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明晃晃的掛在東南的天空上,照得大地極為明亮清晰,就像是有人目光灼灼的觀看一樣。.tw[]


    在漠南城南約一裏的地方,有兩人正在比鬥。


    其中一人身著黑衣,手持一把長劍,長劍隨著那人的手上下翻飛。那人長相二十出頭,神色冷峻,臉上有一道長疤從額頭直達下巴,配合著他冷峻的神色,還有時隱時現的殺氣,能叫人身上打個冷顫。與他對鬥的看起來更年輕一些,體型略小,使一把長刀,長刀極長,與那人體型很不相稱,給人一種震撼之感。這人臉上棱角分明,顯得很是堅毅,尤其是一雙眼睛,在這戰鬥之中絲毫不眨,時刻冷靜的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不時的一陣青光閃過,同時伴隨著淩厲的氣息,此人正是王岩。


    在兩人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女子,一身紅色短打衣靠,頭發在頭頂束起散留在腦後,那颯爽的英姿讓所有人都會不自覺的對她有了好印象。此時那女子卻是在一旁,緊張的看著那兩人的決鬥,手在不自覺的扯動著自己的衣角,與自身的氣質有些不符,這種矛盾之感讓人格外注意。


    還有一人隱隱的躲在那女子身後,長得賊眉鼠眼,雙手合十,對著天上不知在念叨著什麽,仔細聽會聽到“保佑這祖宗平安無事”,“這祖宗死了我也完蛋啦,小主子你可千萬別掛了”之類的話。


    打鬥的二人過招極快,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三十餘招之後,二人各向後跳了一步,停住。


    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岩,長疤青年和那名叫潘躍的女子,那個念叨的正是王岩前幾日剛收的仆從大牛。


    潘躍在旁邊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既沒有出手,也沒有出言阻止二人,眉頭輕蹙,神色猶豫不決。王岩與那長疤青年為地圖一事,話不投機,直接鬥上,兩人你來我往已有三十餘招。王岩示神眼將對方招數看得真切,防的滴水不漏,那青年反應也是極快,攻擊起來招招兇猛迅速,讓王岩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因為精神全集中在了防守那青年的劍上,王岩連飛劍都沒有精力操控,最後索性收起飛劍,全力揮刀,一記猛招之後,兩人各退一步。(..tw好看的小說)


    兩人停住之後,那長疤青年不禁暗暗吃驚:“這小子年紀輕輕便有了築基前期的修為,而且從他靈氣的消耗上來看,應該是在凝氣後期將靈氣化霧進行到了幾近圓滿的地步,實在是不可思議。最驚人的是,這小子肉身也極為強悍,竟超過了我,再配合著他那紮實的修為,竟能與我八分功力不相上下!此人定不是泛泛之輩。”


    那長疤青年盯了王岩一會兒,長劍一指王岩:“你有資格死在我手裏,留下姓名,不然你就再沒有機會了。”


    王岩對那長疤青年的戰鬥力也是極為吃驚:“可以確定他是築基後期的修為,沒有達到築基大圓滿,但他肉身之力竟然也很是強悍,而且不像張狂那樣單純磨煉手掌的硬度,他全身都經過磨練,力量很大,配合著他的修為,竟讓我握刀的胳膊有些發麻……他的劍法也是極為淩厲,出手極快,我示神眼雖然看的真切,但是動作隻能勉強跟上抵擋。這人不簡單。”


    王岩心裏雖對那長疤青年暗自讚歎,但是嘴上不饒人,學著他的語氣說道:“哈哈,你也有資格死在我手裏,留下姓名,不然你也沒機會了。”


    那長疤青年一聽之後仰頭大笑,笑過之後笑臉一收,冷哼一聲:“狂妄!好!你聽好了,本公子名叫張優華,晨漣宗弟子。”


    “晨漣宗?”王岩心裏一動,潘躍也是心裏一驚,竟然是晨漣郡最大宗派,三級宗派晨漣宗!


    王岩心裏雖有些震驚,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緩緩說道:“原來是晨漣宗的弟子,看來晨漣宗的人也不過如此,連我這樣的毛頭小子都打不過。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沉霧宗王岩!”


    “沉霧宗?王岩?沒聽說過。不過你報上了名字,本公子待會兒也便知道自己又殺了誰。”那長疤青年說完便又提劍衝上前來。


    “好快!”王岩心裏驚道。王岩側身,勉強躲過一劍,那一劍立刻便轉變方向又一次的攻來。王岩勉強躲過幾次之後,伴隨著一身衣物破碎的聲音,王岩胸口衣服上被劃出一道口子,胸口上也隱隱有一道血痕,王岩有些躲不及了。


    “雖然示神眼把他動作看清了,但是我的動作跟不上啊!”王岩暗暗有些著急,心裏急速思考著應對的方法,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緊接著,王岩在地麵上運氣了禦風術,在自己的身體表麵形成一股薄薄的風膜,身體躲避對方招數的同時,那股風也幫助推動著身體,躲避的速度上頓時快了許多。


    那名叫張優華的長疤青年見王岩速度突然變快,心裏再次震驚:“難道這小子還沒發揮全力?我用出了九成功力竟然這麽久也沒將他拿下。”張優華心裏一亂,招式有些鬆懈,王岩見此機會,腳下用力,身體快速旋轉,一刀攔腰砍來,這一刀極沉,加上王岩的刀本就極重,張優華一接,身子不禁退了幾步。


    見自己被擊退,張優華連忙斂住心神,再次挺劍而上。雙方刀來劍去,不相上下,劍劍催人命,刀刀酣暢出。兩人從沒有遇見過與自己實力接近之人,每次出手都用盡全力,漸漸的,二人心中被對方的招式和戰鬥力所折服,心裏竟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張優華一記重擊,跳出了戰鬥的圈子,臉色凝重,說道:“王岩,你有資格接我張優華最強一擊。”


    雖是王岩的對手,但王岩卻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話語犀利,相反的,王岩從張優華的話語中察覺出他對自己實力的認可,而且王岩在這次戰鬥中,也認可了對方的實力,對張優華所說的最強一擊並沒有兒戲。


    王岩右腳向後跨出半步,半曲,雙手握刀,緩緩舉過頭頂,全身修為暗暗運轉,眼睛緊緊的盯著張優華,正色道:“來吧!”


    張優華大笑一聲,臉色猛地一收,全身修為在這一瞬間急速運轉,帶動著那身黑衣也鼓動了起來,劍橫胸前,蓄勢待發。此時在王岩看來,張優華在這一瞬間,似乎變成了一把劍,一把銳不可當,不噬人血不迴頭的劍。


    “喝!”張優華猛地一聲大喝,雙手持劍從腳下向上撩起,一道豎直的劍氣直逼王岩而來,速度快的驚人,將地上畫出一道半尺多深的痕跡,帶動著地上的塵土,直撲王岩而來。


    劍氣雖快,但是王岩若有心想避也能避開。王岩此時卻根本沒有避開的意思,此時避開便是對如此對手的不尊重,王岩雖知道這一招非同小可,但是心裏已經打算硬接了。


    王岩在張優華出招時,精神極為集中,不自覺的將示神眼和神識運轉到了最大,對張優華的出手看的一絲不漏。在張優華出手的一瞬間,王岩腦中似乎抓住了什麽,下意識的模仿著張優華的樣子,刀從下一撩,一道刀氣竟從王岩刀下揮出!


    刀氣劍氣瞬間在兩人麵前碰撞,一瞬間,周圍草木傾倒,風聲陣陣,塵土飛揚,大牛和潘躍都抬手用衣袖遮住了眼睛。


    塵埃落定之後,大牛和潘躍放下衣袖,隻見方圓五丈的草木全部倒伏在地,五丈之外的草木也大都傾斜。場中,一人站著,臉色蒼白,手持長劍,微微顫抖,正是那張優華。另一人半跪在地,嘴裏流下了鮮血,刀飛在一邊,胸口的衣服已經完全破爛,胸前有一道血痕,一絲絲的鮮血溢出,這人正是王岩。


    “主人!主人你沒事吧!”大牛一看,立刻高唿著跑到了王岩麵前。王岩臉色同樣蒼白,但是眼裏明顯有一絲隱藏不住的興奮,抬頭對大牛擺了擺手,虛弱的說道:“沒事。”


    王岩站起身來,一拍儲物袋,將記載地圖的玉簡扔向張優華。


    張優華看了看玉簡,又看了看王岩,取出了一個空白玉簡,拓印了一份,將王岩的地圖又扔給了王岩,收起長劍,轉身背對著王岩說道:“你王岩定不是簡單的人,我張優華記住你了,兩年後,我希望可以在宗派比鬥大會上見到你,到時候,我們再痛快的戰一場!”


    張優華說完,起身飛去,一身黑衣在天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王岩看了一會兒張優華遠去的方向,頭也沒迴,問道:“你叫潘躍是吧。如果想趁著我王岩受傷奪我地圖,出手便是。”


    潘躍咬了咬下嘴唇,許久之後說道:“我不想奪取別人的東西,我隻想看一看那地圖,看看落水宗在哪裏?可以麽?”


    王岩心裏一動,轉過身來:“落水宗?”落水宗正是大師兄陸沉心儀的欒無雙所在的宗派。


    “是的,地圖給我看一看,好麽?”潘躍有些哀求道。


    “我憑什麽要給你看?”王岩對這在拍賣會上示好的女子有些提防,她築基中期的修為,竟不嚐試出手搶奪,反而如此哀求自己想看一下地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我可以拿出我所有的靈石,隻為看一眼那地圖。給我看看,可以麽?”潘躍有些急了,眼裏竟然有了一層水霧。


    王岩不是那種心狠之人,從潘躍的表現來看,她確實是急切的想知道落水宗的所在,比起自己之前急切的想知道沉霧宗所在的程度上一點不弱。


    王岩又仔細的看了潘躍一眼,取出一個空白玉簡,拓印了一份,扔給了潘躍。


    潘躍接到地圖後,迫不及待的貼在額頭查看,找到了落水宗所在,興奮之色顯露出來,連忙向王岩道謝,緊接著便向南飛馳而去,那正是落水宗的方向。


    王岩胸口傳來陣陣疼痛,在兩人最後一擊之時,張優華畢竟修為更高,劍氣直接將刀氣衝過,王岩劍氣揮出後,緊接著又一刀劈出,同時金剛護體罩運起。


    張優華劍氣極為淩厲,將王岩手中長刀震飛,擊破了王岩的護體罩,劈在了王岩胸口上。若不是王岩肉身堅韌,這一劍之下,王岩定會被一劈為二。


    王岩帶著大牛,躲進了一片樹林裏調息。


    王岩剛進樹林不久,五六個築基期的人便從方才王岩與張優華戰鬥過的地方上空匆匆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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