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初最後是在醫館裏和白秋落還有孫瑞瑛一起用完晚膳才離開的。


    他離開之後,安月兒目光微閃,悄然離開醫館,跟了上去。


    白秋落陪著孫瑞瑛說了會兒話,這才出了孫瑞瑛的房間。


    迴房的路上,白秋落並沒有看到安月兒的身影。


    她目光微閃,明白安月兒多半是去找邵南初去了。


    白秋落也沒有問醫館裏別的人去證實這事兒,平靜的迴了房間。


    另一邊,安月兒沒跟多遠就被隱藏在暗中的暗一給攔住了。


    “你跟著主子的馬車做什麽?”


    暗一皺眉問她,麵色沉靜。


    “今日隨著姑娘出門,發現了一件與邵南庭有關的事情,我覺得對主子有用,想告訴主子。”安月兒平靜的道。


    雖然她如今已經是白秋落的人而非邵南初的人,但是喊邵南初喊了多年的主子已成習慣,一時間卻是很難改口。


    暗一聞言略微驚訝。


    他看了安月兒一眼,道:“你且等著,我去告訴主子。”


    安月兒點頭應了,暗一這才轉身追上了馬車,將安月兒的話告訴了邵南初。


    邵南初聞言讓車夫停了馬車,隨後安月兒上了馬車,向邵南初稟告事情。


    馬車裏隻有邵南初和安月兒,原本寬敞的空間卻給了安月兒一種壓抑的感覺。


    她深吸口氣,平複了心情這才低低道:“今日熟悉陪著姑娘去她師傅那裏時,正巧遇到二公子前去看病。“


    簡單的將當時的情況給說了一遍,隨後,安月兒靜默無語。


    邵南初麵色倒是變得有些奇怪。


    他沒想到白秋落帶著安月兒出門一趟,也能遇到這麽……奇葩的事情!


    邵南庭竟然不能生?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會成為京城上流人士茶餘飯後的笑談。


    畢竟誰不知道恭親王府二公子風流不羈,女人無數,說是夜夜笙歌也不誇張了。


    可就這麽一個人,竟然那裏有問題,不能生,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羞辱性的,對邵南庭來說也不意外,沒有比這更加爆炸的消息了。


    若是曝出去,邵南庭恐怕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連人都不敢見。


    不過他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邵南庭成為笑談,他想要的……是邵南庭跌入泥濘塵埃之中,再也翻不了身。


    “此事我知曉了,你迴去吧,好好守著她。”邵南初淡淡道。


    “是,屬下明白。”安月兒應了一聲,這才離開了馬車。


    安月兒走了之後,馬車沒有立刻前行,車夫問了一句:“主子,是迴府還是?”


    “不迴府,去寶祥街。”邵南初眸光一閃,淡淡道。


    “是。”車夫應了一聲。


    馬車緩緩前行,沒入夜色中,帶著邵南初去了寶祥街。


    邵南初去寶祥街見了一個人,說了一番話,他讓馬車停在隱秘處,獨自一人去見的人,所以誰也不知道邵南初見的是什麽人,又和那人說了什麽。


    ……


    是夜,寶祥街。


    邵南庭喝得醉醺醺的,由心腹手下送到了他養的外室這兒。


    這外室原本是個青樓女子,風情萬種卻又透著清雅純潔,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情讓她很受男人的歡迎和追捧。


    邵南庭更是被她迷得不行。


    包下她一段時間之後又千方百計的替她贖了身,將她養在了寶祥街的某個院落裏,成為了獨屬於他一人的溫柔鄉。


    今日的邵南庭因為華國華的話而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他不能接受,又喬裝打扮之後去找了別的大夫診脈,但是結果無一例外,甚至比華國華說的還要嚴重。


    那些大夫甚至連治都不願意治,直接說無能為力。


    哪怕他喬裝打扮了,也死活不肯摘下麵罩和帽子讓大夫看氣色,但是依舊能感受得到那些大夫落在他身上鄙視又怪異的眼神。


    那種感覺讓他恨不得立刻將對方給弄死。


    但最後,他還是灰溜溜的走了。


    因為他不能聲張。


    除了華國華,他又找了兩家大夫去看,最終,他沒敢再找第三家。


    備受打擊的邵南庭找了個地方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他總算還記著不能就這樣迴家,讓心腹將他送到了寶祥街這邊。


    門被敲響,很快便有一個丫鬟前來開門。


    “爺這是怎麽了?怎麽喝得醉醺醺的?”丫鬟看到邵南庭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不由得大驚失色,問。


    “我也不知,爺心情不太好,喝多了些,快別問了,送爺到付姑娘屋裏吧。”心腹應了一聲。


    丫鬟聞言隻能忙和心腹將邵南庭扶著進屋。


    此時屋裏睡著的人也已經起來了。


    “這是怎麽了?爺怎麽喝成這樣,醉得這樣嚴重?”付芙蓉看到醉得滿嘴醉話,不省人事的邵南庭,頓時吃了一驚,問。


    “爺的心情不太好,具體的奴才也不清楚。”心腹迴應道。


    “哎,我知道了,你快去打些水來,我給爺洗漱一下。”付芙蓉吩咐丫鬟。


    “是奴婢這就去。”丫鬟應了一聲,趕忙腳步匆匆的往門外去了。


    很快的,丫鬟端著一盆溫水進來。


    付芙蓉在丫鬟的幫助下替邵南庭褪去了外裳,隨後又擰了毛巾替他擦拭臉和手。


    替邵南庭擦臉的時候,邵南庭迷迷糊糊的伸手抓住了付芙蓉的手,嘟噥了一句:“芙蓉,我的芙蓉……”


    付芙蓉被他這麽一抓,直接撲在了他的身上,兩人緊貼在一起的模樣讓丫鬟紅了臉。


    “爺,您先鬆開我,我給您擦臉。”付芙蓉無奈道。


    “不鬆,就不鬆……”邵南庭無賴的說。


    付芙蓉見狀登時無奈了,隻好將帕子給了丫鬟,讓丫鬟退下。


    丫鬟退下之後,付芙蓉伸手抵在邵南庭的胸膛上,想推開他。


    然而她的力道終是不如邵南庭,被抱得緊緊的。


    就在付芙蓉掙紮的時候,邵南庭猛的將她壓在身下,唇也跟著敷上了她的唇。


    付芙蓉瞳孔緊縮了瞬間,終是放棄了掙紮,任由邵南庭將她壓在身下肆意妄為。


    夜沉如墨,帶著濃墨重彩的黑,在黑暗中隱隱傳來的聲音似是愉悅又似冰涼,讓人莫名感覺悲涼。


    天越來越沉,又漸漸亮起,光明籠罩了整個大地,天……亮了。


    邵南庭從沉睡中醒來。


    宿醉的感覺讓他感覺頭痛欲裂,疼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甚至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直到他按著眉心緩了緩神,再重新睜開眼時,才發現他手心下是滑膩的肌膚,好得讓他下意識的動手捏了一下。


    懷中的人下意識的哼了一下,邵南庭順勢低頭,看到了懷中嬌俏的麵容。


    “芙蓉……”邵南庭懵了一下,低低的開口道。


    “爺您醒啦。”付芙蓉抬眸看他,眼中是盈盈的光。


    那嬌柔的模樣讓邵南庭的身子一緊,眼中染上了火光。


    當即俯身壓下。


    付芙蓉輕哼一聲,屋裏的氣氛頓時變得無比的火熱。


    就在邵南庭想進一步做點什麽的時候,驟然想到了他的病。


    滿心的火熱頓時消退,半點興致也沒有了。


    付芙蓉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纖細的手環著他的脖子,嬌嗔道:“爺昨兒醉得不省人事兒還折騰人家呢,今兒怎麽大發慈悲放過人家了?”


    邵南庭扯開她的手,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床上看著床頂,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付芙蓉湊上前趴在他的胸口,低低道:“爺這是遇到什麽難事了?竟這般不開心。”


    邵南庭聞言沒有吭聲,隻是眸色隨著暗了暗。


    付芙蓉低聲道:“爺若是相信奴家,便同奴家說說如何?奴家也好替爺出出主意。”


    邵南庭聞言樂了,道:“你能有什麽主意。”


    “那就算奴家愚笨,想不出主意,能聽一聽,讓爺把悶在心裏的話說出來,心裏也會好受一些啊。”付芙蓉依然輕聲淺語。


    邵南庭聞言低頭看她,眼中閃過一抹柔和,旋即道:“芙蓉,若是叫你一直這麽沒名沒分的跟著我,你心裏會不會有怨?”


    “爺就是奴家的天,奴家怎麽會有怨呢?”付芙蓉柔聲道。


    “那如果讓你終生都沒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呢?”邵南庭目光緊盯著付芙蓉,又問。


    付芙蓉聞言先是一愣,麵上閃過一絲悵然之色,道:“或許一開始會心有遺憾吧。不過能和爺在一起,便是沒有孩子,奴家也心甘情願。”


    “你……當真這麽想?”邵南庭的喉嚨有些艱澀,問。


    “爺什麽時候見奴家騙過您?”付芙蓉嗔怪道。


    邵南庭聞言沉默片刻,還是沒有直接說出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情,而是道:“哎,也不是別的事兒,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父親說過,我和邵南初誰先生出恭親王府的嫡長孫,便將家業交給他。我身邊的女人也不少,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懷了身子的,這讓我著實有些惱火,這才心情不好,多喝了兩杯。”


    付芙蓉道:“這懷孕之事也是看機緣的呢,爺的女人還沒懷上,可能是時機未到吧,您別著急。”


    邵南庭被她這麽安慰,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他心裏明白,他確實是生不出孩子,所以一時間沒有說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妃不棄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公子世無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公子世無雙並收藏妃不棄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