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種?什麽意思?”李芬雅抓住了邵南庭話語中的重點,不由得疑惑的問。


    邵南庭聞言臉色微沉,被背叛的恥辱讓他羞於啟齒,但是這種事情便是他此時不說,可總有要說的時候,早說晚說都說一樣。


    所以最終,邵南庭還是開口將小茹給他帶了綠帽子的事情給說了。


    “怎麽會這樣?”李芬雅聽完之後不由得失聲呢喃。


    她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岔子。


    本以為小茹肚子裏的孩子會成為邵南庭翻身的利器,卻不想,最後成為了他恥辱的源頭。


    李芬雅皺了皺眉,輕歎道:“是娘對不住你,如果不是娘這幾日有事情出門,沒有好好看著小茹,她也不會有機會和奸夫碰麵。”


    邵南庭見她麵色難看,安撫了一句:“娘你也別自責了,雖然你有疏忽大意的責任,但這個時候曝出來也不是什麽壞事。”


    說著,邵南庭狀似不經意的道:“現在曝出來雖然丟人,但也算沒丟人丟到家,若是等往後孩子生下來了,養個幾年再發現,那才叫冤大頭,被綠了一頭,既丟人,又做了便宜爹,那樣才真的會氣死。”


    邵南庭說完話之後,頓了頓又道:“不過那個賤人膽敢給我帶綠帽子,我也沒讓她好過。這種不甘寂寞紅杏出牆的賤人,便是萬死也不足惜。”


    冷冷的說完後,邵南庭便將目光落在李芬雅的身上,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李芬雅想到邵南庭的出生,想到她和萬乾的關係,想到方才邵南庭說話時的憎惡,心裏頓時一個咯噔。


    不過她到底記得眼下是在邵南庭麵前,控製了自己的臉色,沒讓她自己的表情顯得太過難看。


    “話雖如此,但出了這樣的事情,到底對你的路產生了影響,本來很快就能掌握家產的,如今卻是懸了。再一個,鬧出這樣一番變故,讓邵南初那個小畜生看了你的笑話了。”李芬雅低低道。


    邵南庭並沒有從李芬雅的臉上看出心虛的神色來,心下鬆了口氣,“無妨,都是短暫的得失,隻要父親的心是向著我的,家業之事,總是有法子的。”


    “這話倒也在理。那如今沒了孩子作為籌碼,你便要更加努力才是,怎麽說你也已經成親了,妻妾皆有,邵南初如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更別說孩子了,你隻要趕在他之前將孩子給生出來,這王府的家業便跑不了。”李芬雅篤定的說。


    這麽多年她和邵晉東的感情雖然算不上多好,但是到底她如今是邵晉東唯一的女人,平日裏吹枕邊風的機會還是多的,而當初孫瑞瑛那步棋她又走得極佳,導致如今邵晉東還在懷疑孫瑞瑛紅杏出牆,懷疑邵南初不是他的孩子,對邵南初也就越發的不待見了。


    所以隻要不是她的事情敗露,邵南庭的身世不敗露,那麽這樣的情況便會一直持續下去。


    至於這些隱秘會敗露的事情,卻是李芬雅不曾考慮過的。


    畢竟二十多年都瞞過去了,當年都沒有敗露,現在又怎麽會出岔子呢?


    隻可惜李芬雅忘記了一句話,叫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一時瞞得好不代表能一直瞞下去,那些埋葬在黑暗下的陰暗麵,總會有被鋪陳在陽光下的一天。


    事實的真相就在那兒,哪怕一時被遮掩,但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孩兒明白,娘放心吧。”邵南庭應了一聲,又作不經意的道:“娘這些天都在忙些什麽?似乎經常出門。”


    李芬雅心中有鬼,見邵南庭問起,心裏頓時無比心虛。


    她強自鎮定心神,這才笑道:“出門和姐妹聚聚,然後你萬叔迴來了,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這幾天就抽空見了一麵。你萬叔萬乾,你還記得他嗎?”


    “萬乾?”邵南庭想了好一會兒,才遲疑的問。


    “對啊,就是他。”李芬雅道。


    對萬乾,邵南庭還是有些記憶的,他記得萬乾對他還是很喜歡的,小時候見到他都會抱他,隻是後來他好像去了邊疆,多年未歸,便是迴來,他也已經長大了,兩人便再沒什麽交集,便是見麵也不過就是說上一兩句話而已。


    而且萬乾如今雖然是個將軍,但是他對一個武夫卻是沒有什麽好感的,總覺得武夫都是些沒腦子的人。


    難怪這幾日他聽到了關於李芬雅的風言風語,想必是李芬雅和萬乾見麵的時候叫人看見了,所以才會有那些流言傳出來。


    邵南庭想了想,道:“娘,如今你們都已經上了年歲,再不是兒時的幼童,若是再頻繁見麵,難免惹人閑言碎語,如今孩兒正是關鍵的時候,您還是多注意些,不要叫人留了話柄才是。”


    李芬雅聞言心裏一緊,下意識的想是不是她和萬乾的事情敗露了。


    不過看邵南庭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反應,隻是平和的提醒,心裏也就鬆了口氣。


    忙道:“你放心吧,娘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見一麵隻是因為過去的情義,不會頻繁見麵,給你惹麻煩的。”


    心裏想的卻是,看來下次和萬乾見麵的時候,她要更加的仔細小心,謹慎才是。


    而對於邵南庭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萬乾卻一無所知的事兒,李芬雅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她對萬乾或許有些情分,但卻脫不開身體的欲望和利用,而邵南庭更是從小在恭親王府養大,是恭親王府的繼承人,將來可是要成為恭親王的人,她培養邵南庭多年就是為了讓他成為人上人,怎麽能為了萬乾這個親生父親的名分而讓事情生了變故?


    就邵南庭剛剛說起小茹時的反應,就可以知道他對紅杏出牆的女人有多厭惡,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娘是那種人,知道他自己也是偷情下的產物,他還能夠接受嗎?他會不會怨恨她的所作所為?


    李芬雅單單是想到這裏,就覺得心裏一陣冰涼。


    心裏越發的覺得要將她和萬乾的事情給瞞死了才是。


    “娘能如此想自是最好。”邵南庭見他這樣提,李芬雅卻沒有絲毫不悅和反對之意,心裏頓時鬆了口氣,也對李芬雅和萬乾的關係越發的放心起來。


    李芬雅卻是在這時忽然想起什麽,道:“對了庭兒,你說你和如芳成親的時間也不短了,身邊的女人也都不少,怎麽就沒有一個懷上的?”


    邵南庭聞言愣了愣,隨後頗有些鬱悶道:“孩兒也不知道。”


    明明他每日都是會寵幸身邊的女子的,可不知道怎麽迴事,她們就是不懷身子,好不容易這次有個妾室懷上了吧,結果還是別人的,這讓邵南庭也有些納悶。


    李芬雅聞言皺眉,她想了想,道:“要不,你找個大夫看看?調理一下身子?”


    當初她和萬乾一起的時候,懷上邵南庭可沒有怎麽費勁.


    他們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服用了避子湯的,後來她借著邵南初即將周歲生辰的事兒,算計著時間,不用避子湯之後,便立刻懷上了邵南庭,所以對於懷孕這事兒,她真的沒有感覺多難。


    而邵南庭情事通曉得早,幾乎十六歲就開始接觸女子,如今都已經二十多了,可卻這麽多年都沒有誕下一兒半女,這事兒委實奇怪了些。


    雖然李芬雅說得委婉,但是話語中的意思卻是讓邵南庭當即麵色大變,陰沉了下來。


    “娘的意思是我有毛病?生不出孩子了?”


    邵南庭的聲音裏滿是憤怒。


    不管是那個男人,被懷疑那方麵有問題,都不會開心的,哪怕懷疑他的人是他的母親。


    李芬雅聞言忙安撫的笑道:“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調理一下身子,或許她們就能更快的懷上了。要不然你讓如芳她們去調理一下身子也是可以的。”


    邵南庭沉著臉站起身,道:“此事我會考慮的,孩兒還有事要忙,這便先走了。”


    說著,邵南庭大步離開了房間。


    李芬雅見邵南庭含怒離開,不由得苦笑,不過她也確實是為了邵南庭著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


    這邊,李芬雅和邵南庭母子因為邵南庭可能不行的事兒而鬧得不愉快,那邊邵南初卻帶著孫瑞瑛掩人耳目的來到了白氏醫館。


    白秋落這兩日並沒有閑著,被啞伯擄走迴來之後,她休息好了,便動手給宋知秋拆線了,而拆線之後,她也沒敢掉以輕心,仔細觀察著他傷口的變化,見恢複得很好,並沒有發生反複和惡化的跡象,這才鬆了口氣。


    邵南初帶著孫瑞瑛來的時候,她正捧著一本醫書在看。


    看到邵南初抱著一個人大步進門,白秋落忙站起身道:“你怎麽來了,這是……”


    白秋落心裏微微一動,剛有所猜測,邵南初懷裏的孫瑞瑛便抬起頭,露出半張臉看向白秋落,輕聲道:“姑娘,咱們又見麵了。”


    白秋落心裏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又見邵南初對孫瑞瑛似乎很是珍視,頓時明白孫瑞瑛肯定是他的生母,也就是她的未來婆婆。


    白秋落心裏有些局促,卻還是勉強自己不要膽怯,落落大方的微微一笑,道:“恭喜伯母,等候多年,終於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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