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沒想到她的醫館開張這日來了季辰維夫婦不算,就連新婚燕爾的褚行夫婦和褚俊才也來了。


    “姑娘怎麽還是叫我褚員外?若是不介意,叫我一聲褚叔如何?”褚行笑著開口。


    “叫叔是不是不太好?”白秋落皺了皺眉,一副苦惱的樣子,“我和你兒子是平輩相交,和你夫人也是平輩相交,若是叫你一聲叔,那對你夫人可不公平啊。”


    褚行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各交各的,不混為一談。”


    許是因為第一次以良家女子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的麵前,哪怕蒙著麵紗,胭脂還是有些羞澀。


    她上前挽住白秋落的手,道:“姑娘今日醫館開張也不說一聲,還是我先前想起來姑娘說這幾日開張才前來一看,否則都錯過了呢。”


    “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們這麽巴巴的趕來,我都不好意思了。”白秋落笑道。


    “這兒人多口雜,說話不方便,姑娘隨我們去酒樓用午膳吧,咱們邊吃邊說。”褚行淡笑著開口。


    “那行,聽褚叔的。”白秋落應了。


    白秋落交代了一下醫館裏的人她不在醫館裏吃了,這才跟著褚行和季辰維他們走了。


    等白秋落等人走了,一直站在旁邊圍觀的百姓這才議論了起來。


    “這姑娘就是這醫館的坐診大夫嗎?這麽個小丫頭片子,能有多厲害,竟引得季辰維季狀元也來給她撐門麵。”


    “誰說不是呢。別說是個姑娘家了,就算是個從小開始學醫的男子,這麽小的年紀也還沒出師吧,一個姑娘家頂什麽用?”


    “那季狀元怎麽敢給她擔保?難道就不怕她給人治出毛病來嗎?”


    “不知道啊,這季狀元是多想不開啊!”


    ……


    眾人議論紛紛,說的都是白氏醫館能引得季辰維來支持的話題。


    當然,這些議論白秋落他們是不知道的。


    他們一行人在褚行的帶領下來到褚家旗下的酒樓中。


    褚行顯然早有準備,讓人準備好了酒菜,眾人入席便能開始吃了。


    “白姑娘,這杯酒我敬你,謝謝你對茹兒的救治,也謝謝你替我祖母治病。往後有什麽地方能用得上季某的,白姑娘隻管開口。”季辰維當先端著酒,要敬白秋落。


    白秋落端起一旁的酒杯正準備喝。


    她忽而想起了那日從褚府醉酒後醒來的場景。


    ……


    當時邵南初就守在她的床邊,捧著一本書,曲起一條腿,隨意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那閑適的模樣看著當真給人一種公子世無雙的美感。


    如果情況允許,白秋落倒是想就這麽看他看到地老天荒去。


    然而,醉酒後的不適讓她忍不住抱著頭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聽到她的動靜,邵南初將手中的書往邊上一放,伸手扶著她起身。


    “難受了?”邵南初眉目清淡的問。


    “嗯啊。南初,我想喝水。”白秋落低低的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好。”邵南初應了,然後傾身過來,一把吻住她。


    白秋落沒迴過神來,被他吻得七暈八素的。


    她暈乎乎的看著邵南初,眼神有些茫然。


    她說她想喝水,又沒說想吃他的口水,這湊不要臉的!


    白秋落的臉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紅暈來。


    邵南初看著她,喉結微微滾動,眼神沉黯,低聲道:“上次就說了,不許在外頭喝得爛醉如泥迴來。怎麽就是不長記性?”


    “我就是……太開心了嘛。”白秋落心虛的嘟噥一聲。


    邵南初眉梢微微上揚,“那現在酒醒後頭疼,也開心了?”


    白秋落:“……”


    誰會喜歡頭疼啊!


    但是喝酒的時候,開心了,誰又能想到那麽多啊!


    “落落,往後別在外頭喝太多酒了,喝酒誤事,若是身邊沒有人,那發生點什麽意外,你連最基本的應對能力都沒有,我會擔心的。”邵南初輕歎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麵色滿是無奈。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她喝了酒,太嬌憨了,他怕他若是不在她身邊,她會叫人拐跑了都不自知。


    白秋落怔了一下,看著他寵溺卻又無奈的神色,滿心都是不好意思。


    她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南初,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在外頭喝太多酒了,真的,我發誓。”


    邵南初見她一本正經的舉著三根手指頭,不由得失笑,湊上前吻了吻她的唇瓣,輕笑:“不用你發誓。你隻需記著,你下次若再敢喝得不省人事迴來,我就吻你,吻到你不敢再喝酒為止。”


    白秋落因為邵南初這略帶無賴的話語而感到臉紅。


    ……


    迴過神來,白秋落麵色有些發燙,自覺的放下酒杯,端起一旁的茶杯,歉意的笑了。


    “季大人,下午還要在醫館之中坐診,喝酒誤事,我還是不喝了,以茶代酒,我迴敬大人。”


    “好,我幹了,白姑娘隨意。”季辰維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一餐飯吃得賓主盡歡。


    能和白秋落從患者或者患者家屬成為朋友的,定然是人品和性情都很不錯的人,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脾性想投的人在一起,自然也更容易相處。


    散場的時候,胭脂抓著白秋落的手,拉著她來到一旁,對她道:“姑娘,我改名了。往後你別叫我胭脂了,叫我雨璿吧。”


    胭脂喝了不少酒,麵上帶著潮紅,眼睛裏滿是幸福的喜悅。


    白秋落露出祝福的笑容來,“雨璿?你自己取的還是他取的?聽倒是挺好聽的,可是有什麽含義在其中嗎?”


    “嗯。我和他初見的時候就在下雨。等他醒來的時候,雨還未停,他說那日他迷迷糊糊其實是有意識的,知道是我帶著他去的客棧。他醒後看著窗外大雨滂沱,旋轉滴落,心裏就想到了我。”


    “早兩日我跟他提起要改名的時候,他便說讓我喚作雨璿。而且還讓我隨他姓,說要一直在一起。”


    胭脂說這話的時候,滿滿的都是嬌羞、不好意思,顯然她的婚後生活過得很甜蜜。


    白秋落挑眉而笑,道:“以你之姓冠我之名,沒想到褚叔也有這麽浪漫的時候。”


    胭脂,哦不,現在該叫褚雨璿了,她露出羞赫的笑容。


    “好,你們好好的就好,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白秋落笑著開口祝福。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白秋落這才帶著安月兒轉身離開,迴了醫館。


    因為早先季辰維來到的緣故,下午白氏醫館的門外倒是聚集了不少的人,就算是路過的,也有不少人在談論的。


    不過雖然徘徊路過的人多,但是到底因為白秋落是個女子的緣故,所以並沒有什麽人上門求醫,多的還是看笑話的。


    白秋落也不在意,讓醫館中的人不用管他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人都是喜歡隨眾的,過了幾日,沒有人繼續關注白氏醫館了,白氏醫館這才變得平靜了下來。


    除了偶爾有人前來買藥之外,白氏醫館很平靜。


    這一日,白氏醫館來了個人,他進門之後先是大致打量了一番店內的情況。


    “這位客人想買些什麽藥?”櫃台之後的掌櫃的客氣的問。


    “我不買藥,我來看病的,大夫在嗎?”來人淡淡道。


    “啊?看病?”掌櫃的顯得有些驚訝。


    畢竟醫館開業的這些日子以來,壓根就沒有人上門來看病,便是偶爾有進來的人,也是來買藥的,所以這人進門就說來看病的,實在是出乎掌櫃的意料。


    “怎麽,你這醫館開著卻沒有大夫坐診的?”來人皺眉,滿是嘲諷的問。


    掌櫃的以他多年的閱人經曆保證,眼前這人絕對不是什麽善茬!


    他也不是來看病的,保不準是來找麻煩的。


    但是對方既然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來砸場子的姿態來,掌櫃的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道,“您稍等,我喊一下大夫。”


    掌櫃的說著,朝著後院而去。


    後院之中,白秋落正在曬藥材。


    “白大夫,醫館裏來了個病人,說是來找您看病的。”


    “啊?看病?他是不知道我是女的?”白秋落有些驚訝。


    “具體的老夫也不清楚,隻是老夫看那人的態度趾高氣揚的,不像來看病的,倒像是來找茬的。”掌櫃的皺眉道。


    “這樣啊,那走吧,咱們去看看。”白秋落應了一聲,跟著掌櫃的往門外走。


    然而當兩人來到醫館之中的時候,卻沒有人在醫館裏了。


    “掌櫃的,你不是說有人找我看病嗎?人呢?”白秋落問。


    掌櫃的也有些發懵,喃喃道:“剛剛明明在這兒啊。”


    “二喜,你看到剛剛那個人沒有?”掌櫃的問一旁幫忙打雜收拾的藥童。


    二喜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道:“那人見掌櫃的進去叫人就走了。”


    “這人神經啊,耍著人玩兒呢,別管他。”白秋落莫名其妙被耍了一通,不由得皺眉道。


    “是,白大夫。”掌櫃的應了。


    白秋落繼續迴到後院曬藥材去了。


    隻是她卻不知道,有人在醫館對麵關注著她的身影。


    看到確實是白秋落,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果然是你!”那人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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