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之死


    冰蠶話語聲一落,朵朵白色之雲忽而炸開,萬道冰劍如萬箭齊發,齊射而下。


    血龍見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萬道血滴子朝著天空之雲急速射去。


    因為血龍並沒有完全穩住血滴子之內的狂暴之氣,血滴子飛離開血龍身邊不遠之處,卻是接二連三的爆炸開來。


    “砰砰砰!”


    那萬道冰劍在血滴子的轟炸之下,卻是散出飛花,白裏透紅的冰碴有著冰靈門獨有暗招——玄冰晶,朝著飛馬幫慌亂的人群飛射而去。


    “滋滋滋!”


    幾道洞穿之音在飛馬幫平院中傳來,而後慘叫之聲隨之響起,令聞聽之人頭皮發麻,內心一緊。


    白水、黑山等人接連躲避,左石更是雙腳猛的跺地,築起一道泥牆。而風雲則是閃撤身形,一眨眼的功夫便是消失不見。研天在研絡的幫助之下,已是躲下屋簷,畢竟研天此時並無相戰之力,唯有如此才能暫時躲過一劫。


    而飛馬幫實力不濟之人,皆是身受重傷,被這些冰劍貫穿身體,並且中了玄冰晶之毒,痛苦之色,令人膽寒。


    而血龍的血雨葬花由於並沒有完全發揮出恐怖殺力,在緊急時刻慌忙出手,對於冰蠶的冰天雪地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血龍看著飛馬幫的弟兄受傷之人如此之多,而冰蠶等人卻並無大礙。其暴怒之下,身子朝著冰蠶爆射而去,右手成掌,一縷縷血液凝結在其手掌之中,對著冰蠶的胸口,喝道:“血印!”


    冰蠶也不躲避,身子微低,一拳轟出,仿似一股寒流經過。


    血龍快要與其拳頭相碰之時,便感覺到不對勁,他的手掌之中的血液立馬凝固,並且結成了紅色冰塊,緊緊裹住其手掌。


    血龍欲要撤迴手掌,不與其正麵相抵,可惜為時已晚,拳掌結結實實相碰。


    血龍手掌一涼,心中一驚,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武氣好像被封印住了一般。


    冰蠶冷笑一聲,衝著血龍站立不穩,朝後退去的身子,猛的踏前一步,喝道:“破繭成蝶!”


    兩道白色冰柱,“轟”的一聲從其手掌之中擊出,並且那散落的雪花,如萬隻蝴蝶起舞,朝著四周飄去。


    血龍心中暗叫一聲不妙,連忙勾動體內武氣,欲要抵擋下此招。


    但奈何其體內的武氣已經被玄冰晶冰凍住,僅僅一絲的武氣,更本難以抵擋!


    一道身影忽然飄至,他抱起血龍的身子朝一邊滾去,兩道白色冰柱直直朝後射去。


    血龍偏眼一看,見是風雲,忙開口感激道:“多謝風雲兄弟出手相救!”


    風雲扶起血龍,站立起身子,警覺的看著冰蠶等人,迴言道:“血龍前輩勿要言謝,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飛馬幫欠你的!不過,冰蠶此人,近身相戰不得,否則隻會讓自己敗落下風!”


    血龍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已有些泛白,對於風雲的話,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血龍也是身經百戰之人,但是其血印一招,從未想到過會被冰蠶克製,大意失荊州,才被其所傷。


    “哎,都怪老夫,太過大意了!”


    血龍歎息一聲,責怪起自己來。


    “狗他娘的!冰蠶你這狗雜種,老子拚了命也要廢了你!”


    黑山再一次暴怒,因為這兩道冰柱,不偏不倚的射中了體內武氣空缺,難以移動的白水身上。


    兩道寒冷白色冰柱皆是深紮在白水的胸膛,白水吐出一口鮮血,隨後卻結成了血色冰碴,殘留在了嘴角。


    黑山握著白水已是冰冷的身體,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已經死去。他輕輕搖晃著白水的身子,一雙失去光澤的空洞球體,看著白水漸漸凝固,成為冰人,有些沙啞的嗓音,輕聲唿喚道:“白水,你醒醒……白水……醒醒……”


    研天和研絡走上前來,見白水此時已經斷了唿吸,頭垂落一旁,身上散發著寒冷的白氣。研絡搖著頭,歎息一聲,傷心卻安慰說道:“黑山兄弟,節哀順變,白水兄弟的仇,我們一定會替其報迴來!”


    “殺千刀的冰靈門雜碎,老子死也要讓你們為白水兄弟陪葬!”


    黑山輕放下白水僵硬的身子,原本一雙無神的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血紅,充滿了憤怒,仿似能噴出火花來。


    他緊握著拳頭,憤怒的看著冰蠶賤笑的模樣,朝著冰蠶一步一步,堅定走去。風雲見此,忙飛身上前,攔住黑山,說道:“黑山兄弟,白水兄弟慘遭毒手,飛馬幫弟兄心中皆是同樣的感受!但是你若衝動,如此近身相戰,也隻會害了自己白白丟了性命!”


    “不要攔著我!白水兄於我情同手足,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兄弟在我麵前倒下,死不瞑目!這一仇,即使是死,我也要替我兄弟討還迴來!”


    黑山此時已經狂暴,白水之死,讓其痛不欲生,憤怒之情,完全壓製了其理智。


    “白水兄弟不能白白死去,我既是飛馬幫的一員,此仇必然要報!”


    一名飛馬幫的弟子喊聲而道,旋即又是一道聲音響起:“對!白水兄對兄弟們照顧有加,一定要為他報仇!”


    冰蠶見飛馬幫還殘留著一口氣活著之人,冷笑連連,拍手叫好,隨後喊聲道:“要報仇,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今日,飛馬幫必滅!一個不留!”


    飛馬幫之人,皆是站立起來,雖說每人都有傷在身,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一絲膽怯。眾人排成一道,昂首挺胸的與冰靈門冷眼對峙,一副視死如歸,大義凜然之態。


    “好,飛馬幫,的確夠膽量,夠義氣!隻不過,你們跟錯了人,選錯了幫主!今日,別怪老夫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們幫主欺人太甚,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


    冰蠶說完,爆喝一聲,對著身旁的冰靈門之人說道:“大家一起出手,三尺寒!”


    冰靈門之人聞聽冰蠶話語,連忙調動體內武氣,在冰蠶原有的冰天雪地兇招之下,眾人皆是把雙手擊向了地麵。


    一片片冰霜以冰靈門等人為原點,朝著四周迅速的向外冰凍,地麵不一會便泛起了白霜,並且範圍逐漸擴大。


    飛馬幫之人見此,連連後退,左石在後撤之餘,欲要來個突擊,一粒飛石化為一道流光,朝著冰蠶飆去。


    冰蠶見是一顆石子,雖然速度不慢,但是其身子動都未動,雙手猛的往地上一壓,一道堅硬的冰牆突兀而起,與此顆與空氣都擦出火光的石子堅實的撞在一起。


    “吱吱”幾聲,這塊小石子把堅硬的冰牆都燒出了一個洞口,但是這顆石子,終究未能在移近分毫,停留在了冰牆之內。


    而地上的白霜已經蔓延至眾人腳邊,而那些死去的屍體,在這白霜之中已經凍成了冰人。左石生怕眾人也會變成冰雕,雙腳再猛的一跺地,臉色一變,對著腳邊的泥石喝道:“起!”


    一道長牆猛的破土而出,隔絕眾人,而左石也是想趁著這功夫,讓大家撤到安全之地。


    可是長牆卻被一拳打破,一隻泛白的拳頭,對著左石的胸口就是一拳!


    “砰!”


    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挨在左石的胸口,左石一驚,一口血水吐出。左石捂著胸口,接連後退,而泥牆頓時轟塌,左石才看清,冰蠶的嘴角掛著狡黠的笑容,看著自己。


    “沒事吧,左石兄弟?”


    研絡接住左石受傷的身子,關切問道。


    左石搖了搖頭,目光依然看著冰蠶,輕蔑一笑,道:“土屬性的身子,沒啥優點,就是耐打!這點小傷,不礙事!”


    “哎,冰靈門玄冰晶實在是詭異,如此下去,飛馬幫定然……哎……不知道淩浩兄弟此時到底如何,是否已經蘇醒過來,並迅速趕來……”


    研天看著自己等人,在冰靈門玄冰晶的壓製之下,難以擁有一絲抵抗之力。並且長久之戰,近身之戰,都討不了任何的好處,可卻無奈,此地並沒有擅長遠攻之人,而此時左石也身受重傷,恐怕也是難以相戰。


    但是飛馬幫之人,明知不可能活命,卻沒有一人選擇當了逃兵,就是連剛進入飛馬幫的弟子,也是苦守在了此地。哪怕見與自己同時加入飛馬幫的弟兄,躺在了自己的身前已是一動不動。


    黑山看著飛馬幫之人,一個個死去,而白水也慘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從未有過的念頭在其心中冒起,他對著身邊之人,有些哽咽的說道:“各位弟兄,你們先走吧!留在這,便是死在這,不值得!我黑山不想欠大家的,我這條命,這個飛馬幫都是淩浩幫主給的,所以我與飛馬幫,與白水兄死在一塊,並沒有任何的怨言!”


    黑山看了一眼已經死去的白水,淡淡一笑,說道:“兄弟,等著我!替你報了仇,我想我差不多也可下來找你了!”


    黑山知道,此時要是能夠殺死冰蠶,自己恐怕已經死了十次不止了。


    但是飛馬幫之人聽得黑山的話語,並未有動搖,反而斬釘截鐵的應聲道:“幫主有言,其一:一切以飛馬幫的利益為重!其二:加入了飛馬幫,那無論實力如何,身份貴賤,都以兄弟相稱,其三:,有難而退,置飛馬幫的生死存活而不顧的話,此等人即使加入飛馬幫也會被掃地出門,生死聽天由命!所以我願意與飛馬幫堅守到底,甚至一死!”


    飛馬幫之人,異口同聲的念到淩浩之前曾對他們說過的話語,並早已經把生死拋到了九霄雲外,誓死與飛馬幫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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