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這一句話也是驚動了其他的幾位尊座,不過溥元河卻是氣定神閑,緩緩搖頭道:“不是他!”冷峰一愣,喃喃道:“不是他?那為何陳羽身上的氣勢和姿態都和當初的他一模一樣?”


    溥元河眼中閃爍著金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陳羽,仿佛這一眼已是洞穿了陳羽整個軀體:“氣勢的確是他的,但人卻是陳羽本身。”冷峰不解:“為何會這樣?”溥元河淡淡地說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廣場中,陳羽好整以暇,花之晨嚴正以待,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片刻功夫,花之晨動了。隻見他低喝一聲,白霜仙劍立刻開始變化起來,隻見其劍身上忽然憑空凝結起冰塊,瞬息間便包裹住了仙劍全身,寒氣逼人。寒冰凝結完畢,整把白霜竟變的比先前長了數尺,猶如一把長槍,筆直橫在空中,劍柄抓在花之晨手中。


    廣場外觀者一片嘩然,驚歎聲不絕於耳。


    花之晨見劍凝結完成,也不遲疑,右手一揮,隻見這把凝結了冰塊的白霜在空中“嗚”的一聲劃過,重重地向著陳羽當頭打去,聲勢駭人。


    陳羽見狀,並不慌張,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就在白霜劈下這片刻間裏,他手中的劍柄已是有了反應:“嗆”的一聲,一道以氣化劍的劍身從劍柄之中伸了出來,左手曲伸,擺好架勢。


    眼看那白霜就要打在他的頭上,廣場外眾人一片屏息,突地陳羽憑空一閃,竟然消失不見了。而白霜此刻失去了目標:“砰”的一聲擊打在廣場上的石板之上,石板瞬間破裂,蜘蛛網般的裂縫蔓延開去。


    見陳羽消失,花之晨心中一驚,隨即略有感應,連忙迴身查看,一個滿臉堆笑的年輕人便是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此人正是陳羽。


    見陳羽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花之晨微微變了臉色。這份速度他自問不及,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右手運勁,將白霜對著陳羽橫掃過去。


    但陳羽怎麽能讓他有反擊的時間。右手一動,以氣化劍的承影便是對著花之晨刺了過去,速度奇快,讓人感覺這不是一劍,而是無數把劍對著自己刺來。


    花之晨大驚,臉色也是完全變了。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向著身後連退數步,但仍然沒有退出陳羽的攻擊範圍。


    此刻的陳羽完全判若兩人,他這一動,卻是猶如進入無我境界,對著花之晨左攻右刺,招招準確,奇快無比,攻得對方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而花之晨也是越打越心驚,自己不僅完全處於防禦和躲閃的份,而且自己不管怎麽退就是逃不出陳羽的攻擊範圍內。


    台階之上,此刻的龐慶和師元也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廣場中的陳羽,眼中滿是疑惑。龐慶迴頭詢問溥元河:“這招式和氣勢不就是你們……”說到這裏,心中感覺不妥,沒有再說下去。


    溥元河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麽?緩緩道:“不是他,氣勢雖然一樣,但還是陳羽本身。”


    師元也是不解,他本就性格火爆,也不放那些禮儀在眼裏,大大咧咧地問道:“這又如何說起?那小子一身氣勢和招式都和你們承天門的惜劍一樣。但那小子不是早就死了嗎?”


    溥元河笑道:“惜劍的確死了,不過他臨死時留下了那把劍。”說完,伸手指了指陳羽手中的劍柄。


    龐慶和師元循指望去,看到陳羽手中那刻有“影”字的劍柄,還是疑惑道:“這劍柄有何好稀奇的?”溥元河笑著說道:“此劍名承影,乃是惜劍從不離身的仙劍。”聽到這裏,龐慶像是想起了什麽?道:“這麽說來,那劍柄的確有點像惜劍那把神秘的仙劍。”溥元河說道:“惜劍臨走時,交代我了一些事,隻要這承影被有緣人得之,便讓其所擁有。至於還有些事,請原諒我不方便說出來。[..tw超多好看小說]”


    龐慶和師元略有所思,緩緩座在了椅子上,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陳羽和花之晨的對戰。


    隻聽著廣場中“轟隆”一聲巨響,片刻間冰塊和塵土夾雜在一起,四處飛揚,彌漫在整座廣場之上。花之晨和陳羽在一次對碰中分了開來,此刻的陳羽仍然是毫發無損,臉上的笑容依舊在。而花之晨此刻卻是喘息連連,仿佛有著虛脫的征兆,而那把白霜,此刻已是恢複成原來的樣貌,本是耀眼的白光,此刻也是暗淡了下來。


    原來,這次對碰,花之晨用了極耗真氣的絕技,才勉強將陳羽逼開。剛才那連續戰鬥中,花之晨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沒能逃出陳羽的攻擊範圍,相反自己越想逃就越陷得深,防守躲避也漸漸地異常艱辛,如果不是用了這最後一招,他落敗是絕對的。


    看著喘著粗氣的花之晨,陳羽微笑著緩緩地將手中的劍收迴背後,然後說道:“你敗了!”花之晨聞言,臉色急變,有點勉強地站直了身子,正想說話,卻聽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算了,此刻的你絕非他的對手,放棄吧!”花之晨一呆,循聲望去,原來出聲的人正是他們星璿宗的掌門龐慶。


    聞聽此言,花之晨也是歎了口氣,隨即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他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敗了,但事實是他真的敗了,因為他自己很清楚,從頭到尾,這陳羽根本就沒使用過仙劍的絕技,而他卻是使用了好幾次了。


    陳羽獲勝,廣場外圍的承天門弟子全都是茫然以對,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前者,心中有個聲音尖叫著:“我沒看錯吧!陳羽竟然勝了?”


    “難道那冷峰師伯是騙我們的?私底下還是在教導他們?”


    “這場比賽雖然不精彩但也是出乎意料,這陳羽怎麽這麽厲害?剛開始不是已經敗了嗎?怎麽後來竟然將情況搬了迴來?”


    “還有他手上突然出現的那把劍柄,竟然可以以氣化劍,想來多半是一把仙劍。”


    對於這些目瞪口呆之人,陳羽任然保持著微笑,忽然一個身影闖進了他的視線,然後將其狠狠得抱住,一個激動的聲音傳來:“臭小子,你竟然勝了。”來著正是玄清,而隻有他才會做出這麽過激的行為。


    被玄清一抱,陳羽臉上的笑容頓消,眼神也開始暗淡了下來,隨即全身一抖,迴過神來,就在這時,那劍柄上用氣形成的劍身也是消失不見了。陳羽看著抱住自己開心地合不攏嘴的玄清,心中隻感納悶道:“師兄,你這是怎麽呢?痛,痛啊!快放手。”


    聽聞,玄清連忙放開了手,摸著腦袋,嬉笑著的臉龐滿是歉疚,要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看得陳羽是一愣一愣的,隨即迴過神來問道:“師兄,你怎麽上來了?我不是還在比賽嗎?”


    玄清一愣,隨即笑道:“你小子,耍我啊?比賽都完了,你這家夥不是比賽一場就失憶了吧?”


    陳羽一呆,轉身看向玄清的背後,此刻蹲坐在那裏的花之晨已是在同門師兄弟的攙扶下,緩緩地向著廣場之外走去。他的腳顫抖不已,看來的確是虛耗過度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不是敗了嗎?”陳羽不解。


    聽到陳羽的詢問,玄清也是一愣道:“不會吧?你真的失憶了?”說完,伸手在陳羽的額頭上摸了摸:“沒發燒啊?”


    麵對玄清這答非所問的話,陳羽心中也是焦急,他完全不記得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自己的木劍斷了,心中委屈,那過後的事就完全不清楚了,整個人就仿佛陷入昏暗之中,摸不清方向。


    陳羽正想再次出口詢問,忽聽台階上一道聲音傳來:“第一場比賽,承天門陳羽勝。”話音一落,廣場外圍沒有歡唿聲,有的隻是驚訝之聲,因為他們怎麽都不相信陳羽會勝。


    在台階左邊站著其他參賽的人員。他們大多數都是以驚訝的神情看著陳羽,唯有一個人,卻是冷冷的注視著陳羽,眼中閃著火花,有種蠢蠢欲動的架勢,這人正是柳峰師伯座下狄河……


    聽到溥元河掌門宣布了比賽結果,陳羽終於知道第一場比賽結束了,而且勝利者還真的是他,抬頭望著溥元河,眼神中滿是疑惑。


    溥元河猶若沒有看見陳羽那疑惑的眼神,朗聲道:“第二場比賽半個時辰開始,大家可以四處逛逛,休憩一下。”說完,這才看著他,開口說道:“陳羽,你跟我來一趟。”話落,人已是轉身向著天門殿走去。


    陳羽心中有著疑惑,自然很希望有人能幫他解說,所以立刻對玄清說了一句:“等會見。”便向著溥元河的背影跟了過去。


    天門殿還是那麽雄偉壯闊,大殿之內幹淨整潔。陳羽腳步急驟,有點連滾帶爬的樣子來到了大殿之中。此刻的溥元河正背對著他,抬頭看著大殿之上掛著的一個匾額,匾額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浩然正氣”。字跡清晰,雄渾有力。


    陳羽來到溥元河的身後,對其抱拳道:“掌門,我來了。”聽到陳羽的聲音,溥元河緩緩的轉過身來,看了看陳羽,笑著說道:“你能告訴我,你那劍柄是從何而來的嗎?”


    陳羽點了點頭,便把這劍柄如何而來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以及這劍柄帶給他奇怪的感覺也是說了出來。陳羽知道,以溥元河如今的修為道行和人情世故,他就算想隱瞞,也隱瞞不了的。


    聽完後,溥元河點頭問道:“你可知這劍柄叫什麽名字?什麽人使用過他嗎?”陳羽搖頭,表示不知。


    溥元河道:“劍名承影,乃是你父親那一輩的一位叫惜劍的師叔使用過的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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