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宮位於京城東北角,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康熙帝在此建造府邸,賜予四子雍親王,稱雍親王府。雍正三年(1725年),改王府為行宮,稱雍和宮。雍正十三年(1735年).雍正


    “駕崩”,曾於此停放靈樞,因此,雍和宮主要殿堂原綠色琉璃瓦改為黃色琉璃瓦。又因乾隆帝誕生於此,雍和宮共出了兩位皇帝,成了


    “龍潛福地”,所以殿宇為黃瓦紅牆,與紫禁城皇宮一樣規格。乾隆九年(1744年),雍和宮改為喇嘛廟,成為了全國


    “規格”最高的一座藏傳佛教寺院。


    永佑殿是當年雍親王的書房和寢殿,如今殿內的陳設依舊,可早已物是人非了。那張紫檀木的雕花大**,孤零零的躺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紅衣喇嘛。


    老喇嘛緊閉雙目,麵如金紙,臉部肌肉已經抽搐得扭曲變形了,顯得十分猙獰可怖,似乎處於昏迷當中。


    “丹巴,我是筱豔芳,老道和教授都已經來了,你聽到奴家說話了麽?”那婦人俯身急切的說道。


    寒生這時才知道這個怪女人叫做筱豔芳,是夠妖豔的,他想。


    老喇嘛沒有反應。


    “讓我來看看。”寒生走上前來,伸手將老喇嘛的手臂抓起與心髒保持在同一水平位,手腕舒展,掌心向上,輕輕切上其幹枯手腕上的三關。


    老喇嘛腕上寸關尺三部無聲無息,浮中沉三取而不得,良久,寒生依稀感到指下寸脈輕輕偷跳了一下,然後又沉寂了,又過了片刻,尺脈上又突跳一下,寒生沉住氣,凝神捕捉那飄忽不定的脈動。奇怪啊,這應是促脈,促而無力者多為氣虛將脫之象,但是卻絲毫沒有規律,三關亂竄,隻是每經過關脈處的跳動十分有力,仿佛於己捉迷藏般,甚有靈氣。


    “怎麽樣?小兄弟?”教授柳一叟急切的問道。


    寒生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問話,依舊眉頭緊鎖、凝神貫注著。


    筱豔芳柳眉漸漸豎起,杏眼圓瞪,似有無名怒火漸漸升起,兩塊紅斑在臉頰上若隱若現。


    劉今墨心中焦急,含氣在胸,十爪充盈真氣,鋼甲隨時準備射出,有備無患。但是他也明白,這幾個人都是曠世高手,單是那妖豔女人筱豔芳,自己就恐怕是難以對付了


    “喇嘛中了降頭。”寒生終於吐了口氣抬臉道。


    “降頭?”大家驚訝道。


    “嗯,你們看看丹巴喇嘛的手臂,皮膚是不是較以前粗糙?”寒生問道。


    筱豔芳迫不及待的抓過丹巴的手臂細瞧,點頭道“奴家感覺丹巴的表皮毛孔的確是粗了好多,差不多一倍有餘。”


    “再看其胸前,應該更為明顯一些。”寒生解開喇嘛的衣襟。


    燈光下,丹巴的前胸,圍繞著兩隻**,在**處竟然長出許多參差不齊的枯黃色的毛來,約有半寸長短,而且還在微微顫抖並相互糾纏著……


    教授和筱豔芳都大吃一驚,連劉今墨亦是看得瞠目結舌。


    “這是當今世上最厲害的一種降頭,叫做‘陰陽降頭草’,”寒生迴憶著《屍衣經》有關邪術中提到的降頭術,解釋道,


    “南洋生有陰陽草,粗為陽,細為陰,通常會並生在一起,即使已被製成乾草,置於桌上,陰陽兩草還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蠕動,直到兩草靠結在一起為止。降頭草落降後,會在人體內悄悄滋長,直到某個臨界點之後,便會以驚人的速度衍生。這個時候,中降者會莫名其妙發起高燒,麵目扭曲,接著就會抓狂而死。死時陰陽草會透體而出,死者的?體有如稻草人般。這類降頭的可怕之處,是目前降頭界最為難解的‘絕降’,中降者隻有等死一途。”


    “這麽說,丹巴已無藥可救了?”金道長瞪著灰白色的眼球失望的說道。


    “救還是有的救,不過……”寒生吞吞吐吐的說著,眼光瞟向了劉今墨,世上事,人心險惡,自己江湖經驗尚淺,救治這個老喇嘛,自己是一定會去做的,但是也想征詢一下劉今墨的看法。


    劉今墨哈哈一笑,尖聲尖氣的說道“我寒生兄弟醫術精湛,懸壺濟世,解民以懸,不過我們時間有限,還要抓緊找到陽公……”


    筱豔芳怒目直瞪,劉今墨隻當渾然不見。


    “治好丹巴,我告訴你陽公下落。”金道長閉目低聲說道。


    “寒生,辛苦了。”劉今墨示意寒生可以開始了,江湖人一言九鼎,是斷然不會失言的。


    寒生心中好笑,江湖上人情原也是可以做買賣的。


    陰陽草絕降,雖屬當今世上第一死降,自己也是首次遇見,但他還是相信《屍衣經》的辟邪之術,


    “堪?人毫”乃是世間第一辟邪聖物,劉伯溫極力推崇的應當不會有錯的。


    “你們所有人都出去,我須獨自為丹巴喇嘛醫治。”寒生說道。


    “為什麽?難道我們有影響麽?”筱豔芳不滿意的說道。


    寒生微微一笑,道“我要脫光丹巴的衣褲,男女授受不親,再者,單獨醫治是我的一貫做法。”


    “哼。”筱豔芳賭氣扭過臉去。


    “我們都在殿外等。”金道長灰白色的眼球一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然後率先向殿外走去,柳一叟教授緊隨其後,筱豔芳不情願的也邁開了腳步,劉今墨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永佑殿裏空蕩蕩的,隻剩下寒生和躺在床榻之上的丹巴老喇嘛。


    寒生上前除去老喇嘛的衣衫,扒掉內褲,原來喇嘛是不穿短褲的,仔細看去,一絲不掛的丹巴喇嘛腰間以及大腿也已經生長出細細的枯毛來了。


    陰陽草就是這般模樣麽?怎麽看也像是汗毛,根本不像草呢。


    寒生想著,也開始脫去自己的衣裳,最裏麵貼身穿的就是那件蘭兒親手織就的


    “屍衣”,以天門山靈泉內


    “堪?之魚”身上的綠毛和天蠶內劉伯溫體表的白毫混合而成,屍衣辟邪的威力隻顯示過一次,結果便導致了蔭屍沈菜花的死亡,甚至化去了肉體,惟剩有一具白骨骷髏。


    按照《屍衣經》上的記載,天下辟邪聖物為人毫,天下至邪之物乃是綠毛,人毫出自天蠶之內,綠毛長自堪?之魚,天蠶與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經上最後那句偈語講道,


    “人毫綠毛,正邪合一,水火既濟,屍衣天下。”


    但是怎麽用來破降頭術呢?經上並未提到過。


    降頭術源自於雲貴及湘西一帶的苗疆巫術,後與毒蠱分開,在東南亞以及南洋得到了發展,尤其是泰國十大降頭術,足以令人聞風喪膽。丹巴喇嘛所中的是其中最厲害的


    “陰陽草”絕降,應當算是世上至邪之物了,如果遇上中原至邪聖物


    “綠毛”又會如何呢?


    寒生小心翼翼的脫下


    “屍衣”,向老喇嘛的身上罩去……


    “劈劈……”一連串的靜電聲響,老喇嘛的皮膚上閃射出短暫的白色毫光,眼瞅著汗毛孔裏那些雜亂的


    “陰陽草”不停搖晃著,驚慌失措的往體內縮進去,發出來輕微的


    “吱吱”叫聲,唯恐逃之不及。


    有幾根又粗又長的


    “陽草”為保護細弱的


    “陰草”全身而退,動作慢了些,竟然被靜電燒灼,發出一股焦臭味兒。


    須臾,寒生已將老喇嘛渾身上下的


    “陰陽草”全部逼入他的體內,可是接下來怎麽辦呢?寒生重又穿上了屍衣和外套,怔怔的望著老喇嘛,心中忐忑不安的思索著。看起來,這些陰陽草是有生命的,甚至還挺有靈氣,一旦發現


    “屍衣”不在時,它們會不會又重新鑽出來呢?


    “是你救了老僧麽?”老喇嘛突然睜開了眼睛,望了望自己**的全身,開口說道。


    寒生靦腆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師中了‘陰陽草’降頭,如今我已將它們逼迴到你的體內,但卻不知如何徹底清除掉。”


    丹巴老喇嘛點點頭,說道“原來是東南亞第一狠毒的絕降,老僧明白了,可是,小兄弟竟然能夠降伏這些‘草靈’,也真是太令人驚奇了。”


    寒生微笑不語,江湖險惡,盡管丹巴老喇嘛看上去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但是屍衣的秘密還是不能夠說出去的。


    丹巴老喇嘛知道寒生不願說,於是也不再勉強,和藹的說道“孩子,老僧以往經常行走於南疆,對東南亞一帶的降頭略知一二。你已經幫助老僧逼退了‘草靈’,接下來就好辦了,泰國駐華領事館內有位熟人,名字叫坤威差,此人實際乃是一個極高深的降頭師,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他來做吧,等下老僧就請筱豔芳去將他找來。”


    “那些‘草靈’會不會又冒出來?我可以等到那個降頭師來後再走嗎?”寒生不放心的說道。


    “小兄弟,你的心地很善良,你叫什麽名字,從何而來?”丹巴老喇嘛問道。


    “我叫寒生,是個農村裏的赤腳醫生,本來是找金道長打聽人的,碰巧遇上大師得病之事,完全是巧合。”寒生迴答道。


    “孩子,這是緣分,世上無巧不是緣,世事無因不果,難得啊。”丹巴臉上露出了微笑,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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