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的手昨天傷得有多嚴重邵南初是清楚的。


    當時他分明看得清楚,白秋落雙手的手腕處都被大力捏得往下陷了一圈,他當時震怒不已,恨不得將已經被他殺了的牢役給抓起來鞭屍。


    可是眼下再看到白秋落的傷口,卻是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原本的下陷已經恢複了平整,上頭雖然有些淤青,但是看著就好像要褪幹淨了似的,幾乎等於沒有。


    白秋落也有些驚訝的“咦”了一聲。


    “南初,真的好神奇啊。我早上看的時候,還比這個要嚴重呢,眼下竟然好全了。”白秋落無比驚訝的說。


    她是個大夫,很清楚手上的傷到什麽程度是好了。


    雖然眼下手腕上還有淡淡的淤青,但是她雙手行動起來已經完全沒有阻礙了,也就是說,手腕裏的肌肉是已經完全恢複了的。


    外頭這點淤青,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消散。


    照著這個速度,白秋落覺得到了晚上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邵南初雖然也驚訝,不過他也明白白秋落自己都鬧不明白是什麽原理,更沒有辦法和他解釋了。


    所以也不多問,伸手將她手上的紗布又仔仔細細的給包好,這才低聲道:“就算好了,也先包著,昨兒看到你手上傷勢的人不少,免得麻煩。”


    雖然他帶去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但是關於白秋落的事情,再謹慎他都不嫌麻煩。


    白秋落聞言忙點頭,道:“好,我也是這個意思,除了你誰都不說。”


    聽了這話,邵南初不由得低笑,有一種他對她來說是最特殊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心安,特別的舒服,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


    白秋落被他親了個正著,倒也不在意,隻是道:“你不是還困嗎?睡會兒吧。”


    “好,你陪我。”邵南初說著,抱著她就重新躺在了床上。


    白秋落倒也沒拒絕,乖乖的跟著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兩人相擁著,因為沒有說話,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直等到用午膳的時候,安月兒來喊他們,他們才起來。


    用過午膳沒多久,華國華和華婆婆都來了醫館。


    看到白秋落一家也在,華國華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歡喜和激動:“秋落你已經迴來了啊,你爺那事兒解決了嗎?你們都沒事兒吧?”


    “師傅,放心吧,我們都沒事,南初已經幫我爺平反了,以後我爺再也不是罪人了。”白秋落笑著說。


    華國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邵南初,心裏很是驚駭。


    畢竟白老爺子被冤枉而冠上的,可不是簡單的罪名,那可是叛國之罪啊。


    本來邵南初幫忙將他的罪名洗刷,他就已經夠覺得不可思議了,眼下見白老爺子的冤屈都被洗刷了,頓時覺得他還小看了邵南初。


    難怪昨天邵南初說今天來醫館一定能見到白秋落,想必他是早就已經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也有了證據了吧。


    畢竟他今天因為擔心,還特意提前了幾個時辰來,可看白秋落一家的樣子,卻像是早就已經迴醫館了。


    華國華在心裏一通思量之後,輕歎一聲,道:“背在身上幾十年的罪名終於洗刷了,如果老白知道,肯定很開心,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唉……”


    華國華想到白老爺子輕歎了口氣。


    想想白老爺子年輕時的天資出眾,再想想他的死因,不由得越發的歎息。


    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白老爺子的屍體,白老爺子死的時候他也不在小溪村,但是這些事情重逢之後,白秋落也是簡單的跟他提了一嘴的,自然也是知道白老爺子是怎麽死的,心裏越發的唏噓了。


    “如果爺爺在天有靈,會開心的。”白秋落淡淡的應了一句。


    華國華微微點頭,這才對著白秋落道:“秋落,此番真是多謝你和南初了,若不是他,我恐怕這會兒已經被判罪了吧。”


    不是華國華不相信官府,而是針對他的圈套太精心策劃,哪怕有漏洞,隻要找不到證據,就會不了了之,他又會像二十年前那樣,背負罪名。


    好在最後都解決了。


    而在華國華說這話的時候,一旁的華婆婆也是在這時上前牽了白秋落的手,紅著眼圈感激道:“對啊秋落,如果不是你,老頭子這次還不知道要遭什麽罪呢。”


    “婆婆您別這樣說,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白秋落忙笑著迴應。


    幾人敘了一會兒舊,華國華也沒多呆,囑咐白秋落先好好休息幾日,約定等她徹底休息好了,他們再坐下來好好說話,這才帶著華婆婆迴去了。


    皇上說會發皇榜替白老爺子洗刷冤屈,便真的做到了,第二天,聖旨便下到了醫館之中,還張貼了皇榜,告知百姓事情的經過。


    而且為了補償,皇上還特地給白秋落的醫館題了字,另外還賜下了不少的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


    總之這一次,白秋落一家也算是因禍得福,不但壓在他們身上的叛國罪臣的名頭被摘了不說,醫館還因此而名聲大噪,引得更多的病人上門求醫。


    而經過這次的事情,白秋落的日子終於恢複了平靜。


    日子便這麽一天一天的過著,天氣越來越冷,而年關也越來越近。


    也是在這樣的平靜之中,朝中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某天早晨,消失數月的靖王莊靖铖忽然出現了。


    麵對突然出現在朝堂之上的莊靖铖,皇上沒有半點驚訝之色,隻是讓他歸位,散朝之後去禦書房找他,便沒再多說什麽。


    這樣雲淡風輕的模樣讓一眾想要看莊靖铖笑話的人頓時大跌眼鏡。


    如今太子被廢,東宮空置,莊靖铖又一下子失蹤數月,即便莊靖铖昨天突然迴來,他也以為莊靖铖定然是要受到責罰的,心中暗自竊喜,卻不想屁事沒有就這麽過去了。


    莊靖行心裏滿是怨恨,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坐在龍椅上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父皇。


    雖然他也很不明白,為什麽當初對莊靖铖那樣不喜的皇上現在卻對莊靖铖好,但是他卻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危機感。


    散朝之後,莊靖铖朝著禦書房而去。


    禦書房內,陛下高坐於上,看著莊靖铖進門之後,衝他行禮,這才喚了平身。


    莊靖铖順勢起身,正想著怎麽開口,卻聽上首的皇上開口道:“迴來就好,平安迴來就好。”


    那聲音儼然有些顫抖和激動。


    莊靖铖猛然抬頭看去,眼神有些錯愕,心裏卻是懷疑的,不知道皇上又在打什麽主意。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一切都好。”最終莊靖铖垂下眼眸,淡聲開口。


    皇上看著他這樣警惕,嘴角不由得流露出苦笑之色。


    雖然他能夠理解莊靖铖對他心生警惕,但是心裏難免有些失落,那畢竟是他最喜愛的孩子啊。


    而且,如今蘭妃已死,他心裏最惦記的,就是莊靖铖了,因為莊靖铖是他和麗妃的孩子,而他這輩子,最心愛的兩個女人,一個是麗妃,一個就是蘭妃了。


    可惜的是,他貴為皇上,卻似乎身上帶煞,隻要是他喜歡的心愛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兩個心上人都葬身火海,讓他黯然神傷,若不是還沒有替他們報仇的話,他活著其實也挺沒有意思的。


    “身上的毒可解了?”皇上問。


    莊靖铖心裏一震,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難以言喻。


    這個問題從昨日迴京之後他已經迴答過數次了,隻是他沒想到,皇上竟然知道這件事情。


    而且聽起來,語氣也是關切的。


    隻是,這是秘密之中的秘密,便是一直和他鬥法的莊靖行都隻知道他失蹤了,不知道他為何失蹤,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可是皇上竟然知道他中了毒。


    這讓莊靖铖心裏警鈴大作的同時,更多的是奇怪。


    不過皇上既然問起,他也不會遮遮掩掩,應了一聲已經沒事了,便又沉默了下來。


    父子兩隔閡多年,便是如今皇上對莊靖铖的態度好起來,也讓莊靖铖不得不暗自猜測,皇上的舉動是不是別有用心,是不是有著目的和算計。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明白這個道理,也不強求,隻要莊靖铖安好,其他又有什麽重要的?


    “你如今也已經到了適婚年紀,該是時候成親了,可有心儀的姑娘家?”皇上淡淡的開口問道。


    他心知肚明,莊靖铖此番進宮,定然是要為自己和蘇瑾寒的婚事開口的,既然他喜歡,那他這個做父皇的,總是要成全的。


    以往遠離他,是想護著他,而如今莊靖铖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他又何須再做那些?


    更何況蘇瑾寒這孩子他也是喜歡的,不說她照顧蘭妃的事情,就說她在莊靖铖生死未知的時候依舊對他一心一意,有這份心,便已經足夠了。


    麵對皇上和藹的態度和他的明知故問,莊靖铖卻是微微皺眉,今天的皇上處處透著詭異,讓他不由得強打起精神來應付。


    “兒臣已有心上人,便是蘇記大小姐蘇瑾寒,她曾在江南水患之時立下大功,被父皇封為仁善縣主,不知父皇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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