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德聽到秦素雅將一切都給抖了出來,整個人頓時晃了晃,麵色慘淡不已。


    他指著秦素雅,大聲罵道:“蠢貨,你這個蠢貨!”


    是的,別說是他,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秦素雅確實挺蠢的。


    畢竟她死不認賬的話,皇上和邵南初好歹還要想辦法將證據給拿出來,讓他們認罪。


    可是秦素雅這麽一認罪,連帶著張全德和歐陽雲也被拖下了水。


    也就是說,眼下這樣的情況,哪怕張全德和歐陽雲不認賬,也沒有用了。


    因為他們的共謀秦素雅已經認賬了。


    她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的。


    而在此之前,邵南初已經先一步的將各種的證據給提供出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再容不得他們有半點的抵賴。


    皇上冷淡的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淡淡道:“張全德,歐陽雲,你二人二十多年前便用陰毒手段陷害華國華,如今又想致他於死地,其罪當誅,先關入天牢,三日後斬首示眾。”


    張全德和歐陽雲頓時麵無人色,兩人同時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


    皇上卻懶得聽他們再說,直接擺手讓侍衛進來將兩人給押了下去。


    隨後他看向華國華:“華國華,朕會擬旨,命人張貼皇榜,還你清白。”


    華國華聞言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謝恩:“多謝皇上開恩,皇上聖明。”


    華國華連連磕頭表達心中的激動和謝意,低頭時,眼中的晶瑩已經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二十多年前的罪名一晃眼延續到了如今,他便是做夢都想要洗刷冤屈。


    如今終於洗刷了,心中如釋重負的同時,又有另外一座大山壓在了心口,格外的難受。


    因為此番為了他的事情,將白秋落扯了進來,進而牽扯出了白毅宇二十多年前的叛國案,如果不能夠將事情給圓滿解決,讓白秋落平安,那他便是洗刷了冤屈,也是終身難安的。


    畢竟他的洗刷冤屈,是建立在白秋落一家入獄的痛苦之上。


    想打之前白秋落在牢房之中的遭遇,華國華心裏越發的難安了。


    既內疚又自責。


    轉而,華國華又想到了邵南初。


    邵南初既然能夠幫他洗刷冤屈,那足以說明他的能耐,畢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而白毅宇的事情雖然在他之前,但也沒早到哪裏去,所以邵南初是不是也有辦法,查清楚白毅宇的事情?


    畢竟他是堅信白毅宇不會叛國的!


    想到這裏,華國華又鎮定了不少。


    “起來吧。”皇上淡淡的說了一聲。


    看向一旁早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的王子宗,皇上說:“王子宗,秦素雅雖然背了一條人命,按理說朕該連著她一起斬首。但她殺的是你的孫女,她腹中還有你王家的血脈,法理容情,秦素雅朕便交給你處置,希望你能管教好她,不要讓她再作惡。”


    “多謝陛下開恩,老臣羞愧!家門不幸,出了這麽個玩意兒,老臣一定會嚴加管教,再不讓她作惡。”王子宗麵色羞愧的跪地謝恩,麵色格外的難看。


    他本身是前刑部尚書,不說嫉惡如仇,但是也算是公正廉明了。


    遇到那種殺人犯法的,他也是絕對不會輕饒的。


    所以旁人對他也是服氣的。


    可是眼下,他卻要在皇上還有邵南初等人的麵前包庇秦素雅這個兒媳婦,想想他都無顏見人,無比羞愧。


    如果按照王子宗原本的性子,自然是想要將秦素雅交出去法辦的。


    畢竟秦素雅殺了人,陷害人,殺的還是他王家的血脈,他最寵愛的小孫女。


    可偏偏秦素雅的腹中又有了身孕,那同樣是王府的血脈。


    他可以將鐵麵無私的秦素雅交出去,讓她被砍頭,蹲大牢,卻做不到讓她腹中的孩子跟著她去死。


    王子宗千恩萬謝的帶著秦素雅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皇上這才看向邵南初,道:“解決了華國華的事情,該解決你心上人的事情了吧。”


    “是的,陛下。”邵南初應了。


    “府尹,朕問你,是不是有人在你京兆府大牢之中關押了叛國罪臣之後?”


    府尹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問這個,聞言微微一愣。


    不過他還是很快的迴過神來,道:“啟稟陛下,確實如此。說是叛國罪臣之後是一家三口,都已經被抓,暫時關押在京兆府大牢之中,迴頭便會提走。”


    皇上聞言微微點頭,又讓人去傳了單振興和被張福海安置在一旁院子裏的白秋落一家。


    白秋落他們依舊是從大牢中出來時的模樣,看著很狼狽。


    邵南初看到白秋落一身狼狽的模樣便止不住怒氣,看向府尹道:“府尹,這就是我的心上人白秋落和她的家人,你看看他們這一身的傷,可都是在你的京兆府大牢之中落下的,若不是我去的早,還不知要發生什麽更加過分的事情,如此你還覺得你那幾個牢役我不該殺?如此你還覺得他們奉公執法嗎?”


    邵南初的話語雖然看似平靜,但是卻格外的尖銳,質問之意很明顯。


    府尹聞言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白秋落臉上的紅腫還有淩亂的頭發,以及身上的狼狽和披在她身上的邵南初的披風,他動動腦子也是能夠想得到的。


    而白子信的頭破血流還有陳萍的狼狽不堪,也都訴說著他們的遭遇。


    府尹有些歉疚,繃緊了麵色道:“此事確實是我禦下不嚴,此番迴去,本府會命令重整牢役和衙役的隊伍,肅清隊伍,清理掉那些人渣。”


    邵南初聞言輕輕哼了一聲,沒再繼續說話。


    很快的,單振興來了。


    此時的單振興也很狼狽,沒好到哪裏去。


    他的左手手臂受了傷,用繃帶吊在他的胸前,而他的身上還有各種被刀劍砍出來的傷口,都用白布裹著,進門時便傳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顯然,他受了傷之後沒有時間去細細處理,就被召來了。


    單振興衝著皇上行了禮。


    “怎麽傷成這般?”皇上看著單振興,皺眉問。


    之前邵南初提了一嘴對方對單振興下手了,也說了他救了單振興,可是他卻不知道單振興傷得如何,眼下看了,才知道這樣嚴重。


    “啟稟陛下,微臣的傷不礙事,微臣另外有要事要稟告。”單振興沉聲道。


    “你說。”皇上也知道此時不是多問的時候,便淡淡的應了。


    “啟稟陛下,此番微臣領命去查此番邊境有人通敵叛國之事的幕後黑手,分毫不敢相望。就在今日,手下跟微臣說,人找到了,通敵叛國的是一家三口。微臣隨後趕到大牢之中,才發現所為的通敵叛國之人,不過是二十多年前被定為叛國之臣白毅宇的後人,他們和此番的事情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因為白姑娘是個大夫,還曾出手救過我和我手下一員大將的性命,所以微臣想要進宮麵聖,希望陛下能將他們和白毅宇一案分開看待審理,畢竟這上一輩子犯下的錯處,眼下白毅宇以死,要他們承擔罪責,有些過了。”


    “卻不想微臣剛剛出了京兆府的大牢,還沒來得及進宮,便被伏擊了。而且對方竟然想要置我於死地。若不是邵世子有先見之明安排了人接應微臣,圍城恐怕早就已經死無全屍了。”單振興說著,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想到之前在巷子裏遭遇刺殺的時候,若不是邵南初帶著人從天而降,他恐怕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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