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舟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他如今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要把白秋落給找迴來,帶她迴現代,然後和她重修舊好,留在她的身邊。


    所以他帶著眾人去了附近的農莊裏借宿,然後又獨自返迴崖底去找苟澤盛。


    他心裏清楚,如果找不到苟澤盛,隻會讓白秋落對他的怨恨越發的濃烈,他們之間也再無轉圜的可能。


    可是偏偏他對她是誌在必得的,所以他必須要盡一切努力來修複他們之間的裂痕,他必須要把苟澤盛給找迴來。


    然而他找了好幾天,幾乎將整個崖底都搜尋了一遍,都沒有找到苟澤盛,最後他隻能無奈的放棄了。


    隨後,他迴到農莊將所有從邵南庭那裏帶出來的手下都給殺了,獨自一人帶著白子信等人,雇傭了幾個鏢局的人,帶著他們來到了京城郊外的農莊裏隱藏了下來。


    既然他已經恢複了記憶,那麽自然不可能再為邵南庭做事,去害白秋落。


    但是他如今也不能放了白子信夫婦,因為他必須借著夫婦二人的名義,讓白秋落上他的鉤,和他一起走。


    所以他雇傭鏢局的人好好監視照顧白子信他們,而他自己則是每天出門打探消息。


    他知道邵南初肯定會迴恭親王府,而白秋落救人心切,肯定是會跟著邵南初一起迴京的。


    所以他一直在恭親王府之外監視,等待邵南初和白秋落的出現。


    等待許久,邵南初倒是出現了,可是卻不見白秋落的蹤影。


    他了解白秋落,知道她一定會跟著邵南初來京城。


    那麽他沒看到她,隻有一個解釋,邵南初沒有將她帶迴恭親王府,而是養在外頭。


    偌大的京城,他無權無勢,找一個人是極為困難的,所以他隻好耐著性子監視邵南初的行蹤,想從他身上得到她的消息。


    隻是邵南初的行蹤隱秘極了,關鍵是,他發現最近邵南初派人在找他的蹤跡。


    這讓他心中更加如臨大敵,藏得更深了。


    他在外頭找尋白秋落的蹤跡不容易,迴來之後也說服不了白子信和陳萍幫他,這讓他有種自己作的死,自己拚了命也要收拾殘局的感覺。


    想當初在地球的時候,白秋落為他拋棄一切,叛出家族,隻為了要和他在一起。


    他也是感動的,所以也對她很好。


    但是他們之間,更像是柏拉圖式愛戀。


    最親密的舉止也就親吻和擁抱了。


    用白秋落的話來說,她希望把最美好的,留到他們的新婚之夜。


    他當時也答應了。


    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男性荷爾蒙的增加,他開始有了欲望。


    所以在一次沒有把控住的酒後,他和一個女人上床了。


    這樣一來,就像開啟了某個罪惡之門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他和她在一起接近八年,之前的六年多,他都能夠潔身自好,可是自從第七年那次不經意的沾染之後,他就控製不了自己的欲望了。


    他沉淪,他墮落,卻也沒有放手讓她離開,依舊保持著男女朋友的關係。


    或許在他的心底深處,他也是認定了,隻有幹淨的她才有資格做他的妻子,他的女人。


    而外麵的那些女人,不過是逢場作戲的戲子罷了。


    他真的沒想到他會忽然出事,會和另一個女人一起出車禍,最後上了她的手術台,被她所救。


    但是等他醒來之後,她卻陷入了昏迷。


    醫院的醫生告訴他,她是那天給他們做完手術之後,累得厲害,坐在手術室外的走道上休息,然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他不能夠接受這樣的結局。


    直到那一刻,他才清醒又深刻的意識到,原來她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而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知道,她還沒死,隻是靈魂穿越到了異世。


    再然後,他就來到了這裏。


    可好死不死的,他失去了記憶,成了她的敵人,他想殺她,還綁架了她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


    這糟心的境遇讓恢複了記憶的孟雲舟差點抓狂。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孟雲舟從自己的思緒之中迴過神來。


    看向白子信,道:“白叔,你難道不想早點見到秋落嗎?隻要你給我一封你寫的信,等我找到秋落,我交給她,她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你們的。”


    雖然如今他還沒有白秋落的消息,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她就在京城,而他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隻是,他需要有能取信於白秋落的東西,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跟他離開。


    邵南初對她顯然很在意,如今既然派人四處搜尋他的蹤跡,那定然會在她的身邊布下重重守衛,他若想要硬帶走白秋落,哪怕他因為血脈被激發,繼承了一位先賢的內功修為而變成了高手,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繼承了高手內力的高手,沒有經年累月的積累,他肯定不是一堆暗衛的對手。


    所以他需要白秋落的配合。


    而白子信和陳萍就是最好的誘餌。


    白子信聞言呸了他一聲,“你做夢!我要秋落來做什麽?讓她也落入你的賊手,讓她跟我們一樣被囚禁起來?想都別想。我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寫這封信的。”


    原本帶笑的孟雲舟因為白子信吐痰的這個舉動而陰沉了臉色。


    他從懷中掏出帕子,將臉上的濃痰抹去,然後默不作聲的起身離開。


    他怕他再呆下去,他會想要殺了眼前這夫婦倆!


    偏偏他們是白秋落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


    哪怕白秋落穿越過來不過一年,但是從在青山鎮時他觀察的情況來看,白秋落是真的把他們當成了親生父母的。


    若是他殺了白子信他們,白秋落恐怕真的要和他不死不休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親人對白秋落的意義。


    所以他不敢動白子信他們,甚至連委屈都不敢讓他們受。


    這讓素來驕傲的孟雲舟氣得差點沒吐血。


    屋裏,白子信和陳萍看著緊閉的大門麵麵相覷。


    “孩子她爹,你說你剛剛都那樣對他了,他竟然沒對你動手,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陳萍小聲的問。


    她說的自然是孟雲舟說的那些不會傷害他們,不會傷害白秋落的話。


    “什麽真的假的?你是不是糊塗了!雖然他現在對咱們好,但是誰知道他有什麽打算?說不準是個陷阱呢?你別忘了小盛他是怎麽……墜崖的。”白子信終究說不出那個“死”字來。


    或許他的心裏,潛意識裏是希望苟澤盛還活著的,所以他寧願避諱著那樣的話。


    陳萍聞言輕歎一聲,道:“我知道,哎,也不知道秋落如今過得可好?”


    “放心吧,南初他不是普通人,有南初在,他會好好照顧好秋落的。咱們活著的日子,一天天都是偷來的,還是活一天是一天吧。保不準哪天他覺得咱們沒用就給咱們弄死了,世事無常,誰知道往後會如何。”白子信說。


    “說得也是。”陳萍應了一聲。


    隨後夫婦兩陷入了尷尬的沉寂之中。


    門外,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聽到的孟雲舟悄然離開。


    ……


    轉眼又是幾日過去,這一日,到了醫館開業的日子。


    白秋落也沒有費那個腦筋和心思去取名,直接命名白氏醫館。


    開業當天,白秋落放了開業的鞭炮,然後就讓邵南初撥過來給她用的人各自就位,開始營業。


    當然,一個醫館的開業是不可能門庭若市的,畢竟誰沒病跑到醫館去湊熱鬧啊。


    不過也有正好要求醫的人進門。


    “大夫,俺爹這些天一直咳血,快給俺爹看看吧。”有個漢子扶著老漢進門,大聲說道。


    彼時白秋落正捧著一本書在看,聞言放下書道:“我是大夫,過來這邊看吧。”


    “啥?你是大夫?別開玩笑了。”那漢子大聲囔囔道:“別鬧了,快讓大夫來給俺爹看病。”


    早在沒有開業之前,白秋落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自己定然會麵對這一幕,所以也不在意,笑道:“我確實是這個醫館現如今唯一的大夫,您若願意的話,扶您父親過來坐下讓我探個脈,我給您父親診治,若是不願意,請您轉身,門在您身後。”


    “願意你個頭啊願意,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也敢說自己是大夫,這不是害人嗎?”漢子沒好氣的說了一聲,目光都是兇狠的。


    “你……”安月兒就站在白秋落的身旁,聞言頓時怒急,眼中流露出殺意來。


    白秋落伸手拉住了她:“月兒不得無禮。”


    嗬斥住月兒,白秋落這才對著漢子道:“我沒有替您父親診治過,也不接受您這害人的說辭,您若不願意在我這兒醫治,那就轉身離開,我隻救有緣人。”


    沒錯,隻救有緣人就是白秋落開醫館的宗旨。


    願意接受她的救治,相信她的人,她會竭盡全力去救治,而不願意的,那就算了,不強求。


    她的性別和年齡都很具有迷惑性,但是她相信,世間之事都是有緣分的,就好像她救過的邵南初,秋若楓,單振興等等,若不是有緣,他們也不會相信她,讓她救治。


    哪怕是情況所逼,那也是一種緣分。


    那漢子方才被月兒身上的殺意給嚇到了,扶著他爹轉身就走,出了門才罵罵咧咧道:“呸,還治什麽有緣人,誰跟你有緣誰倒黴,一個臭丫頭片子也敢開醫館,誰讓她治誰是傻子。”


    有人聽到他這麽說,不由得停下來問:“這不是剛開的醫館嗎?你怎麽這麽說?怎麽迴事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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