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大口一張,就要嚷嚷著去攻打李元昊東路軍,以便解了環州之圍。


    範近暗自歎了口氣, 朝廷怎麽派出這麽個草包來。


    這是打仗,神衛軍一來慶州,尚未休整明日就要開拔環州,簡直是兒戲。


    可眼前看起來這陝西經略安撫使,堂堂征西大元帥是個脾氣火爆的暴躁老哥,範近可不敢再觸這個眉頭過多的去招惹。


    “是是是,石元帥出馬,定然會叫趙元昊大軍屁滾尿流。隻是明日出發是否倉促了些,神衛軍長途跋涉而來,將士疲憊。不如先休整半日,再馳援不遲。”


    畢竟是關乎陝西局勢,範近還是忍不住勸了句。


    “兵貴神速,環州危矣。老子不快點趕過去,城破了咋辦。不就是區區趙元昊麽,明日馳援環州,多大點事。”


    石小凡說的輕鬆,既沒有作戰計劃,也沒有具體部署,就這麽去馳援環州?


    範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朝廷派來的這是個什麽草包元帥。這是要死人的,神衛軍一敗,整個陝西局勢就完了。


    “那、那個,石元帥,下官在府中略備薄酒,還請石帥賞光。”


    石小凡把眼一瞪:“老子現在是打仗,哪有閑工夫跟你花天酒地。我問你,環州城外西夏軍有多少人?”


    “據探子來報,圍城的不、不下四萬人。”


    石小凡皺了皺眉頭:“展雲鵬,你明日帶三千將士,去環州。”


    展雲鵬躬身領命:“小人領命!”


    相比於吊兒郎當不靠譜的石小凡,這威武雄壯的展雲鵬倒蠻像是那麽迴事。範近眼前一亮,對展雲鵬一拱手:“這位將軍是?”


    “哦,這是我家丁。區區環州還用別人麽,老子的家丁出馬,就能輕鬆擊潰趙元昊這個王八蛋。”


    “家、家、家丁?”範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石小凡不再理他:“吩咐下去,安營紮寨,不得滋擾百姓,違者殺無赦!”


    軍令再嚴,也有作奸犯科之人。當日,軍中就出事了。


    有兩個,確切的說是三個兵卒私自離開軍營,光天化日之下竄進慶州一戶百姓家,把一個寡婦給禍害了。


    其中一個害怕,悄悄跑迴了軍營,另外兩個毛大郎和牛三春被慶州巡夜的差役給抓了個正著。


    抓捕過程中,那寡婦跳井自殺。石小凡聞言,操著他的短火槍就去了。


    此時軍營已經為了一大堆士兵,將士們對這倆畜生紛紛破口大罵。


    毛大郎和牛三春跪在地上,還有一個膽小偷跑了的同夥叫李小二的跪在地上。


    主帥來了,將士們紛紛閃開。石小凡端著火槍,槍口指著毛大郎:“認罪麽?”


    毛大郎的上司,一名將領慌忙道:“快,快認罪啊!”


    毛大郎跪在地上,緊張的看了一眼石小凡:“石元帥,小的知錯了。小人明日去攻打環州,怕迴不來了。這才,這才犯下大錯。”


    那將領慌忙道:“石帥,毛大郎參加過三都穀之戰,為我軍先鋒,石帥請看!”


    說著那將領將毛大郎上衣脫下,隻見毛大郎上身多處傷口:“石帥,此人打仗都是衝鋒在前,還請石帥允其戴罪立功!”


    毛大郎嘴唇動了動:“石元帥,小人願意戴罪立功,求元帥給小人一次機會。”


    “下輩子吧。”石小凡冷冷的道,然後扣動扳機,一槍結束了毛大郎的性命。


    石小凡怒道:“老子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槍沒有給敵人,倒先給了你們三個畜生!”


    諸將嚇得瑟瑟發抖,這主帥好厲害。這種事以前軍中不是沒有發生過,一般都是將犯錯的士兵送到前線做敢死隊,以讓他們戴罪立功。


    石小凡第二支槍對準了牛三春:“奸銀婦女者,殺無赦!”


    牛三春早已嚇破了膽:“石帥,石帥饒命,饒命!”


    “砰!”的一聲,槍響,牛三春撲地倒下。


    第三個李小二,石小凡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槍爆頭。


    “本帥再宣布一條軍令,明日馳援環州,膽敢有畏葸不前者,殺無赦!”


    韓琦負責運輸糧草輜重,範仲淹則負責火炮運送。


    尤其是火炮,最快也得兩個月以後才能抵達前線,怕到時候大炮來了戰爭也結束了。


    石小凡殺了三名士兵,神衛軍將士無不栗栗而懼。這個主帥看起來吊兒郎當,不曾想竟然這麽狠。


    明日環州一戰,若是不拚命,下一個挨槍的怕就是自己了。


    而慶州知州範近聽說石小凡彈指間砍了三名士兵,不由得吃了一驚,不過他還是對明日馳援環州的事不屑一顧。


    三千神衛軍,派的還是自己的家丁率領。對方可是四萬西夏東路軍,趙元昊親自指揮。


    三千人,去了豈不是送死麽。你以為殺了三名士兵立威就行了?對方十倍與你。而且西夏騎兵如鬼似魅,趙元昊鐵騎無人可擋。


    範近幾乎已經同情起這三千神衛軍的命運來了,麵對十餘倍的敵人,去不就是送死麽。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石小凡殺了三個士兵,心中很是不爽。


    他悶悶不樂的在營帳中看著地圖,雖然他表麵一臉輕鬆,可內心還是有些忐忑。


    兵兇戰危,自己雖然掌握著火槍利器,可也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趙元昊對環州圍而不攻,一方麵是環州沒有那麽容易打下來。再者怕就是想利用圍點打援戰術,明日三千神衛軍能不能將其一舉擊潰,石小凡也沒有十分把握。


    要是有大炮在,他自然不必擔心。問題是大炮最快也得倆月運達,他又不想等。


    他正對著地圖苦思冥想,一名小兵在營帳內走進來給油燈添著牛油。


    這名小兵身材瘦削,一直低著頭,似乎害怕與石小凡對視,這引起石小凡的注意。


    “你,轉過身來。”


    那小兵渾身一震,石小凡暗叫不妙,他身上摸上腰間的火槍,不由得更是驚懼。


    原來他殺了那三名士兵,忘了給火槍上彈藥。眼前營帳內又無別的將士,石小凡怕對方是來刺殺自己的。


    管它呢,先拔槍嚇他一下,對方又不知道自己槍裏沒有彈藥。


    隻見那小兵一迴頭,石小凡驚訝的鬆開了握槍的手,曹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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