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宮。


    滿身血汙的月無雙倚靠著在牆壁上,酥胸不住的起伏著,她如雪般的藕臂上,早已掛滿了傷痕,渾身的衣衫也殘破不堪,大片的春光露了出來。


    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躺著數十具冰冷的屍體,其中一具屍體最是可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之處,可即便如此,月無雙卻仍然能夠辨認出,這個人就是月影宮的長老柳若離。


    而這慘劇的製造者,恰恰就是她一直悉心照顧的張哲。


    如今的月影宮,除了她和流螢之外,其餘的弟子已經盡數被張哲殺光,而她自己,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


    張哲的力量實在太過恐怖,足以開山裂石的法術打在他身上就如撓癢癢一般,沒有任何的作用。


    這,真的是一個“人”能夠擁有的力量嗎?


    “殺!”剛才張哲一擊之下沒有將月無雙殺死,心中的殺意非但沒有消減,反而愈加旺盛,黑色的長刀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帶著隱隱的破空聲向著月無雙劃去。


    月無雙的美眸中閃過一絲絕望之色,先前為了抵擋張哲的一擊,她已經消耗了絕大多數的力量,此刻,已經再也沒有能力躲避張哲的攻擊。


    黑色的長刀無情的劃過月無雙白皙的脖頸,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紅線,月無雙看向張哲的雙眸中,滿是恐懼與驚駭,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生機,正以極快的速度離她而去。


    噗的一聲,喪心病狂的張哲反舉長刀,無情的捅入了月無雙的胸膛,這位昔日的修煉界第一美人,終於停止了心跳。


    “張哲!”一聲輕柔的叫喚突然響起,張哲抽出兀自插在月無雙體內的長刀,慢悠悠的轉過了身去。


    “又是一個嗎?”張哲的嘴角勾起一絲嗜血的微笑,麵對此生摯愛,他血紅的雙眸中依然沒有任何情感。.tw[]


    “收手吧!”流螢的目光中帶著不解與憤怒。


    “殺!”此刻的張哲早已失去了任何理智,他的意識中隻剩下了殺戮兩字,流螢在他的眼中,早已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況且,在流螢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刻,張哲心中的殺意,驟然間膨脹了數百倍之多,他甚至有這麽一種感覺,若是在數十秒內流螢依然存活在他的麵前的話,他的胸膛都會被那股恐怖的殺意給撐破。


    流月劍無力的抬了起來,日月其喑的秘術在張哲那樸實無華的長刀麵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當長刀破入她體內的那一刻,流螢甚至能夠聽到她心髒碎裂的聲音。


    “迴頭吧....”玉人的美眸中早已失去了神采,絕望與恐懼,充斥了她整個麵龐,但就在張哲將她的心髒絞碎的那一刻,卻從她的眼眸中,看到一種別樣的東西。


    除了絕望與恐懼,張哲那充斥著鮮血與殺戮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新的名字。


    愛與寬恕。


    就在這一瞬間,一股難以壓抑的悲涼之意,突然從張哲的胸腔中噴薄而出,一滴血紅色的淚珠,從他那開裂的眼角緩緩流下。


    “啊啊啊!”張哲突然仰起頭來,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一股毀滅性的力量,以他為中心向著周圍蕩開,在空氣中攪起了一陣漣漪。


    那截沉寂已久的殘缺劍尖,突然從墨玉乾坤戒中飛了出來,似乎受到了什麽指示一般,沒有任何停留,在張哲的背心畫了一個神秘的符號。


    轟的一聲,一股遠超這個世界的強大力量,突然充斥了張哲的全身,一道道暗灰色的氣流,在張哲的皮膚表麵緩緩流淌。


    正領著星眸在崇山峻嶺中穿行的綠衣少女,突然間麵色大變,一雙美眸中滿是驚駭之色。


    就在剛才,那件與她性命交修的百煉絕殺塔中,突然傳來了一股令她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在那人隕落之後,已經消失了數萬年。


    “是他嗎?”少女柔媚的話語中,隱隱帶著了一絲迷茫之意。


    塔內的天空中,突然飄來了一朵紅色的雲彩,下一刻,張哲周圍的景物便完全消失,待得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個平台之上。


    星震宇,落雲公主,流螢...這些在他生命中占據了重要地位的人兒,盡皆出現在了這個平台之上,隻是,他們看向張哲的目光中,卻充滿了仇恨。


    “師傅,你們怎麽在這裏!”張哲驚喜的跑了過去,可就在他將要接近星震宇的瞬間,卻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大力擊飛了出去。


    “孽徒,看看你都幹了什麽?!”星震宇的手中閃爍著璀璨的星芒,剛才將張哲轟飛的那一擊,正是由他發出。


    張哲的雙眸中充滿了不解的神色,仿佛將之前所有的殺戮完全忘卻,見星震宇不理他,無奈之下,隻得向落雲公主尋求幫助。


    “滾,你不配做我的丈夫!”落雲公主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心窩處,她的意思十分明顯,若是張哲再敢前進一步,那把匕首將會毫不留情的將她的心髒絞碎。


    “你們都怎麽了?”張哲的話音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哭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使得這些至親之人如此對待他。


    “叛徒!”星震宇突然破口大罵了起來,張哲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他肆意屠殺落星湖弟子的畫麵,王珺臨死前那絕望的眼神,讓他的心髒幾乎就要停止跳動。


    “孽子!”張哲的老父親,拄著拐杖走了過來,張哲腦海中的畫麵頓時切換到了那個養育了他十幾年的小村中,他的父母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而他自己,卻正望著天上一輪血紅色的月亮,瘋狂的獰笑著。


    “禽獸!”沉默了許久的流螢突然向著張哲大聲咆哮著,因為激動,她整個人都不住的顫抖著,就當張哲想要解釋什麽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的畫麵,卻讓他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


    渾身血汙的柳若離無助的躺在地上,身上幾乎不著片縷,而自己,卻用手狠命的搓揉著她那對豐盈的玉兔,下身不斷的挺動著,殷紅色的鮮血,順著柳若離潔白的玉腿,流的滿地都是。


    “不,這不可能!”張哲雙手抱頭,痛苦的蹲下身來,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做出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叛徒,孽子,禽獸!”星震宇等人憤怒的咒罵聲在他的心中不斷的迴蕩著,淚流滿麵的張哲大聲哀求著他們的寬恕,但卻無濟於事。


    “張哲,你快死吧!”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在張哲的內心響起,就在張哲內心激烈掙紮的時候,這個聲音卻一浪高過一浪,最後,甚至將星震宇等人的咒罵聲掩蓋了過去。


    “死!”張哲突然抬起頭來,迎上了那一道道足以將他吞噬的目光,他驀然發現,那些曾經親切的麵孔,卻在此刻變的無比陌生。


    “是啊!或許隻有死,才能洗刷我的罪惡吧!”張哲茫然的點了點頭,算是對內心深處那個聲音做了迴答。


    通體深藍的寒星劍,在張哲話音落下的瞬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認定隻有死亡才能洗清自己罪惡的張哲,毫不猶豫的握住了那鋒銳的劍身。


    殷紅的鮮血,從張哲的掌心緩緩流下,他內心深處那個聲音愈加高亢,如洪鍾大呂一般,不斷的在他心頭炸響。


    絕望的張哲,最後看了一眼那些熟悉的麵龐,前塵往事,一幕幕的在他的心頭湧現。


    兒時院落前父母關切的目光,閃耀星空下星震宇溫和的笑容,破敗木屋內落雲如花的笑靨,寒冷冰窟中流螢淒豔的容顏,這些在他生命中烙下不可磨滅痕跡的點點滴滴,如同一部製作精良的黑白電影,在他的眼前不斷的切換著底片。


    “對不起,我們,來生再見吧!”張哲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握著劍身的手輕輕一送,那鋒銳的劍芒,便刺穿了他的心髒。


    寒星劍刺入張哲體內的瞬間,那綠衣少女突然停住了前行的腳步,良久,發出了一聲遺憾的歎息。


    “紅塵百煉,他終究還是沒能挺過這一關!”


    “妙真,你在說什麽?”一直跟在少女身後的星眸,突然好奇的問了起來,平日裏總是掛著一副嬌媚笑容的少女,竟然在短短兩個多時辰內,接連自言自語了兩次,這實在是讓他大感驚訝。


    少女轉過身來的瞬間,臉上那絲遺憾之色頓時一閃而逝,待得迎上星眸澄澈的目光,卻似乎又迴想起了什麽?不禁愣在原地若有所思。


    “星眸,你說,姐姐長的漂亮嗎?”良久,少女忽的噗嗤一笑,媚眼如絲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陣陣少女獨有的體香透體而出。


    “漂,漂亮!”跟著少女這麽久,星眸卻從未見過她如此嬌媚的一麵,連忙結結巴巴的迴道。


    “那你喜不喜歡姐姐!”少女又朝著星眸靠近了一些,如蘭的氣息不斷的撲打著少年的麵頰,弄得他心旌神搖。


    “喜,喜歡!”此時的星眸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是按照心中的本能行事。


    聽到星眸的迴答,少女的雙頰突然變的一片酡紅,在夕陽下顯得嬌羞無比,不待星眸迴答,兩片溫潤的唇瓣,便將少年徹底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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