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蛋。”邵南初聞言伸手戳了戳白秋落的臉,看似冷冰冰的口氣,可話語卻又透著寵溺的味道。


    白秋落聞言輕咳一聲,咧嘴露出一個帶著幾分傻乎乎的笑。


    邵南初見狀心裏軟得不行。


    其實平日裏白秋落是精明能幹的,做事有條有理,壓根不用他操心。


    但是有時候,白秋落卻又宛如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在某些事情上特別的懵懂,就如這次關於中秋節的事兒。


    “既然已經迴京了,那便住上幾日,然後買些東西帶去京郊做節禮。”邵南初沉聲道。


    “好,我聽你的。”白秋落自知理虧,便乖巧的應了。


    接下去的時間,氣氛倒是平和了不少,兩人說著些日常的事兒,仿佛先前的那些爭執冷戰不過過眼雲煙。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門便被敲響了。


    “殿下,姑娘,可以用晚膳了。”安月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其實今天的晚膳已經比平日要遲了一盞茶的時間了。


    隻是今日出門的時候,安月兒沒見著邵南初送白秋落,後來去的地方又是青樓,她心裏知道邵南初定然是生氣的,所以白秋落迴來後,她便識趣的將地方讓給兩人解決問題,連晚膳都自己做主推遲了一盞茶。


    不過從她上門來喊他們用膳,他們還沒有反應的這事兒來看,他們應該是沒有注意到時辰的。


    屋裏,白秋落聽到安月兒的聲音,忙應了一聲:“好,我們就來了。”


    安月兒在門外應了一聲,先一步退了下去。


    聽著外頭的動靜遠去,白秋落這才推了一下邵南初。


    “走啦,下去吃飯。”


    “嗯。”邵南初應了一聲,卻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白秋落走了兩步沒聽到他的動靜,不由得迴頭看他。


    見他懶懶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她,一動不動……


    白秋落無奈,轉身走到他的身邊,伸手牽住他的手,輕輕拉了一下。


    明明她沒怎麽用力,可是邵南初卻已經順勢起身,站在了她的麵前。


    他比她要高上不少,重重的陰影將白秋落給籠罩在期間,讓她有一瞬間的暗沉感。


    不過也就瞬間,很快的,白秋落就迴過神來。


    她牽著他往門外走,嘴裏輕聲抱怨。


    “都多大個人了,走路還要我牽,也不害臊。”


    雖然嘴裏這麽說,但是白秋落並沒有惱怒的情緒,有的隻是無奈和溫軟。


    邵南初偏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遮掩不住的笑弧,眼中是淡淡的暖意。


    他承認他剛剛的舉動確實有點幼稚,但是她能夠遷就他上前來拉他的舉動同樣說明了她的包容,也讓他心中生暖。


    兩個人在一起,除了最初炙熱的愛戀,其實更多的還是包容還有理解。


    就好像白秋落明知有危險卻還是固執要去行醫,邵南初阻攔不了隻能包容她。


    同樣的,明知邵南初是故意等她去拉他,白秋落也依舊上了他的套一樣,不是他們都蠢,沒有堅持,隻是他們心裏有彼此,所以很多的時候,哪怕與自己心中所想相悖,但當他們都願意彼此包容的時候,這種悖逆也能成為一種甜蜜。


    兩人一起用了晚膳,邵南初也沒有離開,當天夜裏便宿在了醫館之中。


    當然,他還是死皮賴臉的睡在了白秋落的房裏。


    白秋落雖然本質上是不喜歡的,不過她也知道他們最近聚少離多,而邵南初又是個嚴於克己的人,不會對她動真格的,所以也就隨他了。


    不過白秋落還是忽視了餓狼的戰鬥力。


    雖然邵南初很尊重她,願意將他們的初次留到大婚當天。


    但是心上人溫香軟玉的就在懷裏,邵南初如果還能坐懷不亂,那就不是君子,而是傻子了。


    於是,白秋落被某人上下其手,各種折騰,最後嬌喘籲籲的各種求饒,邵南初這才拉著她的手解放了自己,然後一臉饜足的抱著白秋落。


    白秋落暗罵了邵南初無數句的色狼,然後酸著一雙手緩緩睡去。


    白秋落覺著,她如果就現在這種狀態去給人看病,但凡遇到那種要施針的,她恐怕連銀針都抓不穩。


    於是,便是在夢中,白秋落也是將邵南初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邵南初也知道她累壞了,沒再折騰她,親了親她的額頭,旋即緩緩睡去。


    第二天早起,白秋落沒看到邵南初,身旁的床榻也已經冰涼,白秋落覺著,他應該是早就走了。


    因為再過五日就是中秋了,白秋落既然迴了京,便不能不去看看華國華他們。


    畢竟華國華是她的師傅,按理說,她是要準備節禮去送節的。


    於是白秋落拉著安月兒在街上一通賣之後,在第二天上午拎著東西去了華國華的醫館裏。


    不過不巧的是,她這次還是沒有遇上華國華。


    “婆婆,師傅現在很忙嗎?上次來的時候他去給人治病了,這次過來也沒見著他。”華婆婆在做飯,白秋落幫著她打下手,一邊問。


    華婆婆微微搖頭,道:“他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成日裏不著家是真的。就算忙,我看也是瞎忙活。”


    “您別這樣說,師傅他醫術高超,有人請他出診,他願意出手也是好事,閑來無事的人想得多,若是日日無事在家裏和您鬥嘴吵架,那才是遭罪呢。”白秋落說。


    “好啊,你這個丫頭,是在嫌棄婆婆每天無所事事,喜歡瞎想是吧!”華婆婆聞言故作嗔怪的開口。


    白秋落懵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的話將華婆婆也給包在裏頭了,忙道:“蒼天作證,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婆婆雖然在家中,但是每日裏忙裏忙外的,哪裏就清閑了?肯定是沒空胡思亂想的!婆婆您可不許因為我的口誤怪罪我。”


    華婆婆見白秋落一臉緊張的辯解,不由得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我沒怪你,剛剛故意鬧你的,別自責。”


    白秋落見華婆婆這麽說,這才鬆了口氣,又轉而和她說起別的。


    華婆婆一邊和白秋落說著話,一邊強壓下心中的擔憂。


    雖然白秋落說得挺有道理,華國華出門也是為了治病救人,但是她卻總覺得心裏難安。


    因為她比白秋落更加清楚,華國華除了治病救人,同時也還沒有放棄調查當年的事情。


    他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來。


    而他最近救治的幾個人,不少都是寫位高權重之輩,他若是托他們調查,未必就沒有機會查清楚當年的冤案。


    可是人總是這樣,太過順遂了總是心中難安。


    就好像華婆婆現在。


    他們進京大半年了,可是一直進展平平,可最近這半個月以來,可謂大有進展了。


    但是哪怕大有進展,她也依舊覺得難安。


    總擔心這平靜順遂下隱藏的是鋪天蓋地的風暴。


    不過這畢竟是他們的事情,而且是和皇權擦邊的,若是能翻案成功自然是最好的,若是翻不了案,那麽就等於挑釁皇權,那到時候他們的處境一定會很艱難。


    小溪村被焚,白秋落好不容易才在京城開了醫館,紮下了根基,華婆婆不想她牽扯進來,承擔風險。


    白秋落自然不知道華婆婆的考慮,和她說著話,親自下廚做了一頓飯菜和華婆婆一起用了,又陪著華婆婆說了好一會兒話,見華國華依舊沒有迴來,這才離開。


    左右就在京城,想見麵隨時都可以。


    白秋落迴到醫館之後,第二天又出門買了不少東西,準備明日就去京郊。


    雖然中秋是在後日,但是提前一天迴去會比較好。


    當天買完東西迴到醫館,白秋落就發現邵南初也在醫館。


    “咦?你不是說這兩日要忙嗎?怎麽有空過來?”白秋落看到邵南初很驚訝,開口問道。


    “嗯,你這是準備明日迴去?”邵南初抬眸看了一眼下人正在往裏搬的東西,道。


    “是啊,提前一天迴去,陪陪我爹娘。”白秋落笑吟吟的應了一句。


    她健忘,兩日時間過去,已經足夠讓她忘記那一日邵南初對她的折騰了。


    邵南初雖然也希望她能在中秋之夜陪他。


    但是他也明白兩人還沒有成親,各自都有家庭,又不在一處,想要實現這個願望幾乎是奢望了。


    而且他到底還是恭親王府的世子,中秋節總是要迴恭親王府的。


    這種大日子,即便他不喜歡那邊,也是要迴去的。


    如今的恭親王府,雖然沒有了李芬雅和邵南庭惡心人,但是還有一個邵晉東。


    自從孫瑞瑛和邵晉東和離之後,邵晉東也是大變樣,變得越發的尖刻了起來。


    說實話,如果可以,邵南初真不想迴去麵對邵晉東。


    太惡心了。


    他更希望和孫瑞瑛,白秋落,外公還有白子信和陳萍他們一起在一張桌子坐下來,一起說說話,聊聊天。


    然而邵晉東雖然不是東西,老恭親王和老王妃並沒有什麽過錯,他總是要迴去陪陪的。


    再怎麽說,他也是恭親王府的世子,接班人,也是二老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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