地界了麽?”


    此言一出,眾人都沉默了下來,石小凡也無奈的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也是我的錯,陛下還留在羅源縣,成了聖女的人質。”


    來福聞言大驚,一旁的旺財低聲道:“此事小公爺不許外傳,否則誅九族。”


    這種事不需要旺財提醒,來福自然深知其中利害。他撓撓頭,很快就明白了:“小公爺,您是想、想辦法營救陛下麽。”


    要不說,狗腿子們中間還就是來福有腦子,石小凡點點頭:“嗯,來福,你去給我準備幾樣東西。等所有的東西準備好了,咱們就開始行動。”


    如今羅源縣已經成了聖女的大本營,即便是朝廷大軍來了,投鼠忌器也無可奈何。除非,另辟蹊徑的想辦法把趙禎從羅源縣營救出來。可是深入層層包圍的敵營,等於是從聖女身邊把趙禎帶走,那是何其的艱難,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沒辦法,石小凡隻能開掛了。想救出趙禎,必須依靠自己的知識儲備。隻要趙禎能救出羅源縣,這群烏合之眾就不足為懼,到時候朝廷大軍一到,這些人怕隻會一觸即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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