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了,河野抓起了聽筒。


    “河野君麽?我是中村啊,大島茂議員要跟你通話。”中村課長匆匆說道。


    “我是大島茂議員。”聽筒裏傳來了熟悉的議員聲音,比在ka876航班上的語氣明顯的自信了許多。


    “議員先生,您好,我是警視廳河野一郎。”河野恭敬的迴答道。


    “河野警官,我已經在新宿的歌舞伎町‘目黑’酒店訂了酒宴,請你和香港的朱先生父子前來赴宴,警視廳春田總監和中村課長也會來,時間定在七時正,請務必準時蒞臨。”大島茂議員哈哈笑著撂下了電話。


    河野轉身對寒生說道“朱先生,大島茂議員請我們今晚七點去赴宴,當麵致謝。”


    “我不想去。”寒生說道。


    “警視廳警視總監春田和中村課長也要參加……”河野麵露為難之色。


    寒生望著他,心想河野和他的母親畢竟是受自己的連累才中了毒,而且他的上司們都到了場,若是堅持不去恐怕會對河野的仕途造成不好影響。


    “好吧,那就去吧。”寒生想,吃個飯也不會很久,隻要子時來得及趕迴到青山靈園就行。


    “自民黨的大島茂議員很有可能會接替三木武夫出任下一屆的日本首相,所以春田總監才會如此的上心吧。”河野自言自語道。


    新宿的歌舞伎町是東京有名的紅燈區,酒肆和招待所林立,招待婦(妓女)亦是傳統的和服服飾,入夜,來自世界各地尋花問柳的男性遊客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


    目黑酒店的一間豪華包房內,大島茂議員以及春田總監、中村課長等人已經到了,晚宴是屬於私人性質,所以並沒有記者媒體參加。


    當河野警官帶著寒生和沈才華走進包房時,大島茂議員站起身來朝著寒生深深地鞠了一躬,口中說道“朱先生,實在是太感謝了,您在ka876航班上的英勇之舉震驚了世界,盡管您是中國人,但是卻體現了我們大和民族的傳統武士道精神,太難得了,值得日本國全體國民的尊重。”


    春田總監也上前笑著說道“朱先生,我是警視廳春田,這是大島茂議員特意備下的私人晚宴,沒有記者和女人參加,想請您領略一下我們地道的日本國風情,晚宴就是一道菜——‘食人宴’。”


    河野翻譯給寒生聽,寒生臉上表情微變“‘食人宴’?”


    中村課長嘿嘿的解釋道“日本國極富聲望的三大名宴,‘人體盛’、‘金粒餐’和‘食人宴’,隻有這‘食人宴’最能反映出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朱先生身手不凡,一定是中國傳統功夫的高手,完全夠資格享受這道大菜。”


    聽罷河野的解釋,寒生心中暗想,唉,要是劉今墨在場就好了,中原江湖險惡,這國際上的江湖似乎更加的險惡啊。


    “上菜。”春田總監拍了下巴掌高聲叫道。


    一隻特大型的木托盤抬了上來,輕輕的撂在了長餐桌上,上麵蒙著白布,看上去那木盤就如同手術台一般。


    白布緩緩的撤去,一具年輕的女性屍體毫無生氣的靜靜躺在了托盤內,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皮膚細膩光滑,微微泛著油光,**高聳,小腹下生著稀疏的黑色**,像是剛剛發育成熟。


    寒生楞住了……


    沈才華眼睛一亮,伸出了小舌頭,不住的舔著嘴唇……


    大島茂議員望著寒生窘迫的模樣,頓時哈哈大笑,伸手拽過一把餐刀,遞給寒生說道“朱先生,您是喜歡品嚐女人的哪一部位呢?是**、**還是內髒?”


    寒生縮迴了手,警惕的望著這些日本人,目光最後狐疑的轉向了河野一郎。


    誰知河野一郎竟然笑著說道“請不必客氣。”


    大島茂議員看著寒生,笑著搖了搖頭,故作歎息著說道“還是由我這有日本武士血統的後代來動手吧。”話未落音,已經手執餐刀,自女孩的前胸刺入,向下劃開她的肚皮,鮮血汨汨滲出,露出了裏麵的內髒……


    “請大家自便吧。”春田總監亟不可待說著,一隻手戴上了薄膜手套,探入女孩的腹腔,抓出子宮來放入瓷盤內,然後用餐刀割破子宮壁,竟然露出一個粉紅色的胎兒來。


    “我就不客氣了,”春田總監抓住胎兒的腦袋,


    “喀嚓”一口咬去了半邊,一麵咀嚼著,一麵叫道,


    “味道真的是好極了。”


    大島茂利落的剜下女孩的一隻**,放入碟中,熏上佐料,也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河野一郎望著寒生的窘迫模樣,微微一笑,伸手自女孩的體內拽出心髒來遞給寒生,說道“放心吧,朱先生,這具女孩的屍體是假的,是日本廚師用各種原料精心製作的,幾可亂真,這些內髒也都是豬的內髒,烹調好以後放進去的,至於鮮血,則是一種紅色的基本佐料,來,試試看。”


    寒生起初見這是一具年輕女人的**,未有正視,在他的心裏,根本想不到世間上竟然會有廚師模仿女屍來做菜,而且如此的逼真,所以一時間沒有去往仿製這上麵去想,否則,一早便會發現的。


    寒生小心翼翼的試著咬了一口


    “女孩”的心髒,其味道和中原熟食鹵豬心的味道差不了多少。


    此刻,大島茂議員、春田警視總監以及中村課長都望著寒生哈哈笑了起來。


    小才華見寒生爸爸動了口,於是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縱身躍起,扒到了


    “女屍”的身上,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脖子……


    大島茂議員帶頭鼓起掌來,口中連連稱讚道“好好,傳奇嬰兒竟然如此小小年紀就已經具有了武士道精神,難得啊。”


    沈才華狠命的扭動著小屁股,可是吸了半天,隻是弄了一嘴紅色的佐料汁,感覺到味道極差,於是慢慢的鬆開了口,被寒生硬是給拽了下來。


    “朱先生,請您嚐嚐手工釀製的日本福井梵清酒,這是過去專供天皇飲用的,產量極低,原料為山田錦的大米,而製作時隻使用每顆米內部的30%,十分的不易。”大島茂議員舉起了酒杯說道。


    寒生也不便推辭,於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口味偏甜且十分柔和,口感涼涼的甚是舒服。


    “日本清酒獨特的清淡口味,彰顯原材料的自然氣息,這是日本酒的魅力所在,越淡度數反而越高,與中原酒截然有所不同。”河野解釋道。


    酒過三巡,大島茂和春田等人興致高漲,拍手叫進來一名藝妓,令其表演助興。


    藝妓(げいぎ,geigi),藝妓並非妓女,是一種在日本從事表演藝術的女性。除為客人服侍餐飲外,很大一部份是在宴席上以舞蹈、樂曲、樂器等表演助興,在昂貴的餐廳和茶舍裏,談論生意的男人們喜歡請一位藝妓相伴,為他們斟酒上菜,調節氣氛,而這最少也要花費1千美元以上,所以隻有上層社會有錢有勢的男人才享受得起。


    寒生驚訝的望著身著大紅和服,濃妝豔抹並臉上塗滿了白粉藝妓,好像是白骨精轉世,他想。


    河野介紹說道“藝妓是日本獨特的文化,最初的藝妓全部是男性,他們在妓院和娛樂場所以表演舞蹈和樂器為生,18世紀中葉,藝妓職業漸漸被女性所取代了。她們一般從10歲開始,要在5年的時間內完成從文化、禮儀、語言、裝飾、詩書、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課程,很是艱苦。16歲學成可以下海,先當‘舞子’,再轉為藝妓,一直可以幹到30歲,年齡再大便要降等,隻能作為年輕藝妓的陪襯。藝妓普遍善談,無論是國際新聞,還是花邊消息,她們都了如指掌,而且必須懂得如何迎合男人的自尊心,善於察言觀色,了解男人的情緒,使男人們得到徹底地放鬆。”


    “可能就像是戲文中秦淮歌妓李香君和侯朝宗的故事一樣。”寒生突然想起了《桃花扇》的故事,於是說道。


    一首《櫻花》的清唱聲中,那名藝妓緩緩的跳起舞來,姿勢很是優美,在場的日本人紛紛擊掌和唱了起來。


    這時,寒生突然感到胸口處發燙,伸手摸了摸,原來是祝由舍利子,看來封閉其中的那些日軍亡魂也感應到了家鄉的氣息。


    一首曲子唱完,大島茂議員喚那藝妓伺候寒生飲酒。


    藝妓渾身飄香,盈盈跪在了寒生的身旁,輕輕的斟滿了酒杯,雙手捧至他的口邊。


    “還是我自己來。”寒生靦腆的說道。


    “君が好きだ。”藝妓輕啟櫻唇,溫軟的身子依偎到寒生的肩膀上,俯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她說她喜歡你。”河野在一旁翻譯道。


    藝妓雙目火辣辣的瞥了河野一眼,沒有理睬他,反而身子一靠,張開了紅紅的櫻唇往寒生的嘴唇上貼去……


    寒生大吃一驚,同時感到藝妓的嘴裏麵產生了一股極強的吸力,甚至可以感覺到空氣的漩流。


    河野腦海之中突然意識到那火辣辣的目光似曾相識,


    “良子……”他禁不出的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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