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白秋落罵了傻,但是邵南初的臉上卻並沒有憤怒的神色,反倒浮現出些許淡淡的笑意。


    他低垂著眸看她,低低道:“嗯,你說傻那就是傻。”


    跟在白秋落身後出門的秋若楓:“……”


    臭不要臉的男人,就知道甜言蜜語哄他妹妹!


    不遠處候著的靳青:“……”


    主子,你這樣沉迷美色,汙蔑自己,真的好嗎?


    兩人心中各自不同的吐槽著,皆是無語。


    別說邵南初不知道兩人在心中鄙視他,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反正在白秋落的麵前,他素來是沒有什麽麵子和形象的,隻要能博她一笑,逗她開心,麵子什麽的,都是浮雲。


    倒是白秋落因著他這話,沒好氣的,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道:“別胡說八道,你才不傻呢。”


    邵南初:“嗯,你說的都對,你說是傻的,那就是傻的,你說不是,那就不是。”


    白秋落:“……”


    麵對邵南初的從善如流,各種順從她,白秋落才有些無言以對。


    好一會兒,她才無奈的開口道:“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先去我房裏烤烤火,給你暖暖身子。”


    說著,拉著邵南初便往門外走。


    倒是她身後的秋若楓開口叫住了她。


    “秋落。”


    “嗯?哥有什麽事嗎?”白秋落心生困惑的迴頭看他,問。


    秋若楓看著白秋落清澈中含著困惑的目光,又想想她的性子,頓時覺得自己的想法很齷蹉。


    或許在白秋落的心裏,根本沒有任何的想法,是他想歪了。


    但是他既然開口叫住了白秋落,自然不能什麽都不說,所以隻好硬著頭皮道:“秋落啊,你和他畢竟男未婚女未嫁,還是要避一避嫌的,眼下時辰已經不早了,就沒有必要讓他去你的房間裏烤火暖身子了吧,別的房裏難道就沒有燒了炭火地龍的?再不然,讓他去我那兒蹭些熱氣也是可以的。”


    秋若楓這話雖然不尖銳,但也算是說得很明白了,所以白秋落頓時明白過來秋若楓在意的是什麽。


    不過事關邵南初,白秋落並沒有給這個剛剛認迴來的哥哥的麵子,冷靜的開口道:“哥,你說錯了,雖然我和南初男未婚女未嫁,但是我這一生,卻是已經定下了非他不嫁的,所以我們之間差的隻是那個成婚儀式罷了。所以我和南初走近,膩歪,那都沒有什麽關係。”


    “至於別的方麵,哥哥也不用擔心,南初很珍視我,對我從來沒有什麽逾矩的行為和舉動,我對他很放心。”


    邵南初聞言,眉眼頓時溫軟一片,看著白秋落的目光柔軟得不行。


    而秋若楓張了張嘴巴,卻是不知道說什麽。


    他雖然是白秋落的大哥,但是畢竟缺席了白秋落的生命太久,有些事情,他還真是不好說什麽。


    比如做白秋落的主……


    白秋落說完之後,定定的看著白秋落,道:“大哥還有其他事兒嗎?”


    “沒有。”秋若楓微笑著搖頭。


    就算有事兒有意見又怎麽樣?他也不敢說什麽啊!


    好不容易才讓白秋落認了他,他可不想妹子還沒焐熱,就被妹妹給嫌棄了。


    白秋落聞言微微點頭:“那我先走了哥,你早點休息。”


    說著,拉著邵南初就往前院走。


    秋若楓站在原地看著白秋落和邵南初離開的背影,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身為親哥卻比不過邵南初這個“野男人”,沒什麽比這更難受的了!


    不過心裏雖然對邵南初一千萬個不滿意,但是秋若楓也知道,他這個從天而降的親生哥哥,在白秋落心裏的地位是拍馬也趕不上邵南初這個和她共患難的戀人的。


    心裏黯然了一下下,旋即又興奮了起來。


    秋若楓明白,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如今既然已經找打了白秋落,而她也不是那種難以相處的人,他相信,隻要他們感情真摯,白秋落遲早會接受他們這些親人的。


    想到這兒,秋若楓恨不得立刻將已經找到妹妹的這個好消息告訴遠在滇國的父親和母親。


    秋若楓也是個行動派,知道家中父母同樣惦記著他找人的情況,所以迴到房中之後,直接找了筆墨紙硯,便落筆而書,開始寫信。


    等寫完信之後,秋若楓將信收好,第二天便命心腹送迴了滇國。


    而他自己在白秋落的醫館裏住了幾天,便離開去了自己原本的住處。


    臨走前,他給白秋落留下了聯絡他的暗號和地址。


    按照秋若楓本身的意願,他自然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和白秋落在一起,好將過去缺失了十多年缺失的時間都給補迴來。


    但是正因為珍視,所以才越發的不容許出現失誤。


    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離開。


    因為秋若楓沒有忘記,他此番之所以會來找白秋落,不就是因為當時查到了藥人要對白秋落有所行動,所以才特地來找尋原因的嗎?


    之前還百思不得其解,而知道白秋落是他的親生妹妹之後,秋若楓就什麽都想明白了。


    藥人會對付白秋落,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是他秋家的人,知道她是鳳族的後裔。


    要知道當初白秋落在出生之前,就被國師下過預言,說她乃是天命鳳女,是開啟滇國王藏的希望。


    想當初,多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鳳舞的身上,落在了她肚子裏沒出事的孩子的身上,可偏偏後來鳳舞出事了,孩子不知所蹤。


    雖然他們一家在極力尋找,可國內卻有傳言,說國師的預言可能錯了。


    畢竟天命鳳女承天地意願而生,是有大氣運的人,斷不可能輕易出事,可白秋落卻是直接失去了蹤跡,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難免叫人失望懷疑。


    而藥人在滇國,剛巧是和皇族對立的勢力,天命鳳女若是平安歸去,那肯定會引發出無數人的歡喜,若是還能因此開啟王藏,就更加會滇國的勢力因此而洗牌,而藥人一族素來和皇族不和,他們又怎麽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所以正是因為他們知道了白秋落的身份,才會想要對她下手。


    想到這裏,秋若楓不由得暗暗慶幸白秋落及笄那日他剛好來了,若是沒來,恐怕白秋落出事了,他都不知道……


    所以眼下,他要做的是想法子瓦解藥人一族的計劃,將白秋落給保護好。


    白秋落並不知道秋若楓離開的目的是為何,不過她就算和秋若楓認了親,也承認了他是她的大哥,但她到底已經不是個孩子了,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世界,對秋若楓也不那麽的依賴,所以對於秋若楓離開的事情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念頭。


    交代了一聲讓他萬事小心之後,白秋落便由著他去了。


    如此過了一段時日,轉瞬到了年底,再有兩日便是新年了。


    滇國,大將軍府。


    鳳舞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眼中是淡淡的憂傷和思慮。


    親生女兒失蹤已經十幾年了,眼下兒子出門找女兒,也久未歸家,便是如今到了年關,也是半點消息也沒有。


    所以外頭熱熱鬧鬧,喜慶無比的慶祝即將到來的新年時,將軍府的氣氛卻格外的沉悶。


    雖然有管家和下人在準備新年用的東西,可兩個主人卻半點過年的心思都沒有。


    房門驟然被打開,外頭的風雪隨著歸來的人灌入,讓鳳舞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迴頭看去,卻是秋戰迴來了,一身風雪,麵色沉肅。


    見她在看他,秋戰眸色生暖,斂去一身的氣勢,重新迴歸普通,看向鳳舞道:“這麽冷的天,怎麽站在窗口,也不怕染上風寒。”


    秋戰說話間,已經快速褪去了披風,來到窗邊將鳳舞拉著來到了碳火旁。


    在窗邊站得久了,鳳舞的手有些涼,而秋戰剛從外頭迴頭,同樣染著風霜,索性便抓著她的手一起烤火。


    “怎麽不說話?”秋戰一邊抓著鳳舞的手烤著火,見她不吭聲,便抬頭問她。


    鳳舞這才道:“快過年了,孩子們在外也不知道好不好。”


    她一開口,秋戰就明白了,她這是惦記著遠在他鄉的秋若楓和失散多年的秋落呢。


    心裏暗暗歎了口氣,秋戰這才道:“這個時候楓兒還未曾歸,今年怕是不會迴了。剛巧我今日出門的時候,收到了他送迴來的信,咱們一塊兒看看他都寫了些什麽。”


    鳳舞一聽秋若楓寫了信迴來,頓時眼前一亮,用力點頭道:“好。”


    秋戰見她瞬間恢複精神的眸子,心裏酸了酸。


    雖然有幾分吃醋,但是也知道鳳舞素來把兩個孩子放在心尖上惦記著,便也不耽擱,取出信件來,撕了封口,攤在他和鳳舞的麵前看了起來。


    “父親母親,見字如麵,孩兒在外一切安好,還請二老勿要牽掛。信送到時,應已近年關,先給二老拜個早年,祝父親母親新年萬事順心。另外,孩兒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二老,二老可要猜猜是什麽?”


    兩人看到這裏的時候,鳳舞下意識的輕笑:“這孩子,還賣關子呢……”


    然而話語未盡,看到下一行字時,鳳舞整個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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