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初翻身下馬,快步走進了農莊。


    目光在院子裏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邵南初的眼神頓時一沉。


    他看向靳青,問道:“落落呢?”


    “啟稟主子,剛剛拿下這些人,還不曾問出白姑娘的下落。”靳青忙道。


    “立刻問,我要知道落落在哪裏。”邵南初沉聲道。


    他的心中有些不安,心跳有些亂,總有一種他如果不能盡快找到白秋落,就會永遠失去她的感覺。


    他本不是個患得患失的人,但是每每涉及到她的事兒,他卻變得無法冷靜,方寸大亂。


    可偏偏他不能亂!


    因為他知道,他的落落還在等他去救她。


    若是他都亂了,那她在敵人的手裏,又該是怎樣的絕望和無助?


    她在等他救她。


    誰都可以亂,唯獨他不可以。


    靳青也明白邵南初的心急,當即直接走到一個鏢局之人的麵前,沉聲道:“孟雲舟在哪裏?被他抓來的那個姑娘在哪裏?”


    “什麽孟雲舟,什麽姑娘,我不知道……啊……”那人先是硬氣的說了一聲,旋即忽而慘叫了一聲。


    卻是靳青聽到他否定的迴答之時,直接抽出了匕首,毫不留情的一匕首紮入了他的手臂。


    靳青抽出匕首,冷冷道:“再不說,下一匕首紮的就是你的胸口了。”


    那人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懼之色。


    不單單是他,另外幾人也被靳青殘忍又直接的處事態度給嚇到了。


    “說,那個姑娘在哪兒?”靳青又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剛一開口,便看到靳青高舉著匕首的手,頓時尖叫道。


    他們本來也是受雇傭而來的,對孟雲舟說不上什麽忠心,如今眼看著都要沒命了,他自然不會想要替孟雲舟保密了。


    靳青的手頓了頓,那人趕忙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孟雲舟帶著那個姑娘去哪兒了。約莫數個時辰之前,他帶著那個姑娘走了,然後就再也沒有迴來。”


    此時幾個鏢局的人都是暗暗叫苦,心裏恨死了孟雲舟。


    之前他們還覺得孟雲舟這單差事是他們出過的最輕鬆的差事了,來了之後就一直在這農莊呆著,看著兩個鄉巴佬就可以了,然而眼下靳青他們的出現卻告訴他們,這不是最輕鬆的差事,這個鬧不好是要命的差事了。


    靳青聞言目光頓時一沉,抬眸看了邵南初一眼,感覺有些不妙。


    孟雲舟提前帶著白秋落離開,不會是發現他們追來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再找起來,肯定會更麻煩的。


    “如果你們都不知道他把人帶哪兒去了,那你們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靳青眼中神色一冷,沉聲道。


    “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好漢,他就雇我們看兩個人,平日裏也不要我們做什麽,隻要人不跑就成了。一天到晚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


    “對啊對啊,早兩日他帶了個姑娘迴來,也不讓我們靠近,剛剛走的時候也沒有交代一聲,直接就走了。”


    “好漢饒命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


    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邵南初本就心情不好,這會兒被吵得腦仁疼,他眸色一沉,冷聲道:“既然一無所知,留著也是無用,都殺了。”


    “是。”靳青眼神一凝,當即應道。


    邵南初和靳青冷酷無情的對話讓幾人嚇得亡魂皆冒,一個個都叫囂著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求饒命。


    靳青見邵南初的眉頭緊蹙,知道他這是不耐煩了,當即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動手。


    “等等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我想我或許知道他帶著人去哪兒了。”眼看著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其中一個人大聲叫到。


    “說。”邵南初當即看向那個人,冷聲道。


    那人方才親耳聽到因為邵南初一個命令他們就險些死了,知道邵南初才是做主的人,也不敢耽擱,趕忙道:“後山,應該是在後山。”


    “理由。”邵南初冷冷道。


    見邵南初依舊盯著他,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那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道:“我們被雇來之後,天天守著兩個人,什麽也不用做,我這心裏不踏實,所以偷偷跟蹤過他。”


    “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是出了村子去京城,但是也有不少時候是去後山的。不過他去後山的時候比他去京城的時候還要謹慎,所以我也沒敢跟太近,怕被發現。所以我隻知道他經常神神秘秘的去後山,可具體做什麽我卻是不知道了。”


    邵南初聞言蹙眉,抬頭透過院子看著村莊後麵的山。


    遠山蒼翠,綠意盎然,看著高聳入雲,顯然並不是什麽小山。


    這樣大的一座山,不知道具體地方,派人搜尋的話,肯定是個極大的工程。


    所以邵南初重新把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邵南初的目光雖然沒有帶上殺意,但是他素來都是冷冰冰的,看著人不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足夠給人壓力了。


    尤其他剛剛一聲令下,幾人可是險些被殺的。


    那人被他盯得差點沒尿褲子。


    忙重複道:“我隻知道他神神秘秘的往後山跑,至於去後山哪裏,做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公子饒命,饒命啊。”


    邵南初見他一副嚇哭了的表情,不悅的皺了皺眉,終是抿唇對著靳青道:“先將人扣下,迴頭再處置。”


    頓了頓,又問:“白叔和陳姨呢?”


    聽幾人的意思,白子信和陳萍分明是被孟雲舟關在這兒的,白秋落被帶走了,他們還在這兒。


    “南初?”就在這時,白子信遲疑的聲音響起。


    邵南初聞言抬頭看去,隻見手下的暗衛帶著白子信和陳萍站在不遠處。


    “白叔,陳姨。”邵南初上前,喊了一聲。


    “南初,真的是你!你真的來救我們了!”白子信激動的開口。


    “秋落呢?秋落說她也被關在這個農莊裏,你們找到她沒有?”一旁的陳萍四下張望,不見白秋落,忙問。


    邵南初的眼中閃過一絲憂色,輕聲道:“還沒有。孟雲舟把她單獨帶走了。”


    “什麽,怎麽會……”陳萍聞言身子一顫,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一旁的白子信忙扶住她。


    雖然白子信同樣擔心,但是他還算留了幾分理智,對著陳萍安撫道:“你先別著急,咱們被關在這裏這麽久,南初都能找到咱們,他肯定也能找到秋落的,你別添亂。”


    “是,是……”陳萍說著,忙抓著邵南初的手,道:“南初,秋落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找到她,一定……”


    迎視著陳萍眼中的淚花,雖然便是陳萍不交代,邵南初也是一定要將白秋落給救出來的。


    但是陳萍和白子信期待的目光對他來說卻更像是一種交付和囑托,讓他除了本身的心意之外,又感覺多了幾分的責任感。


    他緊了緊陳萍抓著他的手,鄭重的承諾,“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把秋落平平安安的帶迴來的。”


    陳萍聞言隻能哽咽著點頭,眼中滿是期盼。


    白子信深吸口氣,對著邵南初道:“南初,秋落她就拜托你了。”


    “白叔客氣了。”邵南初應了一聲,轉頭看向靳青,道:“靳青,你親自送白叔和陳姨他們去安全的地方休息,其他人隨我上山找人。”


    “是。”眾人齊聲應了。


    靳青明白邵南初讓他去安頓白子信夫婦,是因為他是邵南初最相信的人,而且他相信,邵南初對付孟雲舟,那是綽綽有餘,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更何況,邵南初這邊還有暗衛幫著,而孟雲舟卻是孤家寡人還帶著一個白秋落,沒道理還有別的可能發生的。


    就這樣,一行人兵分兩路,一路由邵南初帶著上山找人去了。


    而靳青則是領著白子信和陳萍離開了農莊,帶他們去安全的地方安頓。


    邵南初帶著人一路往山上而去。


    偌大的後山要完全的搜一遍以邵南初如今的人手來看顯然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帶的人雖然少,但是卻都是暗衛中的精銳,他們擅長各種技能,後山雖有人活動,但平時的人還是不多的,邵南初讓暗衛搜查各個有人走過的路,一一排查,確定孟雲舟究竟走了哪條路。


    哪怕分工明確,但排查起來還是需要時間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色也一點一點的變得昏暗。


    ……


    另一邊,孟雲舟帶著白秋落一路來到了山頂。


    隨後,孟雲舟將白秋落放在一旁,將山頂上的幾塊大石頭擺弄了一番,旋即,原本看著荒草樹木遍地的場景便換了個樣子,眼前變成了一片空地,而空地之上,竟然還劃了個大圓圈,圓圈之內還畫著各種符號和印記,看著竟像是個法陣一般。


    孟雲舟又砍了一顆樹立在法陣的中間,隨後,他又去將丟在一旁的白秋落抱過來,低頭細細描繪了一番她的眉眼,這才低低道:“秋落,你別怕,很快我就能帶你迴去了,很快的。”


    想到他即將要對白秋落做的事情,孟雲舟的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忍。


    但很快的,這絲不忍被他給壓了下去,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他用繩索將白秋落給綁在了法陣中間的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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