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晉維的話讓孫瑞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當即沒好氣的啐了他一聲。


    “想得美。你去隔壁睡去,房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說著強忍住心裏的羞澀,直接起身拉著他往外走。


    邵晉維倒也乖,乖乖的被她推出了門。


    “時辰不早了,你去睡吧。”孫瑞瑛靠在門後,說。


    邵晉維看著燈光印出的她的身形,眼中泛出一絲淺笑。


    “好,那我去睡了,阿瑛也早些歇息,晚安。”


    說完之後,邵晉維邁步去了隔壁。


    孫瑞瑛聽著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知道他已經離開,心裏鬆了口氣。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處,感受著如鼓般跳動的心跳,不自覺的彎了眉眼。


    這樣的感覺,好像還不賴!


    這個中秋,邵晉維失去了親人,沒了家,卻贏迴了自己心上人的心。


    守候經年的感情經過等待終於開花結果。


    他有了自己的愛人,有了自己的小家。


    有失有得,但無疑今夜對於邵晉維,是圓滿的。


    同樣是在這個中秋夜,到達京城後已經落了腳的秋若楓也在院中對月小酌。


    他坐在院中的涼亭內,麵前的石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菜,他麵前放著一個酒杯,一壺清酒。


    此時的他,正在自顧自的飲酒賞月。


    “父親,母親,你們遠在滇國,在這月圓之夜,可會掛念孩兒?”秋若楓喃喃自語了一句,將被子倒滿酒。


    他端起酒杯,衝著天上舉杯。


    “孩兒不孝,不能在這團圓佳節陪您,還請二老見諒。不過此番出門,孩兒已經有了妹妹的線索,等孩兒找到妹妹,一定盡快帶她迴來見你們。”


    秋逸風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之所以說是盡快,是因為秋逸風清楚,哪怕他找到他妹妹了,也不見得就能立刻得到她的認可,並將人給帶迴去。


    畢竟秋落從小就丟了,沒有在他們的身邊長大,缺失了這麽多年的親情陪伴和成長,最後她能認他們,都算她心地善良了,如何還能要求她立刻毫無芥蒂的接受他們?


    認親一事,隻能徐徐圖之。


    當然,前提還是要先找到人才行。


    秋若楓坐在凳子上吃菜,麵色嫻靜,卻其實在等十一的消息。


    夜色漸深,秋若楓麵前的菜也早已變得冰涼。


    方才還坐在凳子上的他此刻站在涼亭邊上,抬頭仰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也不知在想什麽。


    就在這時,十一的身影從院門口出現,快速來到了秋若楓的身後。


    “主子,屬下迴來了。”


    “嗯。找到他們的蹤跡了?”秋若楓淡淡的問。


    “是,屬下已經布置好了人手,直等主子一聲令下,便可將他們一網打盡。”十一沉聲說。


    “走,前麵帶路。”秋若楓迴頭看他,淡淡道。


    顯然,秋若楓要親自去現場。


    十一也沒有耽擱,帶著秋若楓便離開了院子。


    七拐八拐之後,兩人來到了近郊的一個莊子外。


    莊子依山而建,四下空曠無民宿,顯然是個獨戶。


    “動手。”秋若楓淡淡的下令。


    十一聞言便抬手擺了個收拾。


    隨後四下裏便出現了許許多多的黑衣人,一股腦的往莊子裏鑽。


    很快,莊子變得燈火通明,兵刀相交的聲音傳來,一股濃濃的殺氣即便此刻秋若楓還在莊子外麵,也能很清楚的感受到。


    交戰的時間不長,很快山莊的大門就被打開。


    雖然裏頭的戰場並未平息,但是秋若楓卻是沒有猶豫,帶著十一朝裏麵走去。


    裏麵兩撥黑衣人正在交手,刀劍交加間散發出的除了冰冷的寒意,還有飛濺的鮮血。


    隻不過這鮮血也是有區別的。


    一波黑衣人被砍傷後飛濺出的鮮血是紅色的,他們是秋若楓的人。


    另一波黑衣人被砍傷後濺出的血卻是綠色的。


    關鍵是,這些血是綠色的黑衣人仿佛不怕痛似的,不管受了再嚴重的傷,他們都能無所畏懼。


    哪怕斷了一隻手,一條腿,他們也能淡定的繼續和秋若楓的人交手。


    如果暗一他們在,就會知道,這群黑衣人就是當初屠戮了小溪村的人。


    而在這亂戰之中,有那麽一片區域,沒有受到半點波及。


    若是注意觀察,便會發現,流出綠色鮮血的黑衣人有意識的將一個人護在中間,秋若楓派來的人半點都靠近不了。


    那人一襲紅衣似血,一張臉美得近妖,光是看上一眼,都能叫人自慚形穢。


    他冷眼看著四周的拚殺,神色淡漠,哪怕手下被殺了,剁成了碎塊,他也沒有半點反應。


    整個人看著閑適又慵懶,就好像他是來看戲的,而眼前這些人的生死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秋若楓踏著鮮血和殺氣走到紅衣男人麵前時,麵色半點變化都沒有。


    倒是紅衣男人看到了秋若楓,眼中頓時浮現出笑意來。


    “我道是誰竟能找到這兒來,沒想到是你啊。”紅衣男人開口,聲音很好聽,三分磁性,三分慵懶,四分淡漠。


    “我妹妹在哪兒?”秋若楓冷淡的問。


    “你妹妹在哪兒如何來問我?秋若楓,你找錯人了。”紅衣男人淡淡的笑道。


    “灼,我不想跟你廢話,我看到了你的手下商量要我妹妹的命,你手下這些藥人,不是這一次所帶來的全部吧?”


    “啊,我倒是忘了,你還有重塑時光的能力。”紅衣男人灼輕輕的笑,慵懶極了。


    偏偏他這幅懶懶散散的模樣,叫秋若楓無奈極了。


    跟他對話的感覺就好像是麵前是一塊擋路的巨石,你用盡全力打出一拳想要將石頭砸碎,可是一拳打出去,卻砸中了一團棉花,巨大的憋悶感籠罩了全身。


    “廢話少說,我妹妹呢。”秋若楓不耐煩的問。


    “我不知道啊,你妹妹不是失散多年了?莫不成找著了?那真是恭喜你了,迴頭請客的話記得喊我喝喜酒。”灼依舊在笑,風華絕代。


    秋若楓:“……”


    “灼,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手下的藥人死傷殆盡嗎?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嗎?培養一個藥人可不容易!”秋若楓道。


    “不心疼啊,又不是我的錢和藥養出來的,我心疼個什麽勁兒?”灼特別理直氣壯的說。


    秋若楓覺得有些心肝疼,他怎麽就碰到了這麽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無賴!


    “既然你敬酒不吃,那我就隻能請你吃罰酒了!”


    秋若楓心想,不肯好好說,那就嚴刑拷打好了。


    同樣的,他也知道以灼的武功,旁人是奈何不了他的,除了他有可能將灼給拿下,旁人是絕無可能的。


    所以話音落下之後,秋若楓半點都不含糊,直接欺身而上,衝著灼衝去。


    “呀,這是惱羞成怒了?秋若楓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溫柔。”灼抱怨了一聲,手下卻半點留情的意思,見招拆招,掌風淩厲。


    秋若楓懶得和他多說,隻是用盡全力想要將他給留下。


    灼一襲紅衣翻飛,明明四周滿是肅殺,是血腥,可他卻愣是在移動中展現出了蹁躚的美感。


    秋若楓一招一式都是衝著他的要害去的。


    可灼半點不懼,隨手便化解了秋若楓的招式。


    秋若楓奈何不了灼。


    可灼卻似乎由有餘力。


    不過和秋若楓手下對戰的藥人此時卻是死傷殆盡了。


    戰況很鮮明,秋若楓這邊贏了。


    而灼那邊的藥人幾乎已經沒用,也就是說灼靠不了旁人,隻能靠著自己脫身。


    “呀,都死了啊。”灼這時目光淡淡的掃過不遠處的戰場,見自己手下的藥人死傷殆盡,頓時一臉遺憾的歎了口氣。


    秋若楓:“……”為什麽他聽出了一種怎麽還沒死絕的情緒來?


    秋若楓奈何不了灼,便是用上吃奶的勁兒都奈何不了他。


    偏生這個灼也是狠,直晃晃的戳穿了這個事實。


    “若楓,你打不過我。”


    秋若楓:“……”


    好想打人哦!


    明明他的武功已經夠好了,為什麽還是打不過他?


    灼卻不在意他在想什麽,一掌逼退秋若楓,然後氣定神閑的開口道:“既然你打不過我,那我就走了。”


    說著,便直接運起輕功,從屋頂翩然離開。


    “主子……”十一輕聲開口。


    他知道秋若楓的武功修為有多高。


    卻不想,他認為武功高強的主子,在紅衣的灼麵前,也奈何不了他。


    此時的秋若楓倒是冷靜了下來。


    沒能留下灼固然很遺憾,但是眼下他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管灼的來意。


    他想了想,終究淡淡道:“戰場收拾一下,繼續盯著,我不相信他們隻有這一條線。”


    秋若楓說完之後,便大步離開了。


    沒有抓到要人,沒能打得過灼,他的心情很不好!


    十一看著秋若楓離開,忙將事情給吩咐下去,然後追著秋若楓去了。


    這一夜對於秋若楓來說是不美好的,因為他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做成。


    而另一邊,邵南初離開了大將軍府之後,卻是趁著夜色去了京郊。


    當然,京城大門處已經下了門禁,若是走正常渠道,他是出不去的,所以邵南初隻能悄悄翻牆出了京,一路上用輕功趕路,終於在亥時初來到了京郊的莊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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