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南庭意識到自己被邵南初給算計了,心裏發寒的時候,京兆府府尹也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邵晉東。


    原來早兩日京兆府府尹接到報案,說是邵南庭為了一己之私將他的孩子綁走,還將孩子的母親殺害,嫁禍給了旁人。


    因為事關恭親王府,京兆府府尹沒有草率行事,而是花了兩天的時間將事情調查清楚,確定了事情確實和邵南庭脫不了幹係,這才上門來拿人。


    “邵南庭,府尹大人說的可是真的?”邵晉東冷著臉問邵南庭。


    邵南庭自然不肯承認,狡辯道:“父親,這是汙蔑,孩兒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您要相信孩兒。還請府尹大人明察,不要叫小人給蒙騙了。”


    邵南庭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著實讓人心中生疑,至少,邵晉東原本滿臉的冷意和怒氣都散了個幹淨,變得有些遲疑。


    他看向京兆府府尹,道:“大人,你看這事兒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京兆府尹看著邵南庭一臉委屈的模樣,心中暗暗讚歎一聲他真能演,如果自己不是已經搜集了證據,而且證據確鑿,恐怕他都要相信邵南庭是被冤枉的了。


    京兆府尹隨後道:“王爺,此事千真萬確,若不是證據確鑿,我又怎麽會親自帶人前來拿人?”


    邵晉東聞言心裏一沉。


    他的目光看來邵南庭一眼,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京兆府尹接著道:“三天前抱著孩子前來府上認親的女子可是一個叫付芙蓉的女子?她眼下可在此處?”


    邵晉東聞言心裏一沉,連付芙蓉的名字都知道,恐怕此事真的和邵南庭脫不了幹係了。


    一旁的李芬雅也沒有想到這大好的日子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心裏也是慌得不行。


    她插嘴道:“確實是付芙蓉抱著孩子前來認親的,如果真的發生了殺人奪子的事情,肯定也是這個女人幹的,是她為了進我王府不折手段,我兒對她做的事情是一點都不知情的,他都是被冤枉的,還請大人明察啊。”


    邵南庭見李芬雅直接將罪名堆在了付芙蓉的頭上,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過想到付芙蓉進去總好過他被抓走,他在外麵好歹還能想法子活動,將付芙蓉給救出來,而付芙蓉在外麵卻是除了哭半點用處也沒有,於是便也默認了,沒有吭聲。


    京兆府尹看了李芬雅一眼,對著邵晉東道:“不知可否將這付芙蓉也帶上來,本府要一起帶走。”


    “付芙蓉可以交給大人,可我是兒什麽都沒有做,為何要跟大人一起走?”李芬雅在一旁道。


    “男人說話,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麽嘴,一邊呆著去。”邵晉東見李芬雅幾次三番開口,一副她就在現場看著付芙蓉行兇的模樣,不由得心生不悅,當即斥責道。


    李芬雅被兇了一下,雖然心中不忿,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到一旁不吭聲了,隻是她擔憂的目光卻是止不住的落在邵南庭的身上。


    很快,付芙蓉便被邵晉東派去的人請來了。


    她穿著一身淺藍色寬袖錦服,麵容溫婉清麗,看著無比純淨。


    看到祖祠中那麽多人,付芙蓉似乎被嚇了一跳,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邵南庭的身上,小步來到邵南庭的身邊,抓著他的袖子低低的叫了一聲:“爺,這是怎麽迴事?怎麽還有官差啊。”


    “別擔心,官差就是上門來問問情況的,咱們沒做虧心事,不怕官差。”邵南庭輕聲開口道。


    付芙蓉哦了一聲,乖巧的站在邵南庭的身後。


    京兆府尹這時才道:“付芙蓉,一年多前原是某青樓的花娘,因為被邵南庭看上,包養了一段時間,後來邵南庭出錢替你贖身,將你養在寶祥街,本府說得可對?”


    付芙蓉臉色有些發白,輕輕點了點頭,“大人說得是。”


    “你在寶祥街住了一年多,這期間與左鄰右舍的關係皆是不錯,尤其和隔壁一個同樣被富商養在外頭的外室關係極佳。她之前懷有身孕,產下一子,滿月之後於數日前失蹤,昨天府中衙役已經找到了她被埋在郊外的屍身。”


    “三天前,你抱著一個滿月大的孩子出現在恭親王府前,說孩子是你和二公子的,要求認親。可是你在寶祥街一年多並未曾有過身孕,每日出入左鄰右舍都是可以作證的,你如何解釋你抱來的那個孩子的由來?”


    “我……我……”付芙蓉嚇得麵色慘白,我了好一會兒都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府尹見狀又道:“數日前,孩子的生父來到府衙報案,說他的外室和他的孩子都不見了,如今已經找到了他外室的屍身,而你也多了個不屬於你的孩子。經查你的孩子是邵南庭交給你的,而你則抱著孩子前來認親。”


    “據說恭親王曾定下一個規矩,世子殿下和二公子誰先生下恭親王府的嫡長孫,便讓那人繼承家業。這樣一來,二公子是不是就有作案的目的了?”


    “二公子之所以殺人奪子,目的是為了繼承恭親王府的家業,是也不是?”


    付芙蓉驚慌的看了邵南庭一眼,這才衝著京兆府尹結結巴巴的道:“不……不是這樣的。”


    然而她那慌亂心虛的模樣,卻是半點說服力也沒有。


    “此事本官已經查證,人證物證都有,隻是如今不便取出,待庭審之時本府自會一一呈上,所以如今所以本府要將二公子和付芙蓉帶走,王爺可有意見?”京兆府尹看向邵晉東,問。


    邵晉東聞言張了張嘴,麵色很難看。


    他倒是想說不是邵南庭做的,但是京兆府尹的話一字一句都卡在了點子上,讓他根本沒有辦法說不是。


    難道邵南庭真的為了能夠早些繼承家業,所以刻意去搶了個孩子來,想要借此蒙混過關?


    邵晉東光是想到這個可能便不由得想吐血。


    要知道他此刻可是要讓那個孩子入族譜的啊!


    如果孩子不是邵南庭的,那他有何顏麵去見邵家的列祖列宗?


    邵晉東的目光落在邵南庭的身上,死死的盯著,冷聲質問,“南庭,你說,府尹大人說的那些事情,可是你做的?”


    邵南庭張了張嘴巴,卻是沒有了先前否認時那般斬釘截鐵了。


    畢竟他確實做了那些事情,否認是否認不了的。


    隻是如今想起來,他怎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兒呢?


    他聽從了付芙蓉的話,將隔壁的孩子搶過來當成他能夠繼承家業的籌碼,可是他當時怎麽就沒有想到,付芙蓉能和旁邊的鄰居交好,總是要出門的,要出門便會顯露身形,她一直身姿窈窕,自然是不可能懷過孕生過孩子的。


    他當時怎麽就會這麽蠢,沒想到這一點呢?


    邵南庭的沉默無疑告訴了所有人答案。


    邵晉東備受打擊的倒退一步,麵色鐵青。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偏愛邵南庭的了,這家業也是準備好了一定要給邵南庭的,隻是他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邵晉東目光失望的看著邵南庭,動了動唇卻沒說出話來。


    好一會兒,他才無力的擺了擺手,對京兆府尹道:“大人按照程序走吧,如果他真的做了殺人奪子的事兒,我恭親王府也不會偏私。”


    京兆府尹聞言客氣的拱了手,道:“多謝王爺體諒。”


    隨後,他示意身後的衙役:“把他們帶走。”


    邵南庭此時的心情很是複雜。


    早幾天他還沉浸在即將繼承家業的興奮之中,而昨天他發現了自己的母親紅杏出牆不說,還發現了他不是邵晉東親生兒子的事實。


    他備受打擊借酒澆愁,今日被付芙蓉勸著來進行儀式。


    卻沒想儀式還沒有完成,京兆府尹卻帶著衙役上門來拘押他了。


    這一波三折的起伏實在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知道,這一次是他敗了,敗給了邵南初,敗得一敗塗地。


    要說這些事情的背後沒有邵南初的影子,他是不相信的。


    可就算他知道是邵南初算計的又如何呢?他殺了人是事實,京兆府尹真查到了證據的話,那麽誰也幫不了他。


    邵南庭的神色有些黯然的被衙役給帶著往外走。


    人這一生要發生的事情真的是難以預料的。


    之前他還以為自己打到了人生的巔峰,成為人生的贏家了,可是接二連三的打擊卻直接將他擊落穀底。


    “不要,不要抓走我的庭兒。”一直站在一旁的李芬雅終於從打擊之中迴過神來,撲過來抱住了邵南庭,不讓人將他帶走。


    顧忌著她恭親王妃的身份,兩個衙役沒敢硬來。


    李芬雅看著京兆府尹,苦苦哀求。


    “府尹大人,這事兒肯定有誤會,您再仔細查一查啊,這事兒一定有誤會,我的孩子我了解,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他什麽有不少的女人,他如果要孩子的話,直接讓自己的女人生一個就可以了,怎麽可能做出殺人奪子這種事情呢?府尹大人還請明察啊,這事兒定是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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