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澤盛雖然年幼,但是自來冷靜聰穎,當初他和白子信還有陳萍他們三人被孟雲舟的人給抓住的時候,就是他想法子讓他們三人逃出生天。


    如果不是時運不濟,三人在林子裏迷了路,根本不會發生苟澤盛墜崖,白子信夫婦被囚禁的事情。


    在這邊半年,苟澤盛看似被囚禁圈養,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離開的念頭,所以他早在這些日子裏計劃好了一條離開的線路和計劃。


    如果不是白秋落忽然出現在這裏,那麽今天就該是他離開的日子,而時間,也正好和此時差不多。


    苟澤盛看著白秋落蒼白的麵容,咬了咬牙,最終決定賭一把。


    “姐姐,姐姐,快醒醒。”苟澤盛用力推了推白秋落,將她給推醒。


    白秋落本來就覺得腦袋抽痛,恍恍惚惚的,被苟澤盛用力推了幾把,倒是真的將她給推醒了。


    她迷迷瞪瞪的看著苟澤盛,喃喃的開口道:“小盛,你怎麽在這兒?”


    她不是被孟雲舟給敲暈了嗎?怎麽一醒來就看到了苟澤盛?


    白秋落有些不解,隨後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上。


    見身上衣服完好,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這才鬆了口氣。


    她就怕孟雲舟因為得不到她的喜歡而狗急跳牆,敲暈她,對她做點什麽,那她就要哭死了。


    “姐姐,快,跟我走。”苟澤盛扯了白秋落的手,急匆匆的開口道。


    白秋落有些發懵,被他拉著踉蹌兩步,跟在他的後麵。


    “小盛,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這裏都是孟雲舟的人,若是叫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肯定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白秋落心裏焦急,說話間已經停下了腳步。


    以苟澤盛如今的力氣,絕對是能夠很輕易的將白秋落給扯走的。


    隻是那樣的法子到底太過野蠻,容易傷著白秋落,所以他隻能無奈的停下腳步,輕聲道:“姐姐你相信我,我有離開的法子。眼下孟雲舟正好不在,我帶你走,等孟雲舟迴來,就來不及了。”


    苟澤盛也不知道孟雲舟會離開多久,又要什麽時候才會迴來,如果再耽擱,他怕走不了了。


    “好,姐姐跟你走。”白秋落聞言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應了。


    苟澤盛見她這麽信任他,心裏頓時生暖。


    但眼下並不是表達情緒的時候,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拉著白秋落腳步匆匆的離開。


    苟澤盛花了數月才尋出來的安全離開通道確實不俗,兩人一路前行,最終在苟澤盛的帶領下出現在了滇國京都某條街道的口子上。


    白秋落迴神看了一眼身後的巷子,神色有些恍惚。


    她就這麽安全出來了?還是和小盛一起!


    耳邊竟是商販叫賣的喧囂,久違的人間煙火氣將她包圍,讓白秋落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來。


    苟澤盛卻是沒敢讓她多做停留,拉著白秋落的手道:“姐姐,怎麽不能多停,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盡快找個地方藏身。”


    白秋落被苟澤盛拉著往前走,感受著他抓著她手腕時傳來的厚實力道,偏頭時,看到他本該稚嫩,如今卻已經長開的容貌,忍不住心裏刺痛。


    “小盛。”白秋落忽然停了腳步,不再往前走。


    “嗯?”苟澤盛迴頭看向白秋落。


    “小盛,你相信姐姐嗎?”


    “信,當然信。”苟澤盛毫不猶豫的迴道。


    白秋落聞言嘴角頓時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


    不管小盛經曆了什麽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生生的過度到了數年之後的青年狀態,但他對她的真誠的心卻始終沒變,隻要知道這一點,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那姐姐帶你找個地方躲開孟雲舟和他的人。”白秋落輕聲道。


    苟澤盛略微有些吃驚。


    別說白秋落,就算他被抓到滇國這邊半年,他也沒有搞清楚過這邊的情況。


    畢竟他能夠獲取得到外界消息的渠道太有限了,而這點有限,都被他放在了逃出來的線路上,自然沒有更多的了解,便是他帶著白秋落跑路,也不過是碰運氣的莽撞而已,所以白秋落一開口,哪怕他滿心都是不相信,卻依舊沒有質疑白秋落的意思。


    白秋落的存在對苟澤盛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存在,說是精神支柱也不為過,所以他怎麽會拒絕白秋落的提議?


    ……


    半個時辰之後,白秋落和苟澤盛出現在了大將軍府外。


    苟澤盛不知道白秋落為什麽要找大將軍府,但還是老實的跟在白秋落的身旁,來到了大將軍府。


    因為被抽走了一縷生魂,一番奔波之後,本就虛弱的白秋落越發的虛弱了,她麵色慘白的靠在苟澤盛的身旁,看著不遠處刻著大將軍府的牌匾,嘴角處勉強勾出一抹淺淡的弧度來。


    她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帶著苟澤盛來大將軍府。


    雖然她知道邵南初為了找她已經來到了滇國,如果可以,她也想要直接去找邵南初。


    可是她在滇國人生地不熟的,又不知道邵南初在哪裏,如果這麽莽撞的跑去找邵南初,恐怕她還沒找到人,就已經被孟雲舟給抓走了,與其那樣,她還不如直接來找她的親生爹娘。


    原本她並沒有什麽認親或者親近的想法,但是眼下她要尋求庇佑,身為大將軍的父親和長公主的母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更關鍵的是,眼下他們兩個人正大張旗鼓的找她,她來大將軍府,在能最大限度的避開孟雲舟,獲得安全。


    “你們兩個是何人?站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麽?”將軍府門口的侍衛走到兩人麵前輕喝。


    雖然白秋落和苟澤盛離將軍府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到底不遠,加上兩人又一直站著不動,看著確實形跡可疑,這才上前來詢問。


    白秋落將目光落在那個侍衛的身上,低聲道:“勞煩這位大哥入內通傳一聲,告訴你們大公子秋若楓,就說古人白秋落來訪。”


    白秋落的聲音有些低弱,徐徐緩緩,但咬字卻是清楚的。


    侍衛聽到白秋落清楚的說出了秋若楓的名字,麵色緩了緩,見白秋落臉色不好,尋思著如果真的是秋若楓的朋友,若是因為他的阻攔而讓她發生了什麽事,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侍衛也沒有耽擱,直接道:“姑娘稍等,我這就去。”


    說著,轉身匆匆朝著府內而去。


    秋若楓因為跟著灼,在灼刻意的引導下,剛到京都不久。


    不得不說白秋落的運氣很好,侍衛進去稟告的時候,秋若楓和秋戰他們正在說話。


    侍衛匆匆來到秋若楓的身邊,將白秋落的話轉達了。


    下一刻,秋若楓猛的站起身來,一把抓著他的領子道:“你剛剛說什麽?門外來找我的姑娘叫什麽?長得什麽模樣?”


    侍衛被他激動的模樣嚇了一跳。


    尋思著莫非白秋落是秋若楓的心上人嗎?否則怎麽會這麽的激動!


    也不怪侍衛不知道,秋戰他們雖然大張旗鼓的找尋白秋落,但是不管是畫像還是名字,都是在軍隊之中流傳的,府內之人卻並不知道。


    被一屋子的人盯著,侍衛也沒敢耽擱,忙道:“她說她叫白秋落,長相清秀好看……”


    沒等他將具體的外貌描述出來,坐在一旁的邵南初已經一個閃身離開了客廳。


    秋若楓也是忙鬆開了侍衛的衣服,隨著秋戰還有鳳舞一同朝著門口而去。


    白秋落一直靠在苟澤盛的身上。


    此時的白秋落感覺腦袋好像要炸裂了似的,腦子裏尖銳的疼痛著,叫囂著,讓她眼前幾乎都看不清楚。


    忽而,她感覺手腕一緊,隨後整個人一陣失重的朝著前麵撲去。


    來不及緊張,整個人已經被熟悉到骨子裏的氣息給包圍了。


    本想掙紮的白秋落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頓時鬆了口氣。


    強撐著的一口氣散了,整個人也從那種迷迷瞪瞪的感覺之中昏了過去。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和邵南初說上一句話。


    “落落,你……落落!”邵南初剛將人給抱到懷裏,剛剛體會到失而複得的喜悅,然而不等喜悅綻放開來,就感受到了懷裏人兒無力的身軀滑落,忙將人越發用力的扣在懷裏,同時驚痛的喊著她的名字。


    白秋落已然昏迷,自然沒有辦法迴應他,邵南初直接將目光落在了苟澤盛的身上。


    “她怎麽了?”


    雖然邵南初並沒有認出苟澤盛,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剛剛白秋落既然毫無防備的靠在對方的身上,就已經說明了對方是敵非友的身份,所以邵南初沒有半點懷疑的意思。


    苟澤盛麵上滿是緊張,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姐姐剛剛明明還好好的。”


    邵南初聽到苟澤盛喊白秋落姐姐,凝神看了他一會兒。


    哪怕白秋落還昏迷著,邵南初的麵上還是染上了驚色:“你是……小盛?”


    “是的邵大哥,我是小盛。”苟澤盛應了一聲,又道:“我和姐姐逃出來之前,她被孟雲舟帶去過一個變態那裏,可能是在哪裏受了傷,這裏人多口雜,咱們先帶姐姐進去吧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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