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藥人的特性和由來,其他的白秋落也沒有多說。


    但饒是如此,也讓安月兒很吃驚了。


    這世上,但凡隻要是人,肯定是會怕受傷,會怕苦,會怕痛的。


    可是偏偏這藥人一族,除去核心的嫡係底子,其他藥人都是被炮製出來的。


    所謂藥人,其實並不算是人了,他們是被藥人一族收集而來的新鮮屍體放在藥湯裏給泡出來的。


    大部分的藥人是剛死了就被輔以藥材泡出來的,而一小部分則是以身受重傷還未曾死去的人禁錮其身,煉製而成。


    這種藥人要比死去的屍體煉製出來的,更加可怕,厲害。


    而藥人一族的嫡係之人,隻需要藥人成為他們的護衛,打手,並不需要會開口的人,所以所有藥人的嘴都是被縫起來的。


    他們沒有感知,不知疼痛,隻認嫡係之人的命令,已經不能稱為人了,頂多算是一件工具。


    也正是這樣的工具,極具危險性,也極具攻擊性。


    安月兒臉色很難看。


    此時樓下早已經亂成一團,按照藥人不怕死的架勢,衝上來是遲早的事情,樓下眾多暗衛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她一個人就更別說了,眼下隻有帶白秋落離開,不和對方硬碰硬才是上策。


    安月兒想著,拉著白秋落走到窗邊,打算跳窗離開。


    然而剛剛打開窗戶,就看到了樓下站著的兩個黑衣藥人。


    安月兒麵色一沉,正在思考她帶著白秋落,以一敵二有沒有勝算的時候,門外猛然傳來巨響,隨後,緊閉的房門被撞開了。


    跟著,好幾個藥人從門口衝了進來。


    安月兒臉色巨變,來不及多想,扯了白秋落護在身後,便和藥人交戰了起來。


    借個藥人的身手不低,速度快,配合還好,幾乎在瞬間便對安月兒形成了壓製的狀態。


    安月兒應付得很困難。


    偏就這個時候,對方還分出一個人去抓白秋落。


    白秋落身上倒是備了防身的藥粉,所以雖驚不亂,直接甩出能讓人昏迷的藥粉,腳步也跟著後退,同時伸手捂住了鼻子。


    然而藥人卻根本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手直接穿過了藥粉,一把抓在了白秋落的肩膀上。


    白秋落頓時錯愕不已。


    她的藥粉竟然沒用?


    直到她被藥人抓著肩膀拖到了他的身旁,白秋落這才恍然反應過來。


    藥人是用藥材煉製出來的,對藥材是有天生的抗性的,所以她的藥粉才會沒有作用。


    想到這個,白秋落的心裏頓時一沉。


    她並沒有武功,隻能以藥粉防身,對付普通人還有效果,哪怕是武林高手在不經意之間也能被她給放倒片刻。


    可偏偏她此刻麵對的是藥人。


    藥人抓住白秋落之後,也沒有耽擱,直接拉著她往窗邊而去,顯然是打著跳窗離開的主意。


    “發開她。”安月兒見狀心裏大急,瘋了一樣撲向白秋落。


    圍攻她的藥人下手沒有分毫的留情,加上安月兒焦急之下破綻百出,接連被幾個藥人手中的長劍刺中,霎時間,她身上遍布血洞!


    鮮血伴隨著悶哼飛濺,安月兒麵色頓時慘白,身上幾個被劍紮出來的窟窿鮮血肆意橫飛,整個人都慘淡了下來,似乎生機都被抽走了。


    白秋落看著不由得驚唿出聲:“月兒……”


    安月兒看向白秋落,虛弱的出聲安撫:“姑娘,我沒事……”


    白秋落是個大夫,能很清楚的通過出血量判斷傷勢如何。


    就安月兒這出血量,哪怕避開了要害,但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也是會失血過多而亡的。


    “月兒,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許再動手,你別管我,他們既然是要抓我走而不是直接殺了我,說明他們暫時不會對我不利,你不要和他們硬拚,通知南初來救我。”白秋落掙紮著說。


    抓著她的那個藥人也不管白秋落的反應,直接抓著她從窗口跳了出去。


    安月兒因為失血過多而眼前發黑,神色恍惚,她看到了白秋落被抓著從窗口跳了出去,踉蹌兩步上前想要去解救白秋落,可自己卻因為失血過多而一個噗通栽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本來因為安月兒企圖追上去的舉動而再次舉劍的藥人們,因為安月兒的昏迷倒地而收了刺劍的動作,跟著從窗口越出。


    藥人因藥而生,本身早已經是一具死屍,他們並沒有屬於自己的思想,自然也不會考慮什麽,他們所會做的,就是不顧一切執行嫡係子弟下達的命令。


    就如今天,他們收到的命令是不顧一切將白秋落帶走,所以但凡阻攔他們帶走白秋落的人,就都該死。


    安月兒阻攔了,所以他們下手毫不留情,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概念。


    可是安月兒暈了過去,無力阻攔了,那麽就不被他們放在眼中,他們也不會去補刀,殺了安月兒。


    很快,藥人們離開了,無力獨留了一個失血過多,重傷昏迷的安月兒人事不知的躺在地上。


    又過了一會兒,暗一帶著人衝了上來。


    他們方才在一樓被藥人死死的拖住了手腳,那些藥人不但悍不怕死,不懼傷痛,他們的血液還有毒,著實讓暗衛們束手束腳。


    而藥人們趁機堵住了樓梯口,和他們纏鬥,暗一也是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收拾了他們,帶著人衝上來。


    然而屋裏卻之剩下一個重傷昏迷的安月兒。


    暗一神色更沉。


    雖然衝上來之前就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知道安月兒一個人攔不住藥人,但眼下安月兒生命垂危,白秋落不知所蹤,還是讓他心中倍覺沉重不已。


    但凡跟在邵南初身邊的心腹都知道他對白秋落有多在乎,白秋落被抓走了,邵南初還不知道要寄成什麽樣!


    壓下心中的思緒,暗一對著跟上來的掌櫃的道:“月兒交給你救治,我去找主子迴報今晚的事兒,其他人立刻尋著蹤跡去找白姑娘。”


    暗一是暗衛之中的老大,邵南初將他派給白秋落,便是因為信任,可眼下白秋落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兒,暗一心中也是難辭其咎。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邵南初。


    可是再如何難以麵對,他也必須要麵對,去找邵南初這事兒,隻能他自己親自去。


    暗一找到邵南初的時候,天將破曉。


    忙碌了一夜的邵南初神色略微有些疲憊,麵上雖然並沒有什麽表情,雙眼卻有些發紅。


    看到暗一的身影,邵南初的麵色頓時一沉。


    他將暗一安排在白秋落的身邊守護她,按說暗一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可是他出現了,那麽也就意味著……白秋落那裏有了變故。


    顧不上多想,邵南初直接領著暗一來到了陰暗處,看著他沉聲問道:“醫館出事兒了?她有沒有事?”


    “白姑娘被藥人帶走了。”


    暗一一開口,就是一個壞消息,砸得邵南初整個的有些懵。


    剛剛經曆了一夜的生死爭鬥,邵南初鮮有的感覺疲憊,可偏偏這個時候他還聽到了白秋落出事的消息,邵南初的身體晃了晃,險些沒摔倒在地。


    暗一忙扶了邵南初一下,擔憂的問:“主子,你沒事吧?”


    邵南初的臉色有些暗沉,他啞聲問:“具體怎麽迴事?”


    暗一忙將今日醫館遇襲的事情說了。


    邵南初聽完之後,便知道,醫館出事的時候,也是他們和西王的人鬥得水深火熱的時候。


    白秋落是滇國公主之女的事兒,她並沒有瞞著邵南初,所以邵南初也知道藥人一族,也知道他們和白秋落的親生父母是敵對的身份,眼下他們在這個關鍵時刻將白秋落給抓走,其目的不言而喻。


    邵南初心急如焚,當下便想帶人去找白秋落。


    恰巧在這個時候,靳青匆匆過來尋他。


    “主子,靖王殿下找您,說是馬上就要早朝了,請您一起過去。”


    邵南初聞言麵色一沉,心裏頓時感覺難受。


    一會兒朝堂之上肯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畢竟西王的處置問題肯定會首當其衝,而他雖然經曆了昨夜的混戰,但是並沒有大肆宣揚,所以旁人並不知道他昨夜起到的作用。


    而他的任務也是繁重,要在一會兒的早朝之上觀察百官,找出可能是西王黨羽的人。


    要知道,談及西王的時候,每個人的反應可以很直觀的表現出對方對西王的態度,皇上居於高位,目光有所限製,而西王的人在麵對莊靖铖的時候,肯定會極為警惕的收斂自己的情緒。


    當然,再如何收斂和警惕,總是會有下意識的舉動的,而他就要負責找出這些人來。


    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焦慮,邵南初仔細思考了一下一會兒早朝所需要耗費的時間,而這會兒去找白秋落又有多大的可能找到,最後他才做下決定。


    他看向靳青和暗一道:“你們兩個各自帶一隊人去找秋落,京城經過了昨夜之亂,眼下城門封鎖,對方想要出城幾乎不可能,你們就在城中找,不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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